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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此言,兰小丰高兴极了,男人没有不爱宝马神驹的,摸鱼千斤在皇宫夜弛的英勇事迹早传开了,能在狭窄宫道上一跃而起,从人群头顶飞过的神马,谁不想见见。

    男人嘛,一高兴了嘴就不严。

    只听兰小丰说:“你最近怎都不来了,听说你在楚地那兄弟给你送了十几个娈童?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齐圣宗:?

    事情已经传成这样了吗?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齐圣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齐圣宗:这怎么说?这得你去和凤明解释。】

    【景恒:行啊,随便吧。】

    齐圣宗:“行啊,随便吧。”

    兰小丰:???

    景恒:!!!

    景恒心中的弹幕一时飞起,多到齐圣宗看都看不清。

    【景恒:没让说这句啊,陛下。】

    齐圣宗:……

    英明神武的齐圣宗陛下第一次感受到尴尬,他匆匆与兰小丰告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兰小丰摸摸鼻子,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说不上来,还是看马去罢。

    齐圣宗进书房时,凤明正拿着绒布擦拭定山河,这把随着凤明南征北战的宝剑蒙尘六载,终于得见天日。

    银亮剑身泛着寒光,是一剑能把人捅穿的好剑。

    刹那间也不知为何,寒毛倒竖。

    齐圣宗:……

    景恒:……

    【景恒:别慌,他现在没内力。】

    【齐圣宗:凤明从未对朕动武,这恐惧之感想必源于你心。】

    【景恒:他确实总打我。】

    【齐圣宗:要不你来?】

    【景恒:那你慌什么,他又不打你。】

    宝剑发出一声清吟,齐圣宗陡然回过神来,看向凤明。

    凤明也正看他,长眉微微簇起:“傻站门口做什么?进来。”这呼呵的语气显然不是对着齐圣宗的,凤明把他认成了景恒。

    他与景恒气质迥然不同,凤明总能辨认出掌控身体的是谁,此时竟认错了,齐圣宗心说,难道景恒怂狗的气息已然掩盖不住,即便他控制身体也能瞒过凤明去?

    【景恒:也许是您也沾染了几分怂狗气质也未可说呢。】

    凤明背过身将定山河收回剑鞘,端正摆回剑架上。

    只听身后的人声音低沉:“是朕。”

    凤明一怔,转过头将信将疑的看向‘景恒’,他上下打量一番,再次蹙起好看的眉。

    【景恒灵魂微颤,疯狂提示:快点证明,马上要挨打了。】

    凤明仰起头,不自觉地捻了下手指。

    【景恒:快快快!】

    齐圣宗:“凤明。”

    【景恒:说点什么!你长个嘴不是用来和我吵架的!】

    【齐圣宗:许久未见,略有些紧张。】

    景恒感受着体内剧烈的心跳,这叫略有些?都他么紧张的要窒息了。

    【景恒:呼吸啊大哥。】

    齐圣宗长出一口气。

    凤明:?

    凤明转过身,与齐圣宗面对面站着,反手抽出才入鞘的定山河:“到底是谁?”

    他真有些分不清了,不免有些生气,下意识握住长剑,仿佛这把剑能带给他无尽的勇气一般。

    “是我……是朕?他名字念着也一样的。真不知该如何说”

    齐圣宗说完自己都笑了,觉得真是好傻。这和他想象中的重逢场景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他又说:“朕,我……凤明,我很想你。”

    时逢初冬,暖阳洒进屋内,为他渡了圈金色光晕,影子也拉的极长。

    他站在光里,目光温柔更胜三春水,和煦温暖地笼罩着凤明,这一眼穿透六年时光,消弭了无数岁月,横亘过全部的生离与死别。

    他们终于再度重逢。

    重新伫立在彼此的视野之中。

    第80章 情敌

    凤明攥紧了定山河, 面上的神情逐渐褪去。

    只要开了口,后面的话顺理成章脱口而出,齐圣宗注视着爱人:“凤明, 我很抱歉,这句话也许迟了, 但我还想说,我很爱你、心悦你。我想接近你、拥抱你, 可又怕伤害你、护不住你。”

    “你领兵去西燕时, 我夜夜难寐,怕你冷了饿了、怕西北风沙太大、怕粮道战线太长。可我甚至不敢给你去信,只能将你上禀的奏折看了又看,从字里行间读取你的近况。”

    “我有时会恨自己出身皇家,恨自己囿于身份不敢与你相爱;可我又很庆幸,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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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身足够高贵, 否则我怎么能把你从嘉荣殿接出来,怎么能给你这万人之上的尊位, 怎么能有机会与你再次相见。”

    凤明微微眨了下眼。

    齐圣宗接着说:“是我的错,我谋算太过, 想要的又太多。舍不下江山, 舍不下你,也舍不下自己的命。”

    “景朔谋反是我纵容的, 我需要一件事把你留在人间,你那般忠诚热烈, 这江山你不会不管,你答应过母后……是我利用了你, 利用了景朔。”

    凤明微微抿了抿唇。

    【景恒:兄弟, 你说的很好, 非常感动。此

    时你应该抱抱凤明。】

    齐圣宗上前两步,将凤明拥在怀里:“是我太笨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我以为我在爱你,却一直在伤害你。”

    “那日景恒问我,有没有想过你会多难过,我才知到自己错了。”齐圣宗说:“我大错特错,你能原谅我吗……你还爱我吗?还是更爱转世的那一个。”

    【景恒:敲里吗,我都快哭了,你他么竟然趁机问这问题。齐圣宗,你不讲武德。】

    【齐圣宗:你哭吧。】

    凤明与齐圣宗相识十数载,对这位皇帝陛下的行事作风,他了若指掌。在齐圣宗问出‘更爱哪个’这个问题之前,他也很感动,提及景衡的母后,凤明也几乎落下泪来。

    但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凤明就不得不怀疑,是否前面全是铺垫。毋庸置疑,齐圣宗是爱他的,爱到足以放弃复活的计划,爱到足以放弃江山社稷。

    只是这位皇帝陛下心眼太多,凤明吃亏吃怕了。

    这其实是冤枉了咱们圣宗陛下。

    齐圣宗此番言论俱是出自真心实意,只可惜虎头蛇尾,画蛇添足。他筹谋惯了,做事总容易带着功利性,情绪到这儿了,不多问一句挖个坑,总觉得差点什么似的。

    坑人坑得多了,难免自食恶果。

    故而凤明并未回答,只是将头埋在齐圣宗颈窝里,反问:“您不是总和景恒说,都是一个人吗?”

    齐圣宗:“……”

    凤明紧紧攀住齐圣宗的肩膀:“陛下,我很想您。”

    齐圣宗:算了,先抱吧。

    他轻轻抚过凤明的长发,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景恒怎就总有那么多话能同凤明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