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腥气的液体溅到胳膊上,小姑娘懵懂地睁开眼睛。丧尸狰狞的面目近在咫尺,可它脑门正中抵着的螺丝起子把让它无法再移动。
旁边,淡绿色半透明藤蔓生长,牢牢缠住扑上来的另外两只丧尸。
纪倾尘左手捏着一张空白的半透明卡片,右手抓住了蓝梦的右手,在大量黢黑的液体顺着螺丝起子下来的前一刻把螺丝起子拔出。淡绿色的藤蔓一扬,把没了行动能力的丧尸扔开。
吼,同伴的死似乎刺激了另两只丧尸,它们挣扎撕扯的幅度顿时大了许多。
半透明的藤蔓上渐渐出现裂纹,有了破碎趋势。
没办法,现造的,将就用吧。
瓶子里的水浮在纪倾尘指尖,卡牌一点一点吸收。地里又是十根藤蔓钻出,将快要突破限制的丧尸压了回去。
螺丝起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纪倾尘手里,干脆利落地钉进丧尸的脑子。
丧尸无力地挣扎几下,倒在地上彻底长眠。
“武器还你。”
纪倾尘把手里卡牌收起,让仅剩的水在螺丝起子上来回穿梭两遍,把脏污的地方清洁干净后递给蓝梦。
可惜刚回复的蓝条又见了底,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四肢麻木而沉重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果然不能带伤乱来啊。纪小姐心想恍惚间,突然听到了小姑娘带着哭腔的胡言乱语。
“霜霜姐,别,你先别动!不是,先别睡。伤口,伤口裂开了啊!哥,你帮忙啊!”
螺丝起子飞到一边,蓝梦拼命扯纪倾尘,异能产物和不要钱一样浇到纪倾尘身上,把她浇成了一个落汤鸡,强行关上了一道道出血口。
刚从妹妹存活的惊喜中缓过来的蓝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和妹妹一起,把人扶到一旁。
“够了,别浪费。”借异能的作用,纪倾尘好容易攒出点力气睁开眼睛,按住了蓝梦想把她再浇一遍的手。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霜霜姐你之前就伤得那么重,现在又流了那么多血,刚刚都要昏迷了。”
“纪妹子你快别说话,让小梦帮你再治疗一遍。”
蓝家兄妹你一句我一句,语气里一万个不放心。可不管他们怎么劝,纪倾尘按着蓝梦的手都没松开。
“先休息,天亮了不是还要赶路吗?”
她早上就摸透了蓝梦的异能。小姑娘每天的那生产的水有上限,早耗光了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她身上这点伤,等蓝条涨回来不是什么大碍,不必浪费这个资源。
没办法拗不过,蓝家兄妹只能好说歹说硬拖了两小时休息时间。眼看着外面天亮透,才简单收拾了东西,再次踏上了去庇护所的旅程。
不知是不是两兄妹的好运气传染给了纪倾尘,走了四天他们愣是没遇一只丧尸。不用花心思从丧尸手底下护着两人,纪倾尘蓝条回了七七八八,伤口完全愈合。
入夜之时。三人意外发现一个被碎石掩盖的山洞,遂将这里当成了今天的落脚地。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可纪倾尘死活睡不着。不仅是职业要求她时刻保持警惕,更因为她那些变异的卡牌。纪倾尘至今为止没能和变异的卡牌建立联系,完全看不透它们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几天走下来,末世存活植物稀少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纪倾尘只在一枯树旁看见两棵要死不活的枯黄草叶。这直接绝了她另一条把现有植物提炼成卡牌的道路。
这样下去,以后遇上大规模丧尸或敌方异能者她岂不是只能带人逃命?靠,这简直是个恐怖故事。
拧开瓶子猛灌一口凉水,纪倾尘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往好处想吧,至少到目前他们没有遇上特别糟糕的事件。还有一天就到庇护所,等把蓝梦和蓝海安置好她也就没了负担,到时候就算把这个末世翻过来,她都要找到方法干掉卡牌上的丧尸。
末世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怎样的怒火,好在有人先救了它一回。睡在旁边的小姑娘不知因为什么惊醒,拉了拉纪倾尘的衣角。
纪倾尘:“怎么了?”
“霜霜姐,我之前一直想问的,那天出现的藤蔓是你的异能吗?”蓝梦用极轻的声音道。
她刚刚想问的不会是这个,纪倾尘心中了然,小姑娘八成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不愿意说来用这个来打岔。但少女的心事不在纪倾尘的考虑范围内。
“对。不过我还没搞清楚它的具体用法。”她如此回答,没打算解释太多。一是因为卡牌师这个职业不在世界原住民的认知内;第二嘛,现在她的卡牌完全用不了,就不必给小姑娘希望的错觉。
“原来如此,幸好我的异能使用起来很简单。不然还没打上丧尸,自己的异能先帮了倒忙就糟了。”
……
天色变浅时三人再次启程赶路,走了大半天后,眼前终于模糊地出现了一座城墙。
“庇护所。绝对没错,那个就是庇护所。我们到了。”
一想到担惊受怕的日子即将过去,可以见到和自己一样的幸存者,蓝家兄妹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走到五十米这个距离时庇护所完整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整个庇护所外面是一圈高大约十米的城墙,依据外部的枯死植物和废墟所建。纪倾尘看不出它的材料。
城墙上只有一扇门。此时它紧闭着,看样子里面的人不知道有客人即将到来。
“你好,我们是来加入庇护所的,后面没有丧尸,可以开一下门吗?”
