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我从来没学过这个,也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向孩童解释男女的不同之处。我干巴巴的解释,他从未接触过正常人类女性,我试图将阿傩嘴里的胸部理解为字面意思,尽量简洁干练的说清楚。曾经,我也是懵懵懂懂才明白区分了男女构造不同。
阿傩歪头看了我一会,懒散的躺回去。
“可是你的胸部并不柔软,没有镜的枕着舒服。”
为什么会枕胸?
我震惊的瞳孔扩散。
我应该和镜妖好好聊聊,我不在的日子里他到底教了阿傩什么东西。
“比现在还小,还不会讲话的时候,他喜欢抱着我,用咒骂桃夭是个秃子的方式安抚我睡觉,他很会讲话啊,都是很好学的词汇。”阿傩夸他。
“那不是什么好话,不可以对人讲。”我试图掰正他的观点。
镜妖有点嘴臭,我以前不知道,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端着的,看来真的要教训他了。
“可是很好学啊,垃圾——唔”
阿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收回捂着他嘴巴的手,擦干净口水。
“如果你再说这个词,今晚就不许吃饭了。”
阿傩从榻榻米上爬起来,满脸都写着你这个人好过分啊,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垃——”
他试探性的延长语调,看到我握住菜刀的手一顿后,瞬间转了个弯。
“你不会真不给我饭吃吧!我又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啊,你该怪的是镜!这些都是他教我的,我只是个孩子!” 阿傩拽住我的衣袖,极其暴躁。
但是他的力气太大,情绪中又无法控制好自己,我听见衣袖发出撕裂的声音。
“我错了,母亲大人。”
他抱着那截断布,求饶的很快。
于是他没饭吃了。
今年的冬天小院内多了个暖炉,是桃夭极力要求的,我顺手买了些橘子回来,暖炉旁边放一些烤着吃,软软的很甜,是阿傩喜欢的口感。
自从私底下教育过镜后,阿傩和镜都乖觉了些日子,阿傩会好好的称呼我为师父,前提是遇到不懂得术式。
平日里依旧直呼我的名字。
“五十铃!这个要怎么做!”
“五十铃,我饿了!”
“五十铃,可以去抓只兔子烤着吃吗?”
“五十铃,你又要去京都了。”
“喂,这件和服穿不上了,回来给大爷我买件新的,要红色有花的布料。”
他有时候提的要求很让我怀疑他的审美,可无论多艳丽的颜色穿在他身后都不显违和,我认为是他越发张开的俊俏容貌的缘故,还是那头樱色短发。
师母也是樱色长发,但是阿傩没有继承师母的美貌,他的长相不像他们二人,唯有发色能让不鸣依稀看到些师母的影子。
阿傩并不是怪物,我在善弥的书房里查了许多资料,阿傩的情况应该属于母体中怀有两个婴孩,过强的一方出于生存的本能吃掉了弱小的一方,融合后便诞生了四手异形,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不是没有先例,在许多世家中还有双生子为灾厄的传闻。
“五十铃,什么时候能出去?”阿傩那双樱红色的瞳孔注视着不鸣,懒散的靠在窗旁,雪兔式神倒在他怀里睡觉。
雪兔式神这段时间被阿傩练习术式折腾惨了。
我思考了下,折中给了他个答案:“晚上京都内会有烟火大会,我们可以在城外一起看。”
“为什么不能进去。”阿傩说,“我想挑选布料。”
“不可以。”
窗板围栏被杂碎的声音很刺耳,木屑顺着阿傩手指间掉落,他拍干净扎在指缝里的东西,眯了眯眼。
“好吧,好吧,知道了。”
阿傩冲我笑了下,仿佛刚才无端发脾气,泄愤于外物的人不是他。
“你可以在京都外等我,日落后我会出来。”他早已将结界设好,阿傩在能赢过我之前永远走不出入霞山。
没有办法,京都内的人见了他只会害怕,我现在代表的是五十铃家,这些年五十铃家攀上了禅院氏,风光得很,连带着家主对我都很尊敬。
他们一直希望我搬回主宅,不鸣拒绝了。
阿傩嗤笑,扯过榻榻米上的毯子裹住自己,倒头睡去。
【和你打赌他绝对会去的,你不在的日子里这小鬼可没有那么听话,天天爬山逗狗的想办法钻出去。】桃夭啧啧道。
“我知道,我可以感受到结界的磨损程度。”
【那感觉如何?】桃夭问我。
“暂时不需要修补。”我说。
凌空飞来的雪兔式神砸到我脚边,雪兔痛的哼哼唧唧求抱抱,不鸣怀里揣着雪兔,关门离开。
【不要仗着大人宠溺你就肆无忌惮啊,要学会对式神温柔些。】
【像你这种臭脾气的小怪物,可是没有死灵愿意和你签订契约的】桃夭低声威胁他。
阿傩不屑一顾,“垃圾,老子又不准备当祸津神。”
【那你学那些做什么?】桃夭不解。
阿傩不想和这个活了几百年依旧脑袋空空的花妖多嘴解释什么,问起缘由的话当然是他渴望力量。
他出生的地方不大,窄小的眼界只能看到五十铃,镜妖和桃夭。
