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印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迅速翻身上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老白,你还记得蒸馏吧?”
“嗯,记得。”
对于蒸馏这种工艺,唐天羽当初在蓝星的时候并没有接触过,但是在长青山生活的那半年时间里,温琉璃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其中一种便是蒸馏了。
没有玻璃管,那便用竹管代替,没有烧瓶,那便用碗代替,做不出冷凝管,那便想办法降低竹管的温度。
半晌过后,云印骑着马扛着几大坛酒跑了回来,而这时候,唐天羽已经将蒸馏设施准备好了。
随后便是点火,蒸馏。
一套操作看的许慕公目瞪口呆,虽说有些不明白,但光是看那竹管之中流出的酒精,便令得许慕公震惊不已。
这东西是怎么流出来的?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两大坛白酒在唐天羽的一通操作下只剩下了小小的一碗。
“这是何物?”
而这时候,许慕公才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叫酒精,消毒用的。”
“酒精?”
很显然,许慕公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东西,虽不知道何为消毒,但是酒精这个名字他却牢牢记在了心中。
顾名思义,酒精即为酒之精华,那两大坛酒浓缩而成的。
“帮我按住他,一会儿别让他挣扎!”
“是!”
云印闻言神情严肃,缓缓跪在了唐天墨的身旁,双手轻轻搭在了唐天墨的身上。
紧接着,温琉璃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沾上酒精,一点一点的向唐天墨的刀伤处擦去。
就在酒精与伤口接触的一刹那,原本昏迷的唐天墨猛然睁开眼睛,紧接着他的表情便开始狰狞起来。
“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马车之中。
就连平日里见惯了伤患的许慕公都不由得转过了头,虽说从未体验过,但是光看唐天墨那表情便知道,此时的唐天墨极为痛苦。
也好在有云印帮忙按着,不然要是唐天墨挣扎着起来的话,只会让伤口裂的更开。
反观温琉璃,她手中的动作没有因为唐天墨的惨叫而有丝毫的停顿,反而她还加快了几分。
这个世界没有麻药,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你就忍一忍吧,疼归疼,最起码不会丢了性命。
待得清创完毕之后,唐天墨的神色也恢复了不少,这才注意到为自己诊治的竟是一名女子。
还不等他说什么,温琉璃突然又从怀中拿出了一盒小小的药膏,小心翼翼的将其涂抹在了唐天墨的伤口上。
“嘶~”
那冰凉凉的药膏与伤口一接触,唐天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虽说比起刚刚的酒精要好上不少,但疼还是真的疼。
半晌过后,温琉璃上好了药,随后替唐天墨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这个药你拿着,每天按时换药,如果伤口再发炎,再来找我。”
说着,温琉璃将刚刚那盒药膏放在了唐天墨的身旁。
这个药膏叫做太乙膏,是前段时间温琉璃和唐天羽在长青山做的,可以将其理解为金疮药。
“这……”
看到唐天墨的神色,许慕公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姑娘也太过神奇了吧?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秦王殿下给救醒了?
虽说过程惨不忍睹,但是秦王殿下的面色确实是好了一些,看起来应该是清创起了效果。
不过这是何种治疗方法?为何以前从未见过?
“多……多谢姑娘相救。”
回过神来之后,唐天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那种痛楚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伤势稍微好了一些,当即便想要起身。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翻身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他的眼中。
“五……五……五弟!”
“呵呵,几年不见,大哥憔悴了不少呀。”
唐天羽见状笑了笑,随后缓缓开口道。
闻言,温琉璃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不是你哥吗?
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憔悴吗?
“咳咳咳……”
听到唐天羽的话,唐天墨当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怎么几年不见,唐天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虽说以前和他关系算不上太好,但毕竟也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仇怨。
而且对于唐天羽的能力,同为皇子的唐天墨也是自愧不如的。
不过以前的唐天羽可不会这么笑嘻嘻的跟他开玩笑,这几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人家还受着伤呢,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反观温琉璃,她白了唐天羽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唐天墨的伤口,好在没有裂开。
“额,我和大哥这叫亲热。”
“亲热也得等人好了再说啊,有你这么乱说话的吗?”
