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克里奇利感觉两个膝盖废了,上次摔成这个熊样还是刚记事的时候。

    现在,看上去惨不忍睹,还火辣辣的疼。牛仔裤正好是膝盖那里破的洞,丝线似断非断的像穿过了一层皮,和血肉模糊在一起。

    “啧。”拉下骑行面罩的男孩皱了皱眉,直接跪在克里奇利身边,眼睛盯着他膝盖。

    突然男孩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来转身就跑。克里奇利看到他往自己的自行车那跑过去了,还以为他要溜掉。

    算了,自己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别说他骑自行车了,就算是走他都追不上。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男孩手里握着个小包又跑了回来,再次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扯开牛仔裤上的破洞,想要把伤口暴露出来,可牛仔裤质量太好,破洞做的藕断丝连怎么扯都扯不断,男孩一语不发的趴下用牙齿去咬那段丝线。

    这画面把克里奇给看愣了,男孩埋头在他腿间,卖力的用牙齿咬断丝线,咬完一边又去咬另一边,男孩脸颊的汗沿着他黝黑的皮肤缓缓流下,不可避免的发出一些声音,让克里奇利想到了一些十分不合时宜的画面。

    “忍着点。”他说。

    “嗯?”克里奇利仿佛听到了一种熟悉的腔调,他刚想问,你是哪里人,接着就被一张酒精湿巾敷住了伤口。

    “啊嗷——!!”左膝传来的痛楚,好像有人拿小刀刮了他一下子。

    “对不起,我知道这会很疼,但你还要再忍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张湿巾敷住了他的右膝。

    “哎呦Fuck!”克里奇利感到另一个膝盖好像直接跪在了玻璃碴上。

    “你要杀人啊?”他疼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给你贴上创可贴就好了,我经常这么做的,放心吧。幸亏今天带了骑行用的急救包。”他的语气好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小孩子,殊不知,他俩差了八岁。

    贴创可贴远没有敷酒精湿巾那么疼,让克里奇利倒出空来和他聊几句。

    “伯明翰人?”

    “嗯。小时候就住在伯明翰,听口音,你也是。”

    “Brian Critchley.”

    “Jude Bellingham.”

    “什么?”

    “嗯,是我。对不起,我今天第一天回国,然后和朋友们骑车,刚上桥,有点下坡,而你就站在马路中间。”

    “呵…”克里奇利摇摇头,说:“我的错,撞你车上去了。”

    “不不不,千万别这么说,机动车责任大于非机动车,非机动车责任大于行人。所以是我的错。”

    克里奇林笑笑,觉得他这话没错,但又好像是他没错。

    “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回去。”

    又没伤到骨头,怎么站不起来,他可没那么脆弱,贝林厄姆伸出手来的时候,他连搭都没搭,就站起来了。

    “你送我?我坐你自行车上,你推我回去吗?”

    “呵呵…你可真幽默,布莱恩。这么叫你可以吧?”

    克里奇利点点头,心想,他看不出来我比他大好几岁吗?我这脸是不是又该晒晒了,一白就嫩的跟没经过风吹雨打似的,想当年在中国的小迪吧里,不管几岁的男人都管他叫哥,叫的他真以为走到哪都是大哥一样的人物。

    贝林厄姆还是伸手托住了他的胳膊,扶着他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我的车就停在桥那边,我刚上来的那边,你在这等我十分钟。”

    真是奇遇,最近沾了球运还是怎么着,自己不去主动招惹,还被球星追着撞呢。克里奇利纳了闷儿了,伦敦是真小啊,不过贝林是真好看,大眼睛笙笙,嘴巴很性感,浑身撒发着年轻的朝气,是自己的菜,不,是自己的顶级食材才对,但他有点不长眼神,不过没关系,一会他回来,自己就告诉他,你小,你听话,而不是我乖,我听话。

    贝林厄姆接上他,沿着伦敦的大街一脚油门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克里奇利的住处。

    他们从伯明翰维多利亚广场聊到街边的咖啡甜品店,说出的店名总能撞上,克里奇利说,“看来咱俩住的街区很近,我说一个店,你一定没去过。”

    “你说,我不相信伯明翰还有我没去过的店。是饭店还是面包店?”

    克里奇利撇撇嘴,一点没不好意思,他直言:“火车站旁边的青年旅馆拐角处有一家叫战神的酒吧,那里全是teenager,12点以后战神层出不穷,你一定没去过。”

    “呃…”贝林厄姆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他家门口,表情凝滞了一下,脑子里似乎在搜寻那个小店,他的确没去过,但听过,那里虽然没什么标牌,但去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txl酒吧,夜晚出没的全是queers,你只要在那附近一站,就会被各种人搭讪,像他这种乖乖仔,怎么能去过呢?

