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淡淡问:“藏宝图在厉绥洲手里吗?”
对方:“黄泉那女的很聪明,拍下藏宝图后立刻就让别人送走了,没带自己身上,厉绥洲抓了人,还没拿到藏宝图。”
叶桑啃了口苹果,“厉绥洲的命先留着,藏宝图那边你们派人去截杀吧。”
顿了顿。
“如果遇到厉绥洲的人,别要他们的命。”
花着厉绥洲的钱。
住着厉绥洲的房。
再杀他?
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这想法,要是被某些人听见定会吐血: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
可惜,那些人听不见。
电话对面的人不明所以,却也还是恭敬应下,继续沉声说道:“天煞出现了。”
天煞,江湖上一个杀人狂魔。
手段残忍,阴狠至极,以杀人剥皮为乐。
据说,是死神二把手。
黄泉和死神,也是百年前就存在的组织。
叶桑以前灭过一次。
后现代的时候,死而复生,比以前更强了。
这个二把手天煞,是八年前出现的,据说是杀了原来的二把手,取而代之的。
性别,样貌,年龄,都没人知道。
神秘至极。
叶桑以前找过,都没找到。
叶桑道:“先观察着吧。”
她挂了电话,翻出夏竹的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吆,金丝雀醒了。”夏竹语调阴阳怪气的。
叶桑挑眉,“没想到,你还干蓝家这种活。”
“谁让蓝西泽给的钱多呢。”夏竹躺在沙滩上,悠哉得不行,“两个小时五千万啊。”
昨晚赚到钱,今天她就在海滩沐光浴了。
有钱多好啊。
“酗酒赌博家暴的爸,病弱死掉的妈,支离破碎还被卖掉的你,”夏竹笑出声,“我说桑爷,您这玩的哪一出啊?”
叶桑挑眉:“不明显吗?”
“明显。”夏竹就着旁边小帅哥的手里喝了口饮料,啧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那厉绥洲可不是好招惹的。”
叶桑坐着电梯下楼,“要被吃掉,也是我把他吃掉。”
“得嘞。”夏竹耸肩,“那桑爷您就自己玩吧。”
她挂了电话。
叶桑来到一楼,赤脚踩在干净冰凉的地板上,扫了一圈,视线落在落地窗前的桌子上,用布包裹着的古琴上。
叶桑走过去,把琴拿出来。
这是能放进博物馆里的东西,为了卖个好价钱,蓝西泽还花钱保养了几次。
叶桑纤细从琴弦抚摸而过,落在边缘“青柳”两个小字上。
青柳,是琴的名字。
也是她的名字。
“灵霄,以后,我再也不会弄丢它了……”
她呢喃低语。
*
蓝家。
“哥!”蓝玉婉扔了份资料到蓝西泽的面前,沉声道,“你被那个叶桑骗了!”
她查到了叶桑的资料。
身为云城叶家大小姐,却是个从小在南亭县长大的野丫头,杀人放火都干过。
三年前突然失踪。
如今又突然回来。
“什么酗酒赌博家暴的爸,全部都是假的。”
妈死了,这是真的。
“她失踪刚回来,就差点弄死后妈和妹妹,就是一个晦气又顽劣无恶不作的怪物。”
蓝玉婉冷笑,“你那些资料都是假的。”
“那她卖自己也是假的?”周淇气得直骂,“我就说她不是好东西,亏得霍礼英还护着她,我看她现在就是为了勾引厉绥洲,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蓝西泽脸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地道,“厉绥洲和权司鸣!这笔账我记下了!”
*
三区研究所。
刚到这里,厉家老太君就打了电话过来。
厉绥洲直接挂了。
下一刻,又打开。
再挂。
又打。
厉绥洲舔了下牙尖,眼里戾气顿生。
接通。
“你最好有事。”
语气阴戾。
厉老太君沉声道,“晚上回来吃饭。”
不等他说话,就挂了。
厉家的事,权司鸣一向不过问。
他先带着东西进入研究所。
“厉爷,权少。”
研究所负责人陈教授,看见他们后打招呼。
权司鸣递给他一个盒子,“拿去研究。”
陈教授打开,里边是一颗晶莹剔透,其中如血在流淌一样的明亮的红色宝石。
他戴上手套,才去拿。
隔着手套,散发的热度也能传到肌肤上。
陈教授神情激动,“这就是炽血石吗?”
权司鸣颔首,“拿去检验,注意别损坏了。”
“好!好!”陈教授情绪激动地都要供起来。
权司鸣去找厉绥洲,“黄泉那女的在地牢关着,但藏宝图并不在她身上,拍完的第一时间,她就让其他人悄悄带走了。”
“找。”厉绥洲冷声道,“关她个几天,别给饭菜和水,别让她死,也别给什么亮。”
权司鸣挑眉:“好嘞。”
*
回到龙园的时候,金丝笼里没有人。
楼里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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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绥洲目光一点点阴沉,气息里充满血气。
“厉先生。”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台花房的阳台上传下来。
叶桑穿着纯白色的裙子,长发用木簪挽着,慵懒散漫地趴在边缘,笑看着他,“在找我吗?”
厉绥洲怔了下,周身狂暴气息瞬间消散,语气都回温不少,“怎么跑那去了?”
叶桑托着下巴,眼睛轻眨,“晒太阳啊。”
厉绥洲盯着她探出的脑袋看了一会,下楼,找到放在落地窗前桌上的古琴,拿着上楼。
天台的花房很大,里边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还搭着一个中型的葡萄架。
葡萄架边上挂着个秋千,靠近阳台那边,还有一个吊椅,都用细软花藤缠绕包裹着。
看着都是新的。
叶桑在吊椅里窝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今天太阳很好,金光从玻璃反射映进来,洒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了一层金光。
周围是灿烂绽放的各色花朵,如若仙境,她一袭白裙,如若降临仙境的神女。
静谧之下,圣洁美好。
虚无缥缈,如梦如幻,似随时会随风散去。
听见动静,叶桑抬头,视线从他手里提的琴上扫过,落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唇,“厉先生刚才找我,不会以为我跑了吧。”
厉绥洲别开视线,掩藏心中所有其他情绪,“这里又不是囚牢,你可以自由进出。”
他把琴从包里拿出来,轻放在桌上,“送你。”
青霄在她手里,无人知道。
叶桑眼睛微眯了下,微偏头,“为什么?”
厉绥洲微顿,“它叫青柳,你的微信名字叫桑青柳,感觉有缘,就买了下来。”
叶桑挑眉,笑盈盈地道,“厉先生如果把炽血石送我,我会更喜欢更开心的。,”
厉绥洲又顿了下,“我拿去找人检测了。”
叶桑:“哦。”
厉绥洲下楼了一趟,再回来,端着个托盘。
放着一杯牛奶,一盘切好的水果和草莓。
他把牛奶递给叶桑,“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要好好补补,晚上想吃什么?”
牛奶是纯白色,却能闻到浅淡的血腥味。
厉绥洲的血。
叶桑眼底轻闪了下,接过喝了一口,靠在吊椅里笑看着他,“只要是厉先生做的,我都想吃。”
裙摆下雪白纤细的小腿和脚轻晃着,嗓音轻盈,一瞥一笑,都如妖精在勾人。
算了。
动心,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被牵着走就牵着走吧。
她想勾他,那他就上钩。
关在他精致华丽的笼子里,总比关在别人粗糙丑陋的笼子里,被拿去拍卖让别人玷污要好。
厉绥洲睫毛垂下覆盖眼底的浓郁情绪,嗓音低哑,“待会我让人送衣服过来。”
说完,他就起身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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