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原闻声,立刻冲出院外,却见到不远处几个庄上的家丁正围在一起,神色焦灼。
单原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单女郎,有人闯进庄里杀了人!"一名年龄较长的家丁神色焦急道。
单原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什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围着的几个人立刻让出了一条通路,单原疾步向前走去,只见不远处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看穿着能辨认出是个年轻女子,身上满是鲜血与深浅不一的划痕,双眸睁的大大的,死相极其骇人。
单原的瞳孔骤然紧缩,她的脚像灌铅般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
阿漪......
此时,一个妇人从人群里冲出来,哭着扑倒在尸体旁,“我苦命的女儿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啊,娘求你睁开眼啊......"
一声声哭喊,将单原从混沌中拉回现实,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乱如麻。
这人不是阿漪......
可死去的人又明显是因此受累了。
看到单原紧皱眉头,管事的以为她觉得晦气,赶紧上前道,"林大娘你节哀顺变,你女儿......已经没了。"
"我不信,不信!"妇人一把抱住女子的尸体,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我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
管事的见状,赶紧让人上前扶住妇人摇晃的身子,叹气道:"这是真的,林大娘你女儿确实已经没了......还是赶紧收拾后事,让她早点入土为安吧!”
妇人哭泣着,不断的摇着头,"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信!"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单原心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此时妇人已经被人半拉半扶着带到一边。
她走向为首的管事道:“林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林管事畏惧的看了单原一眼,小声道:"单女郎,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潜入庄子里,杀死了过来服侍阿漪姑娘的小红,我们听到惨叫声赶过来,就.....就发现阿漪姑娘不见了。"
闻言,单原忙道:"就没看清是什么人吗?"
"不......不太清楚,我们赶过来时只看到一道人影翻过院墙离去,我们想追,根本追不上。对了......."
林管事说着将手中的一个腰牌递了上去,"这个牌子是那人离开时掉下的。单女郎,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单原接过牌子,仔细打量着,只见腰牌的正面,刻着金雕图案,背面赫然刻着"黑甲骑"三字。
她的瞳孔剧烈一缩,握住腰牌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金雕腰牌,只有黑甲骑兵的高层有资格佩戴,那是北安郡王兼护国大将军魏策一手带出来的亲兵。而魏策,正是皇后的亲哥哥,魏云萝的父亲。
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单原,带走阿漪的人到底是谁?皇后?还是魏云萝?
单原不知道,也不敢猜测,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整颗心都沉到谷底,久久不能平复。
她不愿往坏处想,但脑海里浮现出她和魏云萝的种种对峙,还有魏云萝临别时的那番话。可若说魏云萝的目的只是想退婚,又为何要掳走阿漪?难道说,魏云萝要拿阿漪威胁她主动去退婚?
"单女郎......单女郎?"
一旁的林管事见单原呆滞不语的模样,忙出声喊道。
单原缓过神来,将手中的腰牌塞进怀里,对林管事道:"我知道了,这事先不要声张。你先去支些银两,帮林大娘妥善收拾后事吧。"
"是!女郎放心,我一定妥善安排。"
林管事恭敬的应下,让人将尸体处理好,带着几个庄上的家丁离去。
单原站在原地许久,看着满目疮痍的院子,直到天际飘起雨丝,她才慢慢转过身牵马返回去。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最后决心哪怕是冒着父亲的怒火,也要求父亲想办法救救阿漪,她不能眼看着阿漪就这样枉送性命!
回到家,她便直奔父亲的书房,踏进门,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单百万一愣,随即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
单原抬起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父亲,哽咽道:"爹,求你救救阿漪!"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单百万眉头紧蹙,"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单原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掏出话中的腰牌递了上去,"爹,求您了,救救阿漪吧!"
看到单原手中的腰牌,单百万脸色当即大变,他霍的一下从座位上起来,怒喝道:"胡闹,简直荒谬!这腰牌怎么会在你手中?!"
“爹,这事肯定和魏氏有关。阿漪是为女儿所累,我不能袖手旁观!”
单原说着苦苦哀求道:"爹,求您一定要救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单百万并未作答,而是将单原手中腰牌收起,道:"你先起来吧。”
"爹......"
单原刚开口,就被单百万冷声打断,"此事非同小可,等我派人彻查后再做打算!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出父亲的敷衍,单原不愿妥协,继续恳切道:"爹,阿漪的性命危在旦夕,拖不得啊!爹,求您了......"
闻言,单百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女儿一眼,斥责道:"单原,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此大逆不道!你可知,得罪了皇后和北安郡王,我们单氏一族将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你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
"爹,我......"单原心头一痛,左右为难。
她知道父亲说的有理,可如今阿漪生死未卜,她又岂能不担忧?
"单原,立刻回房去反省!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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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步!”
单百万厉声训斥完,拂袖离开。
单原无奈之下只得先行回房,一想到阿漪还生死未卜,她的心就揪成一团,寝食难安。
生怕单原不听劝阻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单百万直接派了府内最精锐的影卫将她的院子里里外外的围了起来,不准她踏出院门半步。
一连几天,单原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打转,那些之前奉命保护她的影卫,也一夕间成了监视她的人。
单原每日焦急的等待着阿漪的消息,可每次等来的却都是失望。
她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无力,原来没了父母的纵容,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没法保证,更何谈救人?
可她又无法真的去怨恨单百万,她明白,若真是此刻与魏氏翻脸,必定会给单氏一族带来灭顶之灾,身为单氏一族族长是决不能冲动行事的。
单原在房间中足足坐了一夜,思考了很多问题,也想通了很多。
这件事既然与魏氏脱不开干系,她就不能再坐以待毙,所谓的远离朝堂不过是天真的想法罢了,只有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不管她愿不愿意,为了身边的人都要以身入局了。
......
同一轮明月下,城郊一处幽静的宅院还亮着灯光。
"殿下!您就别生气了,阿柳杀了那个农女也是事出突然,怕她泄露殿下的计划,才不得已将其除掉。"
琳琅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一群废物,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脑袋留着有什么用?"
阿漪坐在桌案前面露不悦,挥袖将桌案上的茶杯扫落,摔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琳琅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跪了下去,"奴婢管教不严,请殿下恕罪!"
"去告诉下面的人,再敢随便乱杀人,本宫就割掉他们的脑袋喂狗!"阿漪阴狠的眯了眯眸,冷哼道。
琳琅心头咯噔一跳,急忙点头称是,心里却不由暗暗嘀咕。
殿下往日里只要求完成任务,从未关心过杀个农女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最近怎的如此反常?
阿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闪烁,若是单原知道她的手下杀了庄里的农女,会如何看她?
想到此,她不由多了几分不安,胸中对于手下擅自杀人的事又多了几分火气,不由多喝了几口茶水,试图压下胸口的闷气。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阿漪顿觉胃里一阵恶心,不禁掩帕呕了起来。
见状,琳琅急忙上前道:“殿下,您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呕......呕......"
阿漪又是干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
琳琅忙上前帮阿漪拍背顺气,又急忙要去叫大夫.
阿漪捂着胸口喘息,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猛地闪过一抹暗芒。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