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争宠
    太子的承诺算是保护,隔绝了那些东宫女人的手段来侵扰她,但也是束缚,是桎梏。

    他贵为太子,想要怎样的美人怕是都唾手可得,能垂怜于她已是难得,但位高权重者对女人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她在锦绣阁养伤的时候,他又被别人勾走了呢?

    其他嫔妾还有家世可以依傍,不必放下身段用色相争宠,而她陈萤要想在东宫存活,能依靠的就只有眼前男人的宠爱。

    一旦失宠,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他看中的就是她这具身子,不如早日献给他,让他尝过一次就食髓知味再难忘怀。

    “你好好养伤,若是想要什么就问春桃要,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太子说完就要起身,床上只穿了雪白里衣的少女却怯生生地伸手攥住他的衣袖,瞥向他的眼里娇中带怯像带了钩子,要把他的心勾走,“那太子殿下会常来看奴妾吗?奴妾不想离了您。”

    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他都说了要暂时放过她,她却一次次勾引魅惑,诱他沉沦。

    太子沉眸看了她片刻,眼神褪去了淡漠和矜持,声音也危险地暗哑:

    “你身上的伤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

    “只要殿下在身边,纵使有千万疼痛,奴妾也甘之若饴。”

    陈萤眼里水光潋滟,她俯下身来把脸贴在太子的华贵厚重的朝服衣摆,脸上发着烫,轻颤的指尖像柔软却极具韧性的藤丝一般缠绕上他紧系的衣带,轻轻画着圈。

    而她嘴里吐出的话轻得像是羽毛,在太子的心头轻轻刮过:

    “求殿下让奴妾安心。”

    太子垂眸望着她娇猫般躬起的身子,眼里明暗摇曳了好一阵,终究是俯身把她拢进怀里。

    女子的三千青丝好似墨色的瀑布沿着他的衣摆倾泻而下,又像是水底艳鬼用化出的水草,要把他缠进深不可测的情渊欲海,让他再不见天日。

    他低头凑在她耳边,声音仍然平静,却透着克制的疯狂:

    “这是你自找的,待会儿可别喊疼。”

    但他最后的清醒自制,也在陈萤用牙齿咬上他的衣带时化为乌有,只余炽烈的情火不断燃烧。

    放下的青纱帐遮挡住了大半日光,也遮掩住了绣床上的春色。

    不过一场情事,陈萤却昏昏醒醒了三次,她这才明白太子之前为何说要等她把伤养好,他在床上疯起来时,简直与平日里那个从容淡漠的清贵储君判若两人。

    做得最狠的时候,她一度怀疑他是披着人皮的阿修罗,要把她生吞活剥,连骨带肉都吃进去。

    一直折腾到午膳过后,太子才餍足地停下。

    他看着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陈萤,她雪白的身子遍布他留下的情痕,倒是盖住了之前在陈国公府留下的淤青。

    她身子底下是一摊落红,这鲜艳的红色意味着她彻底成为了他的女人,从内到外都属于他。

    太子勾起唇角,他慢条斯理地穿好朝服,唤春桃进来伺候。

    陈萤本是半睡半醒,听到春桃的脚步声后猛地惊醒,红透了脸去拉太子的手,“奴妾,奴妾可以自己擦洗,就不用麻烦春桃姑娘了。”

    太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让宫人看见她欢好后的身子,可她现在这样,一时半会儿怕是都没力气爬起来擦洗。

    念在陈萤第一次承欢,他命春桃把水盆端到纱帐外,然后接了沾水的帕子,走进帐内亲自为陈萤擦身。

    帐外的春桃都怔住了,这可是殿下第一次破例给嫔妾做事后清洗,由此可见,殿下待她家主子确实有几分不一样。

    太子从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虽然有意放轻动作,但有几下还是碰得陈萤轻声嘤咛。

    她的声音娇软如春水,还有几分女子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差点把他好不容易泄出的火又勾起来。

    太子沉了眼眸,低声威胁道:

    “再敢乱叫,你接下来几日都别想下床了。”

    陈萤想到他在床上的疯狂行径,吓得连忙委屈闭嘴,一双水灵灵的媚眼又怕又气地看着他。

    太子有些好笑,“事先我可提醒过你了,是你这小妖精自己不知死活偏要勾着我,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反倒怨起我来了,嗯?”

    “奴妾不敢,奴妾只是……”

    陈萤其实就是在心里怨他不懂怜香惜玉,可怜她第一次破身就体会了什么叫欲生欲死,而且是死多过生。

    但这话她绝不敢说给太子听,只能抓住他为她擦身的片刻温存,试图更近一步,在他心里多留下些与众不同的印象:

    “奴妾只是忽然想到,奴妾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名讳。”

    眼见太子沉默着没说话,她连忙露出惶恐至极的表情,“奴妾不该打探殿下名讳,是奴妾逾越了,请殿下责罚……”

    “我单名一个玄字。”

    太子忽而开口打断了她,抬起了她的左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你可认识这个字?”

    “认识的。”

    陈萤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是玄鸟腾飞的玄,据说上古到先秦时,玄字也代表着人间最尊贵的颜色,和殿下您的人很配。”

    大雍的国姓为裴,那太子的名讳连在一起就是裴玄。

    想到她前些年刚被接回国公府的时候,就常听下人们太子长太子短的,直到今日她才得知了这个男人叫什么。

    “懂得还不少。”

    裴玄觉得陈萤的语气仰慕中带着天真,终于显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纯情来,笑了笑道:

    “好好歇着,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常来看你。”

    他走出锦绣阁,随行的内侍青鹤跟上来,低声提醒:

    “殿下,您还没赐陈侍妾避子汤,可要奴才去办?”

    太子的脚步一顿。

    他和太子妃还未有嫡出子女,宠幸嫔妾时按惯例是要赐避子汤的,但避子汤的药性属于大寒,对女子的身体本就有伤害,身弱的喝了几次后甚至会终生无孕。

    太医给陈萤诊脉后也说她身子虚弱,最近这段时间再经不起伤寒之物入体。

    想及此,他眸光微沉,“罢了,你去赐几样药性温和的补品。”

    闻言,青鹤很是意外地抬眸看了主子一眼,见裴玄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连忙去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