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流氓星
    “好摸吗?”

    落地窗外云层破晓,浅金色阳光撒满室内,晕染成一片暖色调的金黄。

    沈寂星手僵硬在半空中。

    有种想把太阳塞回重升的冲动。

    “还行。”他平静收回手,淡定品鉴,“手感一般。”

    周熠礼:“……”

    6,你还一般上了。

    他依旧是稀疏慵懒的姿势,面上不显色,心里则是冷淡盘算着:改天就把这丑陋的疤痕搞掉。

    “一般也摸了半天。”周熠礼懒声轻嗤。

    沈寂星眉梢轻抬。

    还不等他弄清周熠礼是何时醒的?

    周熠礼懒倦拖长的声调散漫飘过来:“掏钱吧,还是原来的价格。”

    “……”

    三百万。

    也算是被沈影帝遇上真狮子大口了。

    “周熠礼。”内心生出几分荒谬好笑,沈寂星半蹲在他面前,薄光浅浅拢在雪白肩头,声调平和的跟他讲道理,“我只摸了你一下。”

    话音出口有些奇怪,沈寂星长睫细微轻动两下。

    “哦。”

    “你还想摸几下?”周熠礼掀眸反问:“带着你的一车面包人来性骚扰?”

    沈寂星:“…………”

    沈寂星罕见的沉默了。

    周熠礼透过刺眼的暖光看他,沈寂星依旧是清冷傲慢的死人脸,白色休闲衫衬得他有些软,额前的发丝被拢出绒绒碎光。

    他唇角漫不经心地扬起弧度。

    “就当长点儿记性,暗恋人就好好暗恋,别随便情不自禁地动手动脚。”

    “……”

    沈寂星抬起薄白锋利的眉眼看他。

    周熠礼喉结微滑了下,似再次张口想说什么。

    沈寂星蓦地站起身,满室春色落在他身后。

    “等综艺通告费到账,我会转给你。”

    说完,他抬手轻扶着额角,略显无奈地离开了。

    难怪周家是蓝桉首富呢,这小混蛋简直像个强盗。

    公寓恢复寂静。

    周熠礼一身名贵西装,躺在沙发上,周身是暖洋洋的晨光落了满身。

    良久,他抬起手,轻覆在眼皮上。

    感受着耳后被强行压下,又如烈火燎原般燃起的,让血液沸腾的滚烫热度。

    那人微凉的指尖曾落在上方,细细描摹着每一寸肌理纹路。

    “流氓星。”

    周熠礼声线低哑地轻骂。

    这能怪他狮子大开口吗?那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涩气的撩拨勾引他。

    好在他没上当。

    沈寂星这个人,天生清冷绝情,被他所掌控拿捏的人。

    最终只会被丢在岁月长河的尽头。

    ……

    休息这天两人都很忙。

    周熠礼睡醒后洗个澡,便要继续新专辑的拍摄。

    沈寂星也很忙,属于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忙。

    “好,位置发我。”

    沈寂星从房间出来,折身便要下楼,蓦地看到什么脚步一顿。

    主卧的门没关。

    深灰色浴袍的男人倚在窗前,周身泛着潮湿性感的水意,骨节修长的手端着一杯红酒,正在俯视着他打下的江山。

    沈寂星被他的神经硬控住脚步。

    他又在发什么疯?

    “呦~”

    周熠礼看到他,枕着深灰色的浴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半截锁骨,晃了晃手中色泽浓郁的红酒。

    “我尊贵的三百万欠款者。”

    “上哪去?”

    “……”

    “有事。”沈寂星言简意赅,便作势下楼。

    周熠礼长指漫然敲敲杯壁:“过来。”

    沈寂星:“?”

    这少爷俨然是尊贵惯了,额发潮湿随手推在头顶,周身散发着苏欲懒散的臣服气息。

    “我是你债主。”周熠礼提醒。

    沈寂星立在冷奢调楼梯口,还是迈开长腿踏入他房间。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潮湿的沐浴香,沾了水意的葡萄柚,糅杂着清冽雪松的干净气息。

    周熠礼身上的味道一向好闻。

    沈寂星站在他面前:“什么事?”

    “没事。”周熠礼今天没睡多久,面上分明有些懒倦,精神却又振奋的多,像是被主人顺毛的危险动物。

    额前凌乱的黑蓝发潮湿滴水,他薄唇缓缓勾起弧度。

    “试试我债主的特权。”

    沈寂星很听他的话。

    周熠礼唇角忍不住乱他妈的扬起。

    “……”

    沈寂星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这小狮子能压在他头顶晃尾巴。

    “有没有一种可能……”

    沈寂星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红酒,男人指骨上沾着水,微凉落在他指尖上晶莹一片。

    沈寂星缓缓抬手将红酒举在他头顶:“付钱的一方是我。”

    周熠礼没听懂,也没看懂。

    狭长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他,直到头顶的红酒杯晃动,作势要从他头顶浇下来——

    周熠礼下意识闭上眸。

    微凉的杯壁轻碰在他唇上,周熠礼睁开眼,红酒漾着碧波荡漾的弧度,缓缓地被喂入他口中。

    沈寂星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

    “所以,我是你的金主。”

    周熠礼脑海中似有一根燃线被点起,四肢八骸窜过奇怪躁动的电流。

    沈寂星将红酒杯塞到他手里,时间紧急,他不再过多逗留地离开了。

    大型湿漉漉潮湿的野性动物还没缓过神来。

    沈寂星刚是在喂他喝红酒?

    像是主人喂宠物一样??

    周熠礼后知后觉地眯眸,潮湿后扬的额发落下一缕,沾在锋利野性的眼尾。

    他冲楼下喊:“反了你?!”

    ……

    春光里的疗养院鸟语花香。

    沈寂星从车上下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位置没错,我到了。”

    “好。”

    沈寂星漫然问了句:“你生病了?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虚弱。”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

    “没事,在打吊水。”男人声线清寒平缓,“海鲜过敏。”

    沈寂星:“……”

    海鲜过敏还要去吃帝王蟹,他颇有些好笑的勾唇。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熟悉的嗓音:“小舅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啊啊啊,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带你去吃帝王蟹……”

    男人安静两秒,声线淡淡对沈寂星说:“先挂了。”

    “嗯。”

    沈寂星收起手机,朝着疗养院内部望去。

    女孩坐在鸟语花香的草坪上,小黄狗围着她转圈,打滚,偶尔追逐着小花上落下的蝴蝶。

    他将帽子口罩戴好,步履平缓朝她走去:“阮佳小姐。”

    女孩听到他的嗓音,恬静温软的面色突然一变,站起身来便要仓惶逃跑——

    她大概是有些低血糖,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脚步踉跄的朝着喷泉池摔去。

    胳膊被人轻轻扶住,肩膀轻抵在他清冷怀中。

    沈寂星询问她:“没事吧?”

    清冷漫然的嗓音犹如喷泉水花滑过耳畔。

    阮佳看向落在胳膊上的手,骨节修长,冷白矜贵,她知道沈寂星从来不喜欢任何触碰,甚至是格外抗拒。

    可每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受伤,他都是第一个伸出手的。

    阮佳面色微白地摇头,脚步轻轻后退一步:“没事。”

    “沈影帝,如果是关于方思乾的事,您就不用问我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