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而李心艾说：“准确来说, 是【妈妈】这个身份。有这个身份的人才会这么说。我妈还好，经纪公司是她帮我找的。不会对我指手画脚。”
李心艾声音不大不小，她不往前走了, 转头看女生。李心艾不笑的时候大家比起她的五官，一般看她的眼睛, 万花筒一样, 瞳孔变动, 虹膜跟着变化，光线在上面, 像投射在彩绘玻璃上一样流淌着不同颜色。
大家听不清楚话的内容, 只知道交流不友好。
女生往后一点, 她说：“你如果不想回答, 可以不用这么冲。”“我不想回答。”李心艾说。
这话显然处于【说话冲】的范畴, 女生双手抱胸盯着李心艾看, 电影里她胁迫完久保美玲，她还能为她在警察局作伪证。现实中女同学露出这种表情, 接下来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女生说：“你那个是吃青春饭。”这下大家都听清楚了，这个词没有被误听的可能性。对方是李心艾的话他们都懂这是在指什么。
李心艾没有朋友，她和大家广泛保持友好关系，但要说【叫出来名字的朋友】一个也没有，日常是高高在云端做白日梦。而女生有，她有个小团体, 经常看见被簇拥在人群中间说笑。李心艾想她们知不知道女生的神经病本质。【优等生】真这么好交朋友？她也去当好了！下次游戏刷出相关特质就选吧。刷题还是懒得。
打水的地方就有女生的朋友, 很时尚，校服做了小改装。假期在街上碰到她, 她头发做了红蓝挑染，涂指甲油, 小卷发，包包配饰叮叮当当的。
李心艾一度很喜欢她的装扮。这人是她心目中【时尚女高中生。简直是日本人！】榜单的top1。
她上学时就要把那些装扮都去掉，头发都拉直了，也没那么直，听说她和教导主任解释自己是“自然卷”，李心艾和她在走廊碰到会不尴不尬打个招呼。卷发女生有点回避她。她叫季婷。
季婷是优等生的好朋友，有矛盾当然第一时间会站在朋友那边。察觉到这边的情况，她抓着打水到一半盖子还没关的水杯过来了。靠近优等生，说：“我们回教室吧？”
季婷还看了李心艾一眼。
优等生冷笑一声。
到这里就算完了，李心艾感觉自己是孤立无援啊！要是上几周目有一堆疯魔粉丝的时候，粉丝要往她们身上泼脏水了。
虽然是电脑屏幕上冒出这个事件，但现实中电脑椅上的她寒毛竖起来了。怎么说呢，李心艾一直是用游戏眼光对待他们的，不然也玩不下去啊！第一周目第一部电影就扇导演两耳光让他滚了。但现在游戏里出现了现实中的人物。倪姬还好她真的超脱现实，久保美玲比她幻想中最好的结果都要宠爱她。哎呀，真想叫她“姐姐大人”，日本的女生不都这么叫吗。
可是，怎么现实中，学校的人物，都因为她待人处事的方式，变成这样了啊！
在现实中估计也要改才行。她默默思考，现实中只过去几天她游戏里都是四周目了，晚上电脑前疯狂卷搞得她现实中收益很高。真是短短两天得到人家学了四年都没有的增幅哦。
在电影学院学习，要怎么样才能获得【（恶之花）】？（笑）
也因此她对现实中的人，娱乐圈相关的，都稍微有点过分。对顾贤（邻居大明星哥哥）用完就丢。摄影师在她眼里是怪胎技术宅。第一次见到倪姬也哇！这么一说，真的好过分。
李心艾在电脑椅上，甚至有点蜷缩起手脚，椅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转了半圈 ，剩下半圈被她用手划回来了，重新面对屏幕。
要说态度如何。都是个人的问题。李心艾一般心里想的不太友好，但表现出来就是羞怯又脆弱，慢半拍，大家觉得【她就是不会说话吧】，就放过她了。没觉得她有啥坏心眼。游戏让她解放了天性。唉。人们为什么要友好对待他人，因为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被冒犯，整你，或者联合起来抵制你啊！
李心艾决定在现实中要稍微拿出点营业态度，叹着气抱紧猫猫玩偶，这是她现实中的【依赖对象】。抱紧的话能缓慢降低压力。提升心情。
不过，要说游戏里，也要赔笑，应和同学，那真受不了！
又不是真的【生活在中国，一直接受这种教育，觉得其他方式离经叛道】【担心李心艾的未来】，什么算真正担心她，她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一定要说得这么讨人厌吗？
游戏里的【李心艾】还没到上学抱猫猫的程度，前几周目为了舒缓压力随身携带谢安的【巫毒娃娃】都有，但这周目压力一切正常，在学校这么搞它会说你【奇装异服】的。瞩目提高，压力提高，社交效果变差。
【李心艾】就是揪着自己的衣角，水也不打了也要回教室了。
话说能不能一直请假到电影拍完啊？按经验，第一部电影上映就好了。如果拿不了奖她直接重开，现实中也不要和倪姬合作了。
她眼里自己是夹着尾巴逃走，其他人眼里她是垂着脖子的白天鹅。季婷天生站朋友那里——别怀疑，优等生和她们说了不少李心艾的坏话。女生在一起哪有不说别人坏话的，久保美玲还和李心艾说倪姬呢。看她这样，季婷先是为朋友的胜利有点高兴，但也有点迟疑，想她看起来太惨了点。优等生就死死盯着她，她还记恨李心艾之前说的话，她说：“你被骗了吧。还什么去日本拍电影。”
全中国的高中生，尤其男生，听到【日本电影】四个字，都会发出笑声，李心艾恨死他们了。
季婷抱紧优等生手臂。那女生环视一圈，收集完所有人脸上的反应，转回来，笑容得意，“你没法一直吃这碗饭下去的。”
李心艾说：“你去死。”
她现实中真说出这句话了。青少年骂脏话，说得更脏的都有。但李心艾和别人说话都少啊，她说话时有种气势。让人感觉她发自内心真的这么想一样。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人这么痛恨，女生后退一点了。李心艾先不急着走，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刚刚紧张揪住衣角，有点皱了——这周目【李心艾】有点弱气啊。因为一开始就和倪姬一起吗？
【这是恶毒女配吧！终于出现了恶毒女配了吧！】她对女生连这种想法都没有。现实中就是会有人莫名其妙对你抱有恶意，和你合不来。整理完衣服后李心艾回教室，目视前方，虽然没看旁边但精准撞到女生肩膀上，她旁边的季婷被跟着晃了一下，说“你干什么！”。伸手推李心艾，李心艾也被推开一点，看着她，冷笑。
女演员的冷笑功力真是比素人强。就是要传达那一种。【根本瞧不起你】的感觉啊！
季婷脸都气红了。她为朋友生气？真是个好女孩，可惜她朋友站在李心艾的对立面，所以她对李心艾来说也是反派女，李心艾已经连她细软微卷的发丝都不欣赏了。优等生就没表情。她没表情时，李心艾觉得比自己刚刚还吓人。毕竟是现实中的人，应该不会把她捅死吧！
李心艾说：“滚开，loser。”又把优等生的肩膀撞开，走掉了。
要说她那个做派是标准的美国电影，李心艾也有一张，在美国高中，绝对能当上拉拉队队长的脸。但大家有没有因此崇敬她呢？答案是没有。
被说成【性格暴虐】都好啦，现实中有人这么评价别人的吗？可大家觉得她【仗着自己拍了个电影，就瞧不起人了】。
“你电影还没上映呢，能在国内上映吗？院线片？”课间，同学说得起劲。
李心艾的本班大概还是她的大本营，如果同学有不赞同的想法，觉得李心艾【变了】，至少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妈这学校跟dol一样，长时间不来上课就会掉声望！但她课间去走廊，经过其他教室窗户时就会听到这一句，那人简直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他面前的同学拉拉他，示意李心艾经过，然而他一点得意，他不会觉得这样子就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吧？？“死loser，去死。”
李心艾碎碎念，她不至于把这个真的打出来，但【李心艾】也说了。
她高中时期，如果觉得自己身处一个不喜欢的环境，就会反抗。里面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课间，这个东西一直发酵，该不会整个年级都知道了吧，第二节课上课，李心艾被叫去办公室了。
老师揉着头，“说吧，怎么回事？”
李心艾想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现在李心艾在学校的状态是【惴惴不安】，很快就要变成【度日如年】了。在学校最差的状态就是这个了，在这个状态下，学校进行的一切活动检定都要降百分之五十。她现在都下降百分之三十了。
如果李心艾学习成绩很好，【学识】这一项属性很高，那她应该能有素质一点，但现在，“去死”都快变成【李心艾】的口头禅了。
可对同学说还好，被老师叫来办公室，对老师说。这个，下一步估计就是要叫家长，记过了。
【李心艾】蠕动一下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感谢这周目的她还挺顺从的，第一周目的她会做出玩家预想不到的事，估计要直接大闹办公室。
李心艾接管，她说：“我能直接休学吗？”
老师看上去要背过气去了。
李心艾被班主任骂得狗血淋头。
看屏幕上一行行跳出的文字，再加上现实中班主任的脸，简直是言语霸凌，李心艾到一半就关闭了突发事件框，让【李心艾】过去挨骂。后者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事情是【她自己】干的，话也是她自己说的，就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
出乎意料的，压力值没有增长多少，都说了她看得出来谁是为她好，至少感觉得到。班主任就是想打消她的想法。
“你不考大学你想干嘛？你要上天啊，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拍个电影就了不起了，文凭是要拿的。”
“你至少要丰富自己的学识，不然到时候到哪里都被人骗。好歹考上个九八五再去当演员嘛。到时候也可以说自己是学霸。”
话说到一半，班主任又满脸警惕地说：“你得抑郁症了？”
“那倒没有……”【忧郁的气质】转成了【（恶之花）】现在李心艾比较擅长让别人高血压……
“那就好。”肉眼可见地松一口气，毕竟还是刚出大学没几年的学生，班主任整理着桌上的纸质资料，把它们放在一起，叠在桌子上打。“如果得了就要早点去医院配合治疗啊，不要讳疾忌医我告诉你。”
又有点担心，看李心艾，“是在学校的压力太大了吗？同学之间。他们会不会说你？”
这话的真实意思是：这孩子是不是被校园霸凌了啊？
这才是李心艾被叫过来的真实原因，一般就算在走廊里面发生了争执，本班的和外班的，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把李心艾叫过去。放学让她去办公室还差不多。
但是这反映出了很多东西，口角之争，矛盾已经激化到这种程度了。
但要说班主任也不可能像李心艾妈妈一样，搞出个赔几百的神奇策略，各打几十大板，已经算她很公正了。
应该是先在办公室骂李心艾一顿，让她低调一点，然后再去骂其他人一顿。你要站在李心艾立场，就会觉得很无辜，【“人家只是正常的活着而已！”】凭什么要收敛？她最讨厌经纪人的那段时期，经纪人都没给她下过这种指令。
但李心艾也没被班主任这么说，一时被气忘了——她一开口就是我要休学。认真的。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个学历，虽然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只有初中学历的女明星听起来是有点丢人。李心艾的认真是可以传达给班主任的，这孩子有种清澈的愚蠢，一眼就能望到底，而且她是女演员啊，很有感染力。
班主任一看，我操，这孩子已经被打击成这样了？也没惯着她，先把她骂一顿，打消这个想法。
然后，中国人的性情就是折中。李心艾如果说“人家只是正常的活着而已！”班主任肯定要呛她，“你以为这是美国，还有人权”，“而且你哪来的普通学校生活，你都已经打扰人家的学校生活了好不好？”
……哎？前面说李心艾看得出来谁为她好，班主任真的应该列在其中吗？但她比起优等生至少好一点吧，老师有这个立场去教育她，优等生算老几啊。
但一个棒子一个甜枣，谁小时候都是这么被对待过来的。长大后也会无师自通，学会这一招。而且骂也不能骂的太过分，很多话班主任都还没说呢，这孩子心理都脆弱成什么样了。
打消完她的想法之后，也要安抚了，就说“你回去吧，我会看一下的。”
李心艾自己份额的骂挨完了。接下来同学们就得迎接加上她份额的暴风骤雨。
老师是不会专门开个班会讲这件事的。她是班主任，就会在班主任负责的课上，抽出十几分钟痛骂班上同学。“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还搞起孤立来的吗？”【李心艾】总体也缩着肩膀，都说了这里不是美国，同学们，不会因为她【找老师告状】，就向她投以仇恨的目光，之后霸凌变本加厉。
但是老师骂着骂着，时不时台风尾会扫到她，让她有点受不了。
其他班上的管不了，但可以和其他班的班主任说一下，两个人说“小孩子就是这样。”笑笑也就过去了。
而隔壁班主任，回到他们班级，以此借题发挥，在走廊吵架的事情先说个三分钟，剩下全都骂他们上课不讲纪律，还偷偷带手机来学校，作业也不完成，成绩还比隔壁班差！
之前靠窗嘴李心艾的那位男同学被点名站起来，不是说他【不该背后议论女同学】，中国高中要是都能有这平均道德水准，李心艾能生活得更开心。他们班主任说：“你成绩很好吗？你下课还在那里跟人家说话，为什么不去做练习题？”
男学生耷拉着肩膀，一句话都不敢说。
最后，绝杀，是【“我周末给你家长打电话！”】
事情到这里就算解决了，但李心艾在学校的风评变得很奇怪。无视其他人的话语就还好。状态从【惴惴不安】，变成【不太高兴】。可以啦，哪有人喜欢去学校的呢！
还有，她周六周末没法请病假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了。”班主任抱着手臂看她冷笑。
其实以前也知道，但不放在明面上，家长打电话过来，就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签请假条。
这个李心艾也认了。
【可安排的日程】减少了，这才是为什么最后这个电影拍了一年半。要说当时的联系倪姬的话应该能有所影响，倪姬可是现实中第一次见面，就问她能不能休学拍电影的人。
她叔母是开学校的，自己也被请回来做校友讲座。先不说有什么能量，单纯和校领导有联系吧。
“如果请假很难，干脆办个休学再回来就好了。”倪姬应该会这么说。国内好像有女演员，就是这么演大导演的电影出道的。
或者至少也能够层层下指令，让班主任把李心艾的假条批了，假条是要班主任及以上等级的人签的，让教导主任甚至副校长来，也没差多少。
但李心艾没有想这么做。
她本人讨厌变动，喜欢顺其自然。因为怎么样都对她有好处，而主动去改变，会让她担心失败。而且班主任是真的为她好吧。
“学历是兜底的东西。”一次办公室突发事件。班主任这么说。
不安排其他日程的话，李心艾就会正常上课，她兴趣不在这里，但日程安排就会有属性增长，也不笨嘛，女演员也是要背台词，查资料的啊。评价总算从【这孩子肯定考不上大学】，变成了【应该能混个一本】。排名稳步提升。
前三周目，李心艾没有开发出倪姬线。高中只选上课日程的话，是能考上和谢安一样的大学的。那家伙是个真正的天才。
班主任认真、诚恳地说。“所以我希望你至少要有个好的本科学历。”
中国人的话，一般家庭就只能这么建议，亚洲都差不多吧。现在也有说到了研究生才好找工作的，但至少要先上个好大学啊。
班主任拉着李心艾的手，说：“这样才能有个兜底的东西，如果不想当演员了，至少还能找个好工作。”
正经的工作。
“绝对不要被诱惑了。”班主任说。
这不是对高中女生说的话，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她们。班主任想到的是纸醉金迷娱乐圈。报纸上面的那个。李心艾“啊”，想把手抽回来。而班主任握得死紧，眼神已经放空了，她想到很多被用完了就丢的女生。更怕她被引导着走向邪路。
李心艾如果想，来钱是很快的，看她一眼就知道了。
因为李心艾长得很漂亮，又很小，班主任比担心班上其他人，更担心她。
李心艾最后也没抽出来。
她小声说：“谢谢”
“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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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到了高二咯。高一还能给你玩玩，高二中国学生全都要备战高考。既然她一年多都没搞出什么成绩。包括一开始和倪姬有联系的校领导，都想说“你回去搞学习吧。”
高二，《枪》上映，她得到了电影节的奖项。铺天盖地报道。
按说开始装逼打脸的情节吧，学校里大家的好感度竟然也是有升有降的。
李心艾完全搞不懂现实中的人。
他们应该不是被游戏登入好感度后，才这么奇怪的，他们是本来就这么奇怪吧。
校领导和颜悦色。在机场和这个城市的官员握手拍照，回学校有过之而不及。李心艾还在日本的时候学校就在做横幅了。校园林荫道上面就飘着，学校食堂也有，校门口的电子屏像每年固定时间滚动【xxx同学被清华大学录取】一样，滚动她东京电影节得奖的消息。
而且因为最近没什么大新闻，她一个人的信息有三条，就在那里滚动。
来接孩子的家长下了车，抱着手臂在那里看。李心艾经过时她好像没认出来，只以为是一个漂亮到【可能会想进娱乐圈】的女生，家长拉住李心艾，问：“你们学校有没有想开个艺术班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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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领导是这样啦。而学生们有自己的看法。
电影盗摄禁止得了就有鬼了。电影节日期是公开的，观众也可以买票进场。之前有宣传，大概知道是什么样的电影，至少能看见海报吧！
“大明星握枪的样子真的顶。”男生说。
他们私下里叫李心艾【大明星】。【李心艾】对此的评价是【去死】。
学校里专门有学生跑到日本，录了，至少也是从在场其他人手上搞到了电影。
如果说是自己欣赏也可以，或者就在男生的小群里面传，也懒得管他们。要说【电影拍出来就是为了给人看的】，那至少李心艾也不想被现实中的同学看。还是以那种眼光。
他们也知道盗摄违法吧？李心艾又给人一种真的会发律师函的感觉。
人民的眼光是雪亮的啊。校园中隐隐的抵制，没有升级成校园暴力（童星经常面对），就是因为【感觉李心艾不会忍气吞声】。
“她初中真把人家脑袋打破，连钱都不想赔！”
此处，李心艾的前舍友，优等生再次出现了。
优等生有个男朋友，高中生交男朋友李心艾也觉得没啥，关她什么事。他们那个周末本来出去找了个咖啡馆一起学习，优等生问他：“你有李心艾的新电影吗？”她说话腔调让人很不舒服。别问李心艾怎么知道的，屏幕上出现事件框了！
她男朋友和她贱到一块去了。真的有脸把同校女生，还是她以前舍友的视频给她看。那不是什么淫/秽视频，但他们是当淫/秽视频来传播的。优等生收到，微笑。如果男朋友当她面看李心艾电影她会吃醋，那天就没做什么就这么回去了。
第二天，去教室。优等生拿着U盘，提前放出风声，那个体育课，点完名，自由活动，十几个男生就回来了。
她把U盘插进多媒体的电视里面。片头开始——就在教室里放李心艾的电影。
大家都很兴奋。莫名其妙地。像在教室里放黄/片。把窗帘拉上了，不过被看到也还好，他们以前就有在体育课放过电影。
枪版，屏幕右下角一直有个人形黑影，但也不管了。李心艾开头出现穿着水手服，男生就在怪叫，你推搡我，我推搡你。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班的人基本都回来了。
李心艾觉得很时尚的那个女生，季婷，竟然是最后一波回来的，才被通知到。
她进来时电影已经放了二十几分钟了。一节课就四十五分钟，时间不多了，肯定看不完的。
优等生主要是【想干这件事】。
季婷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屏幕，愣了一下，她知道李心艾拍电影，但没太打听别人的事，现在电视上李心艾的脸她肯定是认得的。她的电影已经上映了吗？她看站在电视旁抱胸笑的女生。
优等生提前算好了时间，如果不是不会，她还会把电影剪一下。现在看着其他班上体育课的学生都回来了。感觉时间来不及，她心里着急，说：“我们直接看重要部分吧。”
下面男生都在起哄。都知道【重要部分】是什么。
女生们发出零星不安的声音，有几个也知道那情节是什么。
“在教室里放这个不好吧”“关掉。”“等下被人看见了。”
男生说：“别烦！”“体育课放电影你管我？”“那你就去告啊。”
优等生在电脑前面弯腰操作，她面对学生而他们看不见电脑上的内容，季婷站在侧面，看见屏幕上变动的光。
她有很不好的感觉。
大电视上出现久保美玲封闭的房间，她站在窗帘前面把它拉起来，男生爆发出一阵极短的欢呼，然后屏住呼吸，像等炸弹爆炸一样等着后续。
靠角落的两三个女生瑟缩起来。
很快，李心艾把久保美玲推倒在床上，布料摩擦的声音，随意扯开衣服，身体交叠着向下的声音。季婷小声说：“就算你和她有什么矛盾，这样也太过分了。”她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被优等生听到了，她还站在电脑前，保证其他人不能操控关掉，抬起身对季婷微笑了一下。
她眼睛里闪着残酷的光，（也可能就是她自己觉得自己很残酷，电影里的反派没有这么low的），盯着电脑小屏幕上的一举一动，它们都会被放大数倍，在电视上，整个班的男生都看到。
女高中生的手压着久保美玲的腿，侧头在她大腿上舔了一下。留下痕迹。泛着水光。
整个班的男生开始：“哦，哦！哦！！”
季婷走过去，拔掉电视的插头。
突然的黑屏，突然的安静。黑色屏幕上映出靠近的几个男学生的脸，他们瑟缩了一下。
感觉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他们一开始几乎是胆怯地看着穿过整个教室拔插头的季婷，问她“你干嘛。”
季婷回望他们，把手里的插头线丢开，什么都没说就下去了。
优等生撑起手臂看她。
与男生相反的，班里的女生们开始可以自然的呼吸，行动。她们小声说：“真讨厌。”“好恶心。”“干嘛要在教室里放这个。”后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几乎变成了公开的大声指责。
班里的男女生人数是差不多的，男生还要少三个，但之前感觉密闭室内的气氛完全是男性化，靠后面的男学生一边看电视，一边还很得意地环视远处女生们的反应。而现在是他们被淹没在声音的海洋里，感觉周边都是敌意，不自在了。
后面的人咕哝一声，几乎是逃出了教室。
一开始瑟缩的靠窗女生唰一下把窗帘拉开。外面的光照进来。
她还走过去，把整个教室的灯打开。
看电影肯定是要关灯的，但现在，整个教室亮堂堂的。之前觉得可以的行为，一下子就变得上不得台面了——女生们用看暗处的蟑螂的眼神看着他们。
坐在最前面，包揽了电视屏幕，还拿手机录像的几个男生，像被打了的狗一样，夹着尾巴低头。
优等生评估地看着一切发生，她有自己的小群体，就知道不会在大家情绪上头时唱反调。现在局面好像又平静了。她看看钟表，还有五分钟。起码够把那段看完。
优等生说：“还要接着看吗？”没有人搭理她。季婷不可置信地看她。
就连男生，也一副被她害了的样子。
季婷走出教室，一个人打水了。
不同楼层的隔壁班是这样。
在李心艾自己班上，电影刚放个开头，就被女生冷酷无情地按掉开关。另一个女生跑去叫老师了。
班上所有人，被老师骂到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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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的第一个星期一，国旗下讲话，整整一个小时，校领导讲完就是李心艾上去，他们还想让她换上电影节的礼服。可能觉得礼服就高级吧。李心艾没表情地找出手机给他们看新闻图片，上面胳膊都露出来了，其实学校夏季校服也露胳膊，但私服这样，校领导们就大惊失色，再也不提了。
