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已是后半夜,小店二趴在柜台呼呼大睡不知有人回来,裹着寒风宋观清推开了厢房的门,拍去肩头浮雪走了进去。
炭火十足的温暖室内顿时融化了发丝上的雪,睫毛湿润乌黑,眸中是化不开的寒意,清冷的气味夹杂着淡淡酒香,如雪中神秘冷静的夜行者。
宋观清是走回来的,体面的婉拒了两位侍郎送回的邀请,酒酣之后彻底从她们口中得知了突然拜访邀约的目的。
原来是害怕圣上知道这些年上下勾结贪污一事,企图安抚宋观清闭嘴又或者试图拉她同流合污。
这群人诱惑人的手段除却金钱权利,便只剩下美色,偏偏世人穷极一生所追求的这三样东西宋观清是最不在乎。
想要追名逐利在那年清河县洪灾后重建,她便可以甩手前往京城赴考,顺理成章留在纸醉金迷的京城当官,但宋观清毅然决然选择留下来守护家乡,足以见得她期盼着什么。
虽说早知京城人心险恶,却不免还是心生悲凉。
宋观清吐出一口浊气,烛光映照下眸光隐隐流光浮动,脱去了厚实的大氅,周身散发的酒气浓郁了几分。
嘶——嘶——
冬眠懒散的小蛇不知何时醒来,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蹿到了宋观清靴边,扬起上半身吐出粉嫩信子来回抖动,绕着脚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宋观清以为小蛇是醒来没看见自己委屈了,冷漠消沉的情绪因屋内有着特殊羁绊的小蛇而逐渐散去,蹲下身子温柔歉意道,“把你单独放在客栈,委屈你了。”
想像平常一样摸摸小蛇,指尖还未碰到小蛇脑袋,小蛇歪了下头躲了过去。
宋观清一愣,再次尝试抚摸小蛇的身体,每次堪堪要碰到的时候,小蛇都会扭动身躯灵活的躲开,打定主意不让宋观清碰了。
小青蛇圆溜溜的赤色眼睛一瞬不顺看着她,瞳孔虽未竖起,却让宋观清感受到审视。
大概是酒楼人员复杂,又加之沾染了脂粉香薰,靠着气味辨别人的小蛇一时间没能认出自己来。
这样想宋观清打消了摸小蛇的念头,喊了店小二要了盆热水擦洗身体。
小蛇不让摸,却紧跟宋观清步伐,时不时发出嘶嘶——像是在冲她控诉什么。
进浴房宋观清特意留了一条缝隙方便小蛇进来,脱衣物时余光瞥了眼门口,只看到了小青蛇焦褐色的尾巴尖来回甩动。
宋观清轻笑一声,简单用热水擦洗了身体,身上沾染的杂乱气味淡了不少。
坐回到床边时小蛇慢吞吞游了过来,这下愿意顺着宋观清腿攀爬上她膝盖,乖乖趴着一动不动了。
“看来以后去人多的地方得带着你,不然回来就不认主人了。”
宋观清如愿以偿抚摸到小蛇光滑鳞片,却觉得小蛇的身躯不似以往那样冰凉,掌下感知是温温的。
正当她疑惑蛇怎么会在寒冷的冬季体温升高,是不是生病了的时候,桌上点燃的蜡烛发出一声清脆爆响。
“蜡烛响,好事到。”宋观清捧起打瞌睡的小蛇,弯起眼睛问,“你说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很快见到陛下,拿到拨款?”
小蛇困倦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尾巴尖卷起缠绕住宋观清小指以做回应。
最后宋观清从炭盆离小蛇太近,导致小蛇被烤热了得出它体温不正常的原因,把小蛇放在远离炭盆的床内侧,果不其然小蛇的温度在她的抚摸下降到了冰凉。
出乎意料的宋观清做了个梦,梦里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如瀑的黑色长发几乎盖住了她上半身,整个人趴在她胸口难耐地来回蹭着,而梦中的宋观清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迫当了一整晚的抱枕。
本以为奇怪的梦境会让她醒来疲惫,没成想身体半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宋观清回想起梦中纠缠的场面,微微红了耳垂,只怪昨夜喝酒勾欲,闹的她大冬天做起了春梦。
京城内似乎没有秘密可言,宋观清刚洗漱完,柳双便火急火燎赶来,明眸中是藏不住的担忧,上下来回打量宋观清,“你没事吧?昨夜没发生什么吧?”
“昨日苍侍郎和厉侍郎邀我去酒楼吃酒,吃完我就回来了。”宋观清给游过来的小蛇倒了杯水,小蛇咕噜咕噜大口喝着,状态要比之前好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柳双坐下接过宋观清的水道谢,腾生出怒火,破口大骂道,“那两个王八蛋!就是想拉您下水!要是昨晚留下了,就有把柄在她们手上!”
