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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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和高烧摧枯拉朽般地击溃路梨矜,她扶着门框,艰涩地恳求道,“那个……能麻烦你帮我买下卫生巾跟止痛药吗?”
后来有无数次回忆起这个桥段,路梨矜都觉啼笑皆非。
明明是求人办事,结果折腾得好像对方倒欠了自己八百万一样。
“……”楚淮晏衔着烟,很轻的揉了下耳骨,沉声问,“还要什么?”
路梨矜摇摇头,又把自己的脑袋缩回门内,含混不清地讲,“那我在卫生间等你。”
楚淮晏出门前顺手敲了两下门,响得清脆。
有一颗石头坠入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目之所及的环境很陌生,路梨矜的视线模糊又清明,撑着膝竭力维持着坐在马桶上的坐姿。
时间的流速变得异样缓慢,喉咙在充.血肿.胀,仿佛有细微的绒毛在喉管内.壁来回扫动刮.蹭,带起剧烈的咳。
腹部的撕扯感不退反增,似乎是在惩.戒做错事的她。
路梨矜一直自诩身体康健,上次发烧还要追溯到几年前,巨大的悲痛来袭时,病魔斗争的经验过少,反而被轻易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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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晏下楼时才倒出空看手机,顾意正在旁敲侧击地问询今夜什么情况,和要不要来顶楼二摊。
富家子弟无聊时总是开些让自己舒服的场子,顾意算得上各种翘楚,因为别人玩赛车买环山公路、喜欢旅游定制专属私人航线、他喜欢喝酒跟算命,在寸金寸土的顶层开了家会员制酒吧,露天养他的白金龙鱼。
如果不是他家老爷子是忠实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信奉者,楚淮晏毫不怀疑顾意能开个“命理馆”当消遣。
楚淮晏懒得打字,直接挂了通电话过去。
“呦,您这是刚完事啊,还是怎么个情况?”顾意那儿的背景音嘈杂,吊儿郎当地笑问。
“跟前台讲,把顾临墨在君倾套房的房卡给我开一张。”楚淮晏单刀直入。
顾意正色起来,开解道,“不是吧淮晏哥,别的我都能接受,你泡我妹不行,她没成年呢。”
楚淮晏觉得自己果然不该跟傻子聊天,他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大堂经理。
两分钟后房卡被恭敬的交到他手里。
大过年的,还开着的便利店跟药店屈指可数,他懒得去寻,干脆拿现成的。
顾临墨常年在la读书,这边还是上次跟顾意吵架离家出走包下的,千金出走是天大的事,什么都备齐,上次楚淮晏正撞见有人往房间里送药箱。
药这种东西,买来就是为最好用不上准备的。
小女孩睡得早,楚淮晏没联系上人,只能靠直觉摸索,最后在书房的一堆箱子里筛出带着红十字标示的。
拆都没来得及拆。
负责装药的人相当有心,止痛药从布洛芬缓释胶囊开始,一路备到了各种颜色的eve和澳洲神药panadol,就是备得是青少年版。
楚淮晏挑了几种,又在卫生间的柜里疯狂扫荡,日用夜用安心裤俱全。
只是没想到,他出门至回来,不到十五分钟的功夫,卫生间里就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路梨矜?”
门还锁了。
楚淮晏拎着塑料袋被气笑了。
深夜找人来开自己套房卫生间的锁,这种丢人事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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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侍应生拎着整串钥匙上门帮忙开,门开那一瞬,宛若光临凶案现场。
少女跌坐在瓷砖上,面色苍白如纸,下.身有鲜艳的血色顺着水流蔓延,开出大朵的血花。
“楚先生……”侍应生拧眉,大胆问,“需要帮忙叫救护车吗?”
富家子弟这玩得也太大了些。
楚淮晏哑然,捏出包卫生巾讲,“不需要。”
他顿了顿,“我记得你们有泳池和洗浴中心,有一次性内.裤吗?”
