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芳菲殿下(一)
    世上总有千百种方法,可叫人生不如死,但想让一个人没有遗憾,无怨无悔走完一生却很艰难。

    阴司的密瑰,只有含笑九泉的的人,才能化出一颗。

    万方镜觉得,冬君简直是异想天开。

    齐福十年。

    宠冠后宫的襄贵妃诞下龙凤胎,霄宗皇帝大喜,不顾皇后颜面,直接将襄贵妃封为副后,名曰平妻,令两人平起平坐。

    龙凤胎的男孩被册封为太子,承袭大典,女孩则赐名芳菲公主,待遇和亲王相等。

    霄宗皇帝这个举动引得朝局动荡,朝臣群起激愤,纷纷跪地请求皇帝收回圣旨,更有言官血溅当场,以死谏君。

    原因无他,襄贵妃乃是百代国的和亲公主。

    若是让她的儿子当太子,登基称帝,这无异于将老祖宗的江山拱手让人,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亲手埋下这么大的隐患。

    龙凤胎出生还不到三月就已经遭遇了数十次刺杀。霄宗皇帝暴怒,将皇宫内外收拾了一遍,但凡查出与刺客有些蛛丝马迹的,不管是曾说过一句话,还是在一个屋檐下躲过雨,只要被查出,通通拉到郊外烧死。

    整个皇宫都陷入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襄贵妃没了法,披了发髻,穿着素衣,一步一步走上大殿。

    这确实是个容貌仙姿,清丽绝尘的美人。

    “妾定是三生积福行善,今世能够获得陛下的爱幸;陛下怜妾独身无依,许以金尊帝后之位,然则妾受之有愧,不敢当也。陛下惜儿之心,天地昭彰,冠以太子之职,然则小儿年幼,难堪大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只要陛下对妾始终如初,妾便死生无憾,无畏白身!”

    她白衣清净,双眼含泪流连上座,字字真切,令人动容。

    霄宗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后问出一句,“你可心甘?”

    仿佛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能为她血洗朝堂。

    “陛下明鉴,妾没有不甘。”

    霄宗虽有雄才武略,却实打实是个暴君,一言不合就杀人祭天。

    数以百计的人命在他眼里,比不上襄贵妃一句话。

    襄贵妃虽然没当成皇后,她的儿子没有当成太子,但她依旧是祸乱后宫的妖妃,皇帝依旧为了她将后宫佳丽三千视为尘土,就连一国之母的齐皇后也如同虚设。

    子凭母贵,襄贵妃所生子女,也被视为日月明珠。

    生来体弱多病的芳菲公主从小享尽万千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霄宗的保护下,十六年的人生中没有一点不如意。

    不管是真正爱她、护她、怜她的人还是恨她、厌她、瞧不起她的人、他们都不得不为这个娇贵的小公主折腰。

    故而,芳菲公主生得十分刁蛮任性。

    她经常会问身边的人一个问题,“如果今日死去,你有没有遗憾?”

    婢女侍卫们会吓得跪地求饶,一边喊公主饶命一边把地板磕得殷红。大臣们会变着法的拍马屁,将她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就是从没有人正面回答她。

    她问到双生哥哥赵宸蹊。

    “哥哥,如若今日故去,你会遗憾吗?”

    衡王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冷瞥了她一眼,“谁故去,你吗?”

    见到她一脸吃瘪,白衣少年便笑道:“世上少个祸害,我遗憾什么?待到那天,我定替天下百姓多烧几炷香。”

    “你!”芳菲气急败坏,将他手中书卷夺下,狠狠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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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窗外。

    衡王一声惊呼堵在喉咙,却见那本松散的书卷顷刻间纷纷扬扬,像落雪一样飘落在四处。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修长手指指向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少女嘟着嘴,羞恼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再赔你一本就是了。”

    这少年性情古怪,十分清冷,平日里不是看书写字便是看书写字,不大喜欢与人交流,对待骨肉至亲也是如此,恭敬里带着疏远,仿佛一块石头。

    他无欲无求,对名利不屑一顾,霄宗皇帝就算想栽培也无从下手。渐渐的,对这个儿子也不甚亲近,喜爱程度远不如撒娇蛮横的芳菲。

    衡王起身,将散落的纸张一一拾起,若不仔细观察,见他眉眼比平时更低沉一些,芳菲险些以为他没有生气。

    “对不起嘛。”

    芳菲不情不愿的道歉,弯腰捡起脚边一页纸张,只见上面书写工整细致,每字每句都蕴含风骨,正是衡王的笔迹。

    捡了几张来看,发现每一页都晦涩艰难,她将纸张捋好铺平还给衡王。

    她抽了抽鼻子,一脸委屈,“别生气啦,谁让你咒我早死,你明知道我身体不好……”

    “对不起。”衡王面无表情的道歉。

    芳菲听了立即笑起来,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摆手道:“没关系!原谅你了。”

    少年收了书卷,盘腿坐在矮榻上,用浸过桐油的麻线仔细把纸张修订整理起来。

    “哥哥,明日是咱们的生辰,你又不去赴宴吗?”她撑着桌案,俏皮的朝少年笑道,“今年定然有趣极了,你真的不想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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