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刘江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环顾四望,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
“不对!”
他看向盖在自己腿上的被褥,枯黄、发旧,上面还有两个补丁。
‘这不是我的被子!!’
他还记得睡前盖上的被子是大红色的,今年可是他的本命年。
着急忙慌的下了床,一股光滑湿润冰冷的触感与他脚底接触,向下望去,刘江看见了大片褐色苔藓。
紧接着他望向自己的下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裤衩同样枯黄发旧,只能看出这是一条老旧的大红色裤衩。
‘怎么回事!’
‘我红裤衩,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我的房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熟悉却又破旧的环境让他感到一阵心慌。
走到破木板床旁边的破旧衣柜,刘江打开柜门,却发现里面的衣服也如这个房间一般,变得破旧不堪。
“唉~”
叹了一口气,他不打算穿里面破旧肮脏的衣物,至于身上的裤衩……总得需要一件遮挡之物吧。
刘江没有穿那沾满灰色的大红拖鞋,就光着脚打开了卧室的破旧木门。
嘎吱~
‘这难道还是梦吗,我的房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卧室外面是客厅,卫生间和厨房健在角落位置,被两道破旧木门隔绝开来。
原本客厅的玻璃桌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玻璃,旁边的小沙发也只剩一堆破木架。
玻璃窗外的夜空漆黑宁静,天空没有丝毫亮点。
“我的沙发、玻璃桌……这究竟是这怎么回事——!!!”
一股宣泄的怒吼从刘江口中喷出。
破旧的窗户回答了刘江,上面仅剩的碎玻璃被声音震下,落入窗外。
一秒
两秒
三秒
始终没有玻璃落地的声响。
刘江是住在六楼,楼下皆是水泥铺成的路面,玻璃落下的声音,是能传进来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破旧的木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一股寒意从刘江脚底直冲脑门儿,额头渗出点点汗珠,后退两步,缓缓转头转头看向大厅的破旧木门。
这道木门比他卧室之中的那道更加老旧,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微弱的橙黄灯光。
刘江没敢动,突然变得破旧的房间,玻璃落下却毫无声音,这些都让他心中更加惶恐。
“咚咚咚!”
木门再次被敲响,但门外始终没有其他声音。
‘外面是谁,为什么只敲门不出声?’
‘而且,从门缝透进来的黄光看,外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呼,呼~”
呼吸越来越慢,他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敢加快一分,终于敲门声再没有响起来。
刘江缓缓呼出肺中剩余的气体,稍微挪动下身子,缓了缓站得发麻的小腿,微微转头。
眼角余光却看见破旧窗户上趴着什么东西,头皮传来一阵阵发麻之感,隆隆的心跳在他耳边放大。
猛的!
刘江骤然转过头,看向窗户上面趴着的物体。
一颗人头!!!
恐惧早已占满刘江的内心,他用手挪动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脚,缓缓朝着卧室后退。
他不敢转动自己的头颅,害怕一旦失去了人头的视野,会被它靠近!!
说来也怪,在刘江死死盯着人头之时,人头并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的立在窗前。
一步
两步
眼睛的酸涩让他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等眼睛睁开他就看见人头已经落下破旧窗户,进入了客厅当中,人头下面长出四只苍白的手掌,稳住人头不落倒。
“咚咚,咚咚!”
咕咚!
刘江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他已经退到了卧室门前,木门被他
缓缓拉上,客厅中的视野也越来越狭小。
砰咚一声,木门被关上,刘江手忙脚乱的将门后锈蚀铁栓拴上。
“砰!”
“砰!”
在拴上铁栓后,木门便传来一道道撞击声响,显然是那个人头在不停的撞击木门。
刘江靠坐在破旧木床旁边,也不顾地上湿润的褐色苔藓。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个人头……”
他已经确定了,这绝不是做梦,刚才的经历,动作,声音,还有他自己完整的感知。
‘难不成我穿越?’
‘不对!这间房间还是我之前的房间,只是变得有些破旧了而已。’
‘难道……’
‘不是穿越!而是来到了很多年后!不然也没法解释这间变得破旧的屋子。’
终于……
门后的撞击声停止,刘江从地上缓缓站起,靠近木门,透过上面的缝隙看向客厅。
客厅已经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刘江本不打算出去,他连现在的状况都没有搞清楚。
“还好,我这间卧室没有窗户,不然怕是在劫难逃。”
这间房子他租住了很久,有了感情,最终从房东那买了下来。
谁知刚买下来后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怎么办,外面可能有人头,现在只能呆在这房间里面。’
“可我还要吃喝拉撒,这里什么都没有!”
刘江原本的卧室是有一些零食的,但这个破旧房间内什么除了木床衣柜什么都没有。
要说唯一能吃的就是这长在地板上面的褐色苔藓。
刘江望着被他臭脚碾过的苔藓,根本生不出吃下的欲望。
“还好,我现在还不饿,等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吧。”
刘江把破旧木床移动到门后,防止那人头再次撞门。
将床移开后他便发现这床底下竟然长满了褐色苔藓。
“也好,这么多苔藓,可以坚持久一点。”
……
时间过得很快,但房间却没有任何计时的物品,只有饥饿感觉提醒刘江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段时间内,客厅毫无动静,但他却连闭上眼睛睡一觉都不敢,生怕再也没有睁眼的机会。
至于去查看外面的客厅,他宁愿饿死也不可能出去。
“本以为我能坚持很久,却没想到……”
刘江黑眼圈浓重,面色枯槁,倒在褐色苔藓之中,他连手都懒得伸,也有可能是没力气。
“嘶啦!”
牙齿与地板的摩擦声音响起,一口一口。
“真难吃。”
虽然嘴上说着难吃,他却没有吐出来,只是虎狼吞枣般咽下。
吃了几口,精神便消沉了下来,脑袋混沌一片,最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