不提也好，李心艾也没兴趣在他们面前穿。
李心艾上去讲话，不是【分享成功经验】哦。她得是个考上清华的学姐，或者创业成功，毕业十年后才能回来说这个呢。李心艾上去是分享【我是如何被学校培养。熏陶。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在课外活动上取得成就的。】【为国争光】也说了一点。李心艾觉得她又不是拿了奥运金牌。神经病啊。尴不尴尬。下面的人肯定也觉得难看。就不说了。
一开始让她自己写演讲稿，一千五字，发给年级主任检查。一连三天的时间，李心艾没安排相关日程，当然是什么都没写。
“如果【我】真的想做的话。”电脑桌前的她很悠闲，“就会有强制日程出现在行程表上，结果没有嘛。”【李心艾】果然也不想写。
第四天，年级主任找上她问。李心艾笑着说没写，她也没特别特别挑衅，虽然看那人表情是她确实挑衅了，李心艾只是说自己没时间。年级主任深呼吸。转过头看李心艾的班主任，不咸不淡刺了她几句。看班主任表情是挺够呛。
然后让班主任给她准备演讲稿，天啊，班主任教物理的。
李心艾在那时露出了真正担心的神情，两个人时班主任倒是说没事。她说：“我上过大学。”最后大概还是上网给她拼拼凑凑出来了一个。
接过那几张纸，李心艾对她说“对不起啦。”，语气很随便但其实真的很真诚，然后溜出办公室。
第 32 章
到此为止。李心艾已经决定乖乖演讲了。到此为止的话啦。
副校长神奇出现了。这就是一开始和倪姬连线, 请她来开讲座的人。莫名其妙花招很多，感觉比起搞教育更适合当网红。他最近有想和倪姬分割，倪姬抱怨, “他大概想说培养出你，全是他的功劳。”
不是说李心艾有多厉害。一个a类电影节影后, 她怀疑他们在此之前看没看过任何一部拿奖的电影。而是说自己有这个能力【培养出这样的学生】, 甚至李心艾都不是个例, 给他机会，他能批量制造出这样的。
反正牛皮是这么吹的。
副校长大于年级主任, 他看都没看班主任写的稿子, 给李心艾找了个新的, 让她照着那个念。
都不是念啊, 演讲时校长可以看稿子, 李心艾要全部背下来。
副校长倒没在稿子里夸大自己的功劳（她很怀疑真的有学生会听吗？李心艾从来不听的, 但校领导们会听）。
就是为了显示她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素质教育】。还拍着李心艾肩膀说：“小同学做得很好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李心艾已经厌烦透了。
她决定全部去他们的。
最后, 演讲的当天，星期一国旗下讲话。李心艾没带稿子，当然也没记住。如果【李心艾】觉得很不安就会出现颤抖的心情值提示。没有嘛！她就说她们是一个人，这孩子肯定也想叛逆一下。
李心艾施施然站上讲台。话语简短，她自己在输入框就能打出来。
“感谢我自己。我自己。我自己的努力。”
【清越的美声】，李心艾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 没有被听漏的可能性。不至于她说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李心艾只说了这一句话, 大家在想这样就完了吗？李心艾已经对工作人员点点头。走下去了。
全校寂静。
随后，掀起轩然大波。
站在台上看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真像观看海浪。不管是交头接耳还是声音的波浪都很清楚。李心艾站在国旗台的旁边，毋宁说是观赏着这一句。下一个擦汗上去的副校长叫了三次, 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啊，领导们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好像今天还专门请了电视台的记者。就是很小很小本地台的记者，李心艾从来不看本地台。
李心艾记得自己前几周目，奥斯卡颁奖礼上还是三大，也说过这样的台词。那时大家反应都很热烈的。哈哈。
他们真没幽默感。
她大概觉得不妙就溜了。回教室，还空无一人的教室。哼着歌翻书，然后在上课前被面色铁青的年级主任叫出去。没在校长办公室，还没有那么那么正式，但是在隔壁的副校长办公室。被三堂会审。
里面挤了好多人呐。
先是班主任骂她（是李心艾自己的感觉吗？班主任好像也不是很情愿参与），再是年级主任骂她，再是给副校长提供稿子的语文组组长，李心艾全部按skip跳过对话。
让她真出现在那个办公室里挨骂她可受不了，肯定要哭，在这群人渣面前哭！想想都要自/杀了。
李心艾的眼泪非常珍贵非常美丽，粉丝和评论家都说过“像珍珠”，是不会为这种人落泪的。
从这点看，这孩子真是非常倔强，非常青春期。
但对话还没显示几个字呢就被她跳下一条，反应在模拟里【李心艾】也封闭自己了，一副破罐破摔随你们骂的样子。耳旁风啊。
最后，副校长叫停旁边的人，他伸出手臂室内就安静。他一副打量神奇生物的神情，盯了李心艾十几秒（绝对是演的，要给她造成精神压力）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李心艾神奇地看着他。
“老师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不知道要叫副校长什么，总不可能直接叫他校长吧，李心艾对出现在学校的所有大人，统一称呼老师。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溜了。
那次的事情也没造成什么影响，普通的学生可能拗不过学校，但大哥你还没转正呢，李心艾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起码暂时是的，她还是这里的官员的一个政治名片。未成年的身份真好用，再加上拍的也不是中国电影，在日本上映，一不小心就是丢脸丢到国外去。
她也不是要求什么特权，只是【讨厌做这种事情】而已，李心艾在游戏里都要忍你吗？
“人怎么在哪里都要做奴隶！”她在教室里大声抱怨。其他学生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学校里的声望值又升回来了。
她现在是学校里的麦当娜。
如果一个人在高中就成名，那当然是要多爽有多爽，别看她跟大学就差了一两岁，这一两岁可是天堑，李心艾现在被叫做少女天才，关于电影的报道和花絮一条接着一条。
这是一个双女主电影，在一些不严谨的场合，粉丝会这么说，在日本主场里，关于久保美玲的报道当然很多喽，几乎和李心艾的一样多，她家族的人会为她控制这方面的舆论。而大众对李心艾很感兴趣，久保美玲也不允许他们抹黑另一个女主角。
两人的热度差不多，公司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她们【携手共进】，既然电影里有这样的情节，那可不是他们说的，倪姬自己拍的嘛。大概就想卖卖百合。
岛国未成年炒cp不算个事，但一方是中国人，“她们好像未成年，连吻戏都不给拍。”另一方又是大小姐，就要克制再克制。
最后往温情脉脉，友情，也就是轻百合的方向营销。
有新闻说两人因为语言不通，很难交流，顺便经常跟着一群人，包括翻译。最后只能在片场，坐在一块，用谷歌搜索翻译，然后写在纸牌上，举给对方看。
真的配了这样的照片。在片场，一块铺在地上的床垫上，各自分坐一边，久保美玲微笑地举起纸牌，旁边是一大堆人。
牌上写着一个很简单的中文单词。
“你觉得她们是真的吗？”谢安的朋友问。
他一周目就出现了，到现在也没有个名字。他叫李林，要李心艾来说，真是个跑龙套的名字。
他和谢安面对面，两个人在一个咖啡馆里面，分坐桌子的两边。谢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往旁边看。
李心艾手撑在桌子上，从侧面看着他们。
朋友一开始以为是服务员过来点单之类的，还好奇她怎么把手直接放上桌子了，和服务员怎么这么矮，往旁边一看，被吓得一激灵。
很小只，很不高兴，说难听点，像吉娃娃一样的美少女，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
李心艾一开始只是在街上走，结果透过咖啡馆的橱窗，遇见了谢安。游戏是这么提示的。
“oh my god”李心艾说。
高中就遇见了吗？
高中也能遇见的！那现实中的她岂不是很危险。
说真的，好想拔腿逃走，她跟导演好几次的最后都相处的不错，但那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换成一个正常的度日十六岁少女，刚拿了奖，有粉丝，未来一片光明，【天才女演员】
想遇见他就有鬼了！
但要在游戏里从现实中做不出来的一切事情。现实中才好破局。
第四次模拟。开启了选项。
可以输入这样的对话了。
“请不要向我告白，请不要靠近我算了，之后你可能有用，而且想靠近我也是人之常情！我就允许了。”
“但请不要向我告白。”
李林呆呆看她。
第一次见面，完全不认识的美少女。不。女的。在大说特说。
李林并没有认出她。这就是自己刚才还在大谈的谈的电影女主角，谢安可能认出来了。随便哪个明星，屏幕上下的形象都是差别很大的，电影镜头相当残酷，在现实中她们就会漂亮得多。
而且虽然都是中国人，也差不多年纪，但不可能认为自己随便就可以撞到她吧，你撞到过范冰冰吗？这还是主动找上来的，几率太小。
只能认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不，是因为长得太漂亮，日常被宠坏了，所以随便插入人家对话的，没礼貌的小鬼。
看，李林的骂人词汇储藏量，也跟李心艾差不多呢。
这些话他暂时是在心里面想，还没有说出来。
而李心艾完全无视他，她这周目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乱讲人八卦的无聊男。】
现在，【李心艾】根据莫名其妙的，【灵魂的指引】，在理应是第一次见面的男生面前滔滔不绝。
“我不喜欢你，说喜欢也肯定是对游戏人物的喜欢，我和你在一起会进精神病院。”
李心艾说完了，脸红，两手藏在包后面，把方块包挡在身前。
她平常是羞涩、不太和人说话、小鸟一般的女生。当然，【羞涩】这一点，有时候才表现出来，邻居哥哥顾贤坚信这是她装的。“这可能是保护色，这样就能少很多麻烦。”
现在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这些都在她心里积压好久了，她把自己当游戏玩家时，就更有自信。
李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李心艾是突然走到他们桌边，说这些的。
“你没病吧。”李林说。
他一般不对女生这么说话，除非真的忍不住。
而李心艾盯着他。
她都努力想无视他了，这人偏偏扑上来找死。
要说李林只是说了个【和他同国籍的，同年纪的女星的八卦】也没什么大不了。明星本来就是公众人物嘛。
可在李心艾眼中，她之前的周目跟他是有交集的，李林就等同于她学校里面那些神经病一样乱讲她事情的男同学。
李心艾对他说：“抱歉，您哪位？”。然后略过他，礼貌地对谢安点头，示意自己说完了。施施然走出去。
根据李心艾的经验，只要她无视一个男生，对方就会怒火中烧。感觉被侮辱——无聊的求偶欲。
整个店靠近那桌的客人，能听到刚刚的对话的，手机都不玩了，呆呆地目送她。
而谢安，这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啊，或者这个年纪还只是男孩而已？李心艾突然说话，他没有被吓到。因为天生的高好感而认真听着她的话，就算没有理解，也努力去理解了。
他还点了头。
李心艾姑且信任不当导演时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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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这周目感情线结局要打的好一点。
不能像前几周目一样，又是杀人又是出轨的了。
其实两个人一起做好朋友，共同奋斗，也算是感情线……？
不过如果上来就抱着【我们做朋友】的想法，跟男主角互动。按李心艾看小说的经验，最后都会□□。
而且导演也不可能会珍惜朋友吧。大概嘴上会说我们是朋友，实际上拍起电影来又……
之后李心艾就无视他了，如果命运牵引，两个人还会再见面的。
公司安排她做一些活动，因为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李心艾也细心保护自己的心情和压力值，所以看上去对比其他明星，简直是度假。
经纪人又出现啦，他这个时期就在做了吗？之前周目缔结下的羁绊，让他们互相牵引。（主要是结局成就计算的时候，李心艾很多事业方面的成就，都是她，加经纪人，加一大堆幕后助创人员）
李心艾印象中他是金融系转娱乐圈的，没想到这周目一副摇滚青年的打扮，染着蓝绿色的头发，还有唇环。穿着黑色印着骷髅头的T恤。
“你的衣服完全不能穿啊。”李心艾笑眯眯地和他说。
经纪人粗声说：“要你管。”
旁边的中年人一巴掌拍上经纪人的后脑勺，又对李心艾笑，说“这小子不太会说话。”
对。“这小子”。他现在还不是李心艾的经纪人，只是李心艾习惯这么叫他。李心艾现在是未来之星，年轻，就代表着她的时间还有很多，女演员的花期就这么点。要培养出演技所需要的时间，更是让人眼前一黑，很多感觉跟抠图没差多少的明星也上大荧幕了啊。
但李心艾今年十六岁，已经拿了第一个电影节，还是外国电影节的奖。学院派名门导演出身（倪姬这么了不起的吗）。天生就和国际市场搭上线，她的代言都是很多二线女星摸不到的，她才拍了一部电影而已啊。
一般都认为如果是实力派女演员，可能要二十二岁或者二十四岁才能投入使用，前期投入太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前景，公司一般都不签这种的。而且到了三十岁就该去演妈妈了！
如果能出国就好很多。有个国际明星的招牌，最好能够搭上个好莱坞，那就不用在国产婆媳剧中演婆婆。但问题又来了，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投入市场，不停走活动的明星们真的有这种演技吗？有时间去磨练吗？
但李心艾现在就有基础了。妈妈给她找个公司，只是为了保证她跟倪姬的交涉不太被动。那边一开始也是以为是做个人情，利益交换。
可现在公司可不是一般的重视她。所有基础都已经打好了，剩下全是纯赚。
公司眼里她是香饽饽。经纪人现在是谁呀？
现在李心艾也没有个正式管理她的经纪人，崛起得太快，一飞冲天，大家都没想到倪姬这个富二代玩票真的能够赢大发！她现在跟着一个手上带出了三个一线明星的经纪人混。而那人派来了她的得力助手跟着李心艾，就是刚刚拍不良少年后脑勺的大叔。
待遇还在谈，李心艾需要有一个时时刻刻盯着她，让她不出错漏的，简称保姆的经纪人。未成年女星，还是国际电影节出道，这逼格初始就高，要毁掉也太容易了。
“就是为什么会把他带过来呢？”李心艾纯好奇。大叔说经纪人——该有个名字了，四周目了，连谢安那个倒霉朋友都有名字。他叫于善。看现在这个装扮完全看不出来，李心艾觉得他应该跟顾贤有共同语言——说于善不会说话，一般不会把不会说话的人带给公司的明日之星啊。（李心艾现在已经自己说这个词都不会脸红了）
尤其是还没谈下来的明日之星。如果认真想要在演艺界发展，还要维持现在的高开局，这公司就有点不够看了，妈妈也有点想反悔的意思，还在看。
大叔的笑容非常苦涩，大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总之跑跑腿，当个保镖还是可以的。请尽情使唤他。”大叔最后说。就算这么说，他也没让于善跟在李心艾的身边，更多是让他跟其他的工作人员混在一起，看来确实是想隔离两人。
还是李心艾自己在闲暇的时候找他，坐在他身边。李心艾自己是很舒适的，旁边的于善就皱着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李心艾侧目。
哥，你又不是攻略对象，就不用搞什么冰山设定了吧！
于善这周目还是海归人设。据说念的是斯坦福，不过李心艾有点点怀疑，但就算不是这个，也是其他常春藤名校。
回国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进了娱乐圈，就被他们当做一个高级打杂人物了，掌权人也许有大计划，不过作为经纪人他们打交道的家伙基本都没啥文化，最受欢迎的是煤老板。
李心艾问：“你在国外吸/毒了？”
“什么？没有。”经纪人一脸的不想多说。
不过他的工作能力是有的，一直都有，李心艾就跟公司说：“不需要别人了，就让他来做我的经纪人吧。”两个人就凑一块了。
公司大概是觉得年轻人凑在一起玩。过家家。于善连线大叔大叔再连线，那个金牌经纪人，竟然也能凑合着用，就当做在李心艾身边放了个眼线加保镖。
也有人用【钓上女明星了】的眼神看于善。
鉴于李心艾还没成年，这家伙是真的很刑。
公司会向发大锅饭一样，给她们分资源，最顶尖的拣一点，然后一步步往下流，当然最顶尖的可能也看不上这些，人家有专门找他们的资源。
李心艾也不想吃公司的大锅饭，她拍的电影国内没法上映。内容概要稍微说出来，那群人就会晕倒。
“准确来说是能上，但是要剪。”倪姬说。“剪完就什么都不剩了。”
李心艾对此抱持怀疑。是倪姬这个艺术家，自己这么认为吧。而且是走的引进买断价，不是票房分成，她又不缺那个钱。
倪姬专门打电话过来给李心艾说，就是因为如果答应了，再怎么样这玩意都会上院线，至少会被几百万人看见。而不答应，就连这些都没有。
李心艾说：“无所谓啊。”
倪姬的电影，倪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手机对面沉默了一下，感慨说：“你可能是导演梦寐以求的女演员。”
李心艾哈哈笑了一下。和谢安合作的习惯还带着，她一直觉得电影是导演的私人物品。
未成年的资源就那么多，看看顾贤就知道，很多都是线下的活动，李心艾如果要去那种献礼正剧里面做天真无辜小女孩或者热血奋斗青年，她都怀疑自己以前的言论过不了审。
但李心艾的代言是最棒的。横向对比同期。甚至对比同样出道时间的明星。倪姬喜欢她。打电话过来就证明这一点了，不然只是一个女演员，谁管你。（电影的分层协议是确实有推行的）。
她做一些倪姬介绍她的工作。被带去学院派的圈子里认人。准确来说，是被倪姬推着炫耀，“这是我发现的璞玉——天才女演员！”
李心艾一边想倪姬说话真夸张，一边又微红着脸，想她就是这个地方最讨人喜欢啦。
谢安就不会这么说她，谢安就算这么想也不会这么说她。（被采访对着杂志倒是说得出来，在李心艾面前没说过）话说谢安朋友有多到，可以拿来聚会吗？
结果现场的导演都看过她的电影。有在国际上处于中流砥柱地位的，反正就是公司觉得他们旗下的明星够不到的那个等级的导演啦。她们都觉得这个演员“有意思，有灵气。”
其中还有一个老爷爷，top级别的，已经不是拿了什么奖，而是拿了终身成就奖了。也说李心艾未来可期。李心艾诶嘿嘿的笑。单纯能让一位老人抽出宝贵的时间和注意力，看完自己的电影，她都已经觉得很荣幸了。
然后，这个爷爷，会喜欢她，她真的一点也不奇怪，一周目，谢安介绍给她的朋友，问她为什么不跟谢安离婚的那位导演，就是他啊！
不是说电影就真的厉害到这个地步了，每年那么多个奖项，那么多个入围电影，要看是看不完的，奥斯卡评委都不会看完每部奥斯卡入选电影呢。
倪姬是学院派，这不是说她从哪个学校毕业了，虽然确实也是这样，而是她很有钱，家族就很有钱，从小到大在聚会里面就认识了不少人，她甚至是以投资商的身份出现的，十二岁就赞助别人了，投了五百万美金进去，直接让他完成了那一部片子，得了奖，卖了版权，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那个人现在就在聚会里面，和倪姬是过命的交情。
要进入这个圈子也是一样，一路顺风顺水，结识最好的人脉，受最好的教育，自己又确实有天赋，所以可以坚持追求自己的艺术，其他导演可能要当副导演当到三十多岁，这都还算年轻的，然后去指导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开拍前把所有能求的人都求个遍，让他们来看看自己的剧本。倪姬不至于这样子，倪姬一开始能来找李心艾就是纯玩票，这一次失败了也是积累经验，下一次再拍嘛。艺术片又不上院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大家在此之前，尽可能的给予了她帮助，她是这群人的小妹妹，在上映之后，也很感兴趣地找出来看一看。
“哎呀，不错啊，能拿奖也不是不可思议。”
其中很突出的是李心艾。【女演员的雏形】，这先不管，全世界有雏形的人总得有几个的。但她继承了百分之十的经验和特质。【（恶之花）】完美用在这部电影上了。她前几周目拍的是什么电影，又是在和什么人合作。
剧本的所有不足之处，包括条件的缺漏，都是纯粹靠人物的魅力弥补过去的。她在剧本设定里面就是【有魔性的少女】，这这话讲给演员听，演员会愣。就看导演怎么凸显而已。要配上合适的灯光音乐剧情布景台词。而且只能在电影中的几幕显现出来，靠前面累积的剧情和条件，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李心艾却是被要求一出场，就要让人产生这种印象。她得首先是这样，剩下的一切剧情才能成立。
换个演员，从河岸边捡起枪的那一瞬，观众就会出戏，离开电影院。
李心艾身上就有那种漂浮的现实感，她活在现实里，但是现实好像本身就跟大家生活的世界不一样，是漂浮的。搞得她也摇摇晃晃，她就是会从带血的石头旁捡起枪的那种人。
更别提久保美玲到底为什么不报警，而要给她作伪证呢？没什么不能理解的，看到她什么都理解了。按倪姬的说法，久保美玲和女高中生算一见钟情，李心艾觉得她神经病。可那就是真的。
公司把两个人按照轻百合方向营销。电影里的剧情这样，按道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人磕CP，它都不该火！拿了电影节但是票房烂到爆的电影又不是没见过，可它在日本火成现象级，海报上李心艾红色的侧影贴遍大街小巷。（要不然她在国内怎么会成为文化名片呢……）
就算要磕CP，一般也都是往【虽然电影里发生了这样子，但是演员在现实中相互支持】的方向去营销，可大家就是磕电影里面的。按说这是血糖吧，但她们基本上都是带入女大学生，把自己的情感投射在她的身上，去接受她在那里面受的【折磨】。【就是想被这么对待】
很多CP粉在论坛上面激情输出，写了一万多字的小论文，证明【不仅仅是我们，久保美玲甚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想被这么对待】。
【想被犯罪，想在自己行走在正路的人生上，被推一把。】
【想李桑不惜犯罪，也要激烈地对待她……“爱”着她】
日本人都是抖m吗……？李心艾看到这些真是面无表情。
房间那一场大家都在叹息，李心艾舔过久保美玲腿的那一幕被截下来，是很多女生，高中、大学的电脑屏幕。
她在下午阴沉的街道站着，手往下伸，一个一个的把子弹放进弹匣里面，按动零件发出声音。很多人随着那个声音震，网上的评论是【我湿完了……】
这女孩身上有种魅力，甚至可以说有种性张力。房间里的很多导演不会当着倪姬和李心艾的面说，但这确实存在。对女演员说有性吸引力不是什么好词，但有时也会转变成优势，玛丽莲梦露嘛！
可李心艾不是让人【想对她做什么】，她的男性粉丝竟然要比女性粉丝少百分之三十，而是想要【被她做什么】。想要被凌虐。
拍完电影。李心艾的【（恶之花）】现在卡着百分之九十二。这玩意如果升级，效果是让周围的纷争增加，自己却纤尘不染的。那肯定不能是她站在原地楚楚可怜就行的啊，
是她纯白，微笑着，却掌控周围人的欲望，是她们的女王。
