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桃夭化作短刀落在我手中。

    “就当做个好梦吧,我希望桃夭的幻术会对你有用。”我低声说。

    阿傩停止疯狂的挣扎,他费劲侧过脸,樱色的眼睛异常明亮,他问我:“你要杀了我?”

    不会的。

    只是一个封印而已。

    我在心里这么说。

    咒力形成的领域开始扩散,这是阿傩在反抗我,我熟练的调用起咒力回击,直到碾压住他的全身,我终于知道加茂宪成当初是怎么看我了,空有庞大的咒力却不会使用,就好像我现在轻而易举的可以压制下阿傩这样。

    如同乳猫亮出爪子,没有任何威胁。

    桃夭很轻易地破开他用咒力形成的保护壳,刀尖落下的同时,鲜血飞溅,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肩胛骨处响起的□□被割裂的声音在夜晚异常刺耳,浓烈炽热的腥气游走在鼻腔挥散不开。那双非常灵活但多余的胳膊被我尽数砍下,粘稠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庞,在感受到第一次疼

    痛的时候阿傩有剧烈的反抗,我不断的安慰他。

    我贴在他耳边小心的亲吻,我告诉他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这一夜过后他想去哪里都可以,不会再有人拦着他。

    当术士结束后,我的孩子躺在血泊中,我焚烧了多余的残肢连带那套被血浸透的被褥,我抱住阿傩施展反转术式,深可见骨的伤口消失不见。

    但他还是大口喘息着,没有缓过来,樱色的瞳孔失去光亮,没有往日鲜活气息。

    我将脸贴到他背部,血与泪水交融。

    “已经结束了,今夜过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没有人会阻拦你。”

    阿傩没有回应我,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擦掉眼泪,惊慌的以为是自己的术式哪里出了意外,直到阿傩将我压倒在榻榻米上,狠狠咬住我的肩膀,我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血液的腥味涌出口腔,漫长的黑夜没有退散,孩子在夜里愤怒的嘶吼,悲鸣,他生来的一对肢体被活生生砍掉,心灵上的痛苦远远大于身体,他不理解,为什么养大他的人会伤害他,背叛和疼痛席卷了他的脑海。

    “人类只要活着就会感受到痛苦,我宁愿你的痛苦是我给的。”我低声笑了起来。

    至少我不会要你的命。

    我希望你活着,有个不被世人害怕的躯壳,我不需要为此解释太多,也不需要你理解我,在我对你下达术式的那刻,我早就知道你会经历被剥离肢体的疼痛,所以,随你憎恨发泄吧。

    天亮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曾和阿傩在月色下渡过无数个夜晚,这双手将他抚养长大,又亲手斩断了他的臂膀。

    他是我的亲人,我是他憎恨之人。

    恨与爱交织的缘,谁也无法斩断。

    手持草薙的山野神明对我和阿傩的缘下达了审判,食过便饭后我送夜卜离开。

    阿傩还躺在屋中休息,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角落里,他蜷缩着。阿傩似乎没有缓过来,没有说一字,但他在拒绝我的靠近。

    “那位神明也无法斩断我们之间的缘分,抱歉,阿傩。”

    我认为他想忘记我,忘记这段糟糕痛苦的回忆,可是哪怕我找来了夜卜也无用,野神对我们的缘份也此束手无策。

    我不擅长安慰别人,那夜过后我们的关系如履薄冰。

    阿傩突然离开的那天我正和五条家家主会面,镜突然出现在堂中吓了所有人一跳,我抬手示意不必惊慌。

    镜伏在我耳畔简单说完后,化作晶棱消散。

    阿傩离开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身一人的走了。

    那又如何?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抿了就茶水,默不作声。

    五条家年幼的家主发出惊叹:“哇哦!你果然和那群老东西说的一样诶,和非人之物签订契约。”

    这位年幼的家主有着六眼,或许是天赋异禀的原因,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大家族固执守旧的影子,我当然知晓京都的大家多数背地里是瞧不起我的,只是面子上还过得去。

    我活着五十铃家在京都就能站稳脚跟,如果我死去,那么这一切荣耀也会随之消散。

    五十铃家主也很清楚这一切,迫切希望和五条家联姻。

    追溯祖上来看,为管原道真后嗣的五条家拥有着雄厚的家世,这样的家底我不禁怀疑联姻后的百年是否还能有五十铃家一席之地?

