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几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和干粮银两装进一个小包袱,星河带着依依不舍的罗萝离开了天心谷。
出谷之前,本来还应该先把谷中阵法和机关重新设置,不过一来这一年来罗萝一直跟着星河练武学医,实在没时间钻研谷中机关阵法总图,而星河倒是钻研了许久,但也拒绝了罗萝求助。
他的原话是:“就算我帮你把机关阵法重新设置,你能在短时间内记熟新的出入路线?”
罗萝想起出谷之前,在师父的督促下,每天把阵法走上七八遍,一连走了半个月的那段时光,忽然感觉到后世学子被题海战术支配的恐惧,一缩脖子,识相的摇了摇头。
“还……还是算了吧。”
出谷的时候,星河来时留在谷外的那辆马车还在,但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星河好奇的近前看了一眼,刚靠近马车,就被一股腐朽陈旧的气味呛得咳嗽连连,惹得小罗萝笑个不停。
罗萝本以为这次出谷,会是一场快乐的旅行,但没想到,当天夜里,刚在他们路过的第一座城镇落脚,他们就要面对猝不及防的分别。
带着罗萝一路上以轻功赶路,总算在天黑宵禁之前来到最近的城镇,并且顺利入住当地最大的客栈。
用过晚饭,开了两间房,星河叫小二送来热水洗漱。
说实话,在天心谷,一切都要他和罗萝亲自动手,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待遇,住进客栈事实都有小二打点,一时间又是怀念,又是有点小激动。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搞得我都有点想念任家了……”
星河一边泡澡一边自嘲,忽然听到屋子里又一道细细的呼吸声,不过转瞬又消失。
“是谁!”
星河迅速将外衣扯过来披上,饱含内力的一掌拍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挡住视线的屏风被内力击碎,碎木块被掌风裹挟着扑过去,像一头咆哮的巨龙欲择人而噬。
但这样凶恶的一掌,却被人轻松挡住。且那人还躲在暗处,只伸出一只手臂应对。
就是这一只手。
一翻,一面气墙挡住巨龙,无数碎木块撞在墙上,眨眼间化为更细小的木屑,悬停在半空。
一覆,木屑纷纷落下,像是一场木色的雪。
翻覆之间,战局已定。
星河瞳孔微缩:先天,又是一个先天。
与先天动手,毫无疑问是不明智的。
星河稍微整理了一下外衣,发现始终听不到小二或者隔壁罗萝该有的反应,缓缓叹了口气,问道。
“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那人终于从暗处出来,一身黑衣,脸覆面具。
“魔教?”星河刚看第一眼便是大惊,脑中思绪连转,有了一个大胆猜想:“魔教教主?”
那一身黑衣上的纹路,分明与龚问难所穿衣物上一样,是武青给他将魔教时,特意详细说过的,魔教图腾花纹。
只凭衣着,确定黑衣人是魔教中人,是不会出错的。偏那面具上的纹路和衣服上类似,还要更复杂诡异一些。
先天高手天下间也是有数,两只手便数的过来,魔教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会超过两位先天。
而魔教,只听名字就该知道,想必是个弱肉强食之处,若非顶尖高手,怎降的住那些个妖魔鬼怪?
“你倒是好眼光。”
那黑衣人笑了笑:“不若你再猜猜,本座所来为何?”
想必是以内力改变了声线,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似男似女,缥缈无常,听不出真实声线。
一身黑衣,墨发披肩,脸上白底黑纹面具遮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说话还是这个调调,不小心被个普通人看到,说不定还以为遇到鬼了。
星河内心吐槽,却不敢叫自己表露出一分,反而顺着黑衣人的思路思考。
魔教教主来找他做什么?想一想最近和魔教有关之事,无非也就是身为魔教鬼医的龚问难,死于天心谷内一年之久。当然,在魔教的消息中,也许还是失踪也不一定。
星河试探着问:“可是为了寻找贵教鬼医?”
魔教教主不屑道:“一死人尔,需要本座亲自来寻?便是他活着,也无此等荣幸。”
星河深深看他一眼。
魔教教主又是如何知道龚问难已经死了,天心谷在医圣前往苗疆收徒罗萝之前,并没有蛊术传承,自然也没有什么生死蛊母子蛊之类,可以通过某种办法显示蛊主状态的法子,难道魔教教主可以知道天心谷中之事?
