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若想如我馗门,得先过了我这关。”
魔鬼之气来势汹汹,凤玄却看向曼珠,纹丝不动。
曼珠意会,从手腕隐藏的凤玉镯内唤出妄醉,妄醉一张口,直接将魔鬼之气全部吞咽而下。
钟判见状一惊,停下手中招式。
“仙骨?你……你们……”
“呵,阎罹!看来他也是慌了,竟肯将此物都交了出来。”
曼珠看着妄醉净化掉魔鬼之气,全都化为异能储存,有了这仙骨,想必不用多久,阿玄的内丹就能重新恢复。
她看向钟判,神色凛然。
“我虽曾忘了自己是谁,可我从未放弃寻根,哪怕沦陷地府,哪怕爱上妖灵,我也是花仙。”
“仙骨自有净化祟气的作用,这是王母封神赐予的权利,是你放弃了它,不仅如此,你还毁了他人的仙根,你又何知梦仙的梦境,不是在净化地府鬼祟呢?”
“闭嘴,曼珠沙华,你们竟然用我的仙骨来对付我,简直狠毒!”
曼珠吐出一口仙气,将那副壁画呈像在钟判眼前,“你断仙根时,仙骨就不是你的了,而梦仙还帮你将骨存于画中,你又何知她不是想净化你?”
钟判似是一愣,神情愕然。
曼珠见状,不再多言,只是看向周边纵横四起的魔气,倍感可惜。
“阿判,我们从未想要对付你,只是魔族与我们有血海深仇,正如你所说,三界万物都是选择罢了,你也用不着在暗处指责明处。”
钟判身后的魔鬼之气渐减,他又恢复了黑色官袍的俊俏模样,只是神色恍惚。
“阿蝶说,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她说她心属阎罹,我只想证明给她看,阎罹是个懦夫!他纵容魔气在地府横行,若不是他,尤狰怎会得手!阎罹他……”
话未说完,一道鬼气从钟判身后直击心魔,钟判的胸口涌出无数缕白光,曼珠顿时有些哑然,这光,正是当初引她追逐进阎王殿的白光!
白光从钟判胸口缠绕撕裂,化为太岁鞭将钟判捆绑,阎罹来了。
他收紧太岁鞭,将钟判勒紧,钟判瞬间倒在一旁的怪石上。
曼珠抬头,只见钟判身后出现一个鬼气盎然的黑影,他面色白净,头戴冕旒,两侧垂香袋护耳,此时已然没了之前的热情好客,只剩下森森鬼气。
曼珠蹙眉,“阎王大人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阎罹抬眼,看向凤玄和曼珠,才漫不经心收了太岁鞭,可钟判心魔已碎,整个人瞬间从怪石上倒下。
“呵,宵小之辈,何须手软?”
“阎罹……阿蝶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等……懦夫!”
阎罹回首,看着钟判如同看着死人。
“十八层地狱,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六案功曹,判官司,阴曹司,轮回司……”阎罹面带嘲讽,“钟判,你以为尤狰潜伏地府,只是想占领地府这么简单吗?”
“你可知,若地府鬼门大开,三界将会多么生灵涂炭?”
钟判一时语塞,他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你是……酆都?”