    但他清晰的记得,有一次路过那里,看见一个帅哥在向他招手,他父亲赶紧开着车带他离开了,还对他说:“这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以后再也不走这条路了。”

    但他一直很好奇,现在克里奇利提到了这个酒吧,有一点暗示,克里奇利大概是个gay。

    “好了,乖乖仔,我走了。”克里奇利打开车门下了车。

    “Hey Brian!”贝林厄姆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了他,“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打破伤风。”

    “什么?”

    “我是说破伤风,必须要打的。”

    克里奇利转过身来,把手支在车窗上,对他说:“我已经原谅你了,不用麻烦了。”

    “手机给我用一下。”他完全没有听克里奇里说什么。

    “手机?”

    “嗯。”

    克里奇利以为他没带手机,要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于是从兜里摸出来递给他。

    贝林厄姆输上了自己的手机号,打了过去,直到自己的手机响了铃,才把手机递过去。

    “明天你醒了打给我。”

    什么?他竟然自作主张的把他明天的事给安排了,是当超巨当惯了吗?

    “听着小子,如果回伯明翰的话,记得打给我,我可以带你去战神,那里很适合你这个年纪,而我现在有了更适合我这个年纪去的地方,在伦敦叫Nice,本来是我今天晚上要去的地方,全被你搅和了。所以明天不要来烦我。”

    告别以后,克里奇利虽然打发了这个处处“关心”他的小孩,心里却有一点怅然所失,算了,他还是个小孩儿,来我家里会被吓到,再说看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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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眼识珠的克里奇利,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

    被克里奇利拒绝的贝林厄姆,有一点小小的失望,他回去后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心想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主动发个信息给他,哪怕是说别担心,伤已经好了之类的。他认为的不要烦我是他不想麻烦自己吧,如果不打破伤风,是很危险的,贝林也不想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抱着手机,想着想着睡着了。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本来今天是国家队集训日,他请了个假,说晚点过去,其实他是较早回伦敦的球员,不惜冒着耍大牌的风险,厚着脸皮跟教练请了半天假,他说自己的小狗生病了,要带它打个针。

    所以他就一直在克里奇利家楼下等他,一直等到十点,他也没有下来,也没有打电话给他,于是他拨通了昨天的那个号码。

    克里奇利在家休息,即便是昨夜没去蹦迪,也昼夜颠倒,现在还在被窝里没起床呢。

    他听见手机嗡嗡的震动,摸起来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话筒那边就传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Hey Brian!早上好!哦不,是早午好!我是祖德。”

    “Oh Jude!Jesus! christ!”克里奇利用枕头蒙住头,想起了昨晚那个对他关心入微的高大男孩,膝盖就隐隐作痛。

    “我带你去打破伤风。”

    “哦,该死的破伤风。”

    “我就在你家楼下,而且我只请了几个小时的假。”

    “我靠,耽误英格兰国家队集训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没事,不着急,我说的是带我家的小狗去打针。”

    “好吧,你的狗表示现在想咬人。”

    克里奇利迅速洗了个澡,拿上外套就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他刚上车,贝林厄姆就递给他一个早餐袋子,说,“你一定刚起来,还没吃饭吧?”

    我的天,他是想当大哥,还是想当妈妈。克里奇里皱皱眉,看着他塞过来的一个纸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他说了声谢谢,便毫不客气的打开咬了一口。

    “嗯,马可露丽的烘焙坊?”

    “哇哦,你是怎么吃出来的?”

    “我是个厨子。”

    “是吗?”

    “你不在英格兰混,当然不知道。”克里奇利双臂交叉在胸前,觉得名气也被他艳压到地底下去了。

    “哈哈哈…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Brian Critchley,我只是没想到他本人比电视上长的年轻许多。”

    被他这么一说,克里奇利反倒觉得自己像个幼稚鬼,在21岁的小孩面前,各种出糗。

    这时,他撩人的本性又蠢蠢欲动了,他瞄着他的胸肌说:“祖德,我只是看上去年轻,我阅历丰富的在战神不知当了多少期头牌,你想试试吗?”

    贝林厄姆又是一脚刹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他没想到邀约来的这么快,这么直白,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慌慌张张的打开水瓶喝了一口水,说,“快去打针吧。”

    克里奇利这回看明白了,他扫他的胸肌,他扫的是什么地方?

    看来破伤风针只要不是打在他的dick上,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