6. 第 6 章   [被狗咬了。]
    季时欢醒时,侧头对上一双深沉眼眸。

    春正好,窗外鸟鸣阵阵,阳光从遮光帘缝隙挤入,在床尾画出一道明黄。昨夜两幅躯体彼此纠缠的证据还惨留在空气中,浓郁的信息素气息挥之不去。

    季时欢脊背却有些发凉。

    她先发制人:“在谋划杀人灭口啊?”

    姜泊烟别开眼。

    季时欢撑着手臂坐起,毫无预兆一个翻身,又压到姜泊烟身上。

    姜泊烟蓦地瞪大眼睛,手掌抵住她肩膀。

    颈后腺体上齿印鲜明,至今还在隐隐作痛。她腰肢酸软得不成样子,腿一动就抖,浑身也没力气。这时候季时欢要再做出什么禽兽行为,她喊了一夜的嗓子都未必能发出反抗。

    季时欢俯低身体,下巴蹭过她锁骨。

    姜泊烟抓住仅有机会,将手移到她脖颈,掐住她脆弱喉咙。

    “不要动……”她警告。

    季时欢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让开。

    温热躯体后撤,姜泊烟稍微卸下防备。但鼻尖属于Alpha的信息素太过清晰,她藏在被褥下的双腿轻轻夹了一下,某些生理反应来得猝不及防。

    季时欢举起手臂,向她展示指尖勾住的内衣带子,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热意直冲脑门,姜泊烟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米。

    季时欢没多看,下床捡起礼裙。丝绸礼裙皱得不成样子,好在抖了两下后勉强恢复。她赤shen朝浴室走,及腰长发护住后背,底下又长又直的双腿摇曳生姿。

    姜泊烟无意间瞥见一眼,心中暗骂对方不知羞耻。可女人细腰长腿的画面在她脑海反复播放,又有另一个声音出来维护,说季时欢本就有肆意的资本。

    直到浴室响起水声,姜泊烟才从恍惚中回神。

    她也是刚醒不久,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季时欢就睁开眼睛。此时季时欢不在,她强撑着挪到床另一边,忍着底下还残留着季时欢体温的被褥,用酒店自带的通讯设备给前台打了通电话。

    二十分钟后,助理拿着她遗失的手包敲响房门。

    姜泊烟套了酒店自带的浴袍去开门。

    她没准备让人进门,拿过东西后停在门口交代了几句话。没想到就这一停留出了事,话还没说完,电梯里涌出三个亲戚。

    “姜泊烟!”

    往常最是看不上她的二伯母气势汹汹赶到,却突然在距离房门还有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脚步。

    她脸色变幻,还没说完的话全堵在嗓子眼。

    姜泊烟有些疑惑,照她的了解,往常这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开始谩骂。

    但下一秒,二伯母捂着鼻子,又后退两步。

    她说:“你让什么不三不四的Omega爬了床?这事传出去宏芯股价要跌多少你知不知道?”

    姜泊烟:“……”

    季时欢恰好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好整以暇看热闹。

    二伯母一跺脚,实在受不了门缝里透出的Alpha信息素压迫,留下一句“你赶紧处理好”,转身就走。

    姜泊烟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季时欢双眸。

    她打发走助理,拿着手包回到房间。

    “不三不四的Omega?”季时欢开口。

    就事论事,姜泊烟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才遭受这句无妄指责,轻声说了句“抱歉”。

    但她没料到季时欢脸皮极厚,压根不是觉得被羞辱。已经穿回昨晚礼裙的Alpha站在镜前,随手撩了一下长发。

    “说的该不会是我这个尤物吧?”

    姜泊烟:“……”

    “姜总客观评价一下?”季时欢透过镜子看她。

    姜泊烟深吸一口气。

    “没空。”她躲开与季时欢的对视,“我得先处理一下多余的同情心。”

    季时欢眉眼弯弯,不加掩饰笑了一声。

    姜泊烟:“很好笑?”

    “咳。”季时欢轻咳一声。

    她意有所指:“我以前总觉得姜总正人君子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说着,她继续打量对方:“看来是我误会姜总。”

    姜泊烟有些疑惑:“以前?”

    她问:“我们以前接触过么?”

    季时欢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但表面滴水不漏。

    “我对姜总神往已久。”

    姜泊烟一愣。

    她克制着不去深想季时欢这句话:“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装的?”

    “可能因为我已经见过姜总最真实的模样了吧。”在这方面,季时欢似乎天生缺少一点羞耻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姜总带着面具的时候,不会像现在这么……”

    姜泊烟直觉后面那个形容不会是什么好词,刚要出口制止,季时欢已经检索到合适词汇。

    “可爱。”

    矜贵如姜泊烟,被这两个字打得措手不及。

    她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季小姐禽兽的模样,和外面风评真是两极分化。”

    季时欢倒不介意她夹带私人恩怨评价自己,毕竟昨晚的事现在想起来她自己都要偷偷脸红。

    她更好奇的是:“外面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难道以往姜泊烟听闻的她竟是温柔可亲?

    姜泊烟勾唇冷笑。

    “不行。”

    季时欢一愣:“什么?”

