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磕破脑袋
    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

    哪有人是这么成婚的?

    这不对!

    谢灵娇想上去帮三堂姐的忙,她觉得乖巧又勤快的小草妹妹不该就这么被敷衍地被嫁出去。

    “想干啥呢?”

    向梨花早就防着,她不怎么想让女儿管这件事,低声喝止,“这婚事你二伯、二伯娘都点头了,你不要上去瞎掺和!”

    “啥?”

    谢灵娇感到不可思议。

    漂亮的眼睛瞪圆,她看向二伯夫妇两人。

    有些恍惚地问她娘:“可是,这也太匆忙了。二伯他们怎么想的?小草可是他们的亲闺女,他们怎么舍得?”

    这么赶着成婚,向梨花也看不上。

    撇撇嘴,翻个白眼:“媒人是前儿个来的。”

    “说是隔壁镇上富户家的大公子想娶小草回去,诚意十足。还把对方吹得天上有,地上没的。把你二伯他们唬住,觉得那是个好去处。”

    “我也劝他们先看看再说,不过你二伯娘说咋样都比在家好。”

    人家亲爹娘都认准了。

    她一个做婶儿的能说什么?

    还不是只能看着。

    向梨花:“那家人我没听说过,这两天家里一团糟,我也没时间去给小草看看那家人究竟什么底细。”

    她也有些疑惑,“我记得那日媒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定下婚期。这才过了一天,咋就派人来接亲了?”

    她小声嘀咕。

    谢灵娇听了,更觉得里头有问题。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心急。

    谢灵娇:“娘,你说这真是个好去处吗?”她觉得咋看都不像。

    “能做出今天说亲后天就接亲的人家,能是什么好去处?”

    向梨花摇摇头,“小草这更像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那我们咋办啊?不帮帮小草妹妹吗?”

    谢灵娇一边说,一边挪向门口。

    打算就堵在这里。

    好歹让婚期往后挪几天,等打听清楚这户人家到底怎么样才行。

    “大柱,上去帮忙!”

    二伯和二伯娘许久都没能拉开三堂姐,她奶等不了了,不耐烦地让大伯上去帮忙。

    可三堂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

    双手双脚紧紧缠在小轿子上,怎么都拉不下来。

    又一刻钟。

    媒婆也不想等了。

    手里红帕子一挥,满脸不耐地扭头吩咐两个轿夫,“莫要耽误了吉时,快将这死丫头给弄开!”

    轿夫力气大。

    两人不像大伯只会读那么点书,弱不禁风的;也不像二伯舍不得用太大力气掰坏自家闺女。

    “放开!放开!”

    轿夫一个使劲,就把三堂姐从轿上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他们特别用力。

    三堂姐的手都红了,看起来还有些肿。

    “三姐!”

    谢灵娇一惊,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三姐?”

    “没……”

    谢琼华痛得双眼直掉眼泪,还摇头说不痛。

    一回头发现小轿子已被匆忙抬出了院门,顾不得和她说话,疯了一般扑上去。

    “妹妹!”

    “我的,妹、妹!不——”

    “哎、你做什么?快滚开!”

    轿夫被她搞得很不耐烦。

    见她又扑上来,怒气冲冲地踹了过去。

    “妹——砰!”

    三堂姐被这一脚踹得向后一倒,头摔在门口唯一的石头台阶上。

    瞬间。

    鲜血流淌。

    “三姐!”

    “琼华!!”

    谢灵娇和二伯娘一齐跑出门,小心将人扶起来。

    “三姐你没事吧?还能听到我说话吗?三姐?三姐??”

    “琼华!醒醒,快醒醒!你别吓娘啊!琼华呜呜呜呜……琼华,我的琼华啊!!”

    二伯娘哭得好大声。

    谢灵娇心里急,但也还记得这时候该先找大夫。

    她们中最冷静的人还是向梨花。

    看到血愣了下,转脸就给了一大把铜板叫自家男人快跑去找大夫。

    “站住!!”

    高声喊住想要趁机抬着轿子逃跑的轿夫和媒婆,转头用力扯了一把谢二柱,“二哥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拦下来啊!不然一会你家琼华治伤的银子哪来?”

    说着,自己也拿了一把锄头。

    飞快跑到前边逼停了花轿。

    “干什么?干什么??”

    媒婆意识到事情不妙,眼皮一跳,扯着红帕子到前头质问:“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们说了今天来接新娘子我们才来的!”

    “如今花轿有了!喇叭也吹了!”

    “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办得风风光光的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她扭头还想让轿夫越过向梨花,赶紧把人抬回去。

    “敢走一个试试?”

    向梨花一脸凶狠。

    手中锄头扔向媒婆。

    锄把打中她的脚。

    “啊——我的脚!我的脚!!”媒婆痛得抱脚痛哭。

    “哎哟哟,痛!痛死老娘了!”

    “你这疯婆娘,我跟你拼了!”

    媒婆也不是个善茬。

    哭了一会就猛地站起来,朝着向梨花又抓又挠。

    向梨花力气大,又跟人撕逼惯了,对这方面还挺擅长。

    没几下就抓住媒婆的头发把她按进旁边的地里,抬手就抽。

    “你才疯!”

    “你这黑心婆子!你敢说这桩婚事没猫腻?”

    “还推了我家侄女,把人头都磕破了!”

    “遭瘟的!”

    “碗大的窟窿,流了一大滩血!我告诉你,今儿个我们琼华要是醒不来,你就等着被县太爷砍头吧!”

    刚才轿夫踹人时媒婆也没看仔细,只在心里觉得松快,认为那倒霉姑娘是活该。

    可现在一听闹出人命,她也怕了。

    和向梨花撕扯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她奋力蹬腿,想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踹她的人可不是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谁踹的你找谁去!”

    找个屁!

    向梨花又不傻,自己一个妇人,不管身体怎么强健那肯定还是打不过壮汉的。

    柿子就要挑软的捏。

    更何况这婆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琼华摔之前还被她用力推了一把,琼华摔这一下子她也有份!

    “我呸!”

    向梨花一口tui在媒婆身上,“你以为老娘没看见,琼华摔的时候你也推了她!她的伤你也有份,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老娘让你走不出这个村!”

    “不,我没有!我没有推她!”

    媒婆摇头疯狂否认。

    另一边。

    两个轿夫听说出了人命,丢下轿子也想逃。

    没踹人的那个倒是跑掉了,踹了谢琼华的那个被红着眼有些发狂的谢二柱打倒在地,用谢弛递过来的粗麻绳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