倪姬是纯拍脑袋想出来的，但如果不是她先看到了李心艾有这种条件，也不会想拍这部电影。
“天性就适合这个角色。”在场的其他导演说。她甚至是靠自己的存在感，弥补的剧本里角色塑造的不足。
“这是个恶之女，她可能不是很适合商业片。但。”
一个导演眼睛发光，看他台词就知道，他既是日本导演又是拍文艺片的。（只有日本人能说出这么中二的称呼啊！）
另一个人把他给挤开，“去，去，谁说不适合商业片。”他更是搓着手看着李心艾笑。
纯粹见猎心喜的眼光，这群人虽然看上去很有逼格，但必要的时候可以不在乎脸面。脸才几个钱！当然是电影更重要，他说：“商业片才缺花瓶呢。”
这话也是实话实说，很多大明星为了钱去接那种商业片，但是表现却不好。莎朗斯通甚至是电影还没上映之前，就开始反对那部电影了。需要足够美貌，足够新鲜，足够有演技——啊，真是奢侈——又足够便宜的女演员。
三项都已经很奢侈了，四项齐聚，就连神也会骂他贪心的吧……！可导演的手越搓越快，眼睛都冒光。
所谓便宜，当然不是压低片酬的意思。李心艾是倪姬带过来的，未来可期，而且他也很想要她。而是李心艾现在公司叫出来的价格就很便宜，这都是公司趁拿了一个东京电影节影后的热度，叫高价的呢。
就算再上涨个百分之三十也是很便宜。真正拍国际商业片的和拍日本文艺片的，看钱完全不是一个数字。而且李心艾现在有点政治意义哦，她一个学生，代表国家出战外国电影节，成功了嘛，如果在电影里启用中国演员的话，在中国也好上院线。还有倪姬牵线，这不是最棒了吗？
李心艾因为没有因为那句“花瓶”而觉得受冒犯。她笑了。
导演因为这个笑容而目眩神迷。不是作为一个男人，而是作为一个导演，幻想着男观众看到这个笑容会有什么反应。一想到他们会在电影院里发生此起彼伏的低低的“哇……”，他就感觉要高潮了。
“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她说。声音轻快，她的意思是纵观四周目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哪怕是第一周目，她拍完导演的电影，在其他片里面也去当主角了。
李心艾觉得尝试一下也很好啊，模拟面是一直去当人家主角，但其实又累拍摄时间又长，导演还经常能一部电影给她整出精神病。用未成年的时候客串一下人家的电影，大导演，大片，一点都不丢人，拍戏时间短，片酬还高，相比较的话啦——难道让她去给亲子节目做嘉宾吗！
这周目本来就是用来实验的，一切都贴近她现实中的条件。如果确认OK。那就OK嘛。
“尝试一下也可以，我喜欢尝试。”李心艾笑眯眯的，之前叫她恶之女的日本导演，敬畏地看着她，也不说邀请的事了。小恶魔，这完全是个小恶魔。
她的声音好像能操纵男人啊！
其实是能操控观众。商业片大导的眼睛更亮。他没有被诱惑，他日常生活中有多少诱惑，该玩的都玩累了，说白了阳痿了。而且他是专职给人制造诱惑的人。比起【被李心艾诱惑，被她操控】，他首先是【惊喜地发现她有诱惑他人的能力！！】这人就算遇上一个魅魔，也会拽她去拍电影吧。
他说：“尝试好啊，我也喜欢你尝试。”
倪姬咳嗽，这完全是骗小女生的口吻。
其实是能操控所有人。李心艾无趣地耸肩。上部电影拍的那么麻烦，不是简单的文字，游戏流程走了好久，优点是特质也跟着提升了。是因为她用这周目的游戏来模拟现实吗？
她刚刚就是在实验特性。
结果果然很不错啊。
导演说：“对你来说尝试这个很新鲜，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非常新鲜。”
“【恶之花】对吧？”倪姬转达剧场趣事的时候，会说出李心艾挂在嘴边的字。导演说这个的时候就觉得拗口，还想这孩子也看波德莱尔吗？“商业电影里面这个元素的也很缺少。我们也很需要的呀。”
其实并不缺少。外国电影里面黑发的角色基本上都跟美艳阴沉属性绑定。但顾贤看李心艾的时候，就觉得【她这个属性的娱乐圈里很少】，其实完全把娱乐圈里这个属性的其他人给忘记了。
李心艾是什么属性，圈里都缺她这挂的，她太美了。
【女演员的雏形】先不说了。演员这个职业诞生都没有两百年呢。能做到哪一步，基本都是前面的前辈定义的。能称得上是演员的人很多，李心艾的演技如果不是在谢安那里一般都要被嫌弃，她也就是搭配倪姬这个纯新人才会被觉得厉害。【十六岁天才少女】嘛。不是十六岁就没有意义了。
加上【魅力值满值】。这个很微妙的。魅力值也是一个数值，既然游戏天生规定了上限，那就肯定有达到了上限的人。以前就会是什么祸国妖姬，女王，政治家。这个时代，如果这些都不想当，大概率为了跨越阶级会去当网红……明星一天两百多万耶！对李心艾这个普通女孩来说完全够用了，还可以被人崇拜，不然去当外交官吗？竞选总统也行。
可这两个叠加在一起的没有。真的没有。至少游戏里现在李心艾还没有遇到，而且那个商业片导演肯定没机会和ta们合作！摄像头是残酷的，现实中能施展出来魅力——靠语言神态氛围，甚至皮肤表面逸散出的荷尔蒙，在屏幕上都不一定能表达出来。李心艾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乘百分之一的概率，万里挑一的SSR。
这都是按游戏玩家来算了，在游戏中刷到这两个特质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一，普通人连成为玩家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是NPC呀。
所以导演就很爱她。商业片的花瓶现在就可以敲定了。对李心艾来说是职业新发展。总比去演校园青春剧好吧！而那个导演毋宁说是享受着给【观众看看新东西】的乐趣。
其他人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口头约定了“以后要来拍我的电影啊。”大概是想等第一个人做出结果来再看。李心艾全——部接收。有饼吃总比没饼好啦，她对自己把口头承诺转换成实际合同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 33 章
请假。请假。都这样了应该能加分去电影学院吧, 去不了就出国啦。在各种电影里面客串。
很小很小的角色，但让人印象深刻。雨夜街头独自站立等候男主角的女人。世界末日的片子里，三分之一的时候, 刮起了大风，独自在城堡草坪里奔跑, 突然站住, 挽着头发观望天空的少女（真正纯白无垢的角色。凸显出末日的残酷）。十几秒的镜头,
最短出现三秒钟，却有专门的妆造和人设。随着电影的大火, 从影院出来后, 观众基本上都会搜索【她是谁】, 最高上过世趋第三。
也有对家粉丝嘲讽【李心艾最火的代表作在抖音】, 很多《影视美人盘点》或者无授权剪辑会用这个短镜头）, 配上洗脑的音乐, 点击量几百万，基本上不看电影的人都看这一段看到烂。
大众是说伤仲永啦, 你一开始这样子，结果之后连个配角都没有了吗？尤其第二年的演技奖，连配角奖都没有李心艾的名字。她就拿了个最佳人气奖和话题度的奖。对李心艾来说是游戏今年日程结算，她一整年没有选正经日程嘛，随便。但结果一出来，第二天新闻到处都是, 网上嘲得很多。说李心艾出道即巅峰。
其实对业内来说, 她确实是出道即巅峰——之后就一直在天上飞啊。也没下来过。
对家粉丝嘲，但他们的正主其实相当羡慕, 这可是在国际大导的片子里面露面呢。交情打好了，逼格提高了, 和好莱坞搭上线，回来通稿都有得写。尤其李心艾还正经拿了个影后……
尤其短视频大量传播，粉丝叫low逼，实际上根本不进电影院的，四五十岁中年人都能够认出李心艾的脸，往上贴海报，或者在电视广告上看到她，都会指着她说这不是那谁谁吗？这叫出圈。
你以为美颜剪辑是那么好进的吗？一个明星也就二十岁花期能有那么几幕而已。李心艾一年贡献了三个这样的镜头。（其实是五个，剩下两个出圈度少了点，但前三个真的是被营销号转到包浆）
如果换个人还可以吐槽。挫比网红想挤进圈，死命营销，也不看看几斤几两。但李心艾这姐们有水平的啊。而且真实实力不重要，主要是网红的背后公司一般也接触不到娱乐圈核心，没有办法把这些影响力变现。李心艾有办法啊。
她的公司有好完整一套流程，一开始就是为了和学院派导演合作而不吃亏签的公司，倪姬是给了她票房分成，但如果后续操作不合格，能吃下多少都是另说。
非常。非常擅长营销。娱乐圈里面有，其实只演过配角，但是粉丝积蓄到一千万以上的人。风评把控得很好。现在是【娱乐圈资深粉丝】嘲李心艾。大众，不太关注这些的，觉得她是【新锐女明星】。而甚至都没下载微博的纯路人，要不然认不出来这个妹妹，她出现就觉得挺漂亮，要不然就觉得她有点眼熟。
李心艾自己的粉丝没有一刻觉得她low过。她粉圈构成挺复杂的，如果没有她的特质，不可能是这样。很多是纯粹对李心艾感到怜爱，姐姐粉妈妈粉。（不限年龄的，比她小的也很少会【憧憬】她，都是怜爱居多。大人们就会【被吸引】）
但就算是事业粉，也没有因为这个脱粉的，恰恰相反，她们非常满足。【妹妹一直都在拍电影，怎么不能说是最纯粹的电影人，纯粹的演员？】【比你们上综艺好，嘻嘻】【我女和国际大导演合作了（笑）】【我女秀场被牵着坐第二排】
国内未成年管的很严，尤其还要上学，以这个过渡已经很好了。比去参加偶像选秀好吧！都说【坐等妹妹成年。】一副三年之期已到，龙王归位的样子。
李心艾的代言一直是在天上飞的类型，第一部电影拍完的时候，她的代言和二线女星差不多，现在已经是一线了。甚至很多国内人没接触的品牌，她也拿到了。倪姬牵线是一方面，后续认识的导演，电影基本也都在国外上映。甚至妈妈都带她去吃了几次饭，介绍了资源。
而且她占了年龄优势，太纯粹了。关键不在于她有多少实绩，拿了有多少国内的奖。而在于她一出道就拿奖，之后参与的电影也个个大爆，就算不大爆，她在里面的演出也无所挑剔。
这里不是说她的演技无可挑剔。只是有她参与的那一段很好而已。
第一个邀请她的商业片导演是在看到李心艾的时候就已经被激发了灵感，想好要把她塞进哪一段去了，为她量身定做。现在百度搜索那一部电影，出来的第一张剧照就是她的图片呢。
她那一段很出圈，导演自己也很得意，说是自己的【灵感之作】，那一次聚会，口头对她发出邀请的导演，之后基本都跟她合作了，如果现在还没有，之后也有计划了。都是心里先已经被激发了灵感的，谁跟李心艾都能够有跟别人不同的化学反应组合。
她们是被倪姬介绍给她的，在聚会上已经相遇过，李心艾有【女演员的雏形】，三个条件加在一起，让他们有了特别的buff。
【约定的导演】。
就算是一群普通人，李心艾在电影学院的同学，在聚会上相遇过，之后都能够给出水准线以上的片段。更别提这些人本来就不错。
【那一段感觉很好】，李心艾的演技还没达到【惊艳所有人】的数值要求，任何情况下都能满足人的期望，那需要八百。但她是优雅端坐着，就被嵌进美丽图景的装饰物。作为商品，完成度很高——你要对商业片演员要求什么？
商业片演员如果片子火了，之后就可以接商业代言。
说真的，李心艾出演那些片子的加成，只比同样出演的同样花瓶女主角差一点而已。
高逼格。高营销。她在那些人的口中很有灵气，你如果只出演过一个女主角，剩下的全都是小角色，然后那些小角色表现的不错，考虑到最多只有二十秒，还都是电影，还未成年，那就是【有灵气】，现在这鬼评价都快取代她的【天才少女】了，李心艾非常悲伤。
高代言。她没像二周目闯美国那样，当上夏天麦当劳的广告女主角，那是真的当红明星。但在中国标准里，她就是有格调。小红书上有人拍，自己去欧洲旅游，下机场看到大广告牌上李心艾的脸。拿着一个化妆品水乳，微微笑着。
李心艾想说那个表情实在是死板至极，广告导演去死吧。但发布的人很激动，说我们国家的明星火到国外了。既然不把那个广告海报当成海报鉴赏，而只把它当做逼格的证明，那当然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免税店的饮料瓶上也有李心艾的脸。
“不是很好吗。”最后只能这么说。有些代言和片子都不如别人想的那么赚钱，只能说满足公司对她的职业规划——出演这部电影，接这个代言，能让别人怎么看她。李心艾答应是因为她看到这么做名气会增长，也能解锁一些新称号。
现在高二下学期，忙了接近两年，对比前几周目的两年，赚的钱和成就，基本上是瞎忙活。只有谢安才能又给她好电影，又给她分版权啊。但对现实来说……现在李心艾名气四百点。在别人口中已经是大明星了。
演员才有门槛呢，明星不需要。大家就是很眼熟她的名字和脸，听一百个人说她是明星，就会相信。泡泡越吹越大，但在膨胀的过程中，能换来实际的利益。
李心艾还不至于去上综艺或者接拍三无电商广告，就是more代言，more客串——渐渐的，开始拍一些【没那么好】的电影了，大家相信李心艾的出场能让那个片子稍微有点闪光点，而对她来说，只要妆造人设合格，出场时间不长就OK。
现在翻她的作品履历表，评分最高的全是广告。作品不多广告很多！她认真的考量了一下这种变现方式，觉得现实中是可以接受的。
李心艾现在是【偶像明星】应该说她只是兼职拍电影。
“从未想过的……道路呢。”李心艾说。
但确实是李心艾在得到女演员模拟器时，一开始幻想的职业生活。
这种情况下，又和谢安相遇了。
李心艾已经高二下学期，怎么样都该考虑升学了，正常人上高二的时候就要考虑了。这时候就算加入什么学校社团也该退了。但李心艾，唉，连【老师找她谈心，劝她把心放在学习上】的剧情都没遇到。只要名气达到三百五就不会了。她四百了。
大家都相信【这孩子以后肯定要当演员的】。和大众不同，学校里的大家自知道李心艾拍电影拿奖后，都相信她是艺术家。在网上随便评论是一回事，如果这人是你同学，你就知道她有多高不可攀。
李心艾的优点是跟谁都没交集，一般这种明星固定有的环节：在网上被同学开小号匿名黑，她都没碰到，全都在第一部电影的时候经历完了。
没有人操心她的升学，李心艾自己也不操心，应该可以去北影吧。明星要进北影，比中戏宽松。
现实中也不太确定要不要去那种学校，要真进去，按经验，大一就不太见人了。都在剧组。不过前几周目上普通的学校也是同样的感觉。
高二的暑假可以安排自由活动，李心艾去了以前【自己】考上的大学。没有艺术科，甚至没多少文科的九八五。参观。“也许有不一样的心情吧？”
结果在那附近看见了谢安。
他父母已经去世了。相当阴郁。
也是被学校派来参观的。一辆大巴停在校门口，穿着同样颜色校服的学生中，垂着头的谢安看上去特别显眼。
由于这段介绍，李心艾在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还处于影响之中—— cg里只有他一个暗色！一般游戏里面都会说【全世界都是暗的，只有你有颜色】，但李心艾眼中的谢安真的完全反过来。一周目【李心艾】妈妈去世后，她一直生活在一场大雨之中，真的大雨，q版小人头顶还会飘乌云。
将心比心，她以为谢安也是这样，走过去看后，才发现完全是她心理作用。
谢安很正常嘛，阴沉的频率也不比平常高，看来纯粹是cg为了凸显他经历的事而艺术加工了。
谢安看到了她，好像认出来了，怔了一下，把眼睛垂下去。
咦，除了第三周目，他有抗拒她之外，其他不都还好吗？
谢安认出她来，李心艾倒是半点不意外，时隔将近一年，也就见过一面。但这人搞不好，有特殊的视野，演员在他心中是分开来放的吧。而且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来了，李心艾也是公众人物，他之后也可以去找她的所有视频来看啊。
他突然的逃避，倒是让她感兴趣了。
在李心艾心目中，这是个连续三周目都黏着她的跟踪狂。并且只要被他抓住脚踝，就会被拖下地狱（疗养院）。本着让这人不开心，自己就开心的原则，更加抬脚朝他走过去。
那边的学生大部队也发现她了。
有人交头接耳，不过李心艾先无视，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谢安，搞的大家也都朝谢安看了过去。对他来说，被大家注视，反而没有被李心艾看见更难受。
“哎？”李心艾点着鼠标，路径是笔直的，不过旁边的心情值发生了变化，跳出了突发事件框。
【李心艾】似乎有话想说。
李心艾知道的事，【李心艾】一般也会知道，至少是【感觉】到，女人的第六感。她以前就知道谢安喜欢她。不然第一周目没有事件框出来的时候，学校生活【李心艾】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其他人不会相信这种感觉，不过【李心艾】会相信，这就是为什么她进精神病院，大家都不奇怪了！
知道【谢安父母去世了】。要说李心艾对他的怜悯，那是完全没有。这在她看来纯粹是背景设定。就是这周目高中开始，高一刚见面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跟朋友一起在咖啡店聊天……为什么要去咖啡店？太娘炮了吧。
现在就变成这样。李心艾感觉心情微妙。
朋友也不知道跟他同不同校，就算同校，反正这次也没跟他一起过来，孤零零地在人群里，有点可怜。也是因为谢安是个帅哥啦，未成年的时候尤其薄命美少年。唉！
【李心艾】就觉得这孩子真可怜。李心艾的那点感觉，在她那里完全放大了，她是真正生活在游戏中的人物啊。又很小，真正感觉到生命无常。
而且在她那里还有多的——上次见面，【李心艾】基于【灵魂的牵引】。走到第一次见面的谢安，面前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那次好像有提到“自/杀”这个词……？她有点不安的，结果这次真就死人了。搞得她心理压力有点大。
谢安这个时候已经被叔母收养，把摄像机收起来，专心考大学了。所以才来参观啊，看不出来好与不好，李心艾是感觉和大学见面时没差，【李心艾】是敏感的女演员，从高中时起就开发天赋，对情绪感知能力极强，甚至能够察觉到倪姬在紧张——那个不可捉摸的女人！感觉比上一次咖啡馆见面时灰暗了一个度。
事件框里刚一见面，大概想选【唔，你看起来真不好，真是世事无常】的选项，结果第一句话还没打出来，还在冒省略号呢，李心艾就睁大眼睛。
“你，怎么哭了啊？？”
【李心艾】抽噎着，说：“唔，你看起来真不好，我都没有这么对过你，真可怜……”
言辞中完全把谢安当，【失去了父母，孤苦无依 在草原上淋雨的小动物】
别说。她印象框就是这么显示的。
对【谢安】的好感度35。李心艾已经面无表情了。
【导演】那一栏好感度根本还没开。
第一次，已经作为女演员的李心艾，和还是普通高中生的谢安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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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注意到了这一幕。准确来说是早就注意到了，李心艾接近的时间是中午接近下午，去吃饭，聚拢在一起，聊天休息的时间。自由参观，他们真正坐大巴回酒店要等到四点半到五点。很多人就在大巴附近集合或者吃饭玩手机，这里也是校门口啊。因此李心艾倒不至于被他们的所有人，学生包括老师围观，但看到她的人也不少，还被偷偷拍照传到了群里。
倒没有认出她来，或者认得也不确定，现实中跟照片里差太多了。李心艾是高中生，活动范围相对固定，没有什么到这里的行程，本来演员也没义务要公布行程，哪可能在一个工科九八五的门口见到她。也不可能上去问“你是不是那个大明星”啊。
全程两个人站在树荫下，不太显眼，声音不太大——指你要是航拍看的话，站在他们附近，李心艾是发光体，忽略不了的。
【李心艾】哭的时候，那边爆发出大骚动，“嚯”的一声，李心艾听得最清楚。她的泪珠在天空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彩，虽然就形状来看最像珍珠。
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后大家窃窃私语，包括网上发信息。
说谢安被突然出现的，天使一样的美少女带走了。
“我请你喝水……”【李心艾】低声说。拉着他的手往校园外面走。
因为李心艾模拟里上过这个大学，大学日程里【咖啡馆】是降低压力，恢复疲惫值的地方，所以【知道】在哪里。
游戏设定是这个，但是在现实中，能达成这两项的店条件不会差，所以她就是很精准地带他去了很好的店，明明自己也是第一次来，真的像接受了神启。
并且坐在木制桌子的另一边，手撑着脸，希望谢安的心情也好起来。
两个人默默的坐着，李心艾给他点的肉桂香草拿铁加了太多糖，喝起来完全是甜奶茶，尤其她还笑眯眯的亲自伸手过去，不停给那上面弹肉桂粉。
这是玩家操作。李心艾停手后，【李心艾】坐在原地就把手放在膝盖上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自己经常也搞不懂。”
本来不需要这样的，谁让谢安自己说点跟李心艾一样的。李心艾在屏幕外耸肩。
话说虽然看上去一副羞怯的样子，好像对他一见钟情，一年不见越发情根深种，但好感度三十五……李心艾对喜欢的猫猫好感都有四十五。情感上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和谢安很值得怜爱，实际上又完全不怜爱他。
只是因为这种和【思考得出的结论完全相反】的情感现实，越发不安，想弥补一下，大概就这种感觉。
每周目的性格都会随着初始特质和经历的事情而不同。这周目是【依赖的意识】，【（恶之花）】和【清越的美声】，又是高中时就开始操纵，成名。
她这周目的性格其实有点天真烂漫。与其说是被宠坏的公主，不如说更像小鸟。从出生起就生活在阳光和雨露都充沛的芳草地，虽然一片平坦，但没有被猫吃掉，没有被走过来的猎人抓走，也没有被从高空扑下来的老鹰袭击，被妈妈保护得很好——哪怕是一周目，第一部电影，也有向妈妈求助的选项呢。
普通的中产家庭，没吃过什么苦，也并不高人一等。长到了十六岁。被有才能的女导演（性别很重要，换了就不一样了）邀请拍电影，认识了很酷的大姐姐……虽然模拟里久保美玲比她还小半岁。拍了所谓探寻青春的电影，其实里面全都是暴力和性，自己还很畅快的演了个大坏蛋，有裸/露戏，但是竟然是大小姐在脱。
好像一切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有时顺从【灵魂的指引】，会做出以前自己只是幻想过，没敢实践的行动，最后却都会有好结果——自己莫非是个天才？还很幸运，被神眷顾。
第 35 章
电影拍完回国后, 因此有了一些不好的舆论，但也过去了，李心艾还给优等生发了律师函, 把那人吓得够呛。
之后就是一路巅峰。生活光怪陆离，有很多很多粉丝, 对现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对未来有点茫然。青春期嘛！现实中李心艾也茫然。
顺便她哭出来, 完全是因为这周目比以前还巨婴。
【依赖的意识】发作了……【李心艾】游戏里莫名其妙的要面子，不愿意带着她的依赖对象, 猫猫到处走, 在导演面前又不拿猫的话就会加倍爆发【爱哭鬼】。情感一超过控制就会流眼泪。
这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李心艾也很傻眼。
说是请他喝水, 真就字面意思上的请他喝水, 【李心艾】只要在咖啡馆就能够恢复压力心情值, 这么好对付的单纯女生现实中可不多。而谢安, 反正效果没跟她一样立竿见影，【李心艾】就有点困惑了。
不可能干喝茶, 点了日本三色团子，没有味道的麻薯点心。这个搭配很奇怪，但是咖啡可以降低匹配值，点心可以降低压力，饮料和点心都只能点一种，是李心艾喜欢的搭配。
【随便聊点什么吧。】
咖啡馆算是【约会日程】地点。李心艾自己一个人来是休息, 带一个人来, 只选【聊天】都能加好感度，给他点饮料加得更多, 为什么以前不用这个来卡bug刷金色人物的好感呢？因为如果导演的好感度没满六七十，根本不会答应跟她出来！
所以十六岁在咖啡馆和谢安偶遇真的是理想状态, 开局只要过去跟他聊聊天就有基础好感了，如果能够坐下来并且买单（最终结算算是【请他喝咖啡】），不，他朋友应该不会给她坐下来吧，也可能相反，会助攻。
那人看上去蛮普通的，李心艾如果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少女，他肯定会热情邀请。
不过既然满好感了，而且注定满好感，在刷就是浪费。
【李心艾】和他聊天。就算聊天，也只能讲自己的事情。这是这孩子的缺点。