阎罹没再看向他,而是示意凤玄和曼珠,“若想重铸始祖的火丹,那钟判也算是大补之物,免得成了鬼魂,受本帝折磨。”
曼珠闻言却踌躇不愿,真要让妄醉收了钟判吗?她看向凤玄,凤玄知她心意,摇头示意他无碍。
收集异能不急一时。
见二人不动,阎罹又嘲讽出声。
“曼珠沙华总是这么心软,可心软之人……”阎罹眼中幽幽,终是带上了一丝不甘,“心软之人,是要吃苦受罪的。”
曼珠不言,她拿出孟婆的鸳鸯琉璃碗。
“未曾来得及献上贺礼,小小心意,还望帝君收下。”
阎罹望着曼珠手中的碗,将它悬浮于手中,摩挲了几番,眼中神色不明。
曼珠继续说道,“有个婆婆曾告诉我,有的魂喜欢我,是因为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世界万物并非只有利。”
她语气幽幽,“也不知道,婆婆有没有等到,那个因为喜欢她才靠近她的魂。”
馗宫门外均一片沉默。
钟判早已心如死灰,他突然发现这千万年来,自己究竟错得多么离谱,他甚至还亲手毁了阿蝶的仙根,曾靠着怨恨阎罹的那口气撑着残魂,可如今,那口气也散了。
他无言再见阿蝶,于是将自己化炼魔鬼之气,冲向曼珠的凤手镯。
钟判竟然赶着送死?妄醉若要躲开只会伤到曼珠,他张嘴将其咽下。
阎罹见状,嘲笑出声,“他倒是会选,死得其所,一了百了,徒留残局让我等收拾,也不知谁才是那个懦夫!”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妄醉再次吸收净化,但确实如阎罹所言,钟判实力不弱,净化异能需要时日,他遁入凤手镯,闭关了。
鬼馗消散,自会有新的判官顶上。
一时间馗宫门外又安静了下来。
沉默半晌,凤玄上前,他揽过曼珠的肩,对这阎罹说道,“贺礼已赠,我与珠儿还要寻魔祖,便先行一步了。”
他们转身即将离开,曼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还有一事想要告知帝君,若能灭魔,我欲将本体迁出忘川,与阿玄一同离开,那忘川河中鬼魂精怪众多,还请帝君谨记职责,好好管理。”
阎罹眼中游移,见他们将要踏入馗宫,才定定出声。
“二位留步。”
曼珠与凤玄对视,停了下来。
阎罹此时已经散了鬼气,他望着他们,沉声道,“尤狰不在此处,你们跟我来。”
……
地府正东殿。
曼珠看着气派辉煌的东殿,不同于地府其他地方的黑暗,这里竟然亮着白光,曼珠又想到阎罹的白光,她心中有些不安。
凤玄此时也眯起了眼,“帝君这是何意?”
阎罹没有说话,散了东殿的结界,一时间白光逃散消失,整个东殿不是鬼气,而是被捆绑的魔气!
曼珠见状惊诧不已,她快步上前,只见东殿内有一只被捆绑着的魔团,魔团见有人入殿,似是一怔,随即化形,正是尤狰!
“哈哈哈哈,这下都齐了啊!”
尤狰面色狰狞,他看向凤玄,“凤玄!快,先救本尊出去,你我之争可以另算,可东岳大帝,他噬魔,地府借着魔的名义收纳鬼祟!他想要推翻天宫!”
曼珠的不安终于落到了实处,她回头看向阎罹,“你不是酆都,你……是东岳大帝?”
可她想不明白,东岳大帝本就是仙君,还是被王母封神的仙君,他为何要这般做?
阎罹此时的神情却有一丝轻松。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人间鬼话说的统统都有理。”
阎罹也踏入殿内,殿中的魔气随着他的踏入逐渐汹涌起来,“本帝统领地府亿万余载了,王母最初让我掌管地府时,想必也猜到有这一日。”
“她想让我做最锋利的刀,却又怕划伤自己的手,可笑。”
“三界应该庆幸,我只是困住尤狰吞噬他而已,魔不死不灭,只要这个世间有一个生灵心怀祟意,魔就不可能消失,与其这般,不如好好利用他。”
曼珠此时有些心灰意冷,“帝君,玩火自焚。”
阎罹此时自嘲出声,“是啊,玩火自焚,阿蝶想要救我,幻化了九世姻缘,我明明已经醒悟了,可王母又派钟判来毁了她!”
“王母老了!她才是该陷入混沌的那个!既然她做不好这天宫的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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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做!”
