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2017年11月7日
于东京通往福冈的公路外,特级咒灵“君之银庭”首次显现,特级咒灵祈本里香完全体显现。
现场人员:
特级术师五条悟,特级术师(评定中)虎杖悠仁,特级被咒者乙骨忧太。
记录人员:伊地知洁高。】
两人的领域彼此撕咬着,混乱的高浓度咒力在银庭内游荡,原本繁华的都市被暴雨笼罩,报凶鸟从电视机中飞出来,刺耳尖利的声音机械式报道着当前天气。
鹿目圆小心翼翼在坍塌的城市废墟间跳跃,雨水已然无处可避,衣服上沾满泥泞的污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化为现在的局面,可她脑海中第一反应,依旧是要找到小焰,要带她回来。
战斗中的两人彼此不会退让。
虎杖走到这里,实际上领域已经破碎过一次。不过早有任性的大人教过他该如何应对,区区毁灭再修复,在他的意愿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虽说一个占尽主场优势,另一个凭借不要命的打法,竟然生生把一边倒的场面拉扯成难分高下。乙骨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回忆大门完全敞开后,他心中诞生的愧疚感不断滋长。
不远处同他一般仰头注视战场的里香,此时回过头,双眼定定地望向他的眼中:“忧太其实已经有想法了吧。”
如果留在这个世界里,他确实可以跟里香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恰如日升月落不可逆转,生命的诞生与逝去,也是自然界的必然法则。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他耳边低语着:可是那样根深蒂固的法则,却可以在魔的世界里实现反转。
是了,在乙骨内心深处,他其实从未动摇过,始终祈愿着里香没有死,还能够在他身边。
若非如此,也不会害得她至今无法得到解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抱住停留在记忆深处的女孩子,不断诉说着悔恨与歉意,“那时候是我太自私了,才让你没办法好好成佛。”
明明已经是快要接近大人的身高,却跟小孩子时候没有区别,把自己埋进里香的怀抱中。
回应他的,是爱人温柔的答复:“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我很开心哦,不如说,这六年时间比以往都要更加幸福。”1
眼泪似乎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刻,乙骨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水渍,哭到微微红肿的眼睛让本来就一脸弱势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更加丢脸。
可就是这个丢脸的人,想要做一件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我想要帮虎杖前辈。”他不断擦拭着眼角,从不远处捡起烙印下里香痕迹的刀剑,“只有虎杖前辈在这里是没法成功的,他是很强没错,可是那位小姐的魔力就好像从宇宙中天然诞生般没有尽头,这样下去,虎杖前辈迟早会被银庭影响。”
是他发现太晚了,这个领域除了干扰时间,也能够对记忆造成干扰。
“我答应了虎杖前辈自己会支持他的,所以……”他牵起里香的手,认真思考了自己的结局,“让我们一起来做吧,我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都献给里香,拼尽全力地努力一次。之后,再永远在一起吧。”
“忧太?”看着爱人认真的面容,里香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嗯,那我们一起努力吧。”
乙骨摘下脖子上的戒指,把它戴到左手无名指上。
两人交握双手,独属于他们的光辉在交握的掌心中绽放,在那里隐藏的,是独属于爱的奇迹——“领域,展开!”
