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的人?”虎杖并没有转头,眼睛依旧透过宿舍楼的窗户,看小路旁的路灯。
宿舍楼也是咒专风格的古典建筑,虽然被吐槽“落后”和“土气”,也依旧拥有许多特殊的景致。这条小路上每一块石板,他都在学院大扫除的时候清扫过。路灯旁边这两棵都是枫树,附近的其他树却不是,他只知道都属于阔叶树,而且到了秋天都会掉叶子,因为一到这个季节他就要拎着大扫帚把这条路从头到尾整理一遍。
有一次,他还在落叶堆里见到只鼯鼠。不知道谁在这条路上吃烤肉肠掉了两块在地上,虎杖跟那只鼯鼠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他手里还拎着扫除用的扫帚。小东西把肉肠叼在嘴里跟他大眼对小眼,警惕地盯了十几秒,最后趁他假装看向别处的时候飞快跑走了。
后来五条老师说,附近都是树林,有小动物跑进来非常正常,学校附近的结界也很难挡住那些自由自在、到处乱跑的小家伙。
[“不止小动物哦,我有次甚至在学校小路上遇到了老虎。”五条装模作样把双手手指弯曲,比划出幼儿园小孩都不会害怕的老虎动作,“好吓人的,人家差点就要被扑倒了~”]
虎杖当场就吐槽了如果五条跟老虎见面,害怕的那边应该是老虎才对。不过五条对此进行反驳,说野生动物有特殊保护,万一老虎受伤他是要花钱的,动物保护组织也会来找他麻烦。
这让虎杖警惕了好一阵儿,直到跟七海聊天,他拆穿了五条信口胡诌的谎话。
那天虎杖有点难过,不是为五条老师说谎骗他,而是为他随身携带用来喂老虎的肉肠从此失去派上用场的机会,只好伤心地拿去投喂住在附近的鼯鼠一家。
拿酒盗当菜吃的硝子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好像跟他一样,也在回忆些事情。
最后把刚开的那瓶啤酒“咕嘟咕嘟”倒进肚子里,爽快地哈气,用“再来一瓶”的气势喊出来:“是个人渣!”
“哈?”
“我说他是个人渣哦~”家入硝子笑眯眯地,“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虎杖原本还算放松的肢体突然紧绷起来,家入能够看到他原本用来托腮的手掌握紧成拳头。
“没什么,就是那两个小姑娘一直说想见面。”
“只是这样?”就算是已经快喝光第三瓶啤酒,家入的思路依旧非常清晰,她当然注意到了男人不太寻常的情绪。
窗户上倒映的影子变化了,原本歪头散漫地注视窗外的男人转过头,变得有几分局促,不过最后骤然握紧的拳头还是慢慢松开。他像是坐在派出所里自首的犯人,双腿并拢,手臂交叠在一起:“差不多吧,不过也不全是那样。”
她们是不分善恶也要爱着夏油的人,心知肚明那人并不是在做正确的事情,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颠倒黑白,也依旧愿意放弃用来判断的双眼去贴身追随他的人。
也是宿傩显现时最初的受害者。
虎杖隐瞒了关于宿傩的事情,把事情说给家入听:“虽然不清楚夏油先生做过什么,不过我想至少让她们能得到个好结局。但是,我又觉得很奇怪。”
“嗯?”家入略微疑惑地挑眉,手上却动作着,把两瓶啤酒瓶口跟瓶口契在一起,使点巧劲,直接一次性开两瓶!
