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莲心中的那点怀疑终于清楚了,她收整心神,从容的走了出来,“世子爷是在找我吗?”
刘俭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春山暖阳日,莺啼燕飞舞,杨柳秋千院中,阑干楼阁帘栊。小姐既是相约在下,又何必做忸怩姿态。”
“世子爷说笑了,这首诗是昭靖太子的手作,写的是这昌州的春天。”易莲一边说着,一边拨掉了袖子上的残雪,“我还以为世子爷对昭靖太子有几分了解,今日也是为此而来。”
灼灼的目光包含着无数的坦诚,刘俭突然有些不想绕圈子了,“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昭靖太子的陈情降表,或者说,是包含那三百八十一位女钗环的献供名单。”
“你?”刘俭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位闺秀女子,那日的深夜拜访让她猜测到了昭靖太子降表已是难得,可若是那份名单,“你如何知道?”
猜的,易莲压下心中的震惊,和对窥探他人秘密的恐惧,她努力让自己看得镇静些,没有解释,直接说出最关键的,“我见过,就藏在方才那首诗作的下面。”
“什么,你见过!在哪里?快告诉我,在哪里?”刘俭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见其吃痛的脸色变了,才收了手。
易莲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道:“卫国公府,前些日子,尓然郡主的菊花宴上,与余姐姐偶然间看到的。”
“余清欢?”刘俭慢慢的咂摸着这些话,“所以现在只剩下你一人见过这福画了。”
易莲不知道尓然郡主是否知道这幅画的秘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刘俭的身上突然放松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弱女子竟是多了层悲悯。
易莲慢慢的后退一步,目光坚定的跪下来,恭敬的行了大礼,匍匐在雪地之上,“请世子爷念在往日的师生之谊,救余太傅于水火。”
刘俭愣了一下,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真是蠢笨之极。”
易莲震惊的抬起了头。
“你真以为令尊是因为势微言轻才在老师的事上力不从心,”刘俭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可是心口却是难说的愤懑,“你可知老师现在已经是昭著的罪行难恕,一般的人家早是避之不及,而你却上赶着往上贴。”
刘俭渐渐地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猛地半蹲在了易莲的身前,眼睛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声音更是带着蛊惑,“或者说,易家原就是同条船上的人,早就和余家分割不开了。”
自己心中的猜测竟是被他一眼看穿,易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感觉自己的身子竟是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你要知道,这世间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另外一个人。”
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另一个人?所以她在赌,赌余太傅在此人心中有着一定的分量,赌他既然能在福东来刻意遮掩,便不会落井下石,她不知道为何,于此人不过数面,却总觉得他并未溟灭心中的良善。
刘俭觉察出易莲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身上突然多了层不自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敢期满世子,我与余姐姐虽然缘浅,不过匆匆一面,可余姐姐却于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刘俭显然在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待反应过来易莲依旧跪着,不由说道:“你怎么还跪着?”
易莲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是衣裙早已湿了大半,她哪里注意这些,脑中重重叠影似的,终于还是捡了些那日的情形简单说了。
刘俭却是了然的点点头,“这倒是像郡主的一贯风格,心狠又执拗,良越那家伙怕是要惨了。”
她不过说了被一丫鬟挟持之事,不想刘俭竟是将事情猜了个全乎,真真是难得的聪明之人。易莲开始无比庆幸,自己和此人没有耍心眼子。
“所以,余清欢到底是怎么死的?”
易莲被他跳脱的思维吓得一跳,然后顺着那么一想,更添惶恐,她暗暗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敢问世子,余太傅之事可是真的再无转圜?”
“你是想在我这得到什么答复?”刘俭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看过来,“你莫要以为指给了我的一点线索便以为于我有多大的恩情,和你直说也罢,当下那副名单若是你能找的出来,你任何要求我都应了,可若是一句诳我的虚言便莫怪我心狠了。”
“世子言重了,小女子纵使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欺瞒世子的。”易莲始终恭敬的微颔着头,让人看着本分却又无趣。
刘俭看着她的样子慢慢的有些烦躁,“罢了,你先去吧,等有消息了会告诉你的。”
待人刚刚走远,一个人影突然闪了出来,只见其恭敬的行礼道:“世子爷。”
“按我之前的吩咐,先把消息散出去,事情搞得越大越好。”刘俭没有回头,直接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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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要防着那些人借势,必要时先用些狠得也使得。”
“是”话毕,旁边的影卫竟是还没动。
“怎么,还有事?”
“方才的那位小姐去的方向好像是...错了。”
刘俭这才想到今日这寺庙中好像还来了别人,暗暗忖摸了一下,“人还是经历些教训的好。”
不过,他又突然想起了一事,“多留意着郡主那边,总不好让郡主太过寂寞无趣。”,他突然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良善好说话,竟是纵的有些人将算计打在了自己头上。
影卫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远处的法堂中,诵经还在继续,易莲的心中却是久久不得平静,恍惚间,沿着后廊往一侧的甬道而去,待回过神来却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有心找人相问,山寺空静,竟未见一人。
因为实在不好再返回,易莲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时忽然一身影从甬道的尽头闪过,易莲只觉有几分熟悉,心中一喜提步便追,可是转过回墙,又哪里见到人影。
心中怅然间,只见前面一座香堂肃穆宁静,细闻之下,似乎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道婉转飘来,易莲慢慢的走进,只见门扉虚掩,里面竟是一片光影闪烁。
易莲把手轻轻的搭在门上,正欲推开,却听见身后一声,“施主”
回头看去,原来是方才法堂内讲经的年轻僧人,只见其近前止步,抬手念道:“阿弥陀佛,小僧法号不逆,不知施主可是迷路了?”
易莲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身后的香堂,回头欲问,突然一阵风起,只见木门吱呀着拉着长音被吹开了。
她愣愣的看着木门之后,一排排的香案之上,整齐的安置着无数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中则燃着半截的香火,而两侧的落地烛台之上,是满满的烛火,摇曳闪烁的光芒抚过一旁的牌位,此时,终于看清,原来牌位上皆是空白。
“大师,大师,这是?”易莲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她感觉脊背一阵发凉,竟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是谁的牌位?”
“和众生一样的普通人。”不逆微微颔首,将手中的佛珠至于胸前,默念了几句,便将门重新合了上去。
易莲脑子中猛地闪过那些牌位,执着的追问道:“那又是谁将这些牌位安置到了此处,或者何人燃的香?”
“施主既然前尘皆忘,又何必自寻烦扰。”说完,不逆便转身往一侧的甬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