他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五十铃呈现给他的,换句话说如果这个男人不愿意,那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渴望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所有的权利,所有的力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渴望强大是错误的吗?我只是想试试以我的资质能否站在最高点罢了。”阿傩懒散的躺在榻榻米上,遮住一方阳光。
“就像京都,如果能有五十铃那么强的话,毁了也是轻而易举的吧,改尊为卑创造规矩,哪怕让他们俯首称臣都轻而易举。正如这本书上记载的那样人畏其力择其主随之,昌盛不败,是个好故事啊。”
【小怪物——】
桃夭听不懂他在些什么,本能害怕这个人类孩童,她躲藏进了桃树里,不再和阿傩搭话。
——
从善弥宅出来后已经是夜晚,匆匆赶到裁缝铺买了些阿傩要求的布料。
烟花在京都上空绽放,我心里很是着急,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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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出鬼车飞行。
和善弥谈事耽搁了太多时间,已经错过和阿傩的约定了。
小贩在地上叫喊:“五十铃大人!您打包的布料忘记带了!”
“明日我回会来取!”我在高空中冲他喊,可惜鬼车上升的高度已经看不清地面的人影,他放下帘子,催促鬼车快些飞。
希望阿傩别生气就好,那孩子年纪越发脾气渐长,每次只能任由他发泄完怒火,再继续谈事情。
他其实不擅长照顾孩子,如果不是阿傩太特别,我会将他送回五十铃家照顾。
————
“多好的布上成料呀,可惜了。”小贩原以为那位大人不要了,准备拆开继续售卖,不知何时面前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交给我吧,我会送到他手里。”
小贩回头,惊讶的发现此人正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加茂家嫡子,加茂宪成。
————
在结界最薄弱的地点找到了阿傩,他背靠在草坪上,斜斜的欣赏着烟花,很舒适懒散的姿势,旁边还堆积了些野果。
他跳下鬼车,整理了下散乱的羽织,朝阿傩走过去。
“抱歉,我来晚了。”
阿傩没有搭话,眼睛顶着烟花出神。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看来阿傩是生气了,既然会将怒气流于表面那就说明问题不大,我盘腿在他身边坐下,指着京都最上空不断绽放的蔚蓝色烟花。
“那是五条家献给天皇的礼物,你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蓝色吗,它爆炸的原理不仅仅是硝石,五条家的家主是个会享受的人呢。远渡而来,献给天皇陛下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听善弥的意思,五条家想要在京都安顿下来——”
“很无聊。”阿傩突然开口。
“什么?”
他咬了口野果,满不在乎:“你嘴里的五条家,善弥,还有什么天皇大人我通通不认识,你和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说这些感到有趣?”
“我只是想和你找个话题聊聊……”我言语微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就闭嘴,好好欣赏烟花就对了,反正能看到的只有这些。”阿傩说
他感到烦躁,五十铃懂得远远比他多,他们之间五十铃永远在上位。
我对阿傩的教育方式有些问题,阿傩不像京都里的贵族懂得何为婉转,他总是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噎了下,拿起个果子把玩。
过了一会,阿傩开口:“烟花...不好看吗,你的注意力为什么不在它身上。”
“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场景,烟花太吵。”
我见识过比烟花还有美丽的事物,烟花自然吸引不了他。
阿傩闻言,站起身。
“那就回去。”
我惊讶:“不是你要来看的吗,这样就够了?”
阿傩无所谓:“烟花很好看,但欣赏的太久也会感到无趣。”
果然不懂孩子的心思,他泄气,召唤出鬼车准备离开,阿傩抱着他的果子跳上了鬼车。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他脚步稳健,朝我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