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得厉害，冲李秘书冷冷地甩下一句：“你留着我没用，还不如去找姜雨薇。”说完，我啪嗒一声关上了车窗，“尾号xxxx”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丝不乱，姜雨薇那点事儿根本扰不乱我的心神。
飞机上冷得跟冰窖一样，我裹着毯子还是直打哆嗦，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还梦回了上辈子的事儿。
梦里，顾萌萌为了救我，一头栽进了海里，我趴在桥上，后来直接晕了过去。等醒过来，姜雨薇正坐在我床头，紧握着我的手。
她身上那股子烟味浓得呛人，估摸着是抽了不少烟。一见我睁眼，她那双黑眼珠子立马亮了起来，连声问我：“你终于醒了，饿不饿？身上疼不疼？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我心里慌得一批，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她问：“雨薇，顾萌萌呢？她怎么样了？”
姜雨薇握着我的手猛地一紧，漂亮的脸蛋儿都白了，抿着嘴说：“还在找呢，没线索。你渴不渴？难不难受？”
我看她脸色不对，心里直突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心里跟刀割似的，又怕得要命。
昏迷前的那些画面就跟放电影似的，一遍遍地在我脑子里回放，顾萌萌是怎么推开我，怎么在我面前掉下去的，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又不是傻子，那桥那么高，车祸那么惨，撞得那么狠，顾萌萌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得很。可我就是不想听任何坏消息，自欺欺人地想着。
“是吗？那我跟你一起找，她的情况拖不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得去找她……”说着我就要挣扎着坐起来，结果身子一软。
“够了，叶湫！”她似乎在强忍着，眼睛瞪得圆圆的，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脸也越来越阴沉。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第一句问的是顾萌萌，第二句就要去找她。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但现在你能不能先顾顾自己？”
“我不想医生刚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你又自己跑去太平间报到，我也不想给你收尸！”
我看得出来，她有一大堆问题想问我，比如我怎么会跟顾萌萌见面，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儿。但她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我，最后闭上了眼，语气淡淡地说：“你身体不好，我不想刺激你。不过，就你这状况，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你肯定得豁出去找她。警方说了，那种车祸，连顾羡之都当场没了，顾萌萌的情况就更悬了，说不定掉下去的那一刻就……”
而且警方足足找了三天，愣是一点影儿都没见着，怕是凶多吉少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身子骨还没利索前，可别乱跑，一切等他们的消息。要是顾萌萌还在，她也肯定希望你这样做，毕竟，她心里巴望着你能好好的。”
这话跟宣判顾萌萌没了有什么区别。
我心痛得跟刀绞一样，拳头狠狠地砸在心口上，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顾萌萌被车撞下桥时，还拼死拼活地把我往人群里推，就想护着我。
——“咱俩是最好的朋友，以后姜雨薇要是再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飞回来找她算账，大不了再被打进医院，甭管我惨不惨，她知道有人给你撑腰就行。”
这是顾萌萌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明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满是对我的庇护，谁能想到下一秒就成了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