阎罹身上的鬼气和魔气混杂,他疯狂吸收着尤狰身上的魔气,本就陷入混沌的尤狰此时看上去有一丝疯魔,他的力量迅速转移到了阎罹身上。
曼珠见状连忙出声。
“那你为何又向众人求救呢?帝君。”
阎罹原本惨白的面色变幻莫测,他半边脸颊呈现魔气,半边脸颊又鬼气森森,凤玄见状,挡在曼珠身前,他用额心的同心结传讯。
“珠儿,阎罹以为自己能掌控魔,可尤狰虽已混沌,终是魔祖,他的魔力不可小觑,阎罹应是不知不觉中被他魔化了,因此才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这样吗?
曼珠想了想眼前境地,额心回复,“阿玄,注意那个鸳鸯琉璃碗。”
二人再次默契配合。
曼珠从凤玄身后走出,她转移注意力,“帝君清醒时是否与梦仙取得联系了呢?”
阎罹有一丝迟疑,曼珠继续出声。
“我若没有猜错,梦仙虽然断了仙根,但其实还有造梦的能力吧?你知道自己快控制不住魔气了,她想必也知道,所以才会让我们将鸳鸯琉璃碗交给你,她也在提醒帝君,对吗?”
鸳鸯琉璃碗……阎罹再次拿出此碗,阿蝶她,是这个意思吗?阎罹鬼气森森的半边脸上,浮现出爱而不得的痛苦。
趁此之际,凤玄迅速燃起凤族的涅槃之火,将整个鸳鸯琉璃碗烧得炙热,捧着碗的阎罹却像感受不到烫一般,彷佛陷入了某种梦境之中。
还没等曼珠松口气,尤狰却挣扎了起来。
“蠢货,你看不出这是他们的局吗!给本尊放清醒点!”
随着尤狰的波动,阎罹再次清醒过来。
“凤玄,你胆敢用凤凰之火烧了阿蝶的碗!”
说罢他抬手扬起魔鬼之气,不留余地挥向凤玄,凤玄巍然不动,他加大火力炼化琉璃碗,可还没彻底炼化,魔鬼之气已经击中他的火丹。
凤玄看向阎罹,顿时吐出一口血。
“阿玄!”
曼珠见状心急如焚,她闭眼,唤出本体的曼珠沙华,融入凤玄的涅槃之火中,煞那间,整个东殿燃起了一股彼岸花香。
闻香的众人均陷入了幻象中,阎罹这次身陷的,是他与梦仙的九世梦境,他喃喃出声叫唤,“阿蝶……阿蝶……”
尤狰见状,想挣脱阎罹的躯体再次逃遁,可他俨然被阎罹的仙体束缚,困在东殿动弹不得。
凤玄也闻到了曼珠的花香,他有些迷恋,曼珠赶忙上前,将额心贴着他的额心,“阿玄,我在这,我才是真的。”
凤玄被曼珠唤醒,清醒过来,他捂着胸口有些四分五裂的火丹,缓缓站起。
尤狰见状,“凤玄!凤玄!本尊可以将你的族人都再造出世!”
他已经有些慌不择路,自他化魔起,从未如同今日这般心慌,混沌了他可以靠着魔力吸附三界众生,可若他的本体在此被凤凰之火烧成灰烬,那他就真要消散在这世间了!
就算能重来,可他得耗费多少个亿万余载才能够呢?
“凤玄,只要你放过我!真的,我保证可以将他们的妖灵都……”
涅槃之火再次烧向阎罹的仙体,整个仙体燃起汹涌的黑气,凤火却像有意识一般,恨不得将这些黑气全都燃尽,阎罹的仙体中传来尤狰不甘的嘶吼声,却被不灭不尽的凤火全都炼化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殿的中央只剩下一只被烧得火红的凤凰琉璃碗,阎罹的仙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火丹彻底碎裂的凤玄,仰天长啸,发出最后一声凤鸣,像是告慰族人一般,声音响彻三界。
随着凤鸣声落,他彻底倒在了曼珠的怀中……
“不!阿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