她遇见的，要不然就是完全不了解她，因为有利可图，把她当小孩子哄的大人。要不然就是能和她说上话，不，只要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的粉丝。
偶尔出席的首映礼，前排观众和李心艾对上视线，就会失去言语，太靠近合照签名会过度呼吸，甚至有晕过去的。
为什么说是【偶尔出席】呢，因为她基本是客串，彩蛋一样的小角色，但人气太高所以被打包参加首映礼——现场叫她名字的人，竟然也意外的多。
要说【李心艾】觉得【谢安虽然父母死了，但他还有我啊！只要和我说话，心情就能好起来】，那也没那么自我中心。但她也不懂其他方式。
不过聊天也是降低压力的选项，以前【李心艾】看见谢安就精神紧绷，这周目没有。谢安还有好感度加成呢。他不是会因为父母的死迁怒其他人的类型，两个人竟然也相谈甚欢。
【李心艾】发现自己在谈起娱乐圈，准确来说是拍摄工作的时候，谢安竟然插得上话，眨眨眼，感觉更开心了。
继承了十分之一的属性，还拍了一部电影，不过剩下的都是客串，偶尔还要回学校上课。【李心艾】的演技其实挺够呛的，和谢安谈完这一场，她的演技加了一到两点。这点对李心艾来说是蚊子腿，【李心艾】感觉到，却很开心。觉得和他聊天竟然有所精进。
谢安知识很渊博啊，差点想说你跟我一起来上电影学院吧。不过他们是来工科985参观的，娱乐圈相关行业在中国人眼里也不是特别有前途，就没说了。
临走前，交换了联系方式。
用笔或者口红写在餐巾纸上，手沾着送的柠檬水在桌子上画，如果不及时记住水渍就会消失。那是前几周目【李心艾】会干的事。
而且肯定是一脸坏笑着干，要李心艾自己来选的话。现有特质加上她自己的偏好，就会拉着谢安的手藏在桌下，笑着看他，用大拇指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画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吧。因为看不到，所以只能凭感觉，但是想想都知道，肯定很痒，又脸红心跳。
是李心艾对他做，所以那人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只是大脑一片混沌吧。
又藏在桌子下面，所以没法看到。电话号码是给了，很清晰的给的，但是之后不记得，有什么办法。唉这么一想她还真坏。也是在游戏里才能这么放飞自我。
结果【李心艾】是普通的用手机和他换的联系方式。甚至都不是手机号码。“你晚上打电话我不一定会接。”微信扫码加好友……真的好普通。
不过现实中的高中生只可能这样吧。
临走前，谢安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他很敏锐，【李心艾】的状态和好感度一般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因为讨厌别人纠缠她，所以她不太常把电话号码给出去，她也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之后可能会对我有帮助……”【李心艾】说。
【灵魂伴侣】，她能感觉到。
第一周目【李心艾】不太信这些，只是莫名其妙……反正有个帅哥，而且对他有好感，所以靠近。李心艾百无聊赖着点【学习】和【休息】过去的那几年，对她来说是实实在在过去的人生，当然会发生事情，只是没跳出事件框而已，她也就构造了和李心艾不太一样的性格。
而这次是无缝衔接操控的，【李心艾】习惯被玩家操控了，并且得到成功，很信【灵魂的指引】和第六感。玩家的操控和游戏特质，对她来说是一回事。
呜哇……就算这样。在人家面前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屏幕前的李心艾都用手捂住脸了。【李心艾】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就是她的盾牌吧，和顾贤吐槽的一样。
说完了才不好意思。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叫他出来的吗？
谢安就很平静。虽然他内心还是有点古怪。听说娱乐圈的女明星都很任性，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总之，点点头，再见。
“以后如果有好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李心艾还不放心的嘱咐。
这是她选的选项，会跳出来也说明【李心艾】有这个想法，倒也没那么唯利是图。一路顺风顺水的小孩不至于那样，是真的【分享好事情】。一起开心起来，谢安爸妈不是死了吗？说不定【李心艾】还会坐飞机过去给他提供帮助，心情好的话啦。
这时候她又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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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谢安后。回去，真是心情不错。
就算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李心艾在车里也是一直笑着，搞的前面的经纪人从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李心艾反而担心起来了，她说：“恐怖片里面这么干的人，接下来都死了，你看前面。”
于善被噎到了。但李心艾说话，每每让人想要相信，她长那么好看，声音那么好听，里面应该蕴藏有魔力吧。搞不好是预言。
一时也不敢回头了，手握着方向盘，问后面。“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吗？”
好事情。这个词又让李心艾笑了一下。
感觉她一笑，封闭车厢内的光点密度都有所提高。
于善心神震颤。
李心艾的特质基本都够呛，但清越的美声本来就偏正向，接近升级就更不得了。而且性格和特质只能说相互影响吧。她这周目是天真的小鸟公主——因为太可爱了，可能被认成天使。
上周目的她笑，于善就只能感觉到后座有楚楚绽放的有毒花朵。或者被蛇环绕的美少女。唉！
“遇见了一个人。嗯，可能也是久别重逢。”
我们可是三生三世的孽缘了呢。李心艾笑着说。
不知道她是不是台词念太多了。这么扯的话，说出来竟然非常有信念感，不是说于善信了，是她自己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于善又开始从后视镜往后望了。他说：“恋爱方面的孽缘吗？”李心艾说：“哎呀！”
比起害羞，她好像是单纯的高兴。“那算恋爱吗？就算一开始目标是恋爱最后也……不过我们结婚了，就是没有小孩来着。”
他差点猛打方向盘，发生车祸。
未成年怀孕可是大事啊，经纪人就算一开始再怎么不情愿成为李心艾的经纪人，一做起来又是口嫌体正直，主要是他们都合作愉快三周目了。他谨慎地说，“那只是你的妄想而已吧？”
手已经伸到口袋里，准备按紧急拨号键报警了。
只是不见了一天而已啊，这孩子被催眠了？迷/奸？
李心艾说：“哦哦。只是幻想。准确来说事情上辈子发生了，但是这辈子我们别说结婚了，连手都还没拉过呢，没有吧？”她歪头想一想，确定今天交换电话号码的时候，没把谢安的手拉在桌子底下，就只是用手机操作，所以放下心来，说“没有。”
“……我要被你吓死了。”于善说。
“我也是，摸到他的手很恶心啊。”
“这么恶心的人，为什么和他见面会开心？”
“嗯。因为。”李心艾说。“在孽缘里，我们的婚姻很糟糕，我完全是他的奴隶啊，不管是在外界眼中，还是在实际关系上，都不如他，只能用精神胜利法。觉得自己好歹人格上比他强和处于上风——他倒是无论如何都爱我呢。”
“嗯。嗯。”
“不管是当众给他一耳光，还是出轨。不停出轨，暴/露在大众面前让他难堪，甚至最后我疯掉，杀了他，他都没有什么抱怨的。”
“怎么就疯掉了？”经纪人说。
“哎呀。就是疯掉了嘛。”李心艾说。
抱着膝盖畅想。“但是哦，这周目我又看见他了，他失去了父母，然后他有点崇拜我，因为我是个女演员，他现在还是个普通人，所以有点崇拜我。不是阶级地位差，而是我已经在创作作品了。”
“以前没有这样过。搞得我很爽。所以很高兴。”
“我觉得离他远点比较好。”于善很实事求是。
就李心艾说的话来判断，一见那男的她就精神不对劲。
“嗯……嗯。但是不甘心啊。”李心艾说。“他是我好不容易抽出来的SSR，没有他会更恶心的。”
因为一整年都在【蒸蒸日上】，所以很清楚。前进的路在哪里呢？李心艾现在就是被资本包装的偶像，这一局的评价搞不好会很难看，就现实来说，过这样的生活倒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但她不会到了三十岁还要去演花瓶吧！
中国的电影，名导演不稀罕她，要不然她就去年春节和家欢做镶边女主角。要不然。
“公司给你安排了上大学之后的职业规划，嗯……你想不想当仙侠剧的女二呢？”
“女二？？”李心艾都要破音了。她四周目没演过电视剧。现在下凡要去当女二？？
那她还怎么嘲笑顾贤一成年就去拍仙侠偶像剧啊。
“你没证明过自己在内地市场的能力嘛。”经纪人倒是气定神闲。“姐，你就演过一个日本文艺片，差不多得了。”
“好莱坞当花瓶彩蛋角色也很不错，但你甚至都不是花瓶女主角。”
“大家夸你是夸你，热度也是有热度……”
但要说是为了这几秒钟的彩蛋角色进电影院，谁都不信，看看抖音短视频就得了，谁知道是不是电影火了，才带红李心艾的。就别吹了吧。
现在李心艾在内部的风评，简直是带货主播。
“实绩还是要有一点的。”经纪人安慰她，“就当是真正成为一线之前的阵痛。”
“我不要。”李心艾说。
现实中可能就做了游戏里我还忍你？她有的时候就说这是对现实的演练，有时候又这么说。底线非常灵活——也是要在游戏里为所欲为，如果有好结果，现实里也可以这么做。如果游戏里吃瘪，现实再乖乖低头嘛！
“没办法啊。”经纪人说。“仙侠剧投资很大。妆造特效背景都要烧钱的啊。”
“还是改编自有名IP。”虽然也是十年前的作品了，李心艾一定没看过。“哎？”李欣爱听到这句话，倒是手撑着沙发往前看，怎么越听越耳熟啊。“顾贤是不是也参演的？”
“唔。”经纪人说。李心艾最近怎么都在关注男生，就公司的角度来说，她未成年就不想她谈恋爱。就经纪人自己的立场，这女孩有玩火的潜质。她虽然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但肯定一谈就能把自己给烧着。搞不好能把别人也烧起来。
“有在接触那边，网上最近也吵得很凶，他们公司已经在做营销了。”照理来说李心艾应该知道的呀，不过她一向不太关注其他人，“要做男二，他还是有点竞争不到。有个戏份少一些，但人设挺好的男三。”
“哈哈！”李心艾爆发嘲笑。
“但是还是不要。”李心艾说。
“那去演古装剧大女主？”经纪人说。要说完全考究的古装剧投资会比仙侠剧还大，但【考究】这一点就挡住许多IP改了。
而且大女主……“哎？”李心艾说：“是女帝称霸题材？”
这种她还是犹豫的，她总感觉自己的文化底蕴根本够不上。李心艾比较适合演被女帝，喜欢金屋藏娇，放置在宫内的美人，她身上有超越性别的吸引力。
“倒也不是。”经纪人说。想什么呢。那种要写智斗，还有战争大场面，不好拍。拍也不会找李心艾啊。单纯出于【不要让观众搞错作品定位】的考虑，都会找个年纪更大演技更好的人。相貌普通，坚韧。
“有很多爱情戏码。”经纪人说得很含蓄了。
李心艾两眼放光。不管她脑子里面想的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国产剧。
“和宅斗。”于善说。
李心艾肩膀松下来，“去死。”她踢了一脚前面的椅背。
不是经纪人的驾驶座，是他旁边的位置。
这小孩越来越没礼貌了。
“蠢死了，不能找点电影给我演吗。”
李心艾骂人一般不针对经纪人，她对他倒是纯好意，但一般也不会顾及他。导致在工作场合，很多时候，其他人简直是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对，觉得李心艾莫非很讨厌他吗？——她对谁都这样啦！
于善说：“没有啊。”女主角的真没有。好一点的女配也没有，而且中国电视剧才吸粉呢。
李心艾却突然又说她那个【孽缘】的事了。她说：“我今天是在985的门口遇见他的，来参观学校，他想考吗？”
“985也不错啊。”于善说。
“但那不就变成普通人了！我对素人没啥意见，不过他不可能当啊。是还在父母死后的影响中吗？如果那个人振作起来就好了。嗯，他就会拍为我量身定制的电影。我当女主角。”
“然后就能票房几十亿，拿奥斯卡。”
“哦”于善说，“如果他让你投资，你千万别投啊。”
“都说了我没被骗。”
“那你去找他嘛。”经纪人说。被不被骗，只要把谎言戳破就好了，如果李心艾说的是真的，那不更好。结果李心艾又沉默，经纪人很冷酷地说：“不去找他就把他忘掉。搞不懂你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
李心艾说：“但是现实中仍然要相处啊。”她有的时候就会把世界当游戏。李心艾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她说我现在面对的问题，现实里也要面对的。
“不想去做那些事情就得去求助他，求助他就会疯掉，如果我能变得更强，让那个人不会伤害我，而是反过来把他当做我的狗就好了。”
这是要培养自己pua的能力，作为女明星来说真够呛。
车子到了李心艾家楼下，停下来。“明天还要上学，回去早点休息。”经纪人解开安全带，这下总算可以回头看了。后座那个神经质的女生。
唉，但娱乐圈还有自己不能够使用手机，要让助理来用，并且手机得离他三步远，防止有辐射的男明星，李心艾比起来也不算太神经病吧，她至少友好和可爱多了。
李心艾也解开安全带了，但是手还抓在上面，经纪人是冷静和强大的人，在精神上。和导演【聊天】能够提升演技，和经纪人这个职位的人聊天能够更多的降低压力和疲惫，偶尔还能够开启新通告和职业规划。刚刚他就给她讲了合约。于善在经纪人里面也算好的了，所以李心艾才会选他啊。关键是有周目累积数值，降压力能降得更多。
她实际上也挺依赖他的，眼睛静静看着他，【不合适的职业规划】让压力增加了，【李心艾】可能觉得还好，但游戏第二年时，评价如果分数还是很低，压力就会在每一个事项中增加。她以前大学才开事业线，反而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做。
经纪人叹气，拍拍她的肩。
拍头也可以吧，感觉李心艾很像小动物，但蓬松细软的发丝乱得浑然天成，感觉随便谁伸手过去都会打破这一状态，就放弃了。她美得像工艺品。
于善说：“加油吧。”
压力值降低了。
李心艾像鱼一样从车门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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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常去学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顾贤。哇……如果会因为讲了他坏话就不好意思，那李心艾当初就不会说了！【李心艾】可能就有点，她战术性地显出一点羞怯，但好像是顾贤更纠结。他说你要去演那部剧吗？叫出了一个名字。
李心艾眨眨眼，游戏里的时间线发出了微妙的变化，李心艾当初去顾贤家里坐着听他讲娱乐圈的事，他说自己要演的电视剧，变成了现在经纪人介绍的这一部。
她演女二，他演男三。哈哈。当初他还是她的前辈呢。
事情到这里变得有趣了起来，如果有人带着，她也不会那么抓瞎。李心艾微笑起来。她说“yes 。yes yes，经纪人给我推了这个资源，单纯出于过渡考虑，不坏吧。”
顾贤是个认真的人。他当初都会为了更好理解一个很小的对手角色，而去观察李心艾。这次也是的。这个资源对他来说算是板上钉钉的了，或者就算拿不到也要认真准备。
他说：“我们两个谈谈好吗？”李心艾非常快乐地点头说好。
如果说两个人要捆绑起来，争取另一方进入剧组，或者之后炒CP——这个不行的吧？未成年呢。李心艾的那个角色完全没有感情戏，是女主角的妹妹兼宠物：一开始是她的灵兽，后来有了人形，就被当成妹妹。没有玩得很开的展开。
那就要去和经纪人说。双方的经纪人和公司肯定交涉过的，不然于善不会在车里提到他。但落到个人之间，那就是演员之间的互动了，而在这方面，李心艾是顾贤的前辈。
顾贤心情很复杂的。
现实中是顾贤先介绍过倪姬的事情，说了她有多牛逼，然后还是素人的李心艾，就直接被倪姬邀请去做女主角了。现在李心艾还没有答应邀请，不然现实中肯定会有很有趣的对话。
而游戏里没有这段对话。李心艾去找倪姬的时候，都是她俩第一次见面。现在想想在【李心艾】眼光中，还算高一的自己莫名其妙搞到了大导演（在她眼中）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毛遂自荐说你请我当女主角的事情，我答应了。真是羞耻到让人想捂住脸尖叫，但最后竟然成功了，难怪她这么相信【灵魂的指引】。
游戏里李心艾的作品是倪姬的长片处女作，但之前的短片奖是没有少拿的。顾贤仍然是大导演大制作男配出道，虽然之后就没有再摸过电影的本子，倒是一直以【演员】来要求自己。他就算阅片量没有大到之前看过所有倪姬的作品，在李心艾出演后也去找来看了，只能说很有想法，很有艺术性。倪姬连捷克语动画短片都涉猎。
而李心艾就是被这样的人【一见钟情】拍的电影，还拿奖了。
顾贤混到现在，只有一些国内的男配角奖项。
他妈妈和李心艾妈妈是朋友，一直一直在听说李心艾的事，甚至经纪人也关注她，旁敲侧击问他，“你妹妹想不想加入娱乐圈？”
他都懒得提醒说李心艾不是他妹妹了。不是说有个美少女跟你是“青梅竹马”，你们两个就会关系好的。在此之前他对李心艾的印象其实一直是【一个阴沉奇怪的女生】。她被看中是运气好吗？别管这么说有多酸当初顾贤就是会这么想！结果也找来那部电影看了。
……唉。虽然之前想和经纪人那么说，不过因为是邻家的小妹妹，去看她的那种电影，还是有点微妙。在电视前面坐下来的时候，顾贤的手都是抖的。
结果李心艾出场的第一个镜头，他就没有那种想法了。当时是呆住，之后的感觉是浓浓的嫉妒。凭什么啊！
那些商业片导演们看不太出来，谢安也不会觉得李心艾有什么演技，但是同样起点——素人被拉去拍电影。之后又以演员为目标，努力了好几年的顾贤，就只能感觉到嫉妒了。
第 35 章
那些商业片导演们看不太出来, 谢安也不会觉得李心艾有什么演技，但是同样起点——素人被拉去拍电影。之后又以此为目标努力了好几年的顾贤，就只能感觉到嫉妒了。
倪姬在镜头里对她倾注了浓浓的爱, 这点顾贤不太意外，他自己是不喜欢她, 但谁爱上李心艾他都不意外。可为啥李心艾也能够回应镜头啊？？
她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拍她更漂亮一样, 不, 只要她存在，那么在镜头下展示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光芒。
顾贤被新闻说过整容, 李心艾看他, 现实中, 就觉得他是一个帅哥, 普通人幻想中的帅哥到极限也就这样了。但他上镜头就不太行, 被第一个导演吐槽过“太木了, 显示不出来魅力”，而从一个建筑物出来被狗仔抓拍, 就更是灾难，拿那个照片去跟百度百科上面的对比，肯定谁都会说他整容啊。
李心艾就从来没有被这么质疑过，她现实中比照片里要美得多，但照片里的她，三百六十个角度没有一个角度能是死亡的。大家顶多会觉得【嗯, 没有那么漂亮】, 或者更直接的【摄像师不会拍】。
最近一年他都有在关注她，没法不关注, 对比太强烈了，他经纪人还整天在他旁边长吁短叹。要说男女没有实际上的资源竞争, 除非他们地位差别很大，要避免另一方吸血。
“有没有考虑过卖一下兄妹人设呢？”经纪人说，顾贤虚弱无力叫她滚。他是被大家看着长大的，未成年童星，之后一步一个脚印，粉丝当然以女性居多，像李心艾长那么漂亮，还能吸引一大堆同性粉丝，才是怪胎吧。
总之就是【不给弟弟谈恋爱】，自称姐姐粉妈妈粉的很多。真实情况，有多少女友粉，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以演员为目标，实际上还是很像个偶像，卖的就是这个人设，如果随便跟别人炒CP还不是剧抛，肯定要吵翻天，但是李心艾就没问题，没有哪个粉丝会希望男偶像多出个妹妹。
但她在演艺路上是他的前辈，两人都以演员为目标，而且现实中有交集，所以就没问题。
“说真的，如果能行。是你蹭她比较多呢……”经纪人说。
其实李心艾微博粉丝比他少三百万，顾贤干得比她久嘛。不过暂时来看，人气是李心艾比较高，事件会刷出短暂名气加成。她每个电影上映，不管演的角色都小，都会过一个检定。
而且人家是有实绩的女演员，搭上线别说什么蹭热度，首先顾贤的格调就上去了。还有李心艾给他背书。说明他【确实有努力】，和女演员前辈学习嘛！
不过当时顾贤是拒绝了。
而且现在知道这部剧里面，她要演女二，比顾贤争取男三都真——在李心艾看来，她拍这个完全是下凡。顾贤经纪人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你们在同一部戏里面，注意力会被她抢光的。”她非常平静，非常实事求是地说。
就是因为之前一直关注着李心艾，想要她，之后也时不时提起【已经是别人家的明星】，来刺激自己家的艺人，所以才能够说出这种话。
顾贤的经纪人对演技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个女人就算是在谈商业合同，把别人骗得团团转的时候，也是一副扑克脸。因为一旦她试图假装，五官就会扭曲得惊人，谁都看得出来有鬼。
但她很懂看别人的演技，准确来说是【导演看到这个人的表演会有什么反应？】【观众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
顾贤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当时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把手臂横在眼睛上，在沙发上躺尸。
李心艾在剧里的定位就是天真无邪的灵兽，化成人之后，比人还要纯洁无瑕的少女。并且在这部女主剧里面，她只跟女主角有关系。未成年就代表连感情戏都没有，擦边球都没有，当然也看到时候具体怎么演吧，反正原著里是没有的，原著里她从头到尾都是兽形态啊！导演要把当红女明星加进去，才给她捏了个人身的。
定位很清晰，就是女主角的附属。观众能够从她身上得到感情价值。而顾贤的定位是男三，男主宗门的少年天才，旅行中因为女主的救世举动而产生误会上来找茬，还是被李心艾打退的。之后也没爱上女主。主要聚焦于少年英才在旅途中逐渐沾染人世气息，有了担当的故事，和他与宗门的羁绊，最后以身祭剑协助主角团打倒大魔王，领便当over。
战斗中主要在吃瘪，毕竟天才归天才，经验不足嘛。这个倒没啥，要说他原来也是弟弟角色，“女粉丝会爱你的。”他经纪人说。就是想到要在李心艾这个妹妹面前演这样的角色，迎接她似笑非笑的视线，顾贤就浑身不自在。
还有光芒会被抢光，这可不是开玩笑，两个都没啥感情线的人是经常结伴同行的。弟弟妹妹组。他一开始就是持剑挑衅女主，被李心艾一把打落。之后也没赢过这个照理来说是妖兽化形，常识比他还薄弱的少女。
剧本中被压制通常也会延伸到角色魅力被压制。一个大魔头和小兵，肯定是大魔头比较酷嘛。
“要说你们能戏内戏外联动，搞个小辈组。等长大磕CP也好。”经纪人说。可不行嘛！
猜猜就不行了。李心艾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互动很有趣，让人会心一笑】所以可爱。她是【因为天生就可爱，所以顾贤扮演的少年天才难免会被她吸引，视线停驻在她的身上，才引出接下来的互动】。要说他原本不服气，现在私下里找到李心艾，对一下戏也就知道了。
还没有剧本，但可以先按照原著里的情节演。
摄像机就在旁边。第一次照着台词念的时候还觉得傻，开始走位的时候觉得像过家家，顾贤满脸严肃，但李心艾忍不住笑了，被他严肃看一眼之后，觉得被骂了就轻微低下头，但一旦开始对戏就觉得气氛不一样。对方完全浑然天成。这个角色其实就是照着她来做的吧？
