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平稳,肝火郁结,营养不良,没什么大毛病。”大夫扶着白上月的脉搏,眼神左右看了一圈,“有什么症状?”
“心悸,胸闷,时不时会跳的很快,但没有中毒。”白上月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手摸上心口,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听完,大夫又眯着眼换了只手摸,怎么看都没什么大问题啊。
“你这脉象没什么问题啊,那你病发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大夫试图问话找出一点细节。
白上月脸色平静的开口:“和江因待在一起,她每次亲我都会这样,我每次都心跳很快,感觉不受自己控制。”
他语气认真,尽管嘴角挂着笑,却毫无旖旎之意。
大夫收回了手,脸色一红,摇头道:“你这是情伤,得和那女子说。”
他还以为是什么难以发现的大病,没想到是感情之事。
“虽说我感觉被下毒了,但是她自己都如此蠢笨中毒了。”白上月嘟囔一句,像是沉思。
大夫口张开又闭上了,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与她说清楚,就不会有这种感受了。”
白上月微微侧颜,唇角含笑,有些不解:“为何与她说清楚,解药在下毒人身上吗?”
“她没有下毒,这个。”大夫连忙摆手,“这个,你们应该是两情相悦吧,这是大家都会经历的。”
大夫拢起袖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若是实在搞不明白,多去茶楼走走,听听说书先生。”
白上月抿唇微笑,没有再问下去,反而报出了一连串药材的名字。
“给我拿些黄连、栀子、黄柏、大黄、黄芩、金银花、知母。”
那大夫一愣,起身碰倒了药杵,伸手扶起:“我这就给你称。”
“还有一味。”白上月站起身来,耳朵微动,唇角的笑容和煦,“善水根。”
大夫并没有去称药材,而是转头盯着他和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
“善水根,我们这没有。”大夫开口,只一瞬,白上月手里的剑鞘出剑。
银光掠过,假大夫也不隐藏了,从腰间拔出剑刃迎上。
江因回到客栈时,走上房间也没看见白上月,她好不容易把心里荡漾的思绪压下,还给这家伙带了桂花糕,没想到他不在。
江因正转身想走,迎面撞上那个可爱的妹子,她心里暗道不好,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另一个女子在帘子后只露出半张精致的脸。
“想去哪?”言晴儿拦住了江因,语气冰冷,“姐,就是她跟着那个瞎子一起。”
“晴儿。”一声嗔怪,那女子走出,翩若惊鸿的容貌,“我们只是想请姑娘帮些忙。”
江因刚拔出清灵剑,就被射过来的银丝插入手中、各个关节。
药材铺里已经躺倒了一大片黑衣人,白上月站在中央,剑尖的血红顺流而滴落在地面上,绽放朵朵花开。
他嘴角上扬,看起来诡异极了,摸着胸口,那开心回来了但只是一瞬,他有点想念那抹木质香了,比这些血腥味好闻多了。
这么想着,白上月挽了个剑花,想把剑收回。
一阵凌厉的剑气袭来,他草草抬剑格挡,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木质香,白上月微微偏头:“江因?”
疑问的话语没得到回应,两人继续缠斗起来,白上月眉头皱起一秒,很快松开,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实。
他还没有和江因完完全全打一场呢。
刀光剑影间,招式渐渐变了味道,江因被银丝封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动手和白上月打起来。
好几轮下来,白上月一丝没伤到她,倒是自己的疼痛不靠剑式缓解,仿佛要经脉都要被拉断。
白上月意识到江因的走神,手中的剑忽然调转方向,刺向江因背后之人,只是没想到那破破烂烂的剑,真就卡住了银丝没能斩断。
终于言家两位小姐露出了真面目,言晴儿加入战局,与江因一人一下,一前一后不断袭向白上月。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打的防守,白上月压住心头的异样,变了身法,招招直取对方要害。
趁着现在杀了江因也无妨,自己心里的难受也能缓解。
言晴儿很快被伤到,攻势明显慢了下来,唇色都白了几分,嘴上还不忘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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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贱人的儿子,也如她一般歹毒。”
铮的一声,银丝绷直,言铃儿在后开口:“晴儿,退下吧。这玩具倒有几分好玩,姐姐来会会他。”
言晴儿退了回去,留下的还是江因,江因开不了口一直唔唔唔的想说话。
白上月侧耳,笑如春风:“没想到你这么弱。”
江因心里一阵难受,我还不是中了毒打不过这两姐妹。
江因被控制着扬剑朝白上月刺去,泛着寒光的剑尖直指白上月,在半道指尖调转,两把剑同时刺入左肩,只差一丈距离刺入胸口。
“噗。”
鲜血喷出,江因看着面前这副笑如春风,双眸轻闭,一副极具欺骗性的面孔,只见白上月的笑容崩裂一半。
言铃儿收回了银丝,咬牙看着白上月,却替江因惋惜:“你看看,从你们进入
沂城开始,我们就有人跟着你们。”
走下楼梯,言铃儿咳嗽几声:“他果真没有心,既然如此,把心给我们吧。”
语气一转愤怒,两姐妹一起合击。
“正好我在找你们。”
这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如沐春风,却听得两人如坠冰窖。
四周似乎静了下来,白上月甩了甩剑上的血,足尖一点,衣摆像是一朵昙花,绽放一瞬。
只两瞬间,她们捂着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白上月走到江因面前蹲下,手像是在摸索着她的尸体,指尖轻碰,热气还在。
“疯了。”言晴儿看着被自己已经刺入好几处的白上月,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妹!”
言铃儿颤抖着手提剑,喊声间,血红涌出,她毫不犹豫刺向白上月的眼睛,这个距离,他必死无疑。
锋利的剑刃划过血肉,刀尖没刺入他的眼睛,言铃儿震惊的看向地上的江因,只见她伸手抓住那把剑。
叮,剑掉落地上。
失败了,没能杀掉这个疯子,还没能救到父亲和母亲。
“别伤了她们,白上月。”江因紧紧拉住了他的手,“救起来吧。”
语气虚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听不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