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被带上的声音,陈元舟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下意识将外套飞快地抖了下去。
天杀的,怎么会这么巧!
陈元舟在心里狂喊,表面上勉强维持镇定。
目光闪烁,陈元舟手撑着额头装作很忙的样子用余光看去,下一秒对上廖仄清那双眼,瞬间后背一阵发凉,心里说不出的心虚。
毕竟上一秒他还求廖仄清给他件外套,下一秒就被逮了个正着。
不是说好回家休息了吗?!
越想越心慌,但陈元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旁毫不知情的李仕将单子递给医生后,回头一看有些惊讶道:“哎小舟,外套怎么掉地上了?”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俯身将外套捡起放在陈元舟的腿上,不合时宜地抖机灵:“难道是被哥的斩男香迷倒了?”
陈元舟闻言顿时如坐针毡,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李仕,后者见状笑嘻嘻地“哎呀”一声:“你这什么表情,开个玩笑嘛。”
伴随着对面医生的憋笑声,陈元舟抬眼便看见廖仄清面无表情看了过来,他顿时胆寒心也寒,低头咬牙道:“李仕,我……”
陈元舟语气一顿,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仕“啊”了一声:“你说大声点。”见陈元舟沉默,李仕绕着他看了一圈:“是哪疼了吗?”
说完他便朝正在准备仪器的医生走了过去,担忧道:“医生,这个测试应该不疼吧,您别看他一小伙儿其实他特别怕疼,磕着碰着了都能留一片青……”
李仕在那滔滔不绝和医生说着,陈元舟在这宛如一滩死人。不知道李仕是不是当gay当久了,还是他思想不纯洁,总觉得他说出的话总带点歧义,什么叫磕着碰着都能留一片青。
听的陈元舟是越发面如菜色,恨不得当场给他下跪求他快快闭嘴。慌乱之中悄悄去看,只见廖仄清背对着他丝毫看不出异样。
陈元舟眼眸一沉,心一时有些复杂。
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廖仄清非常爱吃醋。
廖仄清多酷一酷哥,平时话都不多说一句,爱吃醋?说出去都没人信。陈元舟一开始也不以为然,直到后来发现他和人话说多了,廖仄清生气。
和人打篮球比赛距离过近,廖仄清也生气。
社团活动喝酒没按时回家,廖仄清还生气。
廖仄清生气一般都看不出来,他甚至表现得非常正常。
陈元舟和人滔滔不绝地说话,他就在一旁做自己的事,陈元舟和人打比赛,他就顶着烈日准备好温水,陈元舟喝多了,廖仄清甚至会好脾气地按时来接他。
可在床上捂着陈元舟的嘴巴不让他开口求饶,从床上抱到深夜无人的阳台,廖仄清一心二用,非得让陈元舟一遍遍地复盘。
“说话时不应该和别人挨得太近,不能乱穿别人的衣服,不……”
话未落音廖仄清便单手解开纽扣压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冷笑一声:“原来你都知道。”
陈元舟最受不了廖仄清这样说话,往日禁欲的模样在深夜里化作喉结上的汗滴,一晃一晃地,像火似得燎眼。
思绪回笼,只见李仕还在跟那位医生搭着话,廖仄清不知什么时候看了过来。泛着冷光的镜框下,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直直落在了陈元舟身上。
见他望过来,随之很平静地移开。
陈元舟心一落空还没等他说什么,廖仄清便提起了脚步,一旁和李仕搭话的医生见状问道:“你要走了?”
他停顿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的那个病人……”
“嗯。”廖仄清平静地打断:“我去拿点药。”
“怎么了?”那医生顺着问。
陈元舟闻言抬起了头,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廖仄清的侧脸,他脱了白大褂,一件黑色衬衫衬得他十分生人勿近:“有点不舒服。”
说完他停顿片刻,又说:“胸闷气短。”
那医生停止和李仕的交谈:“胸闷气短?廖医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不去拍个片看看……”
廖仄清闻言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被人撞得心口疼。”
“……”
陈元舟目光一怔,连忙往他胸口看。
一旁反应慢半拍的李仕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没等他说什么,只见廖仄清朝门口走了出去。
——
“你说什么?”
病房里传来李仕惊讶的声音:“你说检测室那医生……”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陈元舟面无表情躺在床上,打断道:“你声音小点。”
李仕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正对面熟睡的老人小心翼翼搬着椅子坐了过来:“还真是他啊。”
陈元舟懒得说话。
“那医生确实长得帅,肩宽腿长,简直出类拔萃,气质不俗,就是看起来脾气不太好,”李仕客观评价:“难怪你念念不忘。”
陈元舟下意识反驳:“他脾气哪不好了?”
见李仕投来目光,陈元舟有些不自然地皱眉:“我哪对他念念不忘?”