顾贤还在说台词的时候，心里就有点胡思乱想，但是他有自信，自己脸上不会任何细微的变化。
演完一遍，打开摄像机，看刚刚录下来的东西，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习惯这样子，不停的训练，不停的对比。
完败。
经纪人说得没错。如果李心艾和他出现在同一屏幕上，大家就不会想要看他了。到这一份上，她可能会被说成抢戏，如果是新人的话，导演可能宁愿把她踢出剧组，但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为了李心艾专门留出来的。
本来还担心电影的表演方法，不适合电视剧。【李心艾】自己都笑，说简直像舞台剧（也没那么草台班子吧）。电视剧不可能一直给她堆面部大特写，来个十几秒去展示内心细微变化。但她在这里完全是降维打击，就是感觉她比对面的人甚至比整个场景都精致。
也很符合角色设定啊，妖怪化形，比人类还纯真无瑕的少女。正常人可能长这样吗？她必定是妖怪了！
不过顾贤还是努力说服自己，这没啥关系，电视剧真上映，表现力还是要受到多方影响，他们公司说不好还能够下手叫编剧改剧本……不，如果他们能做，李心艾肯定也能做。
只是到片场也要听导演的指挥，他也许会为了平衡性而压制李心艾，怎么感觉这么说还是很没有出息。
能不能想的大一点，大家都是新手演员，他还比她多混了一两年，到时候他就演技爆发开窍了，反过来压制她？顾贤想。
他是提前已经熟读了原著小说的，虽然还没有拿到完整的剧本，但心里有数，自己这个角色最大的高光。
以身祭剑。
哎呀。什么背景特效BGM都没有，就在这里干演，真是蠢的可以，不过演员的话或多或少能理解对方的状态。他现在已经承认李心艾是个演员了，那死小鬼，却还是时不时会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真的，有点，像学校高中舞台演练。”【李心艾】掩饰一样的用手指擦眼角，她是认真不起来的人。以前对他的印象就是【大明星】的哥哥，现在低自己一头，还过来找自己拍戏，像演员一样，不，自己和他现在就是演员了。【李心艾】感觉好像突然进入了大人的世界。她很困惑。她努力想要用过家家的思维来掩盖这一切。
个人特质面板上，从【依赖的意识】往下延伸，多出来一个很模糊的【长不大的爱丽丝】。
性格和特质本来就是相互影响的，【爱哭鬼】更是李心艾的初始设定，她自己就有的负面性格，所以洗不掉，现在看来洗不掉的特质又要再加一个了……？至少这周目要再加一个。
总之开演。托李心艾之前的福，他现在也觉得动作傻到家了，两指并起，顺着剑滑过，踉跄几步，投身剑炉。一瞬间都想过，要不要把所有的动作都省略，这里既没有道具也没有背景，直接说台词和控制面部细微表情就好了，但是电视剧又不是电影，不可能给大特写，经常都是给个远景，要表现动作神态。唉。他这方面倒真是李心艾的前辈。李心艾根本不演电视剧的。
顾贤咬着牙决定，就算是硬撑，也得在她面前把这一套给演完。没想到真正开始，就和刚刚一样，李心艾反而不笑了。眼睛很普通地微微往下，表面好像流淌过一次光泽，就这么进入了状态——就这么进入了状态！顾贤想不公平啊。他为了这次对戏，提前卷了五个晚上背台词和揣摩剧本，李心艾今天都是第一次看原著小说的切片吧。
奇怪的是，她进入那种状态后，顾贤心里哪怕胡思乱想，接下来的动作也顺畅了，几乎是被她指引着，出现这样的神态，做出这样的动作，说出这样的台词。
演完一遍后感觉自己几乎没有演，迷迷糊糊的，还是要看着她的眼睛才能够回到现实。
“呃。”顾贤说。
以前和李心艾待在一个房间的时候，没有感觉，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就是现在这个瞬间，顾贤突然发现，啊，这人是个美少女啊。
他一直知道她很漂亮，不过以前这跟他没啥关系……刚刚顾贤心跳突然漏跳一拍。
李心艾看到跳出了【顾贤好感度加五】的提示。
“这家伙。”她神情微妙，“挺肤浅的。”
顾贤知道应该会想自/杀。
因为是迷迷糊糊的，顾贤在去检查录像带的时候也认命了。呈现出来的效果可能不会很好看，倒是李心艾肯定在画面的一角发光。
他现在开始想，难怪这人只演过一部文艺片的女主角，之后就全是大片花瓶彩蛋了。如果剧情不是只聚焦于她一个人身上，她没法好好的演配角，但相对的，就算只作为一个边角料出现，也能绽放出光芒，是很精致的装饰品。
“你比起女演员更适合当模特吧？不是走秀的，是杂志和广告的那种。”顾贤嘟囔。一边打开摄像机。
这句话很没礼貌，但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他经历一连串的打击，已经不太有精神照顾别人了。
【李心艾】站在那里看他捣鼓，听他说完话后，她对他的好感度下降了三点。现实中的情感带到游戏里来了吗？李心艾对当模特有心理阴影。
顾贤就完全没发现（因为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很熟，这种情况下的三点五点好感，好降也好涨），还在碎碎念，说：“经纪人其实也没法完全管我，我要是什么都听她的，还当什么明星呢。”
“你好啰嗦。”李心艾说。
“现在是双向筛选，我们在争取。那边吊着我们，我们也在吊着他。我过来找你对戏，其实是想看看之后要不要……放弃。”
不愿意承认被碾压是一回事，真正被碾压了，那他来拍这个也没啥意义啊。
前几周目大明星版本的李心艾家里有私人影院，现在顾贤家里就只有一个电视机。他把摄像机里面的东西投影到屏幕上。观察里面的每一帧。
他看得很认真，【李心艾】却不自在地把头转过去，在现实中认识的人面前，看自己和他演的戏……她如果和【导演】谢安打过交道，就不会这样了！
顾贤重重叹气。
剧情是两个人在封闭的室内，顾贤投身剑中，但需要一个人启动仪式，不可以是宗门的长老，他们大多在前线血战，而且他也不愿意让他们做那些事，“太残忍了”。
“选我来就没问题吗？”现实中的李心艾就想这么问。
也不能是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就行，这地方可是宗门重地，而且仪式本身也需要资质，最后他选中了李心艾。她是妖精，身体本身就满足仪式条件，而且说不好听的，妖精和人的伦理观本来就不一样。别人会难过的东西，她不一定会难过，虽然比人类更纯真无瑕，但并不比人类善良。没有这个概念。
如果不是开局和女主角签订了契约，获得了人身，被【限定】住了，之后也慢慢跟女主角红尘磨练，学习人类的情感行为，这孩子打底也是个大魔王，她可是万妖之主的女儿。
所以少年剑客选中了她，没有和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说，大家为了对抗魔头，已经焦头烂额了。
而他没有刻意和妖精说，没有说也知道她不会告诉团队里的人，不是因为她要保守秘密，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要告诉他们。
妖精可以察觉人类的情感，喜悦或悲伤，但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这样。她最近已经慢慢学到了一些可【伙伴的离去】，对她来说是新课题。没见过，所以陌生。
少年剑客默默站在熔炉之前，密闭的室内（顾贤的家里当然没这条件，但是CG界面上，是虚幻的给她们都显示出来了）在他身后，妖精哼着歌走来走去，操纵各种机关和锁链，禁制，她不需要懂这么多，只要把手按下去，意识就会自然启动。妖怪的世界可是很讲血统的，她的血统非常纯正。
不能说妖精觉得这是个游戏吧，只是她会在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上面找乐子，并且能帮上少年剑客的忙，她也很开心。
自从第一次见面的针锋相对之后，两人也时不时有碰撞，有点互看不顺眼的意思，在危急关头，又会并肩战斗，这一次少年剑客对她低头，妖精其实非常高兴。
说起来，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经常只是两人分别站在主角团的一端出现在屏幕里，但莫名其妙的，这对有点好磕……？
在最后，仪式的所有启动前置条件都满足，只等开始了。按少年的吩咐，“完成准备后你就出去吧。”而妖精确实已经退到门口了。在少年的正后方，他用余光都瞟不到她，摄像机都得再转一个角度才能同时拍下这两人。
但仪式启动后，房间就变成一个密室，她也出不去了，就得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这有点儿童邪典吧……？女主角整部剧的一个大目标就是让妖精变成真正的人类，她是她的“妹妹”啊。后来知道了这一幕的意义，估计会有心理阴影。
少年也有点常识缺失。他是澄澈的，流水一般，同时因为太清澈里面绝对活不下鱼的天才。
这人的故事成长线其实和妖精是有点类似的，都是逐渐学会山下人间的一切。他是还未记事起就学会拿剑了，也时常听到宗门中其他人陨落的消息，自己现在也要为了正道献身。也不觉得妖精看起来都十几岁了（实际上，未签订契约前混沌度过的年岁有几百年），让她目睹这一幕有什么了不起吧。
提醒她出去，是因为女主角在此之前都对这个妹妹有点过保护。少年往往觉得烦，她根本不需要这种保护吧？一边为了防止唠叨，竟然也习惯了。
现在她留下来，他也只是一怔，就不理会了。
两指并起拂过剑身，血铺满了整把剑，应该是很痛的，而少年的神色根本不变。突然听到后面的妖精问，“你要死了吗？”
嗯。她原来知道啊。
他没有回头，说：“是的，我要祭练出最强的剑。”
他不说牺牲，只说自己要祭炼出最强的剑。
李心艾在他身后沉默，她沉默的时候就是在说话了，让人很不安，想知道她脸上的表情，镜头聚焦于她神色的变动，（顾贤放那的摄像机肯定没法这么灵活，游戏动态cg艺术加工了好多）很细微的变化，最后近似于困惑。
虽然没有说甚至没有这方面的表情，但周围隐隐飘着悲伤的预感。现在没感觉，过去十年可能也没有，但在妖精【长大】的一瞬间，她会知道这一幕的意义。并且非常悲伤。
像一场大雪，已经提前感觉到了冷了，等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却还要好久。而雪下一整夜，地面变成白色，次日一早融雪，才是最冷的时候。
她美到这时就让人担心了，担心她以后会难过。
顾贤就是看到这里屏住呼吸的——差距太大了。
而他没想到录像带中自己还能拿出那样的演技，没太用力，纯粹是被她带着进入状态。少年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温柔。
李心艾本身无足轻重，少年剑客是为了保护众生，也就是人类，不包括精怪。但她曾是与他一起同行的伙伴之一，他透过她看她代表的东西，和主角们同行的时日，是他人生中难得开心的时光——而且李心艾很美啊。
该说少年有点恋物癖吗？生于山上清风明月之间，看着溪水就能感悟剑意。他是自然之子，人反而对他有些污浊。精怪也是天生地养，单纯把李心艾当成天地间一个装饰物，他像看枝头繁花一样纯粹地欣赏她。
最后少年微微一笑。
“我可能就是为了你这样的人死的。”他说。承认了李心艾的价值，最后终于觉得‘妖怪也不错啊’。他放现实就是会很喜欢猫，愿意为救它被大货车撞死的那种人吧！并且这句话也是告别。李心艾如果转述给她‘姐姐’听，友人们会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你真的懂这个的意义吗。”少年说。
李心艾茫然地看着他。
投身熔炉中后，火光燃起又熄灭。李心艾的脸被照亮一次然后光又落下去，比较起来还是比之前要鲜活不少。她的眼底静静流转着波光。好像什么表情都没有，又好像身体只是一个躯壳，里面埋藏汹涌的波涛。
海底再大的波浪，到了漆黑海面上，都只剩一点漾漾的波澜。
“嗯。嗯。再见。”妖精说。
cg里面有一大堆关于李心艾的描写因为她才是玩家，但这是以【顾贤去检查录像带】为开端展开的事件。就是说他自己在看自己演技录像的时候一大半时间都去关注李心艾了！你好歹检查下自己牺牲时的内心转化啊。对比起来李心艾其实出场就十几秒（还是和电影彩蛋时间差不多），基本站在画面角落。
但镜头每次切给她，人们就只注意她，她不在就会想【她现在怎么想呢】
最后她一个悲伤的神情，甚至压过了他死时的高光。这不离谱吗？？
第 35 章
顾贤扭头看李心艾, 而【李心艾】哭了。
他张大嘴巴。
【李心艾】的眼泪说流就流。比淡水更清澈的眼泪洗过她的脸颊，而她声音很平静，她说：“我演技不好不过那是放在宏观大范围里看的。和你比那还是我强。”
“哦。哦。好。”顾贤说。非常谨慎, “你现在是觉得我对你不满吗？还是觉得自己被我小看了？”
其实之前都有一点点，但现在被那泪水一冲刷, 顾贤瞬间头脑空白, 什么也不剩了。
女人不一定【难以理解】, 但对李心艾，他终于想起来, 是需要小心翼翼靠近的。
“不。”【李心艾】说。顾贤放录像, 她肯定也看啊。“我是想知道, 比起面无表情的演技, 是不是流下眼泪会好一点。”
她现在也是面无表情流泪, 有种异质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觉得她有悲伤, 但泪水就是流个不停。因为眼泪的【证据】可以倒推她确实在难过，这也符合剧中妖精的设定，她本来就异质于人类，目睹了悲伤的事却不会感到悲伤，只会流下自己也不明白的泪水。
“不过这（泪水）还是杀伤力太大了。”顾贤喃喃。
李心艾身上的所有特质，都是可以从她本人延伸来的。她这周目多出来一个很模糊的【长不大的爱丽丝】, 不知道以后可不可能抽到【女神的眼泪】, 看到的人就会心生震撼，落下的瞬间世界和平死者复生这样不可能的啦。但还是很有冲击力。
“可以留到最后。”顾贤双手拍住李心艾的肩, 按原著剧情发展，最后女主角重伤, 妖精在【失去她的恐惧】中终于补全了所有人类的情感，所以最后才会为跟她根本没关系的人世牺牲。
“你就那时候，趴在女主角的身体上哭吧！”顾贤爽朗地笑。
“哦，哦”李心艾说。
感觉有个开关，她眼泪自然而然地止住了。
“感觉不管是嫉妒你，还是讨厌你都有一点。我有可能是因为嫉妒才讨厌你的。”就算一开始也是，干嘛长得这么漂亮、大家都喜欢她、还能这么为所欲为啊！
甚至都不是【做了坏事后没受啥惩罚】的时候，而是从李心艾往下丢椅子的时候，顾贤就嫉妒死她了。
他作为哥哥、好学生、大众偶像。没法像李心艾这么自由。
“不过，让我们好好合作吧。”他很友好地对李心艾伸出手。
之前的放弃，提也不提了。
我说不定也能被带飞呢。他想。
【成为一个好作品的一部分，靠一部戏吃十年】，不过李心艾是配角，不是主角，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加成。但是跟她对戏的过程中，自己能够得到进步，不知是真的。打开后台面板的话，会发现顾贤的演技也加了三点，跟李心艾和谢安聊天时的收获差不多，这两个人对对方都是碾压。
顾贤回去后就和经纪人说了。实际上处理应该挺麻烦。但游戏里就是这次事件后，感觉好像顾贤被她的演技折服。
【下一个通告中，和顾贤合作了】跳出这样的提示。
他经纪人就是叹气——但这可不可能是那个女人的演技？哦她叹气也没表情，演技很烂。总之就是她的策略。看出来【虽然会被抢风头，但反过来说顾贤能加入一个好作品、和李心艾合作方便拉关系、增进顾贤自己能力。甚至可能让他改一下自己的破烂性格！变得好听话】，之前包括不赞同，都是策略。就是让顾贤自己坚持参与。
他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李心艾。
两个人当然也不是纯对戏，还聊了一些天，李心艾对于善的安排很不满的样子。【“你该进入大众视野了吧？”】她惟妙惟肖学着经纪人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压着的不高兴。
顾贤觉得她根本不懂自己已经拥有的和即将拥有的是什么东西，他这几年非常努力，为了不让别人抓着话柄，在学校也要加倍用功，和处理人际关系，睡眠时间经常只有三四个小时。李心艾对比起来，何止是温室中的花朵。
可他没有奖杯，没有事事顺着她的公司，没有站在那里大家就只看向她的能力，没有她的天赋，甚至没有她的自由和好心眼。李心艾是能够把对手的光芒全抢光的，可她没有，因为他是【小时候的哥哥】，并且演技【比她还差】，她像引导对手的舞步一样，优雅地牵了他一下。
而她还叹息，觉得这样不足够。
他想就是因为她不需要，才会什么都有吧。
那女生真正想要什么的时候，一定会相当苦恼，觉得怎么这样了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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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拍就拍吧，因为学校已经定下来了，所以没太去上文化课。
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时不时请假过去。封闭训练拍摄，有专门搭建起来的拍摄基地，就一个仙侠剧，难道还要像红楼梦一样搞礼仪培训吗？
李心艾特别想笑。状态栏里【李心艾】对这个甚至是【嫌恶】。
她就是特别自视甚高，不，李心艾是在前几周目里面拿到了最佳女演员的奖才这样子，在现实中可能要对各种各样的事物保有尊敬，但这一局也是游戏，而【李心艾】就纯粹出于精神洁癖而已，她不看国内电视剧的，提起来也没啥好印象。
好莱坞愿意让她拍花瓶角色，却在其他方面对她关上大门，除非她要拍那种种族正确剧，就是美国人说ok，中国人反而会摇头的剧。
再来就是欧洲艺术片了，全都要脱衣服，去死吧，【李心艾】总觉得他们和倪姬想的不是一回事，有一部邀请她的电影，是她跟一个七十五岁老人的，据说很有艺术价值，她只看到了对洛丽塔的挪用抄袭。而论起人文关怀，甚至不如洛丽塔作者呢。
代言和其他林林总总倒是很多，赚的钱也很多，李心艾现在是大众偶像。只是她既不唱跳，也不出舞台罢了。她那时对顾贤的好感度减了三点。他说她只拍广告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人说的是真的。
【李心艾】现在还没满二十岁，感觉她就算到了三十多岁也会很漂亮的，可要一直拍这个吗？如果花期过了，她该怎么办？有点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
经纪人就是看出了她的状态，和她的尴尬，李心艾想要有能留下她名字的作品。甚至是世界范围的。可哪里有作品找她啊？现在最贴切李心艾的词是流量明星。别抱怨了，她同生代的其他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了。
得找个退路，国内市场很大，国内就是退路，就算李心艾不去当演员，演技烂到抠图p上去都和她真身上差不多，也可以在国内赚钱。
于善一直都很为她操心。这周目经过一系列神奇选项，李心艾点出特质，【长不大的爱丽丝】后就更操心了。
【李心艾】因此加入了剧组，但也心气不顺，耍大牌的新闻时时出现。每次出现，名气提升，名声下降。到第三次之后，大家见怪不怪，连名气都不提升了。
她以前出轨也是这样。“大众会习惯的！”
拍摄任务大体还是好好完成，不过跟学业有冲突的时候，就是学业真的要跌下六十分不及格警戒线，和压力值上升的时候，该请假就请假，她自觉自己比起同生代小花，什么都让替身上，和一天能只工作十五分钟的人已经好很多了。
就连顾贤，在她面前装的跟什么一样，大众评价也是乖乖牌，也时不时会有这种耍大牌通稿流出，时间安排不过来嘛。总会出错一次的，然后就会被对家抓住把柄。
期间公司也在发力，买其他的通稿，和出席一些别的活动曝光。正负名声抵消后还是正的多。
【李心艾】现在属于，【懂行的人】，就觉得她是【草包耍大牌明星】
大众对她没什么偏向，单纯看海报和广告，觉得她是【甜美少女偶像】。
【偶像】的评价都刷出来了，这还是个女演员模拟器，难怪【李心艾】心情差成那样。
至于她的【粉丝群体】，坚定不移，对她的印象是【被陷害的妹妹天使公主】。这三个称号能叠一起，每每让李心艾看见都觉得不好意思……
那些新闻出来和外人的抨击，没有让她的粉丝脱粉，反而让她们更加聚拢成一团，【代言的效果又提升了】
“也不需要这么掏空钱包吧……”她想说。她还是喜欢更健康的演员与粉丝的关系。
中国的电视剧是要先拍完交给部门检查，然后才能上的。期间要不断放出消息和新闻预热。
李心艾当初妖精的定妆照就上了热搜。男女主角都挺大牌的，但上热搜真的是单独因为她那一张照片。她又不是不红。而且真的太漂亮。
很少有的摄像师拍出了她现实中的精髓，【长不大的爱丽丝】和妖精的角色有重合，本来爱丽丝也就是童话中的角色。
而且【李心艾】现在还是未成年，这个特质两倍点亮。
把原著中基本一直是个兽类，只在同人图中变成过美少女的角色，变成了女二，还是实打实的美少女。
总感觉原著粉要大暴动了吧。结果动静却没想象中的大，热搜下，很多都是李心艾的粉丝在巡回广场，路人就会说【膜拜神颜】和【真的好漂亮……】
【为了这个姐姐也该去看一下这部剧啊。】
【啊。其实心艾还是妹妹（笑）】粉丝回复。
这种的话基本只有女主角的粉丝会生气，因为多了个抢戏的。
但原著粉心情是很微妙的，怎么说呢，书里，妖精和女主角一直是最密切的关系，猫和人类是最好的朋友，就因为妖精没有人身，两个人才能互相信任和喜欢。
妖精是和女主角签订完契约后才入世的，不然再过个几十年，她也是为祸人间的大魔头。大结局前妖精牺牲了，女主角跪坐在原地法阵上，除了拯救苍生之外，还有一个执念就是要让妖精复活，这个优先级甚至是超过男主角的。
——火灾里面救自己的宠物还是救陌生人？现实中的先不管，只是想一想的话，可能会想救自己的宠物。因为这是自己的财产，男主角，即未来的另一半，不太靠谱啊。
看小说的话基本都是带入女主角，那个时候就有不少人喜欢妖精，现在拍成了电视剧，李心艾未成年，这代表着没有感情线，也没多出来一个男配角跟她配平啊，那不少人就可以期待暗戳戳的百合路线了。妖精依旧十年如一日的，小狗一般不求回报的，爱着女主角嘛！
这么一来，李心艾跟饰演女主角的女明星，就有很微妙的关系了。尤其经纪人转告她说，那边过来和他联系了。
“我不和人百合营业的！”李心艾大声说。
于善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她。
谁要和她百合营业，顶多是卖个姐妹情深，戏里戏外都是感天动地友情，不过李心艾强烈抗拒，那就算了吧，她对整个剧组好像都没啥好感。
“比起这些，你还不如洗脱一下我【文盲偶像】的风评……”李心艾说。
一旦这种新闻界面出现三次，这个称号栏就会被替代了，要刷出下一个称号才能把它给顶掉。
记者不知道怎么拿到了她学校的成绩单。七十分以下，六十分以上，连续三次【月考】检定低空飞过。就会和成绩不及格一样。直接触发负面新闻。
也是因为李心艾现在很出名，大众对她很好奇，才会挖到这一步啦。他们不懂尊重人的隐私权吗？混蛋。
“不至于吧。”于善说。
“我看你粉丝都说笨笨的也很可爱啊。”李心艾这周目又不像一二周目一样，代言形象是高端优雅忧郁贵族女性。她的气质就是一点点的活泼，一点点的神经质，非常超凡脱俗与可爱。
“他们说你考不好，反而让你更接近现实了。”
掉了两个代言，违约金砍得很低，有新的品牌来找她，大众化妆品品牌，李心艾侧着身涂眼线和唇膏。
“……去处理。”李心艾说。
“好。好。我知道了。”
李心艾是【美丽之物】。导演邀请她，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让她来打广告，把她的影响力变现，去满足她粉丝的期待。
另一个女明星能拿下女主角，只能说很有手段，在李心艾看来和在大众看来，李心艾演女二都是下凡。女主角在这情况是能踩着她抬咖的。
同理，如果李心艾拍电视剧水土不服，之前劝她来参加拍摄的经纪人，会迅速把所有锅都甩到女主角身上——女主角要扛收视的嘛！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能好，戏外的战争会延伸到戏内，很多观众看着可能会出戏。还有更重要一点，女主角的团队基本都有防爆设置。防止配角的光环压过主角。但这点李心艾的团队也是老手了，一开始还能从倪姬手上顺利接下收益呢。之后的营销变现也全是他们在做。
