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城主7
    顾宴之发现自己不适合在城主府做事,干一行搞砸一行。

    “城主。”顾宴之沉默片刻,乱说一通,“小时候我娘教我的,被子要这样叠。”

    顾宴之没娘,自然不是娘教他的。小时候住的孤儿院管理严格,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郁辞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无从考证。

    见郁辞白没说话,似乎是被他的理由说服,顾宴之立马走上前去把被子抖开,平铺在床上,“城主,我下次不会了。”

    认错服软态度良好,让郁辞白一时也挑不出错处。

    顾宴之俯身刚整理完被子,背后忽然一重,他偏头一看,原来是多了件黑色大氅。

    郁辞白开口道:“你回去吧。”

    顾宴之愣了下,“多谢城主。”

    ……

    顾宴之回到自己的住处,系统飞了出来,祝贺道:【亲爱的宿主,任务对象的信任度又加了2。】

    现在是3%了。

    顾宴之缓缓脱下身上的黑色大氅,顿了顿,“是吗?”

    但他好像什么也没做。

    如果说送粥涨信任度还能摸得着头脑,那今天的事情就完全没有缘由了。郁辞白不发脾气都算好的,怎么还会加信任度?

    难道说攻略郁辞白,是要在他面前多多露脸吗?

    顾宴之现在想不到,因为他太困了。

    他要睡觉。

    城主府的工作算是清闲。

    不用顾宴之当值的时候,一天闲出了花,什么事都不用做。

    只不过唯一有一点不好的是,城主府下人的饭菜伙食是大锅饭,虽然算不上难吃,但绝对也不能说美味。尤其口味清淡,又不能点菜,吃多了都要腻了。

    比之前作为使者身份时的饭菜差远了。

    于是,大部分下人都会用工钱偶尔出门打打牙祭,上酒馆吃点好的。

    但,顾宴之没有工钱。

    一日晚饭,吃的是清汤面配鸡蛋,清淡得吃完跟没吃似的。

    顾宴之从厨房里正要离开时,忽然闻到一股喷香的味道,循着香味找过去,才发现后厨正在烹饪盛宴。

    不仅菜品种类丰富,而且色香味一个不差。

    顾宴之好奇问道,“这是——?”

    “这是城主大人的晚膳。”

    顾宴之心里狠狠地酸了。

    目光移到旁边桌上,上面摆着许多剩下的食材。比如萝卜雕花,只取了中间的芯,剩下一大半食材就没了用处。

    后厨见顾宴之的视线看着那堆已经没用的食材,问道:“你要吗?”

    府里很多下人都会来厨房要当日用不上的食材,大部分是带回家分给家人吃,反正最后丢掉也是丢掉,还不如送出去节约粮食。

    不一会儿,顾宴之抱着一堆食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伍苏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惊讶道:“你怎么拿这么多食材回来?”

    顾宴之在看见这些食材时心中就已经有了想法。

    在伍苏的帮忙下,顾宴之很快处理好了这些食材。

    伍苏不解道:“为什么要把这些用木筷子穿起来?”

    顾宴之:“等下你就知道了。”

    紧接着,顾宴之在院子里生了火,把食材放在火上烤熟,再放上从厨房顺来的盐和辣椒粉,香味顿时扑鼻。

    伍苏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做法?怎么这么香?”

    顾宴之把烤好的一串蔬菜递给伍苏,“尝尝。”

    虽然这里调料品简单,但胜在食材鲜美,只是略微一烤,再撒上些盐和辣椒就已经很美味了。

    伍苏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不顾烫嘴地咬了一口,“哇哇哇,怎么这么好吃——”

    ……

    晚上刮起了风。

    郁辞白从书房回到卧房的路上,微风吹过,忽然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味道传来的方向,不出意外是东阁。

    东阁距离城主卧房最近,大多住着贴身服侍城主的下人。

    郁辞白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城主府的下人皆老实本分,除了一个人——

    ……

    郁辞白到达东阁的时候,隔着半掩的大门,一眼就看到里面冉冉的火光。

    郁辞白眉心跳了跳,这是要把他的城主府烧了么?

    顾宴之背对着大门,吃得正投入的时候,只见坐在他对面的伍苏脸色一变,惊恐万分。

    “城主来了!”伍苏飞快提醒一句,然后一瞬间溜得没了影子。

    顾宴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

    直到身后幽幽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顾宴之慢半拍地回头,“城主。”

    郁辞白在推门进来时看到顾宴之的身影一点也不奇怪,仿佛不是他才稀奇。

    郁辞白忙了一日公务,回来就寝前还要碰见每日一不同的意外,破天荒地沉默半晌,“你就不能安生一天?”

    顾宴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不安生了,他手里还拿着刚烤好的一串土豆,“……城主要尝一口么?”

    郁辞白无声睨着顾宴之。

    顾宴之以为郁辞白同意了,把土豆送到郁辞白唇边,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吃吧。”

    顾宴之说话总是带着容易令人产生错觉的温柔,浅淡的眸色情深,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郁辞白却猛然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顾宴之有些疑惑,眨了眨眼,“城主不吃么?”

