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我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像是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浑身像是被火烧,嗓子也干得冒烟,我强睁开眼,一看时间,都十点了,是李柠苏的电话。
“李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说啊?”我闭着眼睛,嗓音沙哑,忍不住咳了几声。
李柠苏似乎听出了我的不对劲:“姐夫,我就是看你没回消息,担心你,你是不是病了?”
我勉强挤出一句:“有点感冒,没看到消息,不急的话咱明天再聊,我现在只想睡觉。”
“等等,你听起来状态不对,我让……我有个朋友在S市,让她过去看看你,给个地址。”
我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烧熟了:“谢了,真不用,我没事,已经回酒店躺下了,明天见。”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调成静音,灌了口凉水。实在不行,就去医院挂急诊,反正近在咫尺。
可没想到,刚有这念头,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噼里啪啦。
我:“……”
得,我还是老老实实蒙头大睡吧,懒得跟这天气较劲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脑袋沉得像被灌了铅,迷迷糊糊的。
半梦半醒间,我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床边,正带着几分不悦地打电话。
“他早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24小时没到就烧到了41度,这是新毒株?”她的声音清晰可闻,离我很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解释:“这种急性高烧很有可能,现在是深秋初冬,S市正高发呢。你给他吃点特效药,不过他胃要是不好的话,可能会有点反应,吃药前最好给他垫垫肚子。哦对了,姜总,您也得记得戴口罩,这病传染性很强。”
女人挂断了电话,目光落在我身上:“醒了?想吃点什么?”
我费力地睁开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人——姜雨薇。她正安静地注视着我,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姜……雨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心里嘀咕着:这是梦还是现实?难道我烧糊涂了吗?姜雨薇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酒店房间?
姜雨薇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红唇轻启:“这是我名下的酒店,听说你半死不活的,我过来看看,免得你死在我的地盘上影响我做生意。”
我被她气笑了,不管这是不是梦,这确实是姜雨薇的风格,嘴毒得要命。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嗓子干得像火烧,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流感只会传染,死不了人,不会影响你赚钱的。咳咳……你走吧。”
刚才她的话我都听到了,估计是最近流行的那个病毒。前世姜雨薇也烧得这么厉害,我照顾过她,知道这种病有多折磨人。高烧不退,没有胃口,浑身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休息。而且烧得厉害的时候,还会出现幻觉。
然而,姜雨薇并没有离开。她也没有戴口罩,而是打电话给酒店要了一份热粥和布洛芬。东西还没送来,她就用冷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降温,默默地坐在床边。
我嗓子干得发痒,忍不住干咳起来。刚一张嘴,一杯热水就递到了唇边。
“喝水。”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强行撑开眼皮,视线落在了坐在我床前的她身上。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洞一般,紧紧锁定着我,一眨不眨。
我的脸颊烧得通红,心中烦躁不已,忍不住开口道:“你在这干嘛?我让你走,听不懂吗?”
“咱俩是离婚了,可这是你的酒店又怎样?现在我订了这个房间,你就没资格赶我走。”我边说边咳,声音沙哑。
外面的雨倾盆而下,屋内却是她固执己见的声音,丝毫不退让。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逞强说什么话,喝水!”她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我瞪着她那双深邃而晦暗的眸子,看着她无微不至的照料,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这是唱的哪一出?照顾我?前世我病得那么重,你为了陈熠然扔下我就跑,连大雨都挡不住你的脚步。现在我又病了,还是同样的雨天,你突然良心发现,开始假惺惺地照顾我了?”
真是可笑至极!前世的我对她渴求至极,如今的我却对她避之不及,她的好意我也不稀罕!
我厌恶地闭上眼,那股压抑不住的憎恨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姜雨薇,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心烦意乱,痛苦不堪。你别在我面前晃悠了,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就要……”
“报警?”她突然打断了我,低头封住了我的唇。
我的唇上突然覆上了两片温凉的唇瓣,我猛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愣了一秒后抬手就要打她。
但她只是轻轻亲了我一下,像是为了打断我的话一般。我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她就松开了我。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再次俯身吻住了我,将水渡进我的嘴里,强行逼我咽下去。整个过程流畅至极,没有丝毫停顿。
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