更重点，在女主角对角戏里，和顾贤一样，同一幕里大家都只能看着李心艾。
换个新手，初出茅庐女演员，导演就会让她压着，或者干脆换个人了。但李心艾不是他可以这么对待的角色。
更重点的是，这其实无损于剧情。妖精是给女主角，准确来说是给代入女主角的观众的奖励。绝对的爱你，就算不懂感情也爱你，无条件地为你牺牲之后，她明白自己感情的过程，其实学的都是其他的，悲伤啊，怜悯啊之类的，爱天生就有，只是到最后才明白它的名字而已。
这是小狗对人类的爱，但因为李心艾是个美少女……哎，真让人不好意思。
一般百合会让人有点抗拒，至少也让人觉得【没必要这么卖吧】，但李心艾的话就会让人觉得【……还不错啊】。
也不看看她这周目出道作是什么电影，倪姬也好，玛丽也好，久保美玲也好，跟她关系不错的都是女生。相反的倒是在短视频平台掀起了一个，【掰弯我的是妹妹】的狂潮。
这种情况下女主角表现的好不好，镜头会不会被抢也就无所谓了，她本来就是被拿来代入的摄像头，关键是李心艾啊！她好就一切都好。
她拿的是男主角的加成。
连顾贤的经纪人都直呼邪门。
顺便一提，他粉丝有不少叛变了的，至少也是转双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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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上映后已经是高三的下学期，李心艾无事一身轻，红利吃满 。
连原本看到她就好像要吸氧的电视剧导演都跟她和解了，还拍着她的肩，说下次再合作。
虽然他说完就一副后悔的样子，害怕被抓住话头。
不过【李心艾】也放过他了，她也难得的看他顺眼。说“哈哈。你也是很不错的导演呢。”
没和谢安合作过的【李心艾】是这样的。
导演听到那句话如遭雷击，顿在原地，之后，这个已经四十多的男人，眼眶里竟然逐渐蓄积起水雾。
哭了。
他对李心艾的好感度加了五点。
啥啊，抖/m吗？这个人。
也看得出来他平常被【李心艾】折腾得有多狠。
即便这样，那一年的电视剧颁奖典礼之前，导演也还是给她打电话了，她竟然有他的电话号码！她还以为一拍完他就删了呢。（之前【李心艾】经常也没有吃早餐，心情不好等理由拒绝去片场，导演还得打电话叫她起床）
依旧是一打过来就后悔的感觉。但李心艾毫无抑扬顿挫地说：“是诈骗电话吗？我挂啦。”导演就只能赶紧在她挂之前说明来意。说自己已经发动了哥们儿等人脉去给她投票，这一次电视剧典礼就等着看吧，最佳新人奖和女配总是有的。
李心艾有点莫名其妙，她沉默了一下，选【你……其实蛮喜欢我的吗？】
对面沉默得简直像被空投了□□。
他说：“不是啊，你是我见过性格最烂的女演员，一点都不敬业，就算在普通女生中也是性格最烂的。”
“哦。哦……”
“我现在教育后辈，和上一次回学校演讲，都特意跟他们说，【绝对不要选你没法操控的大牌明星！】再和你这种人合作一次，我应该会身上绑炸弹，先把你炸了再自/杀。”
“也没那么……”
“但是也是很好的演员，你演出的角色提升了整个电视剧的质感，我没有开玩笑，谢谢你。”
“嗯……”李心艾说。“谢谢。然后，有点对不起。”
【李心艾】稍微有点人来疯。你当她这周目的特质是开玩笑的，越是感觉到环境的不熟悉，自己的不满，前路的迷茫，就越是会虚张声势。导演是可以欺负的人，她就狠狠欺负了，一般导演和女明星的上下关系不是这样的。也是中国的特殊国情，和电视剧导演还是弱势吧。
还有。导演也是看出来了【李心艾】的虚张声势，才选择无奈地陪这个小朋友玩（为了更好的演出）
有点像是中年大叔被三岁小女孩骑在头上，狠狠拽头发骑大马。
并且加吐口水。用指甲掐。和咬……用辣椒水喷眼睛。
他也是牺牲很多呢。
说第二次，这样子都能够举荐李心艾，甚至加上用人脉帮助她得奖，这人是m吧。
拿了电视剧的奖！
因为是四周目以来第一次拿电视剧的奖，李心艾还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以前也穿礼服的，奥斯卡的总比这个高级吧！但这一次就尤其有那种过家家的感觉，还是过家家，结果被推选成为了狂欢节女王。穿着白色有很多亮闪闪和珍珠的礼服，明明看上去是成熟的款式，结果穿起来只是加倍可爱。被顾贤牵着下台阶，进入会场。
电视台在实时转播，李心艾和顾贤坐在一块，就算不好意思，在摄像头扫过来的时候还是招手对那边笑了笑。笑容和招手的幅度都小小的。有种拘谨的可爱。旁边顾贤就看着她。
第 37 章
电视台在实时转播, 李心艾和顾贤坐在一块，就算不好意思，在摄像头扫过来的时候还是招手对那边笑了笑。笑容和招手的幅度都小小的。有种拘谨的可爱。旁边顾贤就看着她。
后面微博上很多人把这一幕截下来。他们靠近的椅子扶手用外套盖着, 看不见，两个人挨着的手也看不见, 在外套下面。
【在干什么呢。】
【两个人有小秘密了吗？】
【好可爱】
成熟的款式=冷。暴/露出来的肌肤太多了, 会场空调很低, 【李心艾】细微地发着抖，皮肤表面泛起细小的疙瘩。脸上倒是像偶像一样表情管理很好。她这周目没经历啥体力训练, 真正的身娇体柔倒是莫名其妙很会打架。
顾贤在旁边, 好像装死没看见。展示自己强壮一样把外套脱下来, 放在膝盖上, 叠好。他就算只穿一件衬衫, 布料依旧看上去柔软而暖和。干嘛男明星可以穿这么多啊！
李心艾表情不变, 但心里在想什么，那种碎碎念而邪恶的氛围都快透过来了, 在其他人看来，她肯定是在漫不经心微笑吧。顾贤心里偷笑，把叠好的外套重展开，偷渡到两人间的扶手上。
李心艾手迅速伸过去，从里面抓住它，像从桌上拿餐巾纸一样自然地要把它放到自己膝盖上。就算只能当毯子一样盖在腿上, 也能暖和一点了。
或者, 干脆无视什么绯闻，和于善胃痛的表情, 干脆把它穿在身上吧！被摄像机拍到肯定够呛，而且是肯定会被拍到的。但说不定大家也只会说【哥哥和妹妹感情真好】呢。电视剧拍摄期间, 两人的‘兄妹’关系也被爆出去了。虽然被这么说有点恶心。
寒冷值在及格边缘摇摇欲坠。
李心艾决定要穿它，就复活了，环顾一圈典礼场地，带着不变的兴奋可爱笑容，“真是草台班子啊。”
“咳！”顾贤警告地捏了一下她的手。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当然是手钻到还在两人之间的外套底下做的。
后来被截图的就是这一幕。非常。非常要命的是。李心艾吐槽的声音没有压制，但因为会场很吵还放了音乐，所以没有任何人听见。而顾贤试图制止她祸从口出的行为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甚至是一开始，他咳嗽的那一声，前面的男人就看过来了。
李心艾被捏了手后倒没有‘啊！’一声，做出痛的样子来，不然她的小恶魔指数就太高了。
但她之后很自然地把手收回来——顾贤几乎是呆呆地看着，她的皮肤是白色的，灯下半透明，流淌着剔透的光芒，被捏一下，顾贤觉得自己只是稍微用力，捏玩偶的力道，就红了起来。她收回手的过程简直是慢动作特写，他的罪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四周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被经纪人知道，他会被杀掉。
恶魔啊！
李心艾窃笑着，披上了外套。
保暖度提升十点。回归【舒适】状态。压力不再异常增长。
之前还在担心绯闻不绯闻，实际上当然是按舒服的来。李心艾决心，下一次要么去个空调更舒服的场所，要不然就穿西装吧！礼服实在冻死人。
上台也穿着外套，捧起了奖杯。
“因为是心艾的第一个电视剧奖杯”，主持人说，很亲切的大姐姐，“有什么想要说的呢？”李心艾很少见地，被人当众喊【心艾】。她睫毛扑闪了一下，说“唔，嗯，是呢。”
看起来呆呆的，下方留给粉丝的观众席位传起了欢呼声，主持人也露出笑容。李心艾说“是的，是有很多想说的。”
顾贤的心都提起来了。他经纪人考虑过把他们捆绑起来卖兄妹，现在已经这么做了，之前就对李心艾的一系列曝光都做了研究，她上次被请到学校做演讲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只感谢了她自己啊！
这次就不一样。李心艾显然是没有稿子的，或者公司提供给她了，她也没背，她思考了一下，对于在舞台上的人来说，这时间算久的了，但主持人只是提供以不变的宽容微笑，观众也在等着看呢。
最后李心艾说：“感谢大家。”剧组的人，电视剧导演。顾贤，经纪人，和粉丝。
她觉得到这份上已经说完了，就一脸轻松地往下，下面很多人在看顾贤，他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大姐，你男女主角都忘记提了！
但是又扬起了嘴角。
“包容了我的任性。非常谢谢。”李心艾说。
李心艾认真的，这周目，她像小孩子，生活在游乐场里，随心所欲地恶作剧，也不是完全白痴，其实也不安，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别人讨厌自己，并给自己的前途造成阻碍，但越是这么想就越是会恶作剧，来确定大家的忍耐限度在哪里。
——结果偏偏因为资质问题，她这么可爱，大家基本都忍了，闭着眼睛，没有骂她，她反而更不安了，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让他们的好感度下降了，下一次估计就会发火，可是这个限度到底在哪里呢？
就继续试探。
她身边的人，经常身心俱疲。经纪人倒可以把这【全部当成工作】，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不是忍耐，而是略过李心艾，无视她，继续去做要做的事。
李心艾真心道歉的话，会让空气都微微一滞，通过电视台转播，看到这一幕的人也会有所触动。那些电视前的观众可能原本拿着遥控器想要转台，看到这一幕后也会停下，觉得这个女孩子可能真的做了一些错事，但，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嘛。
她【清越的美声】快升级了。言语中有魔力可以微微渗透过去，而且电视剧导演选中她也有一个因素，在于这个声音和妖精太契合了，她是没有用电视剧后期配音演员的。
【长不大的爱丽丝】在负面特质之外，也有着【再怎么胡闹，只要不是真心抱有恶意，就还在小孩子的恶作剧范围内，可能被原谅的意思。】爱丽丝本来在仙境里面大闹一场，现实中也什么都没发生啊。
电视剧导演看到这一幕，就几乎想要吸氧。
对于理解一切内情，不，理解的人，也可能会被李心艾折服，对于真的被她折磨了将近半年的人！看到这一幕只能背过气去，他的心里也有触动，这触动来源于他作为一个导演，知道观众看到这一幕会发生什么，大家肯定都会原谅她吧！
但他原谅不了啊。
这一招已经用烂了，导演作为一个导演，能够打电话叫不称职的女演员起床，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完全不对等条约），就是因为每一次他稍微想发火，叫她滚出这个剧组的时候，李心艾就会适时地装可爱。
然后大众、他自己的心，甚至命运都站在她这一边，他的怒火就消散，开始舒缓起来，叫她继续拍下一幕。
这周目出现了新特质，【长不大的爱丽丝】，对【具有权威的大人】时，可以使用【装可爱】和【撒娇】策略，撒娇，李心艾做不太来，她比较想和大帅哥做。装可爱就能蒙混过关——还真好对付。
电视剧导演一大半是因为察觉到了李心艾的这种不屑态度，才后续反应过来，发火的，不过那个时候他一般自己一个人在家，要发火的对象也不在他面前，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这一场景循环了十七次，真的整整十七次，然后不管李心艾再怎么做，导演的心都巍然不动了。
“已经冷硬得像一块石头！”他在片场大声说，【李心艾】侧过身躲开他的口水，想他声音这么大，也不像个石头啊。
总之现在看到李心艾装可爱，乃至撒娇，只会让导演想起所有不好的记忆。然后胃痛。
李心艾的道歉对象里面大概也包括他，不过他不原谅也没啥。
电视机转播观众大概还包括她的粉丝。大家是十年如一日的爱她啊。李心艾觉得习以为常甚至这周目进度还不够快的四百点名气值，【知名人物】，都是一个个粉丝堆起来的。
出道也两年了，粉丝还坚信李心艾是天使公主妹妹宝宝，每每在网上力战haters，她们不至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闭着眼睛罢了！
如果真的无法接受，也会默默的退出。李心艾很少有【脱粉回踩】的粉丝。
【对那孩子是没法苛责的】某个前粉丝的个人主页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说完就废弃账号了。
也可能她们看出了，就算苛责，她也没法改吧。
负面特质是会跟她一整个周目的，她性格本来就有缺陷。
但现在，听到那句话后，不知为何，感觉被安抚了。
真的。【安抚效果+10】。李心艾在摄像头前运用了技能，【诚恳道歉】。在【撒娇】和【装可爱】外，只要她诚心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在适当的场合，大概是和自己伤害的人面对面谈心，谈了一个小时以上，深夜两人独处，就能选这个。
是单对单的技能，能够安抚对方对她的不满。没想到在摄像头转播面前也能用。这周目【李心艾】挺奇特的嘛……
不过，就是不知道，对于她来说，颁奖感言说这个，是不是黑历史就是了。
李心艾的道歉和装可爱是连协技能，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浑然天成的可爱，本来应该是美丽的。但这周目就真的是可爱多一点，除非是演出专门的人物。
感言说完之后，捞着奖杯就要下去了。却突然被拦住，主持人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样的指示，那边有人专门看着收视率吗？观众期待她说多一点，更何况主持人刚刚也被她的神态弄得稍微停止呼吸呢。
她说：“心艾。”轻轻揪一下她穿着的西装外套的袖子。“这是你的新搭配吗？”
刚刚在下面顾贤偷渡给她的，转播摄像头拍到，她应该也知道才对。
露出可爱的笑容，说关你屁事，或者说yes都可以，哪种都会爆出大新闻，但今天不是这样子的心情。李心艾说：“这是时尚。”
她闭起一只眼睛，竖剪刀手。
台下热烈鼓掌。
就连主持人都忍不住笑容，连连鼓掌，又说了一遍，恭喜李心艾得奖，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下去。
李心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要坐下来的时候借力搭着顾贤的肩膀，趁机在他耳边说，“你刚刚一直都在鼓掌，我看见了。”
顾贤听到这句话直接顿住，脸轰的一下红了。
动漫里这个时候就要给他配效果音了吧，不过现实中没有红得那么夸张，不是番茄一样的，而是淡淡，很均匀，一直到脖子那里都有的薄红，在灯下看得很清楚。
李心艾坐下来的时候，眼睛也静静往旁边飘，观察着。
“啊呀……”她说。
因为现实中顾贤是哥哥，所以自从模拟过一次后，李心艾就时常想着，能不能在现实中也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她先操控电脑，把这一个事件cg截图了。
现在是她比较强吧。
顾贤长着张上面写着肉/欲的脸。现在靠近看微厚的嘴唇就很有这种感觉了，还有比别人更深刻的五官。李心艾操控人物在会场靠近的话，他的脸就会更明确显示在屏幕上，这么放大看现实中的人真要命！有点不道德吧，看邻居家的哥哥。
虽然两人的妈妈走得很近，不过一次都没有开过娃娃亲的玩笑，李文这方面十分过敏，她是信奉完全恋爱自由的人，李心艾自己谈恋爱她无所谓，但作为父母绝对不会干涉。真的好乙女游戏里的妈妈啊！
李心艾是真感觉他像哥哥，普通的兄妹也是那种不熟，但是必要时刻会帮忙的吧。以至于如果两人间飘散暧昧的氛围，会很像□□。
李心艾之前还觉得他长那样实在……呃。经历三周目的失败恋爱后也终于可以欣赏了。
谢安倒是看起来比水还淡薄的，幽灵一般的好看青年。（说俊美也不对，说美丽也不是那个意思）单纯好看，他颜值评分应该不低吧。莫名其妙随机到了九十多的高数值吗？
李心艾之前就很吃这一类型的颜，感觉像半透明一样，没啥攻击性，实际上呢？真的像半透明的幽灵啊！跟他在一起会折寿。
现在就开始能欣赏顾贤了。浓颜系。
“啊，对，上大学了，我要找这样的男朋友。”李心艾说。游戏里她就是嘴唇动了一下。
其实一开始不仅是顾贤知道要和她共演，打退堂鼓，【李心艾】看到他，也是“啊？”，又不是被他那些粉丝们叫弟弟，就真的像弟弟。这也太不匹配角色了吧！
没想到真的能演绎如流水般清澈的少年剑客，只能说顾贤内里就是这种性格吧。明明长了这样的脸呢……游戏里也被【李心艾】耍得团团转。
李心艾完全没看出来，现实中她也在不断支使着他。
顾贤凑过去。到这份上就算说悄悄话被看见也不管了，他也是自暴自弃了。问李心艾刚刚说什么。
“一开始要拍电视剧的时候。我以为你不适合来着。”李心艾说。
她也是直言不讳。顾贤很郁闷。
“更合适的美少年，我脑中瞬间就能浮现出一张脸。”李心艾说。
“谁？”他问，表情又很迅速地变化，露出吃蟑螂的表情。
准确来说，是【李心艾给他递了一块蛋糕，他咬下去，结果蛋糕断面有半只蟑螂】的表情。
“谢安？我说，是你叫来和我一起聊天的那小子？”
“呃。”李心艾说。
一般都是先说【那小子】，然后再说名字的，顾贤明明想起来了，却好像没想起来一样，非得骂一下。
他和经纪人很有共同语言吧，经纪人也是，这周目明明没有什么交集，却莫名其妙的警惕谢安。
上次【李心艾】跟谢安聊完，演技都上涨了几点。搞得她莫名其妙的挺喜欢他，而且又有点同情。虽然临别前说有好消息了，给她打电话，实际上没好消息也会去找他啦。
李心艾是可以共享乐的好朋友，只要心情不是差到一定境界，看她出现，跟她一起玩应该都会挺开心的。
如果时间线是大学，两个人一起出去也正常。时间线高中，谢安被叔母收养后，家竟然也在她们拍摄地方的附近。
李心艾知道他是【导演】。遵循【灵魂的指引】。主要是如果这次连演女配都失败，她下一次估计要演女三。【李心艾】蛮想提高自己的演技，刚好顾贤演技比她还烂，而且也寻求着突破，就拉他去和谢安一起聊天了。
选项是【聊天】，实际上应该是研讨会之类的吧。
因为是【李心艾】在请人帮忙，所以每一次她都会很自觉的买单，两次以后，那家店的服务员看谢安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服务员是个女生，很可爱的姐姐，会用托盘挡在围裙前面。这样的她反过来夸李心艾可爱，并且悄悄把她拉过去问，“你男朋友每次都让你付钱，这样好吗？”
“哦。哦！”【李心艾】说。
这孩子战术性脸红了，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在这种恋爱话题里面，能为她迎来更多的转圜空间和别人的宽容度。她完全不了解谢安的本质，大概觉得十六七岁，和美少年谈一场清水般澄澈，意思是没有接吻，也没有性/行/为的恋爱也不错，非常的有面子。被拍到画面也会很好。
要不要顺势承认下来呢，她想，不过还是有点道德的。偷看了一下谢安的样子，那人还在低头整理资料，他竟然真的把东西打印出来了！为了给【李心艾】讲课也是煞费苦心，她就找回了良心，说没有啦。
“不是男朋友。”她的笑容天真纯洁无瑕，好像根本不懂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意思一样，看到的人就会感觉惭愧，不想玷污她，“我们是一起学习的伙伴！”
“哦……”服务员姐姐说。
她是店长的女儿，放学后来帮忙的。知道自己误会后，非常的愧疚。
之前送东西的时候偷看了一下，听他们聊天的内容，也知道大概是在讲电影。之前还担心会不会是谢安骗了李心艾，说要让她进娱乐圈，实际上让她下海拍A/V之类的。女生谁都想得到这种事。
结果现在李心艾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比v字，说：“目标是北影！”服务员也被感染得跟着笑了，说：“很有精神呀。”
看她们当天学得太晚，还额外送了点心。
晚上十一点，白色碟子上躺着热腾腾的咖喱面包。感恩……
谢安也没对李心艾请客发表什么意见，他是如果不提就不会想起来的人，不过如果提了，他就会掏钱了。每次都只看他吃完东西默默用餐巾擦嘴。给人话很少的感觉，其实说得很多，他对李心艾的辅导是不遗余力的，但除此之外，就真的说得很少，经常是李心艾说话，他回应一句“嗯”，不懂怎么和她交流，但有在认真听。
毋宁说他挺享受被李心艾请客的吧，他可能觉得这是她对他好感度高的证明。
【李心艾】有次提到“我下回带个朋友过来哦。”谢安停顿了一下，说好。
然后就把顾贤带过来了。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句话如果是李心艾跟任何一个人的排列组合，都是他们坠入爱河，并且在里面被硫酸侵蚀。
但顾贤是见谢安的第一眼。就微微皱起眉头。哦！世界上真的有第一眼就看不爽这种事吧。
他很勉强地坐下来，和李心艾坐在一边，对面是谢安。谢安微微挑起眉毛。
他这个动作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屏幕前李心艾想，谢安对谁的好感度都没波动，不涨也不会跌。她怀疑他甚至没讨厌过偷他摄像机的女同学。但就那一下，冒出提示，谢安对顾贤的好感度下降了五点。
那一次辅导卓有成效。顾贤的演技上升得比李心艾都多，涨了五点。出来李心艾安慰他“知足吧，比你上演技班好了。”而顾贤满脸要吐的表情，真的要吐，生理性的，他可能觉得这是他的精神损失补偿。
他说：“之后也别让我见他了……”
【顾贤觉得自己受到了精神污染】
话是这么说，那之后顾贤也时不时跟着来。他更不放心李心艾一个人跟谢安见面。
既然这个人也来，请客责任顺延，【李心艾】就让他买单了。
第 38 章
话是这么说, 那之后顾贤也时不时跟着来。他更不放心李心艾一个人跟谢安见面。
既然这个人也来，请客责任顺延，【李心艾】就让他买单了。
谢安就没做什么反应, 他讨厌顾贤也是从后台好感度和他身上飘散的微妙氛围里感受到的，他基本不口出恶言。他多准备了一人份的资料, 如果说顾贤想冷笑, 【我不需要一个毛头小子来教我怎么表演。】（他一般不会这么没教养, 看来真的很讨厌）那也没说出口。不是因为不能在李心艾面前说脏话，她看起来懂得比他都多, 而是因为真香了。
演技每次都提升三到五点, 顾贤默默坐着, 翻着手里的东西。
三个人偶尔还会挤在同一边, 用笔记本看电影。李心艾坐在中间, 一边是顾贤, 一边是谢安。谢安是会面无表情朝她微微靠近的人，这人是闷骚？李心艾看他一眼。
而每到这个时候, 用托盘送咖啡和甜品的服务生，都会用尊敬的眼神看李心艾。
到这份上也该认出来了吧，这本来就是拍摄基地附近，她跟顾贤又都是明星，一开始只有李心艾的时候，可能还以为【是准备来当演员的, 长得和心艾妹妹很像的女生】。顾贤出来就瞒不住了, 但这附近有很多明星来消费，见怪不怪, 只是看曝不曝光而已。
比起李心艾明星的身份，服务员更多是对这个来店里的小妹妹本人非常关照。
她也不是单方面的, 李心艾也很喜欢他，两个人交互几次就成为了【朋友】，服务员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见证了心艾妹妹的绯闻，心中决定要守护她的恋情，她是店长的女儿，可以杜绝一些狗仔来店里面采访，也能够让大家不在外面乱说。但观察一下，就知道她跟顾贤根本没那个意思，虽然没有这么称呼，不过他确实是她哥哥。
这样，三个人挤在同一边看电影，时不时李心艾旁边的两个帅哥还唇枪舌剑一番——主要是顾贤在出言讽刺，谢安淡淡的，但偶尔一句话能让他精准破防——就从修罗场，变成哥哥看妹妹身边的男的不爽了。
但这样！顾贤却还是给谢安买单，不是更悲伤了吗。
服务生把餐盘挡在身前，对顾贤心生同情。
之前没有理解她们关系的时候，她以为是李心艾作为一个高中生，就算是明星吧，可以支配的零花钱还是不够，干脆找来了另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的，来承担他们三个人的消费。
