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执念诞生于意识
    昏睡间,江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

    梦里她出现在一座桥上,桥上面就是她修炼以来,梦寐以求的万生浮梯。

    桥的另一边突然来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人,有犀牛人、香肠人、猫咪……

    桥面开始坍塌,而旁边的人下一秒变成一只可爱的动画形象的鸟,他催促江因往前面走去,她跟着他也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旁边摔倒了一个动画忍者,江因扶起了他,跟着指引鸟往前跑去。

    指引鸟也在前面等着江因,跟着大部队移动时,江因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要跑?”

    结果一回头她就看见了后面的万丈深渊,顾不上思考她又继续奔跑着。

    “这是表完美的忌日,只要我们不会掉下去,我们就可以得到登上万生浮梯的力量。”

    指引鸟路斯吱吱吱的跟江因解释,“但是没关系,我会争取送你回去的。”

    没来得及听懂什么意思,面前出现了一个转折阶梯,江因一脚踩空,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去。

    刚想闭上眼睛,刚刚扶起的忍者闪身到面前抓住了她,再睁开眼时,只看见路斯叼着忍者的衣领,忍者拉着江因往上面停止的阶梯飞去。

    刚踏上阶梯,忍者向江因道谢告别后,她松了口气。

    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上面传来悠扬的歌声,接着阶梯又开始坍塌,江因和路斯对望一眼,接着往上跑去。

    经过绿茵,拨开云雾,映入眼帘的是那群奇怪的人正站在酷似圣母玛利亚的人面前合唱,但是为什么唱的是中英结合。

    ‘尊敬的人啊~你为何来此—寻找生命的无尽~’

    ‘尊敬的神啊~请赐予我一点一滴的探索,那未知~’

    ‘神秘的你啊~你为何来此—’

    就在江因和路斯准备加入进去时,声音截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定在他们身上。

    那目光强烈的让江因有些晕眩,路斯拿翅膀搂过了我。

    歌唱天使——(琦鹿)来到了江因面前,似乎不解她为什么还是人类的模样,但也只是打量了一眼,随后把江因带到另一个人面前。

    眼前的人高大,穿着黑色衣服手拿戒尺,看穿着应该是守卫,果不其然他开口:“你怎么到这来的?”

    江因愣了一下,怎么感觉他说话怪怪的:“我从华国来,我是离魂,没错的。”

    守卫皱着眉:“华国?”

    江因赶忙点头:“对的对的,我会一点华国功夫。”

    说着江因学着电影里面舞弄了两下,那个守卫往后退出一步,似乎以为我要攻击他,接着他把戒尺插在腰间,迎上来她的动作,一招给她打倒退了一步。

    江因本来想认输,但看到他那嫌弃的眼神,不屑的摇头。

    一下起了暴脾气,“亖崽子,我今天教教你什么是华国功夫。”

    江因不服的上前和他扭打在一起,冲着他脸上就是狠狠一拳,守卫的面具裂开了,露出了整张脸,也是人类的模样。

    守卫见面具脱落,有些分心,接着江因又踹了一脚他的膝盖,他吃痛单跪着,歌唱天使赶忙上前遮挡住他。

    路斯也挡在了我面前。

    “你不是离魂!”歌唱天使带着怒气的说,声音尖锐的回荡在空中。

    江因连忙探出一个头:“我也不是故意揍他的。谁让他鄙视我来着。”

    歌唱天使还想说话,后面的守卫再次起来站到她旁边,脸上已经又换上另一个面具,守卫看向歌唱天使,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流。

    歌唱天使这才解释:“他只是要用戒尺为你打掉一路上过来的记忆,你需要忘却,不止你还有你旁边的,嗯,鸟?”

    江因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刚看见忍者说谢谢,他非常投入的唱歌没理会人。

    “这样啊,那对不起了,但是我不愿意。”

    趁着两人不注意,江因让路斯赶紧一起跑,阶梯再次开始崩塌。

    歌唱天使公主抱起了守卫,随后张开翅膀飞在空中,看着底下的离魂奔跑。

    “怎么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例外,上头的工作效率能不能好点。”歌唱天使叹了口气。

    “也许是新人呢。”

    “好吧。”

    看着掉落完的平台地方,歌唱天使往上面飞去。

    离开遗忘殿,身后坍塌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层都让江因忘记了一些记忆。

    玄果(金色身形那个人)历万生劫之后,他最后一世的意识并未消散,依附而生,反而跟着来到了万生浮梯。

    他在九千层里待了许久,直到有一天,万生浮梯迎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类。

    按道理人类没有修炼飞升是登不上万生浮梯的。

    那姑娘一身破烂衣裳,远看像个乞丐,她的脸色隐隐发黑,浑身是血的爬上阶梯,腰间处绑着一只早已死去僵化的鸟。

    他看着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嘴边溢出的不是鲜血,是暗红夹杂黑水。

    “还有……几,几阶。你是……”她把口中的液体往后吐出去,才转头,“什么挑战?”

