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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搂着拍了拍:“别哭了,你已经是个皇帝了,皇帝不可以随便哭。”

    “我没有……随便哭。”景俞白从景恒怀里挣出来,打了个哭嗝:“我非常……伤心。”

    “哎呀,惹皇上伤心了,”景恒眼含笑意,温柔地看着景俞白:“那臣真是,罪该万死。”

    景俞白害羞了,重新扎进景恒怀里。

    从景俞白那离开,景恒除了满襟鼻涕眼泪,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着,尽哄孩子了。

    这齐圣宗也真是,自己领来个孩子不养,说撒手就撒手,辛苦他年纪轻轻就得替他养孩子。

    【年纪轻轻?】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在景恒耳边。

    我艹,谁在说话,景恒汗毛倒竖。

    【景衡?】

    又没动静了?幻觉?

    景恒顿了一下,他试探着、又在心里叫了一声:【圣宗皇帝?】

    【齐圣宗:尔有何事?】

    我艹,景恒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就知道!这个逼!装作系统骗人不说,叫他名字他不应!要叫圣宗!

    当过皇帝的就是傲娇。

    艹!用不用他把您那十二字谥号给您念一遍:启天弘道文昭武至大圣广孝皇帝。呃,为何会背他的谥号?

    启天弘道文昭武至大圣广孝皇帝?

    【齐圣宗惜字如金:大可不必。】

    【景恒:你们阴间说话超过四个字是犯法吗?】

    【齐圣宗:……】

    景恒走到树下,在心中和齐圣宗对话。

    【景恒:你怎回事,为何会在我身体里。】

    【齐圣宗:七星续命灯,你是第七世。昨夜你意识到是朕的转世,朕的灵魂便彻底苏醒了。】

    【景恒:你的灵魂?既然我是你的转世,为何会有两个灵魂。】

    【齐圣宗:只有一个灵魂,朕死后分魂裂魄,你是其中一半。】

    【景恒:长生丹在你皇陵中?何时能拿出来给凤明?】

    【齐圣宗:此事朕自有安排。】

    没说一样,景恒长出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退一步越想越气。

    【景恒:你现在只能算是前夫!不对,你表白都不敢,前夫都不算,凤明是我的,你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齐圣宗叹道:是朕不敢。你现在忘了十皇叔的事,你看过便会懂了。】

    十皇叔?

    景恒尚且来不及诧异,就被齐圣宗景衡强行拉入一段回忆之中。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十皇叔的往事,这段故事有点惨,解释了景衡为何不敢对凤明表明心意。

    第67章 十皇叔的故事(1)

    高祖元年夏, 京城大旱,赤野千里。七月七日,荣妃诞子, 天降大雨。

    高祖大悦,晋荣妃为贵妃, 为皇子赐名景文轩。

    景文轩少年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 风光霁月, 甚得高祖喜爱。都说他是个命好的孩子,投身皇家自不必说,伴着祥瑞出生,生母出身高贵,他又是高祖第十个儿子。

    真真是十全十美, 圆圆满满。

    高祖十七年, 是个难得的好年景,风调雨顺。景文轩年方十六, 得封瑞王。

    一个‘瑞’,可见帝王对他十子之期许。

    景文轩上头还有六个哥哥, 除了得封太子的大哥, 其余五个兄弟都在十六岁时封王就藩,他原以为自己也会如此。

    景文轩肖似其母荣贵妃, 容貌姝丽,貌比潘安, 坐在窗前捧卷看书,一点侧颜温柔如水, 春风不及。

    “轩儿, ”秦飞羽走翻进院子, 燕子似的轻灵落地:“走,师兄带你出宫玩。”

    秦飞羽是景文轩的伴读,将军秦冲之子。秦冲执掌禁军,负责教授禁军武艺,因功夫出众,景文轩拜了他做武师父,故此和景文轩以师兄弟相称。

    “师兄!”景文轩瞧见秦飞羽,笑了:“你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窗里窗外,两人一站一坐,正是暮春三月,落英缤纷,两位少年意气风发,足令满苑庭芳逊色。秦飞羽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与景文轩站在一起画似的好看。

    秦飞羽进殿后,景文轩将太监宫女赶出大殿,只留下他师兄,关上门窗。

    他取来亲王印玺给秦飞羽:“瞧,我的印。”

    秦飞羽接过印玺,却不看,不错眼地看景文轩:“瑞王殿下。”

    景文轩被他看的红了脸,推景文轩,小手猫儿似的撩拨着:“秦小将军,你看我做甚。”

    秦飞羽印玺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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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抱起景文轩,往床榻前走去:“不出宫了。”

    景文轩去啄秦飞羽的手指:“宫外哪有我好玩,对不对?”

    秦飞羽不答,捉住景文轩的舌:“好想你。”

    云雨初歇,景文轩满头汗,眼也红红的,他哑着嗓子:“等我就藩,咱们就可以日日在一处了。”

    秦飞羽抹去景文轩额角的汗,眼神柔和,情意缱绻:“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事与愿违,高祖太过宠爱瑞王,选封地的过程十分不畅,近处府州皆为直隶,远处又不舍得瑞王去。

    远近都不成,瑞王就藩

    一事耽搁下来。

    高祖在大齐舆图上挑来拣去,最后玩笑道:“不若就圈块直隶给瑞王。”

    直隶历来只接受天子管辖,要给瑞王封直隶,这是何意?太子身体又一贯病弱,难道皇上起了易储的心思?

    听闻此言,荣贵妃的心是活泛起来。

    以往若耽搁下就藩的事,亲王的生母总会找皇上提一提,荣贵妃佯作不知,此事便没了动静。

    六月,瑞王就藩之暂事放在一旁,宫里中议起另一桩事,为瑞王娶纳王妃。

    御书房中。

    景文轩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儿臣不娶王家嫡女。”

    “平身吧。”皇帝和蔼道:“你喜欢哪家的只管说,不拘门第高低,只要你喜欢。”

    景文轩犹豫,一叩首,破釜沉舟:“儿臣不喜欢女子。”

    皇帝来了几分兴致:“哦?那你喜欢谁?”

    大齐民风开放,男风并不罕见。皇族好此道者也不在少数,然而玩玩闹闹,终归都没当真的。好时两厢情愿,散时一别两宽,各自归家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谁也不耽误谁。

    不过,皇子里敢直接把这事儿捅到皇帝面前的,景文轩是第一个。

    皇帝儿子多,有讨喜的,有不讨喜的,他也不是每个儿子都喜欢,景文轩岁数小,比他长孙大不了几岁,出生时又吉祥,是皇帝宠爱的那个。

    景文轩也乖巧听话,长到十七岁,从没被皇帝斥责过一句。

    皇帝不是个和善人,但在景文轩面前一直是个慈父。也正是如此,景文轩坦诚惯了,忘记了他面对的是一位杀伐果决的帝王。

    景文轩咬唇答:“是秦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