这个男的（顾贤）刚好也是一个大明星。
啊。真让人羡慕。
真不知道是哪种关系比较混乱呢。
服务员是觉得哥哥请客有点倒霉，但在顾贤眼中，这确实还抵不上谢安教课的报酬。虽然确实讨厌他……终于说出来了！这个词有点重，但真的太贴切了。但正因如此才不想欠他的。
那天，【李心艾】施施然说：“我去补妆。”剩两个男的在座位上大眼瞪小眼，她不化妆的，连衣服都是助理搭啥穿啥，但因为【李心艾】任性又过分又轻飘飘的，所以才特别懂什么时候要给别人留出空间，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而不要把讨厌的心情带到跟她的相处中来……【（恶之花）】
顾贤坐在原地，身体僵硬，边想李心艾这个死小鬼……一边又惊叹于她的洞察力。
谢安则是非常、非常了解她，【李心艾】只看到谢安的表面，并没有去了解更多，也只想给他看表面，她可能以为自己的缺点没有被发现吧（已经有进步了，爱丽丝特质刚出来的时候，【李心艾】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缺点的），但谢安第一眼就看到了，并且把她的缺点和优点放在一起，两者都没什么感触，普通的对待她。好感度满值。
李心艾刚一走，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为了不浪费时间，谢安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用刀切巧克力蛋糕。
让人火大……
顾贤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开口讲报酬的事情，年轻人之间说钱总是让人感觉尴尬，而且谢安是不是跟李心艾同岁，他还未成年来着？越想越觉得做的准备不堪一击，正在慢慢崩毁，总之就是尴尬得想钻到地下。
而谢安抬头看他一眼，一边还用铁勺子把巧克力蛋糕抿进嘴里。李心艾做这个动作会有猫一般的可爱，谢安做这个，在【李心艾】看来也差不多吧，但他只是在抓紧时间补充能量，他脑力消耗一直很大。
谢安说：“不需要。”
“嗯。”顾贤的两只手在膝盖上握成拳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感觉被羞辱了。
谢安说多了点，严格上两个人不对付，是因为顾贤单方面讨厌他，他很敏锐嘛，察觉到了他的本质吗？或者至少授课的时候导演的视角就会让演员觉得不高兴。而谢安讨厌别人插进他和李心艾之间，打破原来的【两人独处】。
而且顾贤的好感，对他来说也没啥意义，他也没想加，但如果让他变成【讨厌】他，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氛围。【李心艾】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她是自由的猫，或者说是风顶端的小精灵，用木棒去挥击她，会顺着风向逃得更快。
谢安说：“我在这里聊天，感觉很开心，你是李心艾带来的，就不用太在意了。”
他就不会叫她【心艾妹妹】。
顾贤听了，微微皱眉，他跟李心艾的经纪人交流过，那个时候觉得于善说的不是真的吧，但现在问：“你喜欢她？”
谢安脸红了。
他见鬼的脸红了！听顾贤说完，他呆了一下，然后脸上有薄红漫上来，感觉像是往水里面丢石子，下面的泥沙漫上来，弄脏了清澈的水面。
顾贤有种无意中发现蟑螂的感觉，尴尬地转过头去。‘完全看不出来啊……’想这么说，不过一回忆发现还挺明显的，只是谢安给人完全不会喜欢人的感觉。李心艾又轻飘飘的，他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顾贤说“我明白了。”，那次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三人茶会重归两人茶会。
两个人在剧组的时候，顾贤非常郑重地两只手一起拍在李心艾肩膀上，说“不要再让我看见他了。”
李心艾是觉得还好啦，她这周目没怎么认真陪训过自己的演技。加上百分之十经验，加上两年的职业生涯，加上电视剧和谢安的辅导，现在也才三百五，比名气低一些，也不是低得很多，（作为女演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顾贤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演技只有二百七。他都没不好意思呢，她不好意思什么。
顾贤问：“你说的合适演这部电视剧的人该不会是……”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了。
“啊，不是。”李心艾说。
是现实中遇见的，杂货店的美少年，有着琥珀色的猫一样的眼睛，非常友好，还给她送了点心，现在忘了他的名字了。
因为是在回家路上的商店，所以还以为能见到呢，结果这局模拟里没有。真奇怪。
顾贤见李心艾说得天花乱坠，也来了兴趣，李心艾长成这样，让人觉得她应该对外貌没什么概念吧。如果她都说好看，那虽然比不上她，估计也是真的好看。
“如果有照片就给我看看。”顾贤说。
“就是没有照片啊。”李心艾说。连名字都忘了。
“说起来。”她的眼睛微微往上，“他唯一的缺点。”
“嗯。”
“就是拄拐杖。”李心艾说。
“……残疾人？”
顾贤一般不会这么说，他以为自己是个有修养的人，但如果要出现在电视屏幕上，面向广大观众，这些【歧视】肯定就要考量进来，和李心艾熟悉后他素质越来越低了。
“我也不知道。”李心艾说得一派轻松。上次和他交流，他走路的时候感觉还好，不过可能因为是在室内，而且杂货店里他又很熟悉。
“因为是外国玩赏人偶一样的美少年……在他的衬衫和吊带裤下面”好了，顾贤已经知道她的癖好是什么了。“一边膝盖上，有金属的护膝。”
那估计真的就是残疾人，至少那里也受伤了。
李心艾笑，说“是银质的吗？上面的花纹也很漂亮，还嵌了小小的绿宝石……非常华丽。”
“……你喜欢的都是什么人啊？”顾贤说。
知道了（完全不想知道的）邻家妹妹的性癖。
感觉她慕/残/恋/尸加恋/童，如果不是李心艾自己未成年，加上那个人好像是她幻想出来的。他就报警了。
说起具体吸引她的点，头头是道，但名字想不起来，说让她带他去见一见，也支支吾吾的。
“那家店真实存在吗？”她歪着头思考。“模拟里给出的选项没有，就走不过去呀。”
“你是，因为自己太可爱了。”顾贤说。
颁奖典礼好像不适合促膝长谈，不过李心艾对电视剧的奖相当不以为意，传染的顾贤也随意起来，他头微微靠近她，别人眼里他们应该在说悄悄话，但实际上，这正经的家庭教育环节。
“所以阈值很高。每天都照镜子，普通的帅哥和美少年满足不了你，才要多加一些很奇怪的偏好吗。”
“哦，谢谢你夸奖我。”李心艾脸红，“然后不要把我说得和变态一样。”
“拄拐杖的可攻略人物是萌属性。”李心艾说。
她好像只是单纯分不清游戏与现实。
说到外表……李心艾突然担心起衣服。
她都穿着这个上去领奖了，但现在才揪着西装外套的袖口，左右看来看去。说：“虽然我说这个是时尚啦……”
时尚的完成度完全看脸，李心艾以前是只穿校服和白裙子的人。大家也没有觉得她土过，只觉得白裙子太多，让人审美疲劳。
顾贤安慰她。说：“你很可爱。”
李心艾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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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热播后，感觉李心艾在国内娱乐圈初步站稳脚跟，至少也迈下了一个脚印吧。
是不是她都放假，也高三下学期了，没有升学压力的她，最开心的事就是去找有升学压力的朋友玩。
谢安。谢安please。
要说没有发现他有鬼就太奇怪了，【李心艾】大概是觉得【有点怪，多看一眼。】，等着他什么时候揭下那层皮。
但谢安只要没拿上执导筒，就是任劳任怨二十四孝好少年，感觉就算让他现在放弃学业，去码头搬砖，钱给李心艾都会答应。
而【李心艾】不知道症结所在，就不停的【有点怪，多看一眼】，在这里卡bug。互动越来越多。
期间好感度慢慢增加，她对谢安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将将——”李心艾说。
熟悉的咖啡店里，她把一个盒子摆在桌上。用期待的眼神看谢安，谢安顺应她的期待就地拆起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时顿了一下。继续拿出来。
是个新款摄像机。价值不菲。
【李心艾】这周目就算没有见到叔母，不过也从他同学口中知道他摄像机被偷过了。
谢安被李心艾拉走的事被很多人目击了，之后三个人在咖啡店，还被拍照传到网上过。大范围的轰动没有，但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咖啡馆之行里，背景中其他座位上的客人经常变动，时不时就会触发事件，有男的说“我是谢安的同学”上来凑近乎。
经常是男的，高中生应该用少年来形容吗？李心艾感觉【少年】应该是十四五岁的人，并且要长得好看，而他们不管是眼神还是说话方式都让人不舒服，所以就是【男的】。
偶尔遇到女生，还会凑在一起合影，李心艾在中间，举剪刀手。
虽然不喜欢，但不代表不可以说话，还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很多谢安的事，个人资料档案又解锁了好多。
前几周目结婚都有过，夫妻生活相处了很久，但这应该是只有高中生时期相遇才能解锁的吧。也是因为前几周目根本没坐下来，好好的回忆一下从前啊。
“她其实又把我摄像机还回来了。”谢安说。
“嗯嗯。我知道。所以是【被偷过】嘛。”李心艾说。
由此【李心艾】知道了谢安至少是用摄像机的。之前交流的时候他的知识就很渊博，但不确定是不是只是电影爱好者纸上谈兵，就算这样也应该送他个摄像机，让他上手试试看。
李心艾是和别人出去玩，一定由男方买单的人。这一点也继承到了游戏里的【李心艾】身上。她初中起就不搞AA制了，这样能筛选掉很多人，不然哪个都答应会很烦。那些男的一听李心艾说“我不AA的”就会露出奇怪的表情，李心艾讨厌那种表情，也顺带着讨厌他们。
好处是这样和两个人说过之后，就传遍全班，乃至全年级，之后就没有无聊的人来约她了。
和女生们出去玩就是大家平摊，因为不仅仅是她们需要李心艾，李心艾也需要她们，她需要正常社交活动嘛，但和谢安讲课的时候还是李心艾买咖啡店的单，这样子也不够抵学费的。
可爱女生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就要学会【不能让别人缠上来】倪姬就和她抱怨过，男人总是会自顾自缠上来。总之就是不要让他们误会，也不要给他们理由，让他们觉得可以对你指指点点。
李心艾默认如果一直让男人买单，那就应该在某一次送个等价的礼物过去。当然啦。前提条件是喜欢那个人，愿意跟他出去第二次，如果第一次就讨厌到家的话，就把那笔钱当做精神损失费好了。
不过【李心艾】还没想和他两清呢。谢安收到礼物的时候心里面也紧张，他可能看出来了，李心艾是会在他的生日精心准备，给个超级珍贵的礼物，但平常颐指气使，让别人付所有钱的人。
李心艾说：“我认真的考虑过我的价值。”
普通人和别人聊天是什么样的，普通人被辅导大概是什么价格，一个小时三四百？【李心艾】的时间本来就很珍贵。之前剧组成员去参加慈善晚宴，神经病一样，下面有宾客，建议她把自己的共进晚餐机会拿上去拍卖，价值五万元，当然她没有答应。
“但真的是建议的瞬间，下面就有人叫价哦。大家都跟神经病一样。”
所以李心艾跟顾贤出去玩才从来不付钱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哥哥，还有李心艾觉得自己这么可爱，愿意跟他出去，他不都应该感觉到幸福了吗？完全没有考虑过，顾贤本人也是个明星呢，也会有女孩子愿意为偶像付钱的。
李心艾指着谢安的胸口，“我是有成为很高级人物的资质的，这周目的成就评分还很低，不过也已经很有价值了。”
“我给你送这个礼物是希望能够抵消，付钱哦，因为你一直在给我上课。”一开始只是发现和谢安聊天的时候还能涨演技值，后来选项就真的变成【上课】了！
她没想到【李心艾】会用这一招……以前她基本也没上过什么演技课，都是在演谢安电影的时候演技值自然而然提上去了，反正不管她演技有多烂，他都有办法让她完成演出的。这周目确实是有演技要求，电视剧如果想要结算s评价，那数值是要打上去的，【李心艾】的小聪明让她很头疼，哪有把朋友发展成私教的！但她如果懂人情世故，就不会有【爱丽丝】特质了。
她现在明明比我大一岁来着……李心艾想。怎么比我还幼稚？
不管怎么说，演技都提升了，电视剧也确实拿了S评价，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就要给教课老师钱。
送礼物这种行为看起来很【李心艾】。实际上是两人共同的决定。
“你是个好老师呢，仅限于理论上，绝对别实操哦……”
她说，相机已经完全拆出来了，她微笑着把它放进他的怀里。
上面有德文，李心艾还记得上周目地下室看到的摄像机就是德国牌子的，导演的爸爸出差回来给他送的礼物，他的父母都死在了那次从机场回家的车祸中。
如果这周末也是be的话，他应该会ptsd吧。去欧洲取景也再也不去德国了，这样？她的脑子里面赚着莫名其妙的想法。
谢安摸索着把相机抱进怀里，眼睛依旧看着李心艾。他说：“你一定会成为大人物的。”
李心艾笑。“现在可能只有你会这么想。【我】倒是觉得满足了，呃，这个年纪，这样就好了。”
想着又有点惆怅，“如果是世界级女明星的话，一顿晚饭怎么会只有五万块钱，那些国产土富商。”
“至少要五十万吧！”
当然，也绝对不会和他们出去的。
那群人总以为自己花了钱就有资格对人家指指点点，关键是一开始叫她把晚餐名额拿出去拍卖的那个神经病！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走了谁的后台进来的，好像是谁的亲戚，总是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平常没有在【李心艾】面前说她就不管了，那一次【李心艾】把他臭骂了一顿，在外面。
拒绝晚餐拍卖后剧组都提前出来了，导演和男女主角站在一边，默默等她，慈善拍卖会里面金碧辉煌又有暖气，在外面真是吹冷风，【李心艾】把他骂了一顿，还把他推进喷泉里面了。
他就穿了单薄的西装，浸水估计够呛。
然后她头也不回走掉了，她也是相当自我……
男主角在一边叹为观止，他跟李心艾没有什么戏份，也没怎么接触。听说过她的一些传言，觉得【不至于吧……】【这孩子是不是上升势头太猛，被别人搞了】
一见面发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真的比传言更生猛。她是怎么无黑料（那点黑料对于李心艾的总名气来说，完全是大海里的小墨点）走到现在的啊？
结果谢安说：“我会花五十万买的。”
“哦。哦！”李心艾说。
愣愣瞪着他。
“美金。”李心艾说。
怎么又加了。
“美金。”谢安说。
李心艾想这小子还是这么爱，真感谢，作为乙游男主他单纯在【爱】这方面做到极限了，可他性格但凡正常一点也好啊。
一边又笑了，说：“谢谢你，不过你爸妈的遗产也没剩多少了吧？”
“要上大学和买房的话就不能这么挥霍。嗯嗯。谢谢。”李心艾随口说着感觉别人这种时候会说的台词，对导演表示关心，突然被打断，伸手去拿托盘上的甜咖啡。
服务生姐姐退到旁边后擦汗，她一直在观察李心艾，听到了她所有的话，感觉再不适时打断她，她会被打吧！
第 39 章
服务生觉得, 就算作为旁观者，听到这种话还是够呛。但是，唉, 她还是站在心艾妹妹那边。对她抱有宽容。（第三者抱有宽容，好吗？）
谢安呆呆的, 李心艾把他的瓷杯推到他面前, 他才反应过来, 说“谢谢。”
父母对他来说是禁忌话题，但他也不会突然弹起来对别人大喊大叫, 大概就是会在他内心划下伤口, 露出这种表情, 脑子里想着李心艾也不知道的事情。
对李心艾生气也是没用的, 她绞尽脑汁地想试图和他延续话题（五十万后她有点被击沉。）然后一脚踩上地雷。并且现在也没发现踩雷了, 或者发现了, 有点不安地想无视掉带过话题。李心艾是默认【只要自己当做不知道，其他人也会当不知道的】。
她很敏锐, 能精准地发现别人目前的状态，就算别人不想她知道。但有时共情能力低得吓人。好像和他们根本不处于同一世界一样。李心艾又说【周目】了。她这么说的时候那种状态就很容易出现。平常状态的她（【李心艾】）也轻飘飘的，很不负责任，总是任性的提要求和给人家添麻烦，但心其实比她柔软得多。
谢安手指摩挲着杯壁，发着呆想李心艾的事, 就算想再多也没什么用, 真正行动起来还是一团浆糊，李心艾已经跳到下一个话题了。
她说：“总之, 以五十万为目标……”
请求谢安帮忙的话，又会走上前几周目的老路, 难得这周目这么开心，她有些不忍心打断【李心艾】的好梦，主要是【李心艾】也是她的实验体，让她现实中这么爽，她不会拒绝的。
话题漂亮地一转，“请你培训我成为大人物吧！哈哈。”
顺手把一张银行卡塞了过去，算是找了个物超所值的私教老师。
银行卡里面是电视剧三分之一的报酬，“毕竟这段时间受了你不少照顾。”，李心艾说。
电视剧的片酬给得是真的扣，单为这个，李心艾都觉得电视剧导演推举她成为最佳女配角，是理所当然。“那简直白嫖啊。”但这个扣是对比李心艾以前的工作，这周目搞钱还是可以的，各种各样的代言、广告，作品不多，代言很多。
娱乐圈一天两百零八万，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周目两人缔结了互利关系，刚刚李心艾虽然极其毁灭性的，但也关心了一下谢安的遗产够不够用，她给的那些钱真的差不多有遗产的一半。
“我觉得我的工作不值得这么多的报酬。”谢安说的很迟疑，他也像李心艾一样把自己价值化了。
“呃，这个也是有情感因素的。”李心艾说，这当然不是说她爱上他了，她刚刚能接受谢安是一个【他的神经病就是他的卖点】的攻略人物呢。而是以前李心艾和谢安拍电影的时候，他都会把三分之一拿给她。百分之三十分成，好莱坞最有影响力的演员能叫出来的价格。
“准确来说是历史遗留因素。”李心艾严肃地说。两只手一起拍在谢安的手上，后者肩膀都往上，被吓了一跳。
“如果觉得不够，用之后的劳动来抵就好，我想我们是长期合作关系呢。”
（到目前为止）唯一的金色人物，她得想想怎么让他派上用场。
现实中也想用他啊！
谢安收下了相机，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天，他们单独授课的时候，就不会面对面坐着，就会和顾贤那时一样，两个人坐在一边。脸挨在一起看谢安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一帧一帧的暂停。有时候啦。
在咖啡馆露天练习演出肯定是不行的，被别人拍下怎么办？找个包厢也可以呀，但好像只是这么看下来一遍，加上谢安轻声的解说，【李心艾】就已经受益匪浅，她还给他看过剧本，谢安用手在图上画着，给她演示动线。有时还改一点点，说实话【李心艾】觉得比原导演有水平。
谢安比李心艾会找电影。一些修复版的都能找到。但这次课间休息，他打开了一个网站，【李心艾】看到就“啊……”的脸红了。
电视剧火爆后，她跟顾贤被捆绑营销，明明剧里也没啥互动，但不管是剪辑视频还是同人图都很多。电视剧出官图都是把他们两人凑一块的。说是【兄妹】和【少年组】，实际上搞这对的是什么心理大家懂的都懂。
判断一个电视剧cp火不火爆很简单，看看杂志上有没有出双人特辑就知道了。她和顾贤双人写真都拍了。和女主角也拍过。这么一看，还是李心艾比较火。
甚至和导演，那个中年老男人，带着她去出席电视剧宣传活动，遇到记者说“可以摆个姿势拍照吗”的时候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笑得见牙不见眼，而李心艾站在他面前，像个不情愿的，被老爸拉着拍照的小学女生，举了个剪刀手。她穿了背带裙，身材在导演面前尤其显得娇小。这张照片上了热搜，被很多人转载还被p成了表情包，网友们亲切的称它为【我和我爱炫耀的老爸】。
谢安打开的网站，就是李心艾跟顾贤的双人杂志写真特辑。
李心艾和摄像师基本合不来。要不就是他们抱怨【根本拍不出来啊】，随着李心艾的咖位和名气越来越大，这种抱怨声也少了，要不然就是照片发出来，下面被李心艾的后援会攻陷，粉丝抱怨摄像师【根本拍不出来啊】。
这次好死不死，是现实中她杂志摄影的那个摄像师。遇到现实中的人，模拟会有特别提醒。
两人算是“积怨已久”，不过【李心艾】并不认识他。“那人拍的也就那样吧。”她非常客观地说，和顾贤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而顾贤则一脸尴尬。
【不在背后说人的坏话】，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条家训，就算有，在【李心艾】先开口的情况下，他再指出来，也太装了。
但为什么人们会觉得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呢？因为如果遇到了这种情况……【李心艾】后面响起咳嗽声。摄影师在咳嗽
之前摄影师走过来完全没声音的，李心艾看见事件cg的时候就“啪”地拍住脸了。
现在脚步声加重，摄影师越过李心艾，走到两人中间，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背后说人坏话被听见了，真是要死，但是如果感到尴尬了，也不会表现出来，【李心艾】有点呆地往下面看，寻求帮助一样的揪着顾贤的袖口，顾贤往天花板看，想这时候自己能说什么，结果下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心艾从揪着他的袖口变成揪着他西装后面，躲到他身后去了。
顾贤变成了物理意义的挡箭牌。
到这份上摄影师也觉得没意思，往下撇着嘴角，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就走开了。
顾贤知道，在他心目中，自己跟李心艾绝对是狼狈为奸。心里也烦，百分之十烦李心艾，剩下百分之五十觉得摄影师神经病啊，工作多久了还和客户生气。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顾贤被李心艾pua习惯了，她做再过分的行为，他也只能想“啊，果然是她”，懒得生气了。
而且杂志拍摄本来就不顺利。拍了十几次，换了好几套衣服、妆造。都不满意。
李心艾本来就耐性不好，她未成年小女生，首先体力就不行，感觉她要发飙了。暂时叫停，顾贤走到一边抽烟，这时候他已经成年了，只要不被拍到就没事。
然后拍摄的男女主竟然手拉着手出来了，准确来说是李心艾说“我去补个妆”，然后像中学生拉人上厕所一样，把顾贤也拉出来了。这才是为什么摄影师也要出来看一眼他们在干嘛。
他原本也坐在一边，边颓边发呆边找寻思路，结果被旁边助理提醒【要出去看看】。李心艾是干得出来，中途丢下工作，拉人逃跑，去喷泉池旁喂鸽子这种事的。她有前科。摄影师听得发愣，第一次见到如此自由（不敬业……）的女演员。
然后李心艾和顾贤果然在抱怨。
也是你自己工作能力不行嘛！顾贤想。
之后回去的拍摄也不怎么顺利，顾贤几乎是耐着性子在做事，他在李心艾面前总是显得弱气被动，其实作为大明星还是年少成名，有自己的架子，微博几千万粉丝呐开玩笑。
李心艾属于【家人】一类，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而且该说不说，因为她是单亲家庭，顾贤有点同情她，想多照顾她一点（如果李心艾知道，肯定要吐槽，你以为你是谁……）
实际上他对经纪人都有点大少爷感觉，红了就不那么在乎公司了，当初签的条约也很宽松，拍大导演电影又不是选秀出道的，经纪人需要哄着，和使计谋去劝他做一些事。
原本预计从下午两点到五点拍三个小时，结果到了六点半了还在继续。顾贤忍着怒气，他的工作时间已经超过了。今天接下来没有别的档期，不然会直接丢下这里的事情，去下一个地点。要说耍大牌也是耍大牌，但他觉得是没有安排好工作时间的场所摄影组的问题。