    夜色深黑,在顾宴之看不到的地方,郁辞白的耳朵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

    郁辞白启唇:“放肆。”

    顾宴之茫然,他如何放肆了?

    “城主不愿吃便罢了。”顾宴之缓缓垂下了手,声音透着些许低落,“宴之自知身份低微,城主怕是瞧不上宴之的东西。”

    郁辞白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他有说什么吗?

    “宴之别无所长,只在吃食上略有研究,既然城主不喜欢的话,那宴之以后就不做了。”顾宴之低低叹了口气,“宴之只想为城主做点什么,这也不行吗?”

    郁辞白:“……”

    这让郁辞白忍不住再次回想了一遍,他刚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顾宴之抿了抿唇,“宴之别无他想,只是想好好服侍城主。”

    郁辞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才只说了一句放肆而已,况且本来就是顾宴之放肆在先。

    顾宴之垂下眸子,一向明亮的双眸此时暗了下去,“无事,宴之本来就是一介——”

    没等顾宴之说完,郁辞白就打断了他的话,说不出来情愫,“本城主吃。”

    顾宴之闻言抬眸,“真的吗?”

    郁辞白偏过了头,“本城主从不说谎。”

    顾宴之重新拿起烤土豆串喂到郁辞白唇边,这次郁辞白微微张开了嘴,轻轻地咬了一口土豆边缘。

    焦香的土豆配上盐和辣椒粉,味道很是不错,只不过——

    郁辞白忽然忍不住地咳嗽几声,仿佛是被呛到了喉咙,“你——”

    顾宴之不知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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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连忙拍了拍郁辞白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他没在土豆片里下毒啊。

    郁辞白咳得眼角泛红,“水……”

    顾宴之连忙到屋里倒了杯冷茶拿出来,喂到郁辞白嘴边,让他喝了下去。

    一杯冷茶下肚,郁辞白才终于缓了过来,止住了咳嗽。

    顾宴之连忙自证清白,“城主,土豆片没毒。城主若不信的话,宴之可以全部吃完。”

    郁辞白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微哑,“……本城主不吃辣。”

    原来如此。

    顾宴之吃辣,因而每片烤串上都撒上了红彤彤的辣椒粉,只是因为天色原因看不清楚。

    “不好意思。”顾宴之心生歉意,“下次宴之给城主做不辣的。”

    要吃是郁辞白自己同意的,倒不至于怪罪到顾宴之身上。

    郁辞白道:“吃完就将火灭了吧,小心起火。”

    *

    过了几天便是十五。

    每逢十五,北澜城都会有灯会。晚上无事,城主府清闲的下人都溜出去看灯会,伍苏也带着顾宴之出了城主府。

    这是顾宴之来到古代后第一次出城主府。

    月圆之夜,街道上家家户户门口都亮起了灯笼,照亮了整片夜空。街上人们拿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彩斑斓。

    顾宴之身无分文买不了灯笼,最后通过猜灯谜得了两个小兔子灯笼。

    他们没在外面久留,城主府有宵禁,到点了就要回去 。

    顾宴之拎着两只小兔子灯笼回到住处,一只放在床头,另一只打算拿去送给郁辞白。

    城主府似乎不过灯会,整府上下亮起的仍然是平常的灯笼烛火。

    听说进来北澜城山贼肆虐,郁辞白因为此事愈加繁忙,经常深夜才回到卧房。

    顾宴之便先到书房去找郁辞白,却发现书房灯烛熄灭,里面没人。

    今天郁辞白这么早就寝吗?

    灯笼当然要十五当天送,否则就没有意义了。顾宴之于是便到城主卧房去找郁辞白。

    天色漆黑,卧房窗边透出微弱跳动的烛光。

    大门紧锁。

    顾宴之便敲了敲窗棂,“城主大人,您睡了么?”

    里面无声。

    顾宴之又等了一会儿,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便打算离开了。

    不然扰人睡梦也太罪恶了。

    顾宴之刚想离开时,忽然耳尖地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声音很低,却能听出痛苦的意味。

    “……”

    顾宴之愣了愣,又抬手叩了叩窗户,“城主,城主?”

    顾宴之可以确定刚才的声音不是错觉,见里面又没有回应,微微皱了皱眉头,直接弄破了窗户纸。

    如果只是误会,郁辞白怪罪就怪罪下来吧。

    卧房分外屋和里屋,通过一道屏风相隔。

    外屋光线昏暗,隔着屏风能看到内屋燃起了一道小小的烛火,照亮了屏风后蜷缩的人影。

    “……”

    顾宴之感觉出了不对劲,来不及考虑什么,直接翻窗跃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室内一片狼藉。

    架子上的花瓶摔碎了几个,碎片散落在地上。顾宴之避开碎片小心前进,缓步走过屏风,看见了坐在床尾的郁辞白,对方的身影在此刻显得无比单薄。

    “城主……”

    顾宴之一步一步走近,低声道:“你怎么了?”

    “出、去。”郁辞白因为疼痛而冷汗涔涔,视线几乎模糊,察觉到有人进来,压低声线警告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