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里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人,会老老实实刨木头,比量尺寸,修缮旧屋。

    “大人!还是我来吧!”里梅结结巴巴开口,胆大的抢过宿傩手中的工具。

    实际上,这些木工活宿傩以前经常做,入霞山生活的那些年基本都是自给自足,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我给年幼的他做过两个木板凳还有小矮桌,等他再大一点的时候,我教他刨木花,那四只手刨起木花来可有力了,刨的光滑又平坦,他还可以边打蜡边刨。

    “里梅真不错啊。”我边夸赞他,搅弄米糊的动作不带停,“真能干呢里梅,就算不杀人也可以靠手艺吃饭,之前失明那段日子里也多靠你照顾我,帮我保持洁净,里梅真好呢。”

    里梅:“……”

    宿傩唇角的笑意僵住,冷刃般的目光直逼而出。

    “大人…我先去修补小院外的围栏。”

    里梅抱着木头溜的很快。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遗憾,捉弄里梅真的很好玩,这种快乐比天皇大人免费送我黄金来的更甚。

    “撩拨他人情绪从中获取愉悦,你还是跟以往一样恶劣呢,五十铃,没有半点长进。”宿傩说。

    “你也一样啊,占有欲很强的坏孩子。”

    沾了米糊的木筷戳到他嘴边,他领会到我的意思,舔掉一点米糊。

    “可以了。”

    “里梅已经不是人类了吧,是诅咒?还是咒物?”

    “恩。”

    我糊窗户的手一顿:“是我下手太快。”

    莫名其妙把里梅害成咒物,心里没点愧疚是假的,但对着里梅那张生人勿近的脸道歉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来,更何况罪魁祸首就在其身边。

    如果宿傩当初直接挑明身份,又或者对我不那么恶劣,都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道歉?你最该叩首谢罪的对象不应该是我吗。”

    我呼吸微微一滞,仰头看他,这自下而上的视角将宿傩半张脸都隐藏于阴影中。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下颚崩的死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

    我握着刷子的手一顿,米糊块落到榻榻米上,滚了圈灰尘,脏的可怜。

    “我是为你好,阿傩……”我的声音很轻,很软,“没办法理解我,憎恨我,想杀了我都无所谓。但有一点请告诉我,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那些事……都是为报复我吗?”

    宿傩眸色一沉,手猛的握成拳头,骨节微微泛白。

    “如果是为报复我,不用行如此极端的手段。”

    看着那双曾被我亲手砍断,如今完好无损的双臂。

    我牵起他的手,指尖相扣的动作很慢,十指交叉相握,轻的好像生怕惊吓到他。而宿傩猛的扣住双手,用力一扯,我整个人摔在他怀里,另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腰,不至于摔倒。

    暧昧不清的旖旎氛围此刻酝酿,我非常擅长做这种事情,诱惑也好,拉扯这种暧昧的氛围也好,会拿捏得很有分寸。

    我指了指自己的唇,无言的笑,浓密纤长的睫毛垂落,在白皙的肌肤投出一团好看的阴影。

    搅和的宿傩脑浆都混沌成一团稀汤,什么理智啊情感啊全然不顾,只想抱紧眼前人狠狠亲吻他那张诱人的唇。

    我靠在他肩头,用极低的声音诉说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让他心跳加速的情话。

    “五十铃,你这张嘴原来也能说出讨我喜欢的话啊……”

    他捏住我的手腕,吻得越来越狠,眉眼间攀上一股欲味。

    宿傩当然清楚我在欺骗他,拿自己作为工具。

    愤怒吗,当然。

    但除此之外,他更有一些期待。

    ……有种要被拆穿入腹的错觉,过后腰疼的厉害

    靠在他怀里,凌乱的发丝不经意间与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我用手扯了几下,反而缠的更紧,痛的头皮一炸。

    宿傩按住我的脑袋抵在他胸膛,细细解开,轻柔地梳理着长发。

    以前他也很喜欢做这种事情,桃夭在小院里生活的时候很喜欢熬发膏,然后和宿傩往我的发梢上摸,不可以抹到头皮,桃夭会用树枝抽他胳膊,也只抽过一次,桃夭就被他拿剪刀剃秃了芽。

    他小的时候也很坏,像只横冲直撞的小猛兽,现在也是。

    我垂下眼,随手绞住盖在身上的白色衣袍一角。

    “你的浴衣暂时借给我穿,去买些新的回来。”

    “……过会去”

    温热的手掌托住我,往身上一带,我勾住他的脖颈,抓住他樱色的短发朝后扯。

    应该挺痛的,我没有留手。

    “就现在。”