巨大的咒力波动在虚无中浮现出来,五条立刻起身,施展着无下限术式跃至半空。宛如沙漠中才会浮现的海市蜃楼,巨大却破碎的城市光景在六眼的视线中铺展开来,其巨大的影像立刻覆盖住从隧道口至福冈的全部空域,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延伸到市内。
他摘下眼罩,睁大双眼审视那座巨大的领域,很快从毁坏的建筑中找到了与悠仁发来的照片相似的场景。
数不清的咒力信息向五条脑海中灌入,不多时,整座名为见泷原的城市完全显现出来。
时间已至夜半,深夜游荡、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以及加班到现在、有家跟没有家好像没有太大区别的社畜“流浪汉”,震惊地抬头,为头顶摄人心魄的场面驻足。
社交媒体上很快出现崭新的热搜,“#福冈蜃楼#”的词条短短几分钟就刷新成搜索榜第一,就连尚在睡梦中的媒体人员都被夺命连环call叫醒,匆匆忙忙披上外套,半个身子从窗户探出去,拍摄不远处天空中的异象。
五条已经无心顾虑那些,他看到巨大领域最上方,还有两个尚未完全构建而成的领域在不断铺展。或者说,正是因为那两个领域的成型,才让原本的巨大领域难以维持下去,竟然破了个洞。
正是破洞的存在才让五条终于捕捉到它的存在,然而就在他想要更加靠近的时候,某种奇妙的远在此世之外的异常能量出现了。
五条警觉地看向那道或许只有他才能洞悉的光路,光芒链接的终点,站着一个柔弱的,甚至还扎着双马尾的粉发女孩子。
——要带她回来。
粉色的眼眸不知不觉间染上闪耀的金黄,在夜幕中微微泛起光芒。
是啊,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呢?
她来到这里本意又是什么呢?
鹿目圆,是为了什么存在的?
她全都想起来了,那些化作魔法少女后的记忆,虽然咒术师也很有趣,却并非她的开端:“小焰!”她要带走小焰,她不想要小焰永远深陷绝望之中。
那份铺天盖地的诅咒已经足够让她窒息,魔女已经是绝望凝结到极致的产物,咬下那些绝望,心甘情愿跳进深渊中的焰,又该多么难过呢?
终究破损了,她所建立的银之庭。
察觉到自己身边场景的变化,虎杖擦去过度耗用咒力后,鼻腔淌出的血液。身上属于五条的外套已经没法看了,沾着火烧后的余烬跟血渍,现在也没时间在意。他迅速拖拽着自己的领域,将护在身后的伊地知丢了出去:“五条老师!”
他已经看到了五条的身影。
被当作抛接球般丢出去的伊地知,听到这个名字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但也没有任何挣扎。因为此时此刻,对虎杖来说,再没有比五条更好的配合搭档了。
伴随银庭领域的破损,他的意识也恢复清晰,后知后觉到自己恐怕在行车过程中就已经中招,背后早已满是冷汗。
五条接住他的方式也显得粗暴,直接用苍吸引住,随后立刻抛到旁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自己就施展着无下限术式朝银庭内奔去。
坍塌大半却依旧苦苦支撑着,就算是五条,也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领域。拥有如此恐怖心性,被摧毁后也绝不放弃的意志,毫无疑问,已足够冠以“魔”名了。
然而连五条都称赞的意志,却在听到身后之人的呼唤时瞬间崩解。
“小焰。”被封锁的银庭之外,牢固的结界生满裂隙,圆环之理早已抵达此处。
为何会这样呢?
每当她以为自己所经历的,已经是最深的绝望时,就总有新的情况刷新那条界限。她以为自己坠落地足够深,试探着伸手,却仍是黑暗的虚空。
“小圆。”呼唤其名的人,仅凭声音就扰乱了一切。
已经没有对抗的理由了,晓美焰撩起长发,如往常每一次,将其高高扬起,抛洒到耳后。她转过身,面对着穿着普通校服的女孩子,强行压下那份不安,逞强回应:“就算那是小圆的愿望,我也不会答应的。”
如果她接受了,世界上就没有再记得鹿目圆这个存在的人了,她正是为了避免那样的局面,才强行捏造了银庭。
可出乎预料,对方飞扑过来,紧紧抱住她,柔软的粉色发丝铺散在胸前。怀中的少女泣不成声:“对不起,我才是,明明是想要大家都能够幸福的,却让小焰变得这么孤独。”
不要说这种话啊。
太过分了,用这种话语对待她,心中长久以来的委屈不就根本没办法再掩藏了吗?