“她们不想让陛下知道户部和工部中有人中饱私囊、消极怠工,所以格外忌惮我面见陛下。”宋观清语气轻轻柔柔,半点听不出被算计的恼怒,“不过我还是想面见陛下,亲口告诉陛下清河县是一块百姓安居乐业的风水宝地,请陛下多多留意需要发展的偏远乡县。”
“我也是那么想,只有百姓过的滋润,才能有更多的生产力,各方面产业才能蓬勃发展。”柳双被宋观清的注视看的不好意思,挠头憨憨一笑,“其实这是我母亲从小对我的教导,我昨夜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母亲,她决定要帮助我们向圣上传递消息。”
有柳学士的帮忙宋观清能轻松许多,就不用担心两部用法子把她的书信扣下,毕竟作为偏远县城的县令,宋观清不清楚朝廷中的暗潮涌动。
柳学士在朝中地位不容小觑,说话自然是有份量的多,下午宫里就传来消息让宋观清收拾准备明日入宫面圣。
受了恩惠宋观清自当登门道谢,柳学士看到她比初见时和蔼了许多,招呼着宋观清进屋取暖。
宋观清放下礼物,作揖道谢道,“柳双将事情告诉了在下,下官代替清河县百姓感谢柳学士相助。”
“你做的是好事,就算我不出面,朝里那帮忠贞臣子知道,也会替你出面。”柳学士心情颇好带着笑意,“你可知道当年你秋闱第一,试卷传入了京城,翰林院不少老家伙看到你答题,想你入京后收入门下。”
宋观清不知还有这一段事迹,愣了下。柳双瞪大了眼睛,好奇听着示意柳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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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些。
“可惜清河县发生了洪灾,你留下治理家乡,没能参加春闱,不然说不准就是老朽门下的学生了。”柳学士面上笑呵呵却难掩惋惜。
清河县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那地方注定无法施展开有所大作为,不然天下能人学子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求取一官半职。
宋观清的心性她看到了,能忍耐住诱惑踏踏实实为家乡做贡献,是个有原则和底线的好孩子,想必站在更大的平台能有非同一般的成就。
柳双看起来比宋观清还要着急,恨不得拉着她当场拜师得了,归到柳学士门下不说有多好,最起码往后想打主意的官员得忌惮几分。
“担任的官职越大,责任便越大。清河县是我出生的地方,有我的家人和淳朴的百姓,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守护好故土。”
宋观清谈及家乡时表情柔和下来,周身萦绕着利益场内难得一见的精神富足。
柳学士瞪了眼欲言又止焦急的自家姑娘,再看向宋观清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人贵在知道自己要什么,才不会迷失方向,被欲望左右。”
柳府热情款待了宋观清,喝了些酒的柳学士红润着脸打开话匣子般滔滔不绝,宋观清安静听着时不时回应上几句。
与柳学士年岁相差三旬,却在各方面的理念不谋而合,一直畅谈到月上枝头,添了一轮灯油才不舍放人离开。
“子舟啊,往后多来京城走动。”柳学士在夫郎的搀扶下起身,亲切拉着宋观清手走到了一边,语重心长道,“柳丫头自小京城长大,潜移默化的想法难以改变,还要你多多提点,让她往后别钻牛角尖误入歧途啊。”
宋观清明白天下父母的苦心,安慰道,“柳双本性纯良,只需要多历练,自己就能悟透。”
外头飘起了棉絮般的雪,很快将天地再次覆上一层银白。月盘悬挂在天上,照的万物亮堂堂。
柳双送宋观清上马车,顶着风吹出来的两坨红晕,难掩激动地搓手道,“母亲刚才喊您子舟了,就是认您当徒弟啦!”
子舟是宋观清的字。
“这次入京多亏得你帮助,我才能如此顺利。”宋观清拢着衣袍,摸了摸安静蜷缩在袖中的小青蛇。
“我现在是清河县知县,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双见母亲喜爱宋观清,对她又多了几分亲近,“明日入宫我同你一起前往,不必担心。”
风雪落在了女子黑白分明的眼中,就如她的行为处事一般,黑白分明。
宋观清生出笑意,“辛苦了。”
马车是柳府备下,里头早早热上了炭盆,四下无人之际宋观清捧出了入眠的小蛇。
气候的变化小蛇的体温要更凉一些,宋观清知道是正常现象,还是忍不住担心的把小蛇放进了胸口处暖着。
或许是体温让小蛇苏醒,下巴处被信子轻轻舔了下,宋观清低头对上小蛇的眼睛。
掖了掖衣领,“京城太冷了,很快就能回清河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