    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和五十铃家主争论过多,一来我并没有五十铃家的血脉,说到底我对于他们只是外人,二来族内期望的联姻对象也不是我,他们更想要从家族中挑选一名正统血脉的年轻男子。

    我以为五条悠是来游说联姻之事,少年样子的家主颇没有正兴,蹲坐在蒲团上撑着胳膊啃苹果。

    少年漂亮的六瞳微眯目光流转间是勾魂摄魄的美,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风流贵公子的姿态。

    他身后的族人面露微笑,讨好又不失礼仪。

    我:“是的,都是为保护平民的能力,我们同流本源。”

    五条悠:“同流本源吗?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咒力形成的来源啊,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了,咒力的诞生本就来自人类负面情绪,与其说是为了保护平民,倒不如是这世界为了维护平衡相继诞生的支点。”

    他手掌并拢,点了点指尖:“比如咒术师和妖物,咒术师对应的诅咒,相伴相生——”

    互为支点——

    五条悠笑眼眯眯,他年纪虽小,这一刻他的气场不容忽视的强势。

    “家主大人,请慎言。”五条悠身后的族人咳嗽一声。

    “没有关系啊,我相信面前这个人会理解我的想法,他又不是在老古董里面长大的笨蛋。”五条悠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揉揉眉心:“您的狂妄言论我感到心惊,如果五条家真心实意来联姻的话,请再好好准备下吧,五十铃家虽曾落魄,但也不是您可以随意对待的。”

    五条悠收敛笑容,苹果滚落地面发出碰撞声,他收敛笑容。

    “真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虽是平民出身但已经沉溺在所谓的权势中了吗?可惜了可惜了,响也,我不会同意老头子们联姻的想法了,将五条家的姑娘下嫁于这样的族内只有死路一条,五十铃家没有价值。”

    五条悠冷声宣布结果。

    我暗自松了口气,连带烦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站起身送他们离开。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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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悠扭过头,有些怀疑:“我怎么感觉你蛮开心?”

    “怎么会呢,不能和名门五条氏族联姻是五十铃家的损失,我倍感失望。”我笑容未变。

    五条悟:“骗子,和那群老头一样虚伪的家伙,看来加茂宪成对你高赞了。”

    “谁?”我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哪怕他说是善弥殿都比加茂宪成来的靠谱!

    “加茂——宪成”五条悠拖长了尾音。

    “不可能,那个自傲的混蛋嘴里绝对不会有夸赞我的话语。”我快速反驳他。

    “啧——”五条悠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怪笑了声。

    “也对,如果不是认识他太久远,我也会觉得那家伙是个混蛋。”

    “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

    五条悠:“不要从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实力,我认识他远比你们认识的时间长。”

    我瞅了眼五条悠不到十五岁的个头,呵呵一笑:“难不成是婴孩时期?”

    五条悠笑眯眯的没有反驳。

    我有些震惊,不会真是婴儿的时候就认识那家伙了吧!!?

    “没有错哦,虽然五条家因为祖辈的错误曾搬离京都,但我和他的缘分远在婴孩时期,那家伙是面见我唯一没有恶意的人。”

    因为生来便是六眼的五条悠在出生后便拥有超强记忆力,为了宣布五条家的崛起,早早和其他家族的嫡子们见面,被乳母抱在襁褓中端坐在一群稚子中的五条悠很是显眼,不带掩饰的恶意就是他通过六眼过早感受到的情绪,除了加茂宪成。

    加茂宪成对他很好奇。

    就像幼狼中突兀的犬类,单纯中带着点憨气。

    不过这几年似乎被加茂族内部的教育磨平了棱角,最近一次会面加茂宪成有了老古板们的气势,五条悠不讨厌这种相处方式,同样也不在乎。

    他的眼里只有‘我想去做’以及‘懒得去做’两种选择,谁都无权干涉他的绝对,旁人皆是狗屎。

    他对六眼的反馈深信不疑,在调查过我的过往后原以为是值得交往的存在,却没想到‘也是个迷恋权势的凡人’

    我耸耸肩,对五条悠的说法没什么感触,直觉告诉我五条悠是个极为麻烦的存在,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

    此时,我并不知道六眼在咒术界中所代表的含义,因为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早在咒术诞生之际,咒力的影响就已经在某个角落悄悄扩大。

    临走前五条响也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您再多多考虑与五条家联姻的打算,此次前来我们秉着真诚才会让家主出面,并没有草率敷衍了之的想法,家主尚且年,他不成熟的判断回去后我会好好引导,但请您多多考虑下,拜托了。”

    比起五条悠,五条响也反而更像是大家族中生长出来的孩子,礼貌且克制。

    但我真的没有联姻的打算,这样强大的五条家缺的只是一个进入京都的引路人,无论是京都中的哪个世家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看透这一切的我本不愿意让五十铃家做‘垫脚石’,奈何五十铃家主竟然私底下背着我同意了联姻,奴仆上门告知我的时候言辞恳切,五十铃家主背着我同意和五条家联姻是非常不尊重我的想法的决定,奴仆卑微的跪在我脚边,唯恐我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