星河思索不出原因,干脆决定试探一二:“鬼医死了?那时见他重伤出谷,还以为是挑战医圣失败,回到魔教去了。”
“你这小子,忒不老实,我亲眼见你帮玉长歌杀了龚问难,怎么还敢说见他出谷?”
魔教教主笑的阴森,但好在星河并未从中听出杀意。
“什么!你当时也在?!”
星河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当初那日这位教主竟然也隐在暗中目睹一切。
他是何时进的天心谷中?和龚问难一起还是之后?
当日玉长歌和龚问难到底知不知道魔
教教主也在?
他为何眼看着龚问难死?
龚问难死后,玉长歌重伤,星河和罗萝的战力几乎可以不计,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
既然那时没有出现,为什么要在一年后,星河罗萝出谷之后又出现?
又为什么,他找上的不是继承了医圣名号的罗萝,而是被托孤的星河?
魔教在南方,天心谷在北方,他凭什么能在星河出谷的第一天出现?
星河脑中一连串为什么连番刷屏,但只能得出来一个结论。
魔教教主,并没有杀死他二人的意图。
而既然是找上他而不找罗萝,那显然的……
星河疑惑道:“您是为了天心谷医术而来?”
“猜得不错,本座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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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必然猜得出。”魔教教主哈哈大笑,声音中似乎有些欣慰,又有些欣赏:“既然鬼医之死与你有关,那自然该你顶替鬼医位置。本座来带你去我魔教。”
这个逻辑……好吧,你是先天你满分……
不过看来小命是真的暂时保住了。
既然保住了……不妨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星河问:“既然是为了鬼医人选,当初在天心谷,您为何没有出现?天心谷医毒双典,难道比不上一个不知道忠诚度的,会天心谷医术的人靠谱?”
魔教教主:“天心谷早年与魔教有恩,魔教虽非正道,也不至于恩将仇报。”
噫,好正派的魔教
星河点点头,至于龚问难,他虽是魔教中人,却也是天心谷前代弟子,本来就拥有一次挑战权,就算趁玉长歌之虚而入,也算不得恩将仇报。
星河舔了舔唇,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肯答应教主要求呢?”
“你若是不肯?”魔教教主微微动了一下头部,似乎是在上下打量星河,忽远忽近的声音听得星河越发紧张:“那也简单,你不肯,就叫那苗疆小孩儿去,也是一样,我倒是不介意的。”
说着他似乎笑了笑:“蛊毒之术我魔教也有不少,只不过最顶级的那些没有,但想必那小孩儿也会高兴的。”
不,他不会!
“开个玩笑,自然是我去。”星河冷汗连连。
要真是罗萝去了,堂堂当代医圣成了魔教中人,那玉长歌还不得从坟里气的爬出来?
“不过我得先见一见罗萝。”星河说道。
魔教教主对他似乎十分放纵,并没有不允许,只是要跟他一起过去。
星河推开隔壁房门,就见罗萝乖乖躺在胡床上睡得正香,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星河上前,给罗萝把了脉,脑海中一溜烟信息闪过,都是说罗萝正处于昏迷状态,于是转头轻声问道:“你们给他下了迷药?”
魔教教主点头,嘿嘿笑了一下。
与魔教扯上干系,并非好事,罗萝被下了迷药,那不如不叫他知道今日之事……
星河想着,招来小二要了纸笔写下一封信放在罗萝床头,然后叫小二收拾了他的屋子,又交代他如果罗萝问起星河,就说他半夜就走了,不许提今日之事半点。
小二没立刻回应,还是魔教教主发话,才点头应是。
待安排好一切的星河和教主离开,小二掏出一只小瓷瓶在罗萝口鼻处一晃,原本安静熟睡的罗萝,脸上立刻显出狂乱的神色。
罗萝脸上是星河从未见过的森森杀气,他挣扎着睁开眼,一把掐住小二的喉咙,声嘶嘶哑仿若厉鬼:“把哥哥还给我……还给我!”
暴怒的神志引发了蛊虫的混乱,稚嫩的脸庞青筋暴起,在看不出原本一丝可爱之处。
原来罗萝虽然闭着眼一动不动,心神却是清醒的,区区一墙之隔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