他约定好当晚要回家吃饭的，妈妈也会按时下班，妹妹正常放学回来。现在要让她们稍微等一下了，主要是陪李心艾。她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只要身体和精神都允许，就会把工作一口气做完，延期对她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她的日程表一向非常灵活。快到七点钟，顾贤说“我无论如何都不等了。”，他走过去和杂志人员当面说的。李心艾这段时期为了维持体型减肥，到了这个点还没吃东西，眼睛看着上面，一副低血糖要晕过去的样子。
再拍了三组就放过他们了，摄像师一边调整设备，一边还是不满意的样子。看来他现实中不是因为李心艾不火就慢待她，而是对谁都这样啊！
走的路上，助理给顾贤递果冻，可以吸的那种，营养师特制的，晚餐吃这个就好。回家的话大概率也是他坐那里喝水，看妈妈和妹妹吃。
男演员也要注意身材，而且就像李心艾想的一样，他确实对比电视剧角色还是壮了点（“少年的纤细感啊”李心艾就会这么说了），之后要出席活动，搞不好还得还原角色，得保证身材。
处于曝光期，随时都会被拍，路人的手机和记者摄像机可比精修杂志图更显胖。
顾贤穿着风衣快速走出去，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把打开了盖子，但没有喝的果冻塞李心艾嘴里，她看起来都快晕了。
“你要去我家吃饭吗？”
“唔？唔。嗯……”
李心艾的嘴巴，像根本没有牙齿的章鱼的嘴，可以一下就把瓶口塞进去。顾贤停顿一下，等她适应了，才捏着袋子把果冻挤进去，她腮帮子鼓鼓的，在那里嘟哝。
吞下去一口之后感觉好多了，消化没那么快，主要是甜的东西经过喉咙了吧。抬起眼来，眼睛亮亮的，自己从他手中接过袋子在那里吸，说，“你刚刚说什么？去你家吃饭吗？嗯，好啊。”
顾贤沉默一下，他不太适应李心艾这种会把思考直接在话中表现出来的说话方式。不过看她活过来了，她伸手往旁边，找助理要第二袋果冻，结果小助理很遗憾地摇摇头，示意没有了。
其实助理刚刚在旁边眼睛也发亮，近距离观察兄妹互动……！她是他俩的cb粉。
没有果冻了，大冷天的在这里吹风，顾贤的心情也很不好，他伸手在口袋里找了一下，摸到了包装纸，而且只有包装纸，动作一顿。
旁边李心艾伸手过来给他一个巧克力，也是从顾贤这里偷渡的。两人共用一个营养师，准确来说是李心艾抄袭他找到的好员工，“你能不能接两个人的单？”。巧克力也是特制的，【李心艾】大概晚上吃三个。只吃三个，小小的圆球，也没什么甜味。
如果不是游戏人物，绝对吃不了这个苦。李心艾看着，都觉得她这周目如果心情崩溃，好像跟前面三周目一样，可以理解。
她中午和早上都没吃饭，从顾贤这里拿巧克力出来吃了。顾贤除了手机不给她动，其他……她把手伸进他口袋里，倒是没怎么管。现在晚餐有果冻，等一下还要正经吃饭，就还一个巧克力给他。
他把袋子打开，丢进自己嘴里吃掉。咀嚼的时候脸颊一动一动的，眼睛看着前方，有种莫名其妙的可爱。
可以认为比自己高的哥哥可爱吗？李心艾好像在发呆。
这一幕被拍下来了。
不知道是狗仔还是粉丝，应该两者都有，他们拍摄的消息提前就放出去了，地点也是后援会可以查到的。
从那个隧道出去，迎面就是外面橘黄色的路灯，还有在顶着风等他们的粉丝。看到两人合体出来，都发出了压抑的“哇啊啊……”尖叫。会来双人杂志的现场等着的，就算是顾贤的粉丝，也都有点心艾粉的倾向。
到这份上就要开始营业了，准确来说不是营业，助理最喜欢李心艾的地方，就是她在看见粉丝的时候，眼睛会亮起来，会露出真正的笑容。
“天气这么这么冷，大家还在这里等着，我感觉很幸福。”她边走过去边说，李心艾厉害的就是，这么肉麻的话，她说出来都很自然！
大概在那里跟大家都签名了，回去的车上，这一幕就上微博了，热搜榜上不断攀爬，还包括他们在隧道里面——这个应该是偷拍的吧，要不然就是私生饭——交换零食，和一开始顾贤给李心艾吸果冻的那一幕。
公司反应很快，他们没有假期的概念，晚上也经常上班。大概觉得这可以作为杂志的额外宣传预热，很快就买了热搜，上水军。就算不这么做，那时候几个小时过去，已经有微博的大画师在CP超话里放同人图了，质量还很高。
预热做得很好，他们的成品杂志图也很火。电子杂志销售量力压上一期的一个一线男星。微博CP榜单，两个人的剧中角色CP都往上升了两三位。
但是李心艾就不太喜欢，因为在日志里面，那项工作的评分只有七十一。
她拍广告片都还好啦，至少应该让她动起来有个几秒钟的镜头，电影海报这种饰演专门的角色的也行，但是写真是真的苦手。【李心艾】也感觉到，【不是作为女演员的话，就不太好面对镜头】，现在谢安在两人的演技课上打开这个来看，她当然会不好意思。
结果谢安的表现还好，真的还好，他把一处照片放大，再放大，不断拖着滚轮。顾贤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已经放大到只能看到西装的色块了。他说：“这个。”
“嗯嗯。”
“这个姿势的话。”谢安模拟地做了一个动作，李心艾看着他，他的手臂只是动了一下，当然没有真的碰到李心艾，“会挡住光线，拍起来就会很奇怪。”
李心艾依旧盯着他看，谢安已经开始在说下一步了。
【李心艾】松了一口气，她很害怕谢安说“你不上相啊”之类的话，就算说“摄影师不懂拍”，也是间接指责这套成品不够好。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女演员，她唯独害怕从这个人口中听到否定话语。
明明电视剧导演跟她说东说西，她都能理直气壮怼回去，“是你不懂拍”呢。
写真的话，是肢体动作比较多，还要调整细微的表情，甚至包括衣服的折皱，又不像拍戏，可以画个动线让她自己琢磨。（其实讲动线的时候就有点羞耻了）刚刚他伸手臂那一下，大家都看过来了。
其实因为两人几乎都在固定位置，导致这里几乎成了一个景点。服务生是不会让明显的外地追过来的粉丝和狗仔进店。但原有的就在店附近学校的学生，是不会拦的，她们也都隐隐按耐着激动，现场追星一样，定期过来看着。
好像内部还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安排了排班表，让不同的人轮着去看，监督谢安有没有对女神动手动脚。
刚刚动作有点大，那边就看过来了。眼神很不友好的样子。
“对了。”李心艾说，“反正也刚好拿了摄像机。”
“你要不要去实践看看啊？在这里讲也讲不出来啊。”稍微实验一下，谢安到底是【拍电影的时候是个傻逼】，还是【一拿到摄像机就不做人了】。
她之前把摄像机丢他怀里，他就一直很珍惜的抱着，现在李心艾的手覆在相机上动了一下，也隔着它在他身上滑动了一下。
对此都能有触动的话，谢安就真的是个变态了！但他确实“哦……”的脸微红。
‘我最近已经看腻了男孩子的羞涩表情了’，真想这么说。但是，唉，少年谢安还真是别有风味，象牙般细腻而且苍白的脸，微妙的古典风味，很有教养的样子，又因为经历而蕴含着些许悲伤。这周目相处这么久，都快忘记他是个人渣了。
我难道单纯讨厌年纪大的吗……？李心艾想。
她在电脑前怀疑人生，事件中女主角还在继续。
“去个更隐蔽的地方吧。”【李心艾】抓着他的袖子。
她脸微红着，眼睛从下面看上来的时候，有种小恶魔一样的魅力。
谢安感觉都要升天了，温度过大的话，空气就会被加热，变得稀薄，下方的空气就会往上方流动，他就这么飘上去——他要飘上去了。
第 40 章
晕晕乎乎的。两个人去开房了。
未成年开房可是大事情, 被知道两个人都要死，就算出于纯洁的动机，“学术探讨目的。”【李心艾】说。手牵手到了地方谢安才迟疑, “万一前台不给进怎么办？”
李心艾不可能去三不管的破烂旅馆啊，好点的酒店都要身份证的。
他这种时候好笨拙, 李心艾看他。
因为要长时间在这个拍摄基地工作, 总的工作时长是定的, 但实际上，时不时就要飞回去上课, 考试有时候又要过来。李心艾干脆在这里找了个长期住所。
“买下公寓也可以, 有现成的, 叫人时时来打扫。”谢安看着她, 女明星有钱到这种地步了吗？李心艾才出道两年啊。李心艾耸肩, 谢安读书的城市不是一线, “而且可以分期付款啊。”拥有一个不动产，长期来看会增值吧。
其实这样也把她账户掏了好大一部分。但是通勤要花时间, 比起每一次安排日程的时候都被缩减一些，还不如方便起见。
李心艾是尊重享乐的人，如果有钱，估计除了一点点的储蓄之外，之后都会全花光。不过相对的，如果她赚到了【超过日常开销及娱乐的钱】——就像前几周目成为世界明星后, 比弗利山庄的别墅买了, 游艇买了，直升飞机买了。之后就只是挣那些东西的保修费了——剩下的钱不断堆着增值。一开始是在银行账户里, 后来有了理财团队。后者利率高一点。
是非常自由自在的人，不会搞什么投资, 也不会被金钱拖累。
“不过公寓的话，一段时间不回去，再进去的时候，尤其是晚上下工后，进下面的大门，坐电梯上去，打开门。开的那一瞬间，真的很恐怖。”
“我的公寓还是很大的，对一个人来说，会有阴影，和第一眼看不见的地方，不觉得会有鬼从里面扑出来吗。”【李心艾】说。
她说这些的时候有种奇怪的冷静，看着她的眼睛，能让人相信，真的有鬼从里面走出来。
不过【李心艾】转眼就笑出来，爱丽丝的特质就是变幻无常。她说：“所以我在这附近的酒店包下了一个套房！就是一开始过来考察的时候住的酒店，经纪人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而且套房长租几个月，价格还能减呢。”李心艾说这个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市侩气，真是不可思议。
之前已经订下了，之后就不用重新登记了，她拉着谢安的手进去，在电梯里按按钮的时候，旁边的客人看他们一眼。为首的是穿西装的商务精英，后面跟着两个穿常服的人，应该是朋友出游，三个人一起。
李心艾一向把他们当做高级酒店的背景板无视的，他们却不能无视李心艾。
【醺然的香气】，以后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特质，这首先是李心艾【魅力值满值】，美丽的人身上自然而然会有的现象。
她发丝飘散间往周围散发出香气，幽幽的，又好像非常清冽，到底是粘稠如密，还是冷冽如冬天削薄的对着太阳的冰，取决于李心艾的善恶程度。一周目杀了导演，还往他脖子上画十字的【李心艾】身上，一定是一大滩粘稠的散发热气的血，加上洒进教堂的月光，和刀子的铁锈味。
这周目有【（恶之花）】，但是也有【长不大的爱丽丝】。【李心艾】自己的形事，虽然善良，但也沾染了幻境中的混沌。原本应该是沼泽中花朵阴暗的蜜香，但又时不时夹杂着清澈的气息，让人忘俗，与人世截然不同。然后她真的太漂亮了——凡人就会被她弄得晕头转向。
在密闭的空间里，人们尤其不能忽略她的存在感。电梯里可是连手机都没法玩。
【李心艾】哼着歌，手指在牵着的谢安的手掌上画圈圈，那对她来说是和抖腿没啥差别的习惯性动作，谢安就整个脸都红透了。
商业精英看她一眼后就把目光死死对着电梯壁，上面映出他不苟言笑的脸，好像这样就能显示出他努力修行抵御诱惑一样。
长得帅的冷面西装帅哥，就会被戴上【霸道总裁】的定位，然后他们不管谁在李心艾面前都这样（无论现实或游戏），她都习惯了。【魅力值满值】代表她是人们理想中的美的形象，这点成年了还好，你是世界大明星，出现在大屏幕上，不可方物，是爱与美的女神，未成年的时候大家也这个反应，就很难让人不怀疑——男人都是萝莉控吗？
说起来。不可方物这个词，本来就出自《国语·楚语》，说“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呢。
我是降临人世的女神。李心艾忍不住笑了起来。
屏幕里，西装男后面的常服帅哥也忍不住发问，他染着棕色的头发，打耳钉，一副时尚大男孩的样子，但在街上相遇，李心艾会因为他太大只而无视他，径自走过去，一米八几的人对她来说是熊。
他说：“你还在上学吧。”
“今天是上学日吗？”李心艾问。不在学校的话就无所谓星期几，她是真不知道。档期也好，活动也好，都是按几月几号来分的。电梯里的面板上有显示气温，湿度，时间，日期。
李心艾看了，耸耸肩，“不是嘛。”星期五的下午。说是假期也可以，说是上学日也可以的微妙时间。她下午四点结束完活动，谢安正常放学去那家店等她的。
“高中生不补课？”那个潮男说。
李心艾表情都没变，说：“关你什么事。”
【李心艾】大概也就这态度。没表情，但也不冷若冰霜，就是阐述事实，反而会让听的人难堪。
另一个跟班男笑了一下，谢安垂着眼，反过来抓住李心艾的手，想把她往自己身后带，潮男说“未成年开房犯法的”，实际上犯不犯法他也不知道，他想吓唬这两人一下。而且他总觉得那个女孩子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这两人实在不寻常，女孩子太漂亮了，而男生，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摄像机，俊秀的脸上没有表情，手一直摸着带子。带相机来酒店吗？
潮男觉得自己一开始说话，百分百出于好心——如果让家长看到会怎么想啊？
【李心艾】连回话都懒得了。她比他们都矮一截，从上往下看过去的小半脸庞，和头顶细软的发丝，好像都飘散出【真龌龊】的鄙视。
换个更没教养的人，可能会想拿拳头打她，潮男吸一口气，想再出言刺激她，其实他的行为在李心艾眼中一样没教养。商业精英咳了一下。示意到这里得了。另一个男的抓住了潮男的手臂。
电梯终于到了，他们两个先出去，十三层。谢安反过来抓住李心艾的手臂，她先踏出去，临走前，他很有礼貌，对他们点一下头。举着手里的相机。“我们要拍照片。”
剩三人面面相觑。
“在旅馆拍照片……私房照啊。”潮男说。
现实中这么做不被抓是不可能的，游戏里新闻常年被各大政治事件占住，还有其他名气排行榜在它上面的明星，【李心艾】要知名度很高，才能够每个月都有她的新版面。
主要是都四周目了，李心艾也很懂怎么提高自己的隐蔽度和躲狗仔。尤其是和攻略人物导演一起出行，呵呵，这直接算作【约会事件】。除非特意想要见报，让广大网友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否则乙女游戏哪里会那么不解风情，来上一堆电灯泡！
进去之后【李心艾】坐在床上，问“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到这里气氛就变得更奇怪了。
不过谢安还是乖乖拿着衣服进去了，李心艾这里有一大堆衣服。
酒店房间是她的临时落脚地，堆着很多很多衣服。品牌送来的礼物，广告的样品，李心艾的衣服、包包、鞋、手表分别由不同的代言品牌承包。她原本是不需要包和表的。男装也有一些。基本都在打包送来的一整套系列里。国际男明星有穿女装看秀的，女士衬衣和套装，他们也指望着李心艾来一个反串风，连热搜标题都想好了。
连化妆品和护肤品都有，李心艾一般不用的，谢安出来，她就把那些推给他了，谢安挑了挑眉，还是没能在李心艾面前搞这个。
“刚刚好有那个牌子的衣服。”李心艾说。最新送过来的就堆在一堆袋子的最外面。当然袋子全都平等的放在地上。酒店进去后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那是李心艾睡觉的地方，外面的地上就满满当当堆着袋子，感觉简直像淘宝服装店放货点。
杂志拍完那边也送了一套衣服过来。李心艾说：“你来的话，应该会比摄影师好一点。”拿着衣服就准备进去换了。
出来时她挽着头发，有点为难。
要说李心艾不化妆，用白裙子和校服应对一切，那是因为她天生丽质，天然去雕饰，大家看到她也就无所谓她化不化妆了。但电视电影和杂志都是需要妆容的，配合当下的氛围，还有应对时不时变化的灯光和摄影机。
李心艾以前不会，后来当了明星，这些当然都有人操心。甚至经纪人都专门培训过，在早上叫【李心艾】起床，她有点起床气，呆呆坐在梳妆台前，吃三片苹果（真的，一整个盘子上就三片），他用粉扑在她脸上鼓捣。弄好了再送她上车，去工作地点。
现在如果要再试着重拍一遍杂志图片，场景摆设都可以先不管，至少妆容要带上啊。你出cos都得化妆呢。但【李心艾】没点这个技能。李心艾倒是不太担心。谢安一个人能包揽剧组的所有工作，前几周目，拍第一部电影没有什么人手的时候，服装设计和妆容都是他自己弄的。
他连李心艾出席活动坐下时，缎带摆放的角度都能调整好。比日本人还穷讲究。
现在，李心艾就坐在床边，膝盖并在一起，脚往两边分开，要说她的脚碰不到地板，也是因为床太高了。真正的公主床哦，上面有顶棚的。谢安搬了椅子坐在她的前面。
打开了新的化妆品，经纪人之前用过的，还合起来放在梳妆台上。谢安打开了好几套，每种都看了一下颜色，还用手指沾了一下上面的粉末，最后选出来这一种。他是连外景地的一个盆栽都要纠结种类的人。
谢安说：“我帮你化。”也没想过要把电脑摆在旁边，对着杂志上的妆容临摹，他的再创作从现在就开始了。之前还又容易脸红，又容易不好意思，但一进入创作状态，他脸上就没有多余表情了。
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地板上，适合【下午】这个词的柔和光线，虽然没有放音乐，但空气也好像轻轻漂浮着。【李心艾】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睫毛蹁跹，蝴蝶的翅膀。
她工作状态各种意义上也是敬业的，之前和顾贤也是对完戏之后才笑，觉得和认识的人这样，像是过家家。
眼影、睫毛，连唇釉她都忍过去了。刷毛轻轻滚在嘴唇上，压着它，被它本身的弹力浮起，留下一层光润的色泽，【李心艾】习惯性地在涂完一次后，从里面用牙齿轻轻咬着。被谢安用眼神制止了。
他视线落在那里，让她怔了一下，脸颊泛起微红，在脂粉下仍然可见的淡淡的红色——他靠得太近了。所以能看见。
最后粉刷在脸颊上扫过，定型，谢安转身去收拾化妆品了，【李心艾】才笑。“痒。”
“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吗？”他转头看她，神经严肃，李心艾觉得，他是不是以为她对化妆品过敏了啊？
要她的话这时候就觉得没意思，收起表情准备走人了。要不然怎么说【李心艾】比她大两岁！跟帅哥的交互机会比她多，一直在剧组里面，参与各样的活动，心理年龄可能比她小，但这方面已经比她游刃有余了。
【李心艾】好像一点都没想吐槽，她甚至都没思考过谢安的话，用情感而不是脑子处理事情。
她就着“痒”那种劲，微微眯起来眼睛。不知道是娇憨、天使般纯洁、还是【森林里遇到一个女孩，绝对美丽纯白的少女……但她可能出现在森林里吗？】的危险感。总之，几乎可以说是眼神如丝般的看着他。
“不，和你的话就特别……”
一阵笑声。
谢安从那种医生面对化妆品过敏病人般的状态抽离，一怔。
【李心艾】还在笑，他默默转过脸去，露出的耳尖都红透。
李心艾面无表情看着屏幕。
她对游戏中的自己肃然起敬。
take photo。是这么拼吗？李心艾的英语已经烂到一定水平了。继承了百分之十的记忆，道理来说也有说英文台词的经验，但是得到的时间太短了，而且没有亲身实践，所以不是表演的场合就想不起来。游戏里的进程过了一轮。
【李心艾】在游戏屏幕的房间里换了几个姿势和位置，谢安给她调整姿势，不是谢安【帮】她调整姿势。
之前化妆时明明还感觉有个暧昧氛围呢，两人的亲密事件都快刷出来了。但他上手的时候有肢体接触，也能闻到她的香味，这可比电梯时候近，却没有任何暧昧感觉，像给人偶调整手臂，球形关节拧动发出声音，和拧螺丝固定住姿势。
李心艾倒是觉得没啥，她终于有点习惯女演员的思考方式了，她以后也要当的，【李心艾】脸上带着不变的，暧昧的，有点漂浮的微笑。谢安那么扫兴，她的笑容也没变。模特工作可能做不好，进入拍摄状态的【李心艾】还是很顶的。
坐在床上，手里挑着丝带。站在窗边，和站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李心艾喜欢【自己】在沙发上抱着一条腿的那一张。
描述的好像很色情，但是没有那种感觉，花花公子杂志肯定别想了，成人向杂志根本不会收录进去的那种。要用个词来形容，就是【少女】。
谢安对光影非常讲究，她看他折腾窗帘，和不停搬障碍物去堵旁边的灯光就搞了几十分钟。不过也有一张，李心艾自己觉得现场的灯光不是那样，但在他的摄像机里面简直起死回生（他又乱用成语了）
经常是很暗的地方，光与影各占一半，黑暗像浓黑的蛇，她的皮肤一般来说像是纯白，不过毕竟还是亚洲人，谢安靠近，拍出了小麦的质感，几乎能看到上面的纹理，李心艾微侧着脸，眼睛朝上看着镜头。
“荒木经惟好像就这么拍模特……”【李心艾】嘟囔。她就有涵养多了。
他把她的衣服也是随意摆弄，肯定不是时装杂志上的那样，设计师看到要晕倒了。这个照片发出去，该不会其他品牌都再也不赞助她衣服了吧？李心艾想。
有一张里李心艾的上衣几乎扯成了破布，但没有露出多少皮肤，皱巴巴的袖口里伸出手臂，侧坐在窗前看镜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很漆黑，因为视觉错觉显得很大。像猫和蛇的眼睛，或者是饱满的黑色液体。
虽然照片里只有一个人，但能明确感觉到拍摄者的存在，摄像机不是无意识的。
上一个摄影师，之所以和【李心艾】合不来，可能就是因为他是完全无意识的，把自己抽离，只要拍出好的作品就好。可【李心艾】一个人在镜头前孤零零的，要她怎么办嘛。扮演没有伙伴也会寂寞啊。尤其对手是顾贤，那人演技烂成什么样了……两个人被丢在荒岛上。
【李心艾】的眼睛自始至终看着镜头，直勾勾的，仿佛要冲破屏幕或纸面。甚至心里面那种好像喜欢又好像瞧不起，有点怜爱，想要包在掌中，又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个人吧】，想抽身走掉的情愫，谢安都把握住了。
她和拍摄者是互相吞吃。不安定，危险感。【少女】，一个魔物，不是在森林里或是沼泽边，而是在城市的暗室中，悠悠然长大了，披着人皮，搞不好还会去上学。（就在你身边。）
她穿白衬衣，把手放在身前的那张最具魔性，衬衫打开了三个扣子，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肌肤，李心艾平得厉害，所以什么都没看到，由于打光的关系，她的肌肤几乎是浅棕色的。像披上了人皮的套白衣服的大蛇。下半身腿盘坐着几乎拍不到，但好像能幻视到阴影中悠然摆动的蛇尾了。
在这里的李心艾变成偶像一样的东西了，不仅仅是她自己，代表着一类人，很美，但是很恐怖，摄像头几乎是颤抖的，也代表着记录者的恐惧（比起【一个人用相机拍】，这些照片更像是【一个人的眼睛，记录下的场景】，很像电影）
“每个人都可能被吞吃。”谢安这么阐述自己的创作理念。
李心艾觉得他的恋爱观还真够阴暗的。
现实中谁都会爱上一个女生，李心艾自己十二三岁时都有喜欢的女同学，不想让她跟别人好，但是也会有一些时候，至少会有一瞬间，觉得那女生很恐怖，因为爱她才会觉得她恐怖，完全不可捉摸。甚至很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但是不可能像你现在这么爱她一样爱你的，几乎产生恨意，可她只要看你一眼，情感就会在那个眼神中消失无踪，又开始生出爱火。
要说这个人还是喜欢李心艾的。但他就像前几周目李心艾认知他一样，非常确切地认识到了，如果靠近李心艾，就会被她推下去（从十四楼边缘），或者抓住脖子毁灭。
那组照片一直拍到晚上，太阳完全没有后谢安就捣鼓新的光源了。他好像还挺开心的，因为这样可以试验的就更多了，之前是拍“只有阳光才能够构造的场所”。
小房间，大房间，梳妆台，卧室。在酒店里，星期五的下午过去，直到晚上，换了不同的场所，放本子里这都是酒池肉林了。结果竟然是换不停场所拍摄。
【李心艾】作为被摆弄的人偶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导演实际操作，有一大堆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却一直神采奕奕。
消耗能量很多，九点钟点了个外卖，他吃完后竟然能直接跳起来说我们继续！
“吃完东西不是会困吗……”李心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