李仕啧了一声:“我不就第一感觉吗?他看我的眼神有杀气,一点都不医者仁心。”
陈元舟闻言立即反驳:“你是不知道当医生有多累,他总不能时时刻刻挂着笑脸吧。”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皱眉:“而且他说了身体不舒服。”
“哟,”李仕看了他一眼:“还说没对人念念不忘?你这都快揍我了。”
真的有点想揍他的陈元舟忍了又忍,他心里惦记着廖仄清的伤,又被李仕说中了心事,再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李仕见他这样存了点良心,小声安慰他:“你要是真念念不忘就把人追回来嘛。”
说的倒是轻巧。
陈元舟看了他一眼,心里嗤之以鼻。
要是廖仄清真这么容易追的话还有他陈元舟什么事。更别说提分手的还是他,自己虽然放不下但怂的连去问人相亲这事是不是真的都不敢开口,怎么有胆子去追。
难道跟以前一样先亲了再说?
要是廖仄清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揍他,陈元舟都会鄙弃自己。
这其中缘由李仕不懂,叽里咕噜地非鼓动陈元舟去追:“他单身,你单身为什么不能再续前缘……”
陈元舟打断道:“可当初是我提的分手。”
“你提的?”李仕语气一顿,非常诧异道:“你做什么想不开?”
“……”
陈元舟嘴一抿,不说话了。
李仕自知失言,他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人都有后悔的时候嘛,我和我助理玩五子棋都能悔棋,你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因为他怂,廖仄清如果真对他没那意思,他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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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得当场跳楼,含恨而终。
但这话不能说给李仕听,这样太跌面了。
沉默片刻,陈元舟转移了话题:“这事再说吧。”
李仕见他不开心只好作罢:“爵溪地段还不错,虽然之前是个郊区,但是最近要开发了,到时候我去跑一趟看看情况。”
他语气一顿:“我记得你是不是租房租在那?”
陈元舟一愣,嗯了一声。
“离你公司二十多公里。”李仕不解道:“又不是没更好的选择,干嘛租那?”
“之前和……别人同居。”陈元舟扣了扣被子:“就没换过。”
“什么别人,就这医生吧?”李仕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得尽快找时间搬家,估计就这一两个月要拆迁了。”
没等陈元舟说些什么,门被人敲响,一位护士过来提醒道:“陈元舟,你等会要去尿检。”
说完将塑料杯放在了桌上。
陈元舟连忙道了谢,等护士走后李仕贱兮兮地凑了过来:“等会你对准点,这小破塑料杯不经造。”
“你这腿脚不便的,”李仕笑道:“要不要找人帮你扶着?”
陈元舟白了他一眼:“你能闭嘴吗?”
李仕哈哈一笑,终于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陈元舟做完呼气测试回来后又被护士逮着打了针,现在还有两瓶药水没吊完,他思考了一下,早做晚做不如现在就做,于是他坐起身来让李仕帮他取下了药瓶。
他看了眼轮椅,又目测着厕所不过几步的距离便决定单腿蹦着过去。
“你这样子太艰辛了。”
李仕看热闹不嫌事大,跟在陈元舟身后傻乐。
经过李仕一天的迫害,陈元舟已经心如死灰任他嘲,艰难的走进了厕所,将药瓶挂在墙壁勾上后立马关上了门。
无视门口李仕的声音,陈元舟打开了灯。
洗手间装置的对病人很友好,随处可见的扶手,收拾的很干净,就是洗手台的镜子有些尴尬,恰好对着厕所。
陈元舟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浅褐色的自来卷因没打理乱糟糟的,医院里的病服十分宽大衬得他身形异常单薄,完全没有发挥自己万分之一的帅气。
一想到这几天自己就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廖仄清眼前,陈元舟很深的叹了口气。
他单手脱下裤子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让李仕给他买套衣服回来,再怎么也不能这么邋里邋遢,等他对准时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塑料杯没拿。
经过两秒思索后,腿脚不便的陈元舟贴着门小声喊起了李仕的名字,喊了几声李仕都没回音,陈元舟皱着眉地“啧”了一声:“李仕你别闹了,”
为了表达情况紧急,他补充道:“我快尿出来了。”
果然这话一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动静,脚步声沉稳,由远及近,接而听到一道规律的敲门声。
陈元舟正疑惑着李仕怎么变正经了,犹犹豫豫开了门后,当即见鬼似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廖仄清手里拿着塑料杯站在门口,他这次没穿白大褂,贴合上身的黑色衬衫加贴合比例的休闲裤衬得他尤为孤冷。
陈元舟顿时魂飞魄散,声音都吓得劈了岔:“怎么是你?”
只见廖仄清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随后反手将门拉上,不容拒绝地走了进来:“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