    姜泊烟启唇,大方又重复一遍:“不,行。”

    “嗤——”季时欢反应过来,不怒反笑。

    “所以说谣言不可信。”她找出抑制贴,对着镜子贴上后颈泛红的腺/体,“劳烦姜总下次再听到时,帮我澄清一下。”

    姜泊烟眯起眼:“澄清什么?”

    “作为唯一试用过的人,姜总难道不是最清楚?”

    “呵。”姜泊烟交叠起双腿,“那我可不能保证季小姐的风评不会比现在更差。”

    “总比‘不行’好。”季时欢耸了下肩膀,走到她面前。

    她俯身,尽量平视坐在床上的姜泊烟:“不过听起来,姜总似乎对昨晚服务不太满意?”

    姜泊烟咬牙:“你会对让自己需要卧床两天的服务感到满意?”

    “抱歉。”季时欢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她罕见红了脸:“头一回……没把握好分寸。”

    姜泊烟深呼吸。

    季时欢身上礼裙是吊带款,她扯着对方肩带让季时欢俯低身体。

    “没把握好分寸指的是连人话都听不懂?”

    她都记不清后半夜,被填平欲/望的自己喊了多少声“不要”和“轻一点”。但摇晃的身体如同风浪中的小舟,潮汐一阵高过一阵,根本没有平息迹象。

    季时欢就像个恶劣的神明,偏生喜欢看她被浪潮淹没的模样。姜泊烟汗湿了全身,可能不只是汗,整个人得狼狈像从水里捞出,还要配合她某些顽劣的指令,摆出各种羞/耻姿势。

    季时欢显然也没失忆。

    红晕蔓延至耳廓,她嘴硬嘟囔了一句:“姜总对初学者是不是太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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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姜泊烟气得把人推开。

    季时欢忍着窘迫,拿起东西准备走,刚转身又被叫住。

    她回身问:“怎么了?”

    情绪已经平复,恢复理智的姜泊烟开始为接下来考虑。

    她问:“你有多的抑制贴么?”

    “嗯。”季时欢点头。

    她从包里拿出一片新的递过去:“但这是Alpha的款……你也能用?”

    姜泊烟没接,招手示意她低头。

    季时欢重新俯下身子,凑到她面前才意识到自己在姜泊烟面前简直像只听话的狗,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还没等她生出叛逆情绪,腺体上的抑制贴毫无预兆被对方撕了下来。

    季时欢惊诧退后,捂着脖子看姜泊烟,却见对方面无异样,直接将刚撕下来那块抑制贴覆在自己腺/体上。

    “你,我……那个……”

    季时欢脑子一片混沌,根本组织不起完整语言。

    姜泊烟淡淡看了她一眼,颇有种爽完就不认人的无情冷漠。

    “你可以走了。”

    她伪造性别是通过在腺体附近涂抹人造Alpha信息素。人造信息素效果有限,但长期涂抹依然会造成影响,姜泊烟发/热期比起普通Omega来得更多也更强烈。

    昨夜她被季时欢做了临时标记,季时欢的信息素对她而言只有安抚作用没有负面影响,加上前不久二伯母在门外反应,精明的姜总非常清楚哪套方案更具性价比。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不利用就是亏。

    但身为Omega,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动作对Alpha而言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热恋期,绝大多数Omega也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沾满Alpha信息素,这简直是在昭告天下——

    我被某人标记了,我全身心属于标记我的Alpha。

    季时欢眼睛都直了,捂着嘴巴直愣愣看着她。

    在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刻,她的心跳鼓噪快要跳出胸膛。

    而被她信息素包裹的姜泊烟拿出特制香水在那块抑制贴上喷了两下,以掩盖季时欢原本信息素气味。

    她疑惑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季时欢:“还有事?”

    “没,没有。”季时欢回身,连新抑制贴也忘记用,抓起包包带子,逃也似直奔出门。

    她当天下午找了个借口没去机场送别舒妮,躲在家中画画,完全不知道姜泊烟在公司是如何靠着她的信息素狐假虎威。

    顶级Alpha信息素镇压下,原本并不服气的亲戚一声都不敢吭。姜泊烟趁机解雇了几个靠裙带关系混进来的公司蛀虫,畅快的心情几度压过生理上的腰酸腿软。

    公事处理完,姜泊烟靠在椅中闭目养神。

    “呼——”堂弟姜澄川松了口气,在旁恭维道,“烟姐你刚才好果断,我还以为又要被他们糊弄过去。”

    姜泊烟闻言睁开眼睛。

    她想起什么,开口问:“昨晚我离开后,你去哪里了?”

    “啊?”姜澄川长了张娃娃脸,看起来纯良无害,“我一直在宴会上帮你应酬啊。二伯母想把堂哥调回总部,怎么解释都不听。”

    姜泊烟“嗯”一声。

    她似乎信了,没有继续追问,拿起手机给密友发消息,让对方尽快给自己安排一次全身检查。

    密友是为数不多知晓她真实性别的人:[出什么事了?]

    姜泊烟很少带着情绪说事,但此时她打字都冒着火花。

    [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