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他好像受伤了。”
“去那边看看,那小子狡猾得很。”
“他的异能应该是隐身,要时刻注意周围。”
塔里乱成了一锅粥。许洋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巴,双手撑着墙,身体尽可能贴紧背后的墙壁。
腰上被打出来的伤口在往外渗血,额头遍布冷汗,但他一点不敢去擦。
此刻他正在一个犄角旮旯房间的天花板上。异能早就无法维持,只要底下搜查的人里有一个抬头,他必死无疑。
有两人进入了这个房间。许洋逼迫自己保持冷静,可额头上的冷汗积攒太多,一个不注意就从脸上滑落。
嘀嗒,好死不死的,它落在了其中一人头上。
“在上面!”那人大叫一声。房间里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大量锋利的冰刀,拥向天花板上的人。
完蛋,许洋咬牙,跳下来冲出房间。然而这一动,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原本找不着北的搜查人员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人人都想抓住这个不速之客,去邀功。一时间,各种异能产物在狭小的走道里满天飞,完全不顾及其他同事的死活。
骂声,爆炸声此起彼伏。整整持续了三分钟。
“你们在干什么?”终于一声厉喝镇住了混乱的场面。巨大的音波让所有对着自己人大放异能的人停手,痛苦地跪在地上。
来人并不以任何东西掩饰自己的身形,一袭大红的裙子,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像一把熊熊烈火。
她厌恶地扫了乱糟糟的现场一眼,又冷声问了一遍:“你们在干什么?”
见还是没人回答,女人脸色越发难看:“哑巴了?刚才闹得不是挺欢的吗?”
“报,报告副城主,我们,我们发现一个闯入者。”终于有胆大地战战兢兢回答。
“一个闯入者你们就闹那么多动静,不知道城主在做事吗?废物,人呢?”
“不知道去哪了,他好像会隐身。”
周围的气压低到极点,在场所有人都见识过女人的恐怖手段。没人敢在这时说话,生怕触了她眉头。
不过今天他们挺幸运的,有人分走了女人的注意力
“隐身异能……”女人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这个人是我的猎物了。”
呼,呼,呼……
许洋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亏得刚才那一帮抓他的人无组织无纪律,大部分异能都往自己人身上招呼了。他才借着未成年的优势,从夹缝中挤出来。
早知道听纪倾尘的话不瞎换躲藏位置,也不至于让一个巡逻归来的小队看见,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被撵着跑到现在。
等听不见身后的任何动静,许洋才敢慢下脚步。没头苍蝇一样地跑了半天,哪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
环视一圈,周围是长得一样的走廊。幽暗的光线让那些四通八达的走道看不见尽头,仿佛随时会有怪物从中走出。生理激素的效果逐渐消退,身上伤口痛得要命,路痴小洋万念俱灰,无力地抱头蹲在墙角。
出不去了,许洋一万个后悔,要是因为进来和那些人决一死战就罢了,可现在这算什么,被自己逼上绝路?
自己真是一个差劲到极点的人了。拥有异能却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目睹哥哥死亡却连指认坏人都做不到,明明是自己要跟来这里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现在还要因为自己的莽撞要死在这里。
又蠢又笨一事无成,还尽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不如死了算了。
“要死也别在我眼前。”冷冰冰的声音在许洋耳边炸开,他感觉右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用这手段欺负一个小孩,你要点脸吧。”
纪倾尘右手将许洋的爪子从他脖子上掰下来,左手甩出两个豆荚。
噼噼啪啪几声响后,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黑暗里款款走出。
“豁,原来还有一只老鼠啊。还是我最讨厌的会爆炸的老鼠。”
“是你!”
红衣女人和许洋同时开口。
来人正是纪倾尘。
纪小姐没在许洋身上留卡牌,只能按着脑内画出的地图挨个通道地找。路上顺便干掉几个落单的敌方势力。这好不容易看到人,就见他双手掐着自己脖子,脸紫成猪肝色。
“等会儿找你算账。后面待着去。”将许洋扔到身后,纪倾尘盯着对面的红衣女人。
“哼,小老鼠想保护同伴,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对方说着,发出一声冷笑,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然而她刚动嘴,纪倾尘手里又是两枚豌豆荚爆炸,响声和气流波动充斥,女人的异能溃散。
“这种程度的音波攻击,你是来丢人的?”