这可是高端操作,虎杖忍不住给她鼓掌,哄得硝子心情大好地朝他展示新开的两瓶酒。
她本来是心情不好才喝酒的呢,现在多少体验到五条的感觉了——难怪惯常理性的家伙,一提起虎杖,连笑都变得温柔起来。
“你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想想怎么说。”虽然在那之后,虎杖也尝试过更多地鼓励别人,也努力成为能够帮助别人走出困惑的人,可是想要去描述他察觉到的那点奇怪之处,还是有些难度,“我不清楚是不是我感觉错了,但是虽然彼此互相称为家人,也有爱存在,却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想,爱一个人,一定会希望他能够更多的拥有什么。纠正错误的拿笔姿势、看书的时候保持用眼距离、玩手机不能太长时间……像这样都是为了能够得到某种长久才会关心的事情。”
对手指更舒适、对眼睛更好,甚至小到下雪天多穿件衣服都是如此。
关心的本质是祈愿对方的长久。
身边爱着虎杖的人很多,虽然他们中的大部分最终都离他而去。
可是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为了虎杖能够获得某种长久而教导、陪伴着他,那些构成了虎杖对爱的理解的一部分。
虎杖隐去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把自己的想到的全都说给家入听。
“一起吃可丽饼也是更多拥有一种体验哦~”硝子摇荡着酒瓶,用手背虚虚撑托下巴。
“是这样,所以我也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补偿她们。”虎杖没有否认。
居然这么坦荡地承认了,让家入有些意外,不过今天她在虎杖身上体验到的小小意外已经很多,多一个也没什么。
只是忍不住叹气:“好天真啊,爱可是有很多种的哦~”
可能是酒喝多了,她也变得有点想说很多话了,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盒崭新的万宝路。其实在今天之前,她已经戒烟有段时间,自从十几年前某个会给她递打火机的男孩莫名其妙变成罪犯小哥开始。
不过,她身上却始终都带着这样一盒没拆封的香烟。因为不抽,所以或许受潮味道改变了也不知道。
口感是柔和的樱花味,烟身是蓝粉过渡的渐变色,她身上没有打火机,却能相当熟练地用厨房炉灶的火点燃它。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虎杖为此多嘴了一句,换来家入敷衍的笑:“没关系啦,我可是反转术式的专家哦~”
“反转术式也治不好所有伤吧。”
“这我赞同。”
天色太晚了,宿舍休息室的灯光还不够敞亮,于是家入手里的香烟就成了另外的微渺的光亮。
“我懂你的意思,”她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拎起啤酒,全部混杂起来的气味堆叠在女人身上,反而变得独特,勾勒出颇有些另类的成熟气韵:“就像这个。”
“有些爱是月亮,能照着所有人的,有些爱像路灯,照亮一个人就好。但有些时候,也会像这个一样,需要的人只会当尼古丁的囚徒,燃烧后掉在皮肤上还会被烫伤。”
家入吸了一口,把烟头对准刚喝干净的酒瓶口,小幅度抖抖,燃烧后的余烬就全都抖进清透的玻璃瓶中。
“最开始的烟可没有那么多口味,很辣很呛口的。可是从那时候开始,就被叫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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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哦~”
酒精遇火会着的。
虎杖眼看着家入行云流水一套操作,需要纠正的点太多了。想说点什么,可是着看校医那副“我知道、我不改”的架势,犹豫一瞬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起身拿了个不用的酱油碟给她当烟灰缸使。
家入也不跟他客气,把刚刚双开的另一瓶酒推到他面前:“派对酒当然要一起喝才对~”
虽然成年人的派对今晚大概是开不起来了。
“吸烟有害健康。”虎杖看着抖进玻璃瓶的烟灰,表情更加沉重,“她们还是未成年,夜蛾校长说禁止饮酒,吸烟也是一样的吧。”
“怪不了她们,那家伙自己都不是很懂呢。”从硝子口中吐出的烟,飘渺地与空气中的某些看不见的东西纠缠,缭绕成一段看不清的幻想,“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吧?”
“嗯。”
“哈哈,你知道那些人的术式,却不知道夏油做过什么。”家入也觉得事情很奇妙,不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不会之前都没怎么听过他吧?”
“很久以前,多少、听过几次。”虎杖的回答磕磕绊绊。
因为羂索死后,他确实没再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但是跟这个人外表几乎相同,有着怪刘海发型的人,经常跟高羽先生一起上节目,两人表演的漫才蛮受欢迎的。
说是第六感也好,家入突然想起来五条提到虎杖时偶尔产生的疑惑神情:“我说啊,为什么你总是管五条叫五条老师呢?”
话题跳跃度太大,虎杖有点没能反应回来,不过还是回答了:“因为五条老师就是五条老师啊?”
“那是什么回答。”硝子放下酒,用香烟瞄准虎杖的双眼,“一般呢,跟五条相处过的人都会分两种,把他当咒术师看的人,和把他当麻烦看的人。”
完了,虎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类似的预感上次出现,是秤学长突然跟他说“你知道吗,五条悟的酒量也差得很”。
“前者起码最尊敬地称呼他为五条术师或者五条特级,鉴于他的特殊身份,也有管他叫五条家主的。”
上次被秤学长拆穿后,两个人打了一架……不,确切说,那时候是他单方面接了个挨打业务。
“后者能愿意叫他声五条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差劲的会直说‘那个混蛋最强’,不过我们这些能经常跟他有交集的人也会直接叫悟。”
不是,也有像绮罗罗学长那样,会更加亲昵地叫“小悟”的。
“会正儿八经叫他五条老师的,数量稀少到只有他零星的学生哦。”
说到这里,虎杖已经完全变成静止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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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家入毕竟不是秤学长,她可不会跟虎杖打一架,而且也温柔许多。
最终只是话音一拐,变成:“难不成你是他教育学的崇拜者?”
“对!就是、这样。”
怎么会有人撒谎的时候表情都这么呆呀,这不是明明白白在脸上写着“我在撒谎”四个大字?
家入忍不住叹气,这下真是就连她都看出来了……
可是话说回来,五条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学生,还是说他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
还搞师生PLAY啊,这么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