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合上,杨敛立刻原形毕露,刚才那股漠然和贵气被吞到狗肚子里了。
很自然地蹲下,轻轻松松地把全孝慈顶起来扛在肩头,走路时还故意稍微颠了一下逗他:
“宝宝你怎么突然想来找我呀?是不是想找我才来的,嗯?”
全孝慈很无语地感受着视野突然拔高,晃荡着小腿踢他的胸膛,手上稍微使了点儿劲去拽杨敛的头顶的短发。
尽管被软弹臀..肉坐着的感觉甚是美妙,玉色的小腿发力踢人时,脚尖绷着发力的样子也很可爱。
但已经开始在护理头皮预防脱发的杨敛生怕老婆把自己薅秃,把提前预备好的软垫铺好,才把全孝慈稳稳地放在靠椅上。
“我不能来找你吗?”
全孝慈有些心虚,抓起一根钢笔假装把玩着。
杨敛还以为小慈是不好意思撒娇,脸都笑烂了,却看到了左肩处的浅色手印。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绕到椅子后面,沉着脸覆上去对比大小。
全孝慈觉得痒痒,侧头压着他的手,咯咯地笑出声:
“干什么呀,我想你了还不行吗?”
俊美的脸上挂起笑,杨敛的眸色却愈发深沉。
手背感受着软糯粉嫩的脸颊肉,用指关节轻轻夹着晃:
“宝宝,我也想你了,那咱们亲亲好不好?”
脸蛋被揪起又放下让全孝慈有些口齿不清,他只是随便嗯哼敷衍着,蓄力追着作恶的手指咬,装作没听到杨敛的要求。
杨敛游刃有余地躲避,在即将被咬到的时候猛地把手指送过去。
全孝慈的嘴巴小,杨敛两根手指就能塞得满满的。
口腔里泛酸,不断分泌着晶莹的唾液,全孝慈不满的呜呜叫,想往外吐又吐不出这会动的活物。
被温暖口腔包裹的感觉很好,温暖湿滑的粘膜让人忍不住联想另一处同样水润紧..致的地方,也同样是让杨敛日思夜想的地方。
他此刻心乱如麻,小辈们几乎是明着来的讨好追求他看的清清楚楚。
尽管当面杨敛总嘲弄他们的心志并不坚韧,可哪能察觉不出谁的爱意也不并虚假,而自己除了更胜一筹的地位与财富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刚才姨表兄弟眼里直白大胆的好感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发现,自己不可能永远年轻,他们也不可能原地踏步。
那枚手印是谁留下的呢,杨敛根本就忍不住去思考,而越深想越怒火中烧。
似乎谁都有可能,而最确定的答案就是并非是你!
手指上传来的尖锐痛感把他从纷乱思绪中唤醒,想到小慈应该很不舒服,被咬了一口后杨敛如梦初醒。
慌忙把手指撤出来,搬过椅子蹲下查看全孝慈的表情。
果不其然,全孝慈脸都憋红了,眼底蒙着薄薄的水雾潋滟闪动。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都是淡红湿痕,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下,尖俏的鼻尖也是粉红色。
被搅动舌头时分泌出的多余口水顺着纤长的颈侧留下水痕,杨敛抽出的手指还和今晚过度摩擦的红熟嘴唇连着暧.昧的银.丝。
比浆果汁染过还艳丽的唇肉内芯微微向外翻,舌头小狗散热似的向外吐着。
全孝慈漂亮脸蛋上满是控诉,眼泪因为委屈慢慢蓄满眼眶,要掉不掉的小珍珠折射着水光,看的杨敛心都碎了。
愧疚和后悔一齐涌上来,杨敛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想用袖口给全孝慈擦眼泪,被一声不吭地躲过去后心抽痛不已。
“宝宝,宝宝你理理我好不好,真的对不起。
我刚刚就是想和你闹着玩儿的,都是我的错。
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气好不好,小慈?”
杨敛吓得都有点结巴,他实在是悔恨。
竟然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借一个手印就空臆想出小慈和其他人的关系。
甚至把小慈弄哭了,而根源只是自己的自卑!太荒谬了!
杨敛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理取闹到了极点,更加不敢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他反复地道歉,还想让全孝慈打自己一巴掌,可却被在宽大座椅上缩成一小团的人用行动拒绝了。
看着全孝慈把头埋进膝盖里面,杨敛越发手足无措。
头一次惹得心上人这么生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的筹码。
跌跌撞撞地跑到保险柜抖着手解开密码,杨敛拿出厚厚的财产转让协议,双手捧到全孝慈眼前,希望多少能起到些作用:
“小慈,这些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遗嘱和立刻转让的书面协议我都签好字了。
你要是是不放心,信不过我就拿回去找个律师看看。
我知道这不重要,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意了。”
说到最后,杨敛有些哽咽,可又觉得自己没资格伤心,立马收住情绪。
全孝慈偷偷抬眼看着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杨敛,有一点疑惑和内疚。
杨敛即便是生气也很好地把握着力度,嘴巴确实酸胀。
但跟塞了一大口红薯馒头之类的也差不多,除了刚开始全孝慈被噎了一下,后来其实就适应了。
故意装的很严重是为了待会儿好开口提要求,但全孝慈没想到,看起来无坚不摧的杨敛会因为这件事反应如此激烈。
他哪里知道,老处.男心底的欲.望和爱火燃烧时摧枯拉朽,多年来沉睡名为忮忌的猛兽被火光惊醒。
以往毫不在意、随意挥霍的容颜与青春更是毫不留情地反扑,每一个比他更年轻、也有可能更优秀的男人投来爱慕眼光时,杨敛都仿佛身处地狱。
被炙烤与撕咬的心脏无时无刻临近崩溃,而砖头一样厚重的财产转让他早早就做好了。
里面的条件几乎是一边倒的倒贴,直白说:杨敛今天死,世界上明天就多出一个亿万美元宝贝。
他不肯拿出来,是还抱着最后一点自尊:
如果我不肯跪下求,小慈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关注,再多给我一点喜爱呢?
这样,是不是就是真的有一点真心对我呢?
今天看似反常的表现和全部招了的底牌实在是情理之中,甚至比杨敛当初幻想出来你情我愿的场景更狼狈更可笑。
全孝慈甚至不肯接受,只为了不看自己这张惹人厌烦的脸。
手上松了劲儿,满地都是飘扬的白纸,上面的天额数字和主人的惨淡光景对比起来简直有点儿触目惊心。
杨敛失魂落魄去捡,甚至幻听到自己关节处嘎吱作响的酸涩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