跟着送来的还有半推车的厚浴巾,楚淮晏走近,脚尖踢了踢没动静的路梨矜,蹲下身又捏她的脸,试图唤醒人。
巴掌脸,带着点儿没褪完的婴儿肥,捏着满手的细腻。
约莫三分钟后,路梨矜仍旧没有清醒的意图。
楚淮晏盯着她又看了会儿,才认命的降旗投降,尝试着把人抱起来。
纵观楚大公子过去二十七年的人生,还没哪位能享受到路梨矜的待遇,他一度觉得自己不是来日行一善的,上辈子打底杀了路梨矜全家才行。
小姑娘病中娇得可人,幼兽般的发出呜.咽和辨不清实义的梦呓,楚淮晏起初是无从下手的,搂在怀里发了阵呆,才扭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打湿衣物,又被团成团扔随意扔到一侧。
路梨矜很轻,骨架捏着小,横抱起来垫不出几两肉,都分布在了该在的地方。
少女的身材比想象中要好更多,素色印小草莓的内衬,三分之四包.裹,莹.润而满。
他们的第一次“肌.肤相亲”,在彼此都没有多余情.欲的时刻。
流水蜿蜒过玲.珑肌.理,处处都是软的,若无骨。
生.理的反应终难克.制,楚淮晏忍着把人冲洗干净,挑了件衬衫套好,塞回床上。
喂药反而成了更大的考验。
“路梨矜。”楚淮晏长嘘气,“把药吃了再睡。”
缩裹在被中的少女全然不理他,只有被角摩.挲发出的细弱声响,在扯动楚淮晏的神经,眼看着人已经快彻底缩进被窝里,他伸手往下扯,又捞回了怀里。
第一个吻在对方如同死.尸,全不配合的时刻产生,好在布洛芬有退烧作用,只需要喂一遍就好。
小姑娘的唇很甜,身体烫得惊人。
楚淮晏终于忙完所有,地上的血色已被冷水冲刷干净。
奈何这夜注定浓墨重彩的底色,不会再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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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路梨矜在温暖的怀抱里迷朦,睁不开眼,只觉得什么东西轻柔的擦.蹭过肌肤,混合着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得支离破碎。
开始时自己还是小时候,大院里梨树枝头压繁花,风吹落如白雪纷纷。
树下着华丽戏服的小女孩一板一眼地模仿着母亲的动作,唱得是《锁麟囊》的节选。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然后跳到了搬家的时刻,那时路梨矜还很小,弄不明白所谓的后会无期是什么意思。
她坐在大卡车的后座,昂头问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最后是黑白的灵堂,双亲的遗像被袅袅香火萦绕,路梨矜怎么都看不清楚。
所谓后事,她全无准备,但必须面对。
送完所有宾客后,她立在灵堂,唱完了后半段的节选。
不知天上人能否再听到,夸她或骂她都好。
病中不得安稳,来来回回都是近年的糟心事。
又跳回了年幼离家出走的时刻,因为忙着出去跟小朋友玩糊弄了事唱词,被命令今天不许出门,最后趁着家人不注意溜走。
小广场上玩伴已经散去,她就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不晃动,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际,心说今后再也不要唱戏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总之开始抹眼泪。
广场侧是个圈绕的篮球场,有打完球的少年拎着水瓶睨过来,又折返,递给她只草莓味的可爱多。
“怎么不回家?”眉目清朗的少年把可爱多递给她,温润问。
路梨矜打小就是个颜控,坚持长得好看的不会是坏人。
她没接,只是奶呼呼的回,“妈妈不让我出来玩,我偷跑出来的。”
少年哂笑了声,撕开包装壳把可爱多硬塞给她,“那在坐会儿,威胁够妈妈就回家吧。”
“楚淮晏,走了。”少年的同伴在招呼他。
路梨矜挥舞着小手目送讲“谢谢哥哥”。
身影渐远渐模糊。
更久更久前,命书就已经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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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晏被折腾得睡不着,又让人占了床,最后还被抓住了手不放,他连着抽出几次,都固执的被路梨矜又拉回被中,干脆由着她去了。
路梨矜是被烟硬生生呛醒的,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卷翘长睫颤动,茫然的睁开眼睛。
楚淮晏凌厉的侧颜轮廓就那么突兀的撞.进眼底,她强压着咽回咳嗽声,屏息凝神望着他。
只开了床头的夜灯,橙橘色勾勒着男人慵懒的身型,她的掌心下有什么东西,无意识的去抓握,触碰到手掌的骨骼。
“……抱、抱歉。”路梨矜触电般地缩回手。
楚淮晏垂眼,似笑非笑地问,“你抱歉值几个钱?”
烧还没有全退,好在肚子已经不那么疼了,路梨矜竭力理清思绪,唇.舌打弯,先一步吐出句,“那……对不起?”
“得了,好好睡你的觉,别再上演血崩晕倒的场面,我就谢谢您全家了。”楚淮晏开京腔,带着点儿浑不吝的轻佻,“老实说,我差点儿以为你是来碰瓷的。”
路梨矜深呼吸,两腮气得微鼓,“我没有。”
“行。”楚淮晏不跟她争论,咬着烟帮忙把枕头规整成合适倚靠的姿态,悠悠道,“就当你没有吧。”
路梨矜是半坐直才发现自己身上穿得衣服不对劲的,男人的衬衫罩在自己身上,宽大无比,袖口开得很大,睡觉不安稳,几乎被拉扯成了一字肩的模样。
那么是谁……帮忙换的呢?
烧得更厉害了。
楚淮晏兴趣斐然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含笑调侃,“别想了,这儿除了我,没别人。”
所以刚才已经被看光了。
这样的认知让路梨矜难以面对,她颤着眼睫悄悄把自己往被子里滑,就在被角即将没过修长脖颈时,楚淮晏的脸倏然放大。
吞吐带出来的尼古丁气息混合着性.感的檀木调,路梨矜屏息凝神,眸光闪烁。
英俊的脸寸寸放大,鼻尖相贴,呼吸交.错纠.缠不清。
“又烧了?”楚淮晏狐疑,手掌贴敷着额头,继而变成指.尖,带着薄茧的指腹微糙,划过小巧的鼻尖,最后抚.摸着粉唇,毫不留情地敲开齿.关探进去。
路梨矜反应不及,只能感知到两指夹.住了自己的舌.尖,在缓慢的搅.弄、拉扯,动作轻柔至极,可每一下都带着暧.昧与无尽的欲.望。
被掌.控着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的配合他的举动。
“真乖。”楚淮晏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指,不吝夸赞道。
路梨矜大口呼吸着空气,横眉瞪他,满心不忿。
楚淮晏掐了烟,心情大好,把小姑娘睡出来的呆毛压下去,“你自己说,还是我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