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席卷了整个花神寨,外围的花河水势高涨,众人撑着油布伞急奔向寨子的中心,这里地势高耸,且只有一大户人家,那就是世袭寨主的花家。
“寨主,你快出来瞧瞧呀,山脚下的河水已经漫过护寨墙的一半了,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可如何是好啊?”
“寨主,我家大明就住在山脚下,你可得救救他啊!”
“寨主,花管家在那难以服众,你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人命关天啊,寨主,你快出来主持一下大局呀!”
阁楼的木门打开,里屋也乱作一团,层层叠盖的纱幔看不清情况,但接生婆吩咐丫鬟来回取物的声音还清晰可闻。
站在门口不怒自威的男人,便是花家家主花潜,也是花神寨现任寨主,他的夫人今日正巧生产,众人见了这情况,纵使心急如焚,也纷纷止住了声音。
花潜看向众人,“大伙莫急,我作为寨主自是会为寨子负责。”说罢他关上门,唤来才五岁的阿大,让他守好屋内的情况,一有情况立刻喊人。
“寨主放心,阿大定会守好这里!”稚嫩的声音十分坚定,好似能明白眼前事情的重要性。
阿大是花管家的儿子,他们一家子作为家生子跟着花家世袭多年,寨主对他们一家子都不薄。
别说家生子了,花潜对整个寨子的人都不薄,这也是大家一无头绪就上门找他的原因。
关上大门,花潜带着大家前往巡防塔,巡防塔建在整个寨子的中部,因花神寨山体斜峭,这个角度可以观山底全貌。
而巡防塔的旁边,有一颗翠绿高耸的神树,直通云霄,但凡神祭时,寨主向神树许下的愿望,没有不灵验的。
据寨里人相传,神树底下有镇寨的妖灵始祖,但他只听历任寨主的祭祀,曾有他人私自起祭,灵不灵验不说,但人,是全都神秘消失了。
花潜观了一下山底水势,确实已经漫过护寨墙的一半了,若是这雨再这么继续下下去,今夜就会淹掉护寨墙,漫过山底的云田,那时的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花管家上前向花潜提议,“寨主,这雨已经下了一日了,若再这样下下去,寨子危矣,虽然还没到神祭的日子,但事出紧急,要不先祭祀祈祷吧?”
“是啊!是啊!开坛准备神祭吧寨主!”
“对啊寨主,妖灵始祖定能帮我们渡过此难的!”
花潜沉思片刻,按寨史记载的习俗,神祭时间每十年一次,选在盛夏最炎热的时节,眼下虽将满十年,可明明还是寒冬,这时打扰神树,恐遭反噬。
但已经别无他法了。
花潜神色沉沉,他对花管家严肃道,“召集主事长老和巫师都前来巡防塔。”
“是,寨主。”花管家急忙去寻人了。
这注定是众人都无法平静的雨夜,等全寨的主事皆聚集在巡防塔时,时辰已经接近午夜,巫师卜卦后告知花潜,此卦不祥。
几位长老与花潜商议,最终决定,为保寨子只能铤而走险。
开坛,走礼,跪拜,血祭。
花潜走完前三项祭祀流程,外头的暴雨依旧如同银河倒泻。
他咬破手指,将血滴拭在树干上,然后开始起唤术,“神树在上,花神寨第九百九十任寨主花潜,求祷始祖,溃散骤雨,佑我神寨。”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忽现一道火红的光,直窜神树顶端。
众人争相抬头上望,空中云层奇迹般翻涌起来,一阵飓风刮过,雨停了。
还没等众人欣喜,便听到阿大在寨顶的呼喊,“寨主!夫人生了!”
……
曼珠睁开眼时,眼前一片血色,她模模糊糊听到一阵杂乱之声,接生婆稳娘帮她擦干净脸,“夫人,小姐真是个美人胚子,您看……”
还没等稳娘说完,就听到夫人一声闷哼,稳娘赶紧将小姐交给丫鬟,看向夫人,“不好,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
闻言众人脸色一变,双生子在花神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相传双生子是噩运征兆,只要出现双生子,必有一死一伤!
稳娘眼下也顾不得其他,看着呻吟的夫人,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仍是将二小姐接生了。
曼珠在丫鬟的怀里终于回过神来,她在神识里呼唤,“妄醉?”
没有回应。
曼珠不明所以,眼下手脚挣扎,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小婴儿,不是吧?这个界面玩这么大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收拾好的稳婆又转头回来,在她小屁股上拍了几下,下手真狠啊,痛得曼珠嗷嗷大哭。
稳婆笑出声,将她抱给夫人,又去拍二小姐,然而二小姐怎么拍都没有反应……
此时寨主已经赶了回来,“阿兰,你如何了?”
夫人刚接过女儿,就听到丈夫的声音,忍不住心中的恐慌,看向稳娘手中的另一个孩子,又看向花潜,无措道,“阿潜,这可如何是好?”
花潜看到两个襁褓里的孩子,如遭雷劈,他暗自喃喃,“果然反噬来得如此快吗……”
“寨主,二小姐呼吸正常,但是她不会哭啊?这……这?”