“好吧,我的不是。”
抽了抽嘴角,对于这位姑奶奶唐天羽是真的无可奈何,她一发起脾气来谁都受不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这一幕落在唐天墨眼中却是犹如见了鬼一般。
这还是我那五弟吗?
他居然会听这位姑娘的训斥。
要知道,就连父皇训斥他他都得回怼两句,这世界是怎么了?
“那个……五弟,你还没给我介绍……”
“哦,如你所见,这是我家夫人,温琉璃。”
“这是我大哥,唐天墨,秦王殿下。”
一边说,唐天羽还一边给温琉璃介绍道。
“秦王殿下。”
温琉璃闻言点了点头,礼貌性的打了一声招呼。
倒是唐天墨,此时的面色有些古怪,老五这失踪了几年性格变了不说,还讨了个媳妇儿回来?
这要是父皇知道了,究竟是喜是悲呢?
“多谢弟妹今日搭救了。”
愣了一会儿神,唐天墨回过神来冲着温琉璃点了点头。
“举手之劳而已。”
温琉璃最近有些喜欢上这句话了,曾经这句话是她哥哥温恭良的口头禅,如今她也算是体会到了说这句话的乐趣。
几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看这个时间,估计想回皇城怕是不行了,虽说此处距离皇城很近,但是皇城是有宵禁的,天黑就关城门,即使他们是王爷也回不去。
无奈之下,大家也只好就地扎营,今晚打算在此处休息一晚。
而温琉璃知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也是兴奋不已,这段时间为了赶路马不停蹄的回来,她连吃睡都是在马车里度过的。
而马车颠簸,根本就睡不好觉,以至于她这几天过得犹如地狱一般。
虽说现在还没到皇城,但起码今晚是不用睡马车了,能睡帐篷也是不错。
晚餐是士兵们去山中打来的野味,由于调味料不足,吃法也就只剩下了两个,不是烤着吃就是煮着吃。
但无论怎么吃,那股子山野腥味儿始终都无法祛除,这令得原本就食欲不佳的温琉璃更加恶心了。
古人就是这样,这些本地土着们习惯了还好一些,但温琉璃一个二十一世纪出生的当代零零后可从来没吃过这种苦,一时间她又有些想家了。
老哥啊,你什么时候来看看你这可怜的妹妹啊。
我都快饿死了。
对于温琉璃的不适,唐天羽也是看在眼中,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这里的条件确实比不过蓝星,只希望她回了王府以后能习惯一些吧。
要说最苦逼的莫过于唐天墨了,其余人都好歹还有一些野味可以吃,唯独他,连汤都不能喝,只能一个人坐在一旁吃野菜。
没办法,他如今身受重伤,吃食自然也是要忌口的。这不是温琉璃说的,而是太医院院使许慕公说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慕公越发对温琉璃的医术佩服起来,因为从肉眼便能看出,唐天墨的气色明显要好了许多,估计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砰!”
就在几人边吃边聊之际,一声闷响突然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此刻云印犹如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酒碗,一看便知,这个人是喝醉了。
“嗯?”
温琉璃见状皱了皱眉,你这酒量也太不行了吧,大家都还没事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趴了?
然而下一秒,温琉璃就感觉云印手中的那个碗有些眼熟。
“老白,那个碗是不是你用来蒸馏的那个?”
“嗯?”
闻言,唐天羽也将目光投向了云印手中的小碗,一看之下,顿时唐天羽一个激灵。
好家伙,这人该不会把那碗酒精给喝了吧?
我滴妈呀。
“好像还真是。”
“我去!”
闻言,温琉璃猛然站起身来,随后走到云印身边端起了他手中的酒碗闻了闻,确认是酒精之后她的面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们几个,帮忙抠他的喉咙,让他吐出来。”
下意识间,温琉璃连忙对着云印周边的几个官兵说道。
“是!”
那几个官兵闻言精神为之一振,随后赶忙站起身来,撬开云印的嘴就将手指伸了进去。
温琉璃见到这番场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们古人都这么不讲卫生的吗?你看看你那手,还沾着油呢,就这么往人嘴里放。
“呕~”
半晌过后,云印突然转醒,一大口刚刚吃喝下去的汤汤水水连着胆汁一块儿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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