这些都是谎言,无比温柔的谎言而已。
“以为这样说就能带走我吗?小圆,我不会放弃。”放着狠话的少女,却眷恋地拥住怀中的心之所向,“只有我知道小圆真正的心愿,只有我听到了小圆内心的声音,就算小圆你再如何轻视自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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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人放弃自己,我也都不会放弃。”
转瞬间张开的漆黑羽翼,其扇动时形成的光晕,不断缠绕上圆环之理的光芒。那看起来分明是驱逐的意思,却更像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愿望,最终形成的共舞。
光芒彼此辉映,让虎杖想起来在焰的小剧场中,被毛线紧紧缠绕、无法分别却互相推搡的锡兵。
如果其中一人能够放下心中所爱,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可那是心中所爱,怎么可能是能够轻易放下的?即便再度相遇,也只是一次又一次无解的难题。
虎杖只得趁机将被诅咒吸引卷入其中的人救出。
漂浮半空中巨大的银庭,今日依旧拒绝着圆环之理的指引。这两份笼罩全部宇宙的诅咒在拉扯中翩然起舞,就连残秽也渐渐消弭。在她们的舞曲中,不容许他人的涉足。
除了她们自己,也不会有另外的人能够解除这份诅咒。
不论虎杖还是五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巨大的领域消失。而在即将消失的末尾,决心陪伴里香直至终结的乙骨,忽然感觉唇角贴上什么柔软的东西。
有柔软的力量,轻轻把他推向他该存在的人间。
“我也希望忧太能继续幸福下去,就算我已经不在了也没关系。”坠落的风中,他看到伴随银庭消失的少女笑着向他挥手,“可不能太早来找我啊~”2
——直到生命不得已要终结的那一天,再带着我们未能一同经历的故事,一点一点说给我听吧。
最终还是对他说了再见。
就等待有朝一日的再相见吧。
乙骨的脊背重重摔到地上,同步的咒力却自如流动,抚平坠落带来的细微疼痛。
“什么呀,明明说的是再见。”结果还是留给他了。
乙骨抬起左手,对着头顶的月光,轻轻亲吻着无名指上的银戒:那就约好了,婚礼的事情,定在再相见的那一日吧。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五条看着旁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乙骨,轻轻揉捏着虎杖的手掌。
他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想要给谁戴上戒指的想法,因此才会感到不可思议。苍空色眼眸下意识看向乖巧站在他身前的男人,在他正在揉捏的男人的左手无名指上,同样缠绕着一份诅咒。
原本是没有察觉到的,因为那份诅咒的源头,最终指向的是属于五条悟的咒力。
可是事到如今,再说不知道,就太过轻视最强的头衔了。
即便只有短暂见面,足够五条洞悉银庭诅咒的本质,也难怪他从冥小姐那里收到的资料中,净是些最终被“好好解决”的事件。
因为银庭的诅咒,本就是祈愿谁能够得到幸福的诅咒,那份祈愿过于深邃也过于炙热,才会吸引到本质相似的其他小型咒灵。
正如乙骨与里香,即便身消形弭,也要不断祝福,祝福对方能够得到幸福。那么他能够收到悠仁的信息也就可以得到答案,根据银庭的判断,虎杖悠仁希望得到幸福的人显然易见。
那么,缠绕在悠仁身上的诅咒又是什么意思呢?
心底悦动的欢喜简直像一只不断发.情的猫,蓬松的绒毛走一步掉一步,夹住嗓子不断撒着娇。
不知是为了悠仁的心意,还是为他自己。
他终于忍不住,紧紧握住悠仁的两只爪子,用那双闪亮亮的、比帕拉伊巴的霓虹闪还要璀璨的眼睛贴向他:“悠仁~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虎杖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回过神,就掉进那片苍蓝中,歪着头不知要作何反应:“说什么?”
他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会儿,直到五条快要压不住心底的欢欣,脸颊上飘出两朵小粉云,虎杖才终于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紧张开口:“啊啊对不起!老师的外套!”
他抽出手,拉紧外套下沿,绷紧的面料上,本就严重的战损痕迹更加清晰,说破损不堪都草率了。
“怎么办啊,这件多少钱,我好像完全赔不起!”焦头烂额的笨蛋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五条终于看不下去,一把将人拎起来,塞进伊地知刚找回来的车后座:“先回去治疗。”指望笨蛋给他答案的自己也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