花潜回了神,看下屋内情景,他眼底的悲凉浮漫出来,剑眉紧拧,“抱来给我,你们下去吧。”
稳娘将二小姐交给花潜,此刻也压不住心中恐慌,“是,寨主。”将孩子交给寨主后,便匆匆退下了。
……
屋内只剩下一家四口,曼珠还在“哇哇”的哭,不是她想哭,是屁股的痛感让她停不下来,她现在没法控制自己的嘴……
花潜看向床上无助的夫人,“阿兰,是我的错,我开了血祭,雨已经停了……”
凤兰嘴张了张,说不出什么,只哽咽道,“别……别杀了她,阿潜,我们把她藏起来,好吗?她永远出不了寨顶,这样就没事了,稳娘说她还有呼吸的!”
花潜沉默,他看向怀里安静不哭的孩子,实在也忍不下心,但万一呢?她的存在让那个健康的孩子也会反噬呢?
凤兰看出了他的忧虑,抱着曼珠急忙示意道,“没事的,用我的凤玉佩给大宝压魂,不会被反噬的,留下小宝吧!”
“凤玉佩是你们在第一任寨主时求来的,如此贵重的传家玉,凤家不会同意的!你应该等凤乐成婚时给她!”
“持凤玉佩者奉神祭,但神树已经九百九十年没有变红了,何须用女子献祭?”凤兰神色央求,此时只有作为母亲的坚持。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阿潜,既然这代凤玉佩在我手里,那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处死小宝?我以命起誓,若神树变红,届时我自会将凤玉佩归还凤家。”
“别……”花潜出声想拦,作为寨主,他有他的坚持,但又看了看怀中的襁褓,他也有作为人父的不忍啊!
“唉……好吧。”
看他同意,凤兰心下一松,她将贴身玉佩从领口拿出,抵在额头,念起家族咒语,过了半响才睁开眼,小心翼翼的将凤玉佩放入大宝襁褓里。
就这一瞬间,曼珠终于感应到妄醉的神识,可他十分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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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好似和她一样都变成缩小版的了!
“妄醉?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妄醉!”
“曼珠?”妄醉迷糊地睁开眼,他晃了晃玉身,发现自己瘦得只有拇指般大小了?!而且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压制着……
曼珠看他终于有回应,松了口气,继而问道,“呼……终于!这个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妄醉感应了半晌,心中的压制感越发强烈,他强撑着道,“唔……咳……曼珠,这里有一股熟悉的契约之力,咳咳……”
怎么回事呢?这里没有那位的气息,妄醉看了看同为婴儿大小的曼珠,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个界面不是我修补的,我无法觉察到气运之子的气息……”
难道卫金的那三个气运珠没有成功稳住界面吗?也不可能啊,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下个界面了,整个情识阵都会将他们困在那里。
可如果成功渡过了的话……
顿了顿,妄醉迟疑地抬起头,猜测着说道,“我想,这里恐怕是真实存在的界面。”
曼珠疑惑不解,“你的意思是情识阵已经破阵了吗?”
“不,并没有,我们没有回到本体,就说明还在阵法中。”妄醉沉默思考了下,又定定望着曼珠,十有八九说道,“又或者说,这里是你曾经存在过的界面。”
“也许我们手中的碎片,合体唤醒了情识阵的阵眼,现在才进了内阵。”
目的越来越近了,那位估计很快就要醒了。
“我存在过的界面……?内阵?”曼珠从茫然到一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忘川?”
她生来不就是在忘川吗?
还未能细想妄醉此话的深意,曼珠就看到“她爹”花潜靠了过来。
“好了,阿兰,既如此,小宝日后便藏于阁楼,谁都不能上去,你我二人共同照顾即可,至于今日见到小宝的人,我会让他们签下契约,今后除了管家一家,其余仆人我都会遣散。”
又是契约?到底是什么契约!
凤兰点点头,看着丈夫怀里的小宝,心疼落泪,“活着就会有希望的,你给她们姐妹取名吧。”
花潜缱绻看着凤兰,安抚地摸摸她的脸,又看向怀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脸,瞬间有初为人父的温柔,“大宝就叫曼珠,小宝就叫沙华吧。”
……
曼珠和沙华被分开抚养了九年,这里不是忘川,是一个名为“花神寨”的庞大山寨,寨子几乎覆盖了几座延绵的山头。
巫师常来寨顶与花潜议事,她是少数还知道沙华存在的人,因为每年花潜都会让她给沙华做法事,试图唤醒沙华的神魂。
对,按照巫师的说法,沙华生来缺少魂识。
然而这样的法事做了九年,曼珠每次看到巫师婆婆出来后的神情,就知道仍是毫无进展,这次曼珠又躲在阁楼下偷听。
“寨主,夫人,沙华的痴症并未随着年岁渐长而有所好转,所卜之卦次次不祥,她们即将年满十岁,大运轮回不吉,我依旧保持最初的建议,尽快去此保彼,否则曼珠将有大难!”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凤玉佩能保得了曼珠一时,保不了她一世。”
一阵沉默。
最后花潜叹了口气,“我们知晓了,慢走。”
“唉……”巫师摇摇头拄着拐杖离开了。
目送巫师婆婆远去的身影,曼珠咬咬牙,她又抬起头看向阁楼。
那里一定有什么她应该知道的东西。
她要见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