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难题,而且是必死局。
安室透,或者说是降谷零,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泉飞鸟,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汇。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对方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不管怎么样都难以两全。
从理智上来说,应该牺牲已经命不久矣的那个人,但从情感上来说,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拯救他。
但现在是在美国。
他也不是那个前途光明坦荡,一腔热血的警察,而是某个跨国犯罪组织的代号成员。
有些事注定已经改变,并且再也回不去了。
安室透忽然看到泉飞鸟在笑。
不是那种纠结痛苦的表情,而是轻松愉悦,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她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安室透忽然生出了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堪称渺茫的希望。
*
泉飞鸟面无表情地给了费奥多尔一拳头。
她完全没有收敛力道,病弱美人那张苍白的脸上,嘴角溢出一点血迹。
“有一说一,我理解并且尊重你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太多无法消除的阴暗面,你想要改变世界并且为之付出努力,值得肯定。”
毕竟比起大多数的普通人,愿意改变现状已经是一种无上的勇气。
费奥多尔毫不在意地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所以您是愿意和我走上相同的道路吗?”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理解可不代表我认可你,这是先给你的利息,重头戏等把正事干完之后再说。”
泉飞鸟晃了晃拳头小声吐槽,她站起身看向这一机舱形形色色的人:“测试就测试了,就不能搞个1v1单挑吗?把这群傻蛋扯进来干什么?”
这群所谓神的信徒,一看就脑子不太好。
费奥多尔安静地注视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你给我听好了,费奥多尔。”
泉飞鸟气势汹汹地伸出手指,把每个人指了一遍,脸上露出再自信不过的微笑。
“在A or B的选项里,我可以选择or!”
费奥多尔的眼睛微微瞪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啃咬自己的指尖,又强行忍耐。
此时的时间只剩下短短十分钟。
泉飞鸟开口询问站在旁边观察炸弹的安室透:“十分钟够你拆所有的炸弹吗?”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刻,安室透都要被这天真到可爱的问题逗笑了。
“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拆弹就和电影里演的那样,只要随随便便剪断一根线就可以了吧?当然是不够了,这可是十个型号陌生的炸弹啊。”
……然后就被瞪了。
安室透在泉飞鸟的眼神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没用的男人”几个字,一时间生出了一点心虚和诡异的好胜心。
他是不是应该再提升一下自己的拆弹速度?
“波本,去把舱门打开,我们准备在空中放烟花了!”
泉飞鸟一直开启着小地图,费奥多尔对她的态度改变之后大多数人都变成了黄色,只剩下少数红色。
——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感谢系统的馈赠。
如果没有新升级的功能,要解决现在的困境就麻烦了。
或者她可以把每个乘客连人带椅子一起扔进战斗空间,确认没有炸弹之后再放出来,毕竟空间里的时间是停止的。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已经眼疾手快地靠近了第一个红点,果然从对方的椅子下扒拉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炸弹。
波本……居然非常信任她。
在泉飞鸟开口的瞬间,他就直接冲过去,确认周围几个乘客都系着安全带后,毫不犹豫地开启舱门。
狂风呼啸而来,安室透要不是紧紧抓住旁边的栏杆,已经被卷出飞机了,他几乎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接着!扔出去!”
泉飞鸟直接把装着炸弹的盒子往安室透的方向一扔,转头去找第二个了。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虽然站都不太站得稳,安室透还是可靠地接住了盒子,把炸弹往外扔:“万一这炸弹一碰撞就爆炸怎么办?你这个疯子!”
“没事,我会在你被炸个半死之前把你救下来的!再来!”
泉飞鸟笑的很开心。
她已经问过系统了,背包里的道具药品只需要稀释一下就可以给普通人喝。
虽然称不上包治百病,但是续个命就有时间可以送去医院了!
费奥多尔站在较远的地方,注视着泉飞鸟的背影,紫红色的眼睛里带着别样的情绪。
像是欣喜,又像是狂热。
他焦虑地啃咬着自己的指甲,一直到渗出血也没有停止,他低声念诵着圣经里的内容。
语毕,费奥多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身和不知何时站在台阶上的太宰治对上了视线。
两个人目光交错,很快再次分开,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泉飞鸟和安室透互相配合,两个人一个扔一个接,很快就把隐藏在机舱里的炸弹全部处理完毕。
把最
后一个盒子扔下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倒计时结束,几秒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属于炸弹的热风扑面而来。
整个飞机剧烈颤抖了一下。
离门太近又没有安全带的安室透差点被吹倒,泉飞鸟已经死死攥住他一只手,防止他飞出去。
“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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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再出意外,泉飞鸟直接抓住安室透的后衣领,像提起一只猫一样把他从门口提溜到里面。
“我没事。”
这辈子还是首次被这样提起来的安室透有种奇妙的感觉,忍不住吐槽:“......倒是你,力气还挺大的。”
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力能扛鼎。
他们才刚说了两句话,座位在舱门附近的一位乘客突然躁动起来,他嘴里碎碎念着异国的语言,开始扯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喂!你干什么!”
安室透想去抓住那个人,飞机又是一阵颠簸,那个靠近舱门的人摔倒在地,一路往外滑,只有一只手还抓着舱门边缘。
那个乘客像是忽然才觉醒了求生的意志,惊慌失措,大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下一秒他就被移动了位置,重重掉在飞机里的地板上,茫然四顾。
在那个人要松手掉出去的瞬间,泉飞鸟开启战斗空间把人换了位置,只可惜距离太近没调整好,她自己移动到了危险的边缘。
“神!我看见神迹了!”
乘客表情狂热地跪地祈祷,估计是把短暂到达的战斗空间当成了天堂:“她就是神的使者!”
“……”
她就说这群人脑子不好使吧!
离的这么近都不知道拉她一把,就在那瞎叫唤!
泉飞鸟有些艰难地抓住舱门边缘,准备努力集中精神再开一次战斗空间,突然旁边有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只是一会儿没见,飞鸟就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果然已经笨的没救了。”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太宰治。
泉飞鸟梗着脖子和他犟嘴:“没有你拉我,我也能上来好吧!”
借着太宰治的手臂,泉飞鸟顺利爬上来,坐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有种后知后觉的腿软。
好险!!
没有被炸弹炸死,却差点高空坠落而死!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吧。”
太宰看向费奥多尔,露出危险的微笑:“狡猾的下水道老鼠也会来到高空吗?”
面对面见到俄罗斯人之后,梦境中模糊的部分清晰了不少。
“……太宰君。”
费奥多尔几乎没有太多思考时间,就判断出了面前这人的身份:“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的目光闪烁着兴奋,弯腰行礼。
“女士,希望下次见面时,能有这个荣幸知道您的名字。”
他步伐平稳地走到舱门边。
“——那么,很期待与您的下次重逢。”
他向后仰倒,像一只轻盈的飞鸟一样跌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