    在玄果分身疑惑的眼神,姑娘径直向后倒去,明明眼睛已经被血糊睁不开

    了,她的手不停抹掉血泪,笑道:“我要登上……万生浮梯。”

    “醒醒……”

    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脸,却唤不醒。

    这时歌唱天使带着守卫追上江因,见到是玄果上神的分身,连忙行礼:“是我们的疏忽,这个人类不知怎么上来的,她没有功德值。”

    他伸手制止她们带走她,而是让她们退下离开。

    要说,换做往常,碰上这么一个古怪的人,他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只是,心脏的跳动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给他一个去救她的讯号。

    甚至,他明白自己怎么救她。

    用手结出契约,以这身羸弱的凡人之躯为她续命,不过短短十几年。

    这些年,江因依靠着他的契约寿命,一步一步爬上了万生浮梯。

    本以为自己再也登上去,成不了神,却不想遇见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阿元。”

    “阿元。”

    女声婉转,仿佛钻入他的心里。

    因为签约寿命,阿元逐渐没了力气,身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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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虚弱,走不了太多路。

    江因背着他,腰间带着指引鸟,手上拿着忍者的剑。

    她每到一层就以挑战请求他们为阿元治疗,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每个人都给予了帮助。

    只是来到一层球体时,它告诉自己这是玄果上神的分身,不需要白费力气。

    雪地里,江因背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雪白就映出一抹血红,球体的电流越发加重。

    江因扑到前面,吃了一嘴冰冷,她抱着阿元,试图给他一些温暖,却任由雪花将她的脸冻的通红。

    “冷吗?”江因扯出笑容,拍了拍阿元的脑袋,“怨我吗?”

    阿元都摇头,眼神里透着仓皇和坚定。

    离开规则球体处,江因得知了只要找到玄果上神就能修复阿元。

    她登上万生浮梯的步伐更加坚定,她以为,只要找到所谓的玄果上神,她就能让阿元活下去。

    但没有。

    用她人骨制成的灵笛无论吹了多少遍,自己熟悉的唤圣曲,阿元再也没有醒来。

    如同僵化的指引鸟一般,她登上万生浮梯,没有去自己最初的目的,成为神明。

    江因跪在上神宫门前,请求他把阿元的离魂收回去。

    “江因。”

    他笑着,在一阵风里,瘦弱的手贴了贴她的脸颊。

    那日,江因被封了三千世界掌控者的名冠。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目的,她为了从地狱爬上来不择手段的目的,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江因想起了指引鸟,他有野心的,但是也帮她找到阿元。

    只是江因没想到她死的这般痛苦,空荡的胸膛,她跌跌撞撞的逃到了三千世界里。

    后来她遇见予安,和阿元一样蠢笨。

    予安遇见了虚弱到快要消散的江因,他伸手挖出了心脏,滴答滴答的血淌,亲手喂给了这个传说中的巫女。

    江因醒来时,只看见干涸血泊里与阿元长着相似脸的予安,她眼底透出一股苍凉:“阿元……”

    把对阿元的愧疚,她秘密救活了予安,把予安推上了主神的位置,却被上神罚去极乐崖受刑。

    她眼神空洞的在极乐崖下呆了许久,那把忍者的剑被她一分为二,玄冥和清灵,只有它们伴在身旁,直到予安不知怎么把她救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回到上界时,她多了一个天道妹妹的名冠。

    江因依旧在宫门跪了许久,直到上神回来,将她丢回去给天道,天道让她下三千世界进行任务。

    可为什么记忆消散的更快了。

    “阿元早就死了,他早已随着这世间万物交替更迭。”

    因为她的执念,阿元的意识才唤醒了世界里与他接近状态的予安。

    “从始至终,万生浮梯就是我的劫。”

    江因望着逐渐变成空白的记忆,已经忘了她为什么要从地狱爬上去当神明了。

    天道皱眉扯出了这些记忆,伸手刚想毁掉。

    一抹金光出现,手上的记忆条被收走。

    一如恍然,如同初见,只不过记忆中的阿元变成了玄果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