纪倾尘一个没拉住,蓝海已经边喊边向庇护所奔跑,对于在末世挣扎求生的幸存者来说,庇护所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乐园。
“霜霜姐,怎么了?”小姑娘到底是敏感一些,注意到纪倾尘没有半点开心的神色,心底也泛起了不安。
“没事,我们也……”纪倾尘摆摆手,刚想说我们也过去,就见原本紧闭着的城门打开了一条缝。
门缝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可在生死边缘徘徊多年的直觉让纪倾尘的心弦猛然绷紧。
“不对,蓝海,别。”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跑在前面的人。
“啊,什么?”听见有人叫他的蓝海茫然的回过头,就看见后面纪倾尘因震惊而皱缩的瞳孔。
噗,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箭从蓝海胸腔里穿过,飞向后面的纪倾尘。纪倾尘整个人猛地向右避让,箭尖擦着她的右脸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扑通,是人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嫣红的鲜血在灰色的大地上晕染是如此的夺目。直到这时,蓝梦的神经系统才接收完了全部的信号,原本如释重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泪汹涌而下。
“抱歉抱歉,刚刚清理了一下垃圾,没能第一时间迎接两位美丽的小姐,在下真是失礼了。”
城门完全打开了,一个白发人率先走出来。笑嘻嘻地说着。
他右手拿着一把银色匕首,与紧跟着城门里走出来的三人一起形成包围之势,朝纪倾尘和蓝梦逼近,明明是一副威胁姿态,偏生他还在说着漂亮话。
“请进吧,两位可爱的小姐。”
“不了,我们拒绝。”纪倾尘突然笑了,笑的又冷又邪,左手猛地一抬,一道寒光闪过,直冲白发人脖子去。而右手里一张卡牌迸发出耀眼的银色。不到一秒将她和蓝梦吞没。
等光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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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哪还有两人的身影。
“靠,空间异能。老大,怎么办,他们跑了。”城门口,紧急避开匕首的白发人怒骂一声,完全没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用担心,托马斯。我们很快能再见到她们的。”
一个一头棕色半长发的男人站在十米高的城墙上,手里拿着一个光球,眼中尽是贪婪。
“邦迪在她们身上种下了气味,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抓住她们。一个治疗系异能的医师,还有一个空间异能者。很好,很好,她们都会成为我的异能储备。”
不过为什么?明明是空间能力,刚才道具会显示那个女人的异能会是未知呢?
“咳咳。”纪倾尘咳嗽两声,她右手卡牌上一棵普通的杂草正在消失。
这是她两天来搞出两张一次性卡牌中的一张。用相同植物间的共鸣,传送到最近一个有该植物的地方。做卡牌用得半死不活的草正好是双生,倒也省了辨别地方的功夫。
不过空间挤压的滋味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太刺激。看了看旁边干呕的蓝梦,纪倾尘把小姑娘抱起来,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她们昨天才休息过的山洞。
蓝梦被纪倾尘放在靠里的位置。小姑娘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就差把胃吐出来。脸色白得吓人。纪倾尘沉默地站在她身边,良久,她听到小姑娘沙哑的声音:“霜霜姐,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庇护所还是有人死亡;为什么都是人类却不由分说夺走他人性命;为什么他们会轻易信任庇护所的谎言;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可是,我没有家人了……”一个月以来的噩梦成了真,命运对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展现了它最狰狞的一面。她知道她再也无法用哥哥这个借口说服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还有亲人陪伴。
纪倾尘的眼神暗了暗,沉默着将颤抖的女孩拉入怀中。
她想说大概是因为在这个秩序崩坏,法律消亡的世界里,你们还留存着一个善良的灵魂,以自己的善意去衡量别人。
而现在的她失去了保护这份善意的能力。仿若多年前幼小的女孩没有办法阻止另一个女孩离开。
可话到嘴边又咽下,沉默着拢了拢蓝梦散乱的头发,纪倾尘任由小姑娘的眼泪打湿身前的衣物,这是两天她从那座自建房里顺走的。
“不,不是,不是霜霜姐……”怀中人抽噎着想说些什么,可话说了一半嘴突然被纪倾尘捂上。
“嘘。别说话。”纪倾尘的表情骤然严肃。
洞外,风声之中夹杂了不同寻常的动静,窸窸窣窣,不像是人类走动,倒像是什么东西在贴地爬行。
但不论如何,这时候来访,九成九不是队友。
看了一眼脱力的蓝梦,纪倾尘把从纹身里拿出另一张一次性卡牌。上面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这是爆炸后她身上唯一携带的材料。
想了想她又在卡牌底部画了一个符文。“拿着,如果遇到危险,就把符文擦掉。它会带你逃跑。”纪倾尘把卡牌放到蓝梦手上。
“危险。不,不要,霜霜姐,你也别去。”
“我看一看情况很快回来。你待在这里别死,你哥他们需要有人来记住。”
“霜霜姐,霜霜姐。”蓝梦哑着嗓子喊,努力支起身体,朝洞口的方向喊,可纪倾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一定要回来啊。”小姑娘紧紧攥着手里的卡牌,向不知哪路神明疯狂祈祷……
“你确定她们在这里?才传送这么点距离?”
枯树林边缘,一个五人小队从浓雾中走出。白发的托马斯赫然在列。
“是的,我确定,香料从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