“你!”最引以为傲的能力被否定,她气急,咬牙怒骂一声,手上突然出现两白一黑三个光球,用力捏碎:“炸弹我也有!”
黑色光球里,墨色的小圆球向纪倾尘和许洋抛洒,而两个白色的光球中,则分别探出锁链和金属板捆住他们。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异能。”许震惊大叫,一时没法从别人能指挥四个异能而自己连一个都用不好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若不是纪倾尘眼疾手快捞一把,险些被两颗炸弹炸残疾。
“没见识的蠢货,异能姐姐我多的是!两只小老鼠该上路了。”女人的笑声在一连串爆炸里显得格外猖狂。
“你的异能?那你真的控制的住它们吗?”
角落里的豆荚猛地炸开,将女人撞飞出去。顿时,三个光球的产物开始锁定不了目标。趁此机会,纪倾尘拉起许洋紧急撤退。
可惜一两个豌豆的攻击力不足以不死她。毕竟这张牌创造出来是用于暗杀和干扰的。要远距离当武器,非得八九个一起炸才能做到。
现在碰到的敌人并不是很强大,但以后可不好说了。等把蓝梦救出来,她该考虑一下怎么治向日葵的“绝食”了。
“你,你要把我送出去吗?”
一路上许洋偷瞄旁边没好脸色的纪倾尘十几眼,还是不怕死的去烦人。
“送个鬼。我来找人,警告过你不要进来。既然你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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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死活,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你自己出去。”
“一定要现在去吗?可是我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他们的防备会更加森严啊。”
“还你闹出的动静啊。”纪倾尘嫌弃地瞥了小孩一眼,“今天不去,以后更没机会。你哥出事儿,让这边的防御加固了一轮,现在你弄的这事儿,他们的防御又会加固一轮。本来是个小破烂基地,硬是让你给整升级。选吧,赶紧的。”
“我去。”
“行,过来这儿。”
她转动手上的卡牌。塔的各处一同发生爆炸。轰隆隆的声儿里,纪倾尘将钥匙插入面前的门锁。
门开,背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圆坑。没给许洋做心理建设的时间,纪倾尘拉着他往下跳。
坑不深,落地处有一些干草作为缓冲。只是这里的味道实在难闻。
纪倾尘在她刚刚走过的路线上每20米扔了一颗豌豆荚,现在一同引爆,足以引起塔中所有人的紧张。偷家应该会顺利一点。
拉着许洋小朋友往前走。在穿过一个走廊后,见到了这座塔的地下世界——一座巨大的牢笼。
是任谁看了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地面被大片的血染成暗红的颜色。狭小的笼子里关着残缺不全的人体,截断面坑坑洼洼,有些还生着脓疮,丑陋程度堪比丧尸。
撞击笼子声,哀嚎声,铁链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每时每刻不冲击着人的听觉神经。而空气中充斥着那种血腥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快把人熏晕过去。
许洋刚要翻眼皮,被纪倾尘掐着人中救回来。
“异能。”扔给许洋两个字,纪倾尘顺着卡牌显示的坐标,直奔蓝梦所在而去。
走廊尽头的笼子里,蓝梦的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了。生理和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无时无刻不希望死去。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这种痛苦了。
那些人的目的——获取她的异能。只要她放开对异能的控制,任由那些人将它从她身体里剥离,事成之后立马可以死去。
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不行。她得活着,她得记住那些为她死去的人,更不能让她的异能被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所用。而且万一呢,万一她找到了这里,万一她将她救出去了呢?
“霜霜姐,我又看到你了。”仰起头,她像之前无数次看到幻觉一样,试图感受着片刻的喜悦,积攒一点让自己撑下去的力量。
但片刻之后她却发觉这个幻象没有消失。
“霜霜姐!”蓝梦死寂的眼中出现了名叫希望的火种,因为喊叫而嘶哑的喉咙却迫不及待叫出那个名字。她看着那一个幻象炸开了牢笼的门,炸断了捆绑着她的锁链,又一次将她揽进怀里。
“抱歉来晚了。”
纪倾尘抱着瘦小的身影,向来时的路走去。
啪啪啪!鼓掌声突兀地出现。来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两个人。站在前面的人一头棕发,后面跟着的那个银发人手里还抓着一个小孩。
小孩是许洋,一头银发的是托马斯。
他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