    他用浴袍罩住湿漉漉的我,又咬了咬我的手指:“你确定现在让我离开?不想再来一次吗。”

    他咬我的手指,又掐我的脸。

    我下意识捋开被汗水打湿成一团的额发,空洞的眼眶暴露出,里面肉色的内壁一览无余。

    我单手遮住,略微不好意思的催促他:“快点去啊!快去吧,要素白色的和服和浅色羽织。”

    不说清楚,又怕他带回来十几套女式和服。

    “好。”

    他离开后,我脸上的那抹粉色渐渐消失。

    双手抱住膝盖,轻轻环住,将头埋进去,闭着眼缓了好久。

    召唤出兔子式神,我穿好松垮的白色浴袍推拉开门,已经是夜晚,巴掌大的小院里冒着热气,土灶边蹲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你真是很有眼色啊……”

    兔子式神快我几步走上前,熟练的掀开锅盖,另一只用屁股怼开里梅的手,毛茸茸的抖着屁股,努力添柴。

    “很喜欢干伺候人的活吗。”

    我蹲在里梅身侧,撑着脑袋看他。

    “说话呐,里梅,还在生气?”

    在即将触碰到他头发的那刻,被里梅猛的打开。

    手背顿时红肿一片。

    里梅的力气很大,我深有体会,虽然是个个子很娇小的男人,但他能独自一人把我拖到水桶里洗刷,然后单手抱回到炕上。

    “抱歉……我只是想说句对不起。”

    “很不需要,五十铃大人。”

    我勾住他的脖子,眨眼望着他。

    里梅停在原地,耳垂染上粉意。

    “为何会生气,你在意的点总是和我不一样,我在为害你失去人类身份而抱歉,可你看上去根本不在意这个。所以,你到底在气什么?不说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34671|152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我会在阿傩面前想办法折腾你。”

    “现在的你,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弄死吧。”

    我用手抚住他的眉,轻笑。

    像是狐狸,里梅脑中闪过那抹雪色的身影,脑羞,燥怒,都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化为一滩梦影。

    在那只手划过他唇角,快要收回时,他狠狠地咬住。

    深粉色的瞳孔如同见到了猎物,极具侵略性的注视我。

    我低头,蛊惑的笑:“里梅,你和你那位主人一样,对我抱有恶心的想法,对吗。”

    里梅如同触电般,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目光突然变得阴戾,一只手紧紧捏住我的下颌。

    “你胡说什么!”

    我被他拽的微微仰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男欢女爱不算什么,你若是想要,找我便好。”

    ……

    里梅找到绷带,他眼眸低垂,神情专注的在我受伤的指腹上交缠,环绕,默不作声的里梅似乎以为遮掩住痕迹,就能遮掉心底泛起的惊涛骇浪,这方面他更像个稚童。

    他真的很好玩,但我没打算玩的更过分。

    他目光深冷,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你做的事,我会全部告知宿傩大人。”

    我闻言,只是淡淡的敛眸:“你最好全部都说给他听,一字不差。”

    ……

    起初,他反抗的很厉害。

    直到我摸到很奇怪的一处时,猛的抽回手。

    他扫了眼自己肩头上我的手,又抬眼望向我的眼睛,面上的期待和紧张渐渐淡去。

    我好像个混蛋……

    我抽回手,磕磕绊绊的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我……抱歉,我……”

    我就是个混蛋。

    里梅换了个姿势,靠在木窗上,视线扫过我的锁骨,耳尖微红了红,停了一瞬的目光骤然跳开,他声音低沉。

    “五十铃,你比妓·女还放荡的作风,让我大开眼界。”

    “……”

    我窘迫的几乎想找个地缝钻。

    等等……如果里梅是女子,他侍奉我的那些天又算什么!!

    “里梅酱,我真的没想到你是女孩……对不起……”

    空气骤然一窒。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我是男的!”

    过了半响,他脸色又黑又怒:“你对男子就可以随便乱来!?”

    ……倒不是这个原因。

    我挠了下脸颊,总不好跟他说:这年头谁还在乎男人的贞·吧,武士身边还常带着小幸随军,被侮辱就杀掉那人,不解气就杀他全家。

    总不至于上吊,这个时代的理法总归对女子要求苛刻些。

    见我不答,他愈发凑近了些,眼中带着点探究意味。

    “五十铃,成为咒术师前,你究竟干过什么?”

    我怔了怔,忍不住笑了。

    我干的坏事那可太多了,杀过抢劫我的盗匪,骗过女人的钱财,也谎称过自己是贵族。甚至把灵魂都卖给了黄泉番的女主人,我把一切能交易的都卖过。

    但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到底交换过什么好东西啊,

    除了这条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