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生意逐渐的火热,陈子阳抱着胳膊,满意的点头。
有菜又有酒,望星楼的生意,不必愁了!
但话又说回来,古代商人地位可是极低的,常言道,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尾。
在某些时候,商人就是当权者养的猪,养肥了就宰杀吃肉!
望星楼的生意,到时候必然是一个聚宝盆,也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眼红!
就算夏美女身份神秘,恐怕也顶不住京都那些贼人的红眼啊!
“不行,我可不能只当个商人,赚再多钱握不住有个屁用!”陈子阳摸着下巴想。
听东家夏琴瑶的去当官?
不不不,万万不行,虽然他对如今朝堂没有过多的了解,但大致情况是知道一些的。
小皇帝初登大宝,下面有人支持,有人冷眼旁观,更有人想架空皇帝自己执掌天下权柄!
总之,这个时候的大楚朝堂,完全就是个浑水池塘,里面鱼虾王八什么玩意都有,掺和进去,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站队,就没法混,可如果站了队,说不准哪天就因为站错了队,被一刀给咔嚓了。
陈子阳正想着,忽的,酒楼里进来几个年轻人,互相称兄道弟,说笑着坐下。
听他们的口音,各不相同,而且谈论的时候,之乎者也,有些掉书袋的嫌疑。
“咦,这两天似乎多了些外地的年轻人,而且都是读书人的模样啊。”陈子阳嘀咕道。
一旁的王一川呵呵一笑:“陈掌柜的,你不知道吗,春闱将近,这一次是朝廷礼部主持,全国各地的举人,都会来京都参加。”
陈子阳恍然,原来是会试!
古代科举分为乡试、会试以及殿试。
在各地乡试里,取中的称为举人,头名是解元。
在第二年春天,会在京都举行会试,在乡试里中举的人方才可以参加,取中的称为贡士,第一名是会元。
而殿试,则是由皇帝主持,通过会试的贡士才能参加,取中的一甲头名,便是俗称的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
若是在乡试、会试以及殿试之中都取得第一名,便是所谓的连中三元!
连中三元者,自古没有几个。
陈子阳摸摸鼻子,笑道:“那感情好,趁着这个机会,咱望星楼名头打响,就不仅仅是响彻京都,而是会享誉全国!这些士子,自然会把咱们的名头,传遍天下!”
王一川也是激动:“全都仰仗陈掌柜的精明头脑啊!”
他不激动不行,因为王一川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届时,望星楼肯定会有无数的分店。
而他王一川做为最早跟随陈子阳的老人,去其他店当个正儿八经的掌柜的,甚至管很多家店,都大有可能!
“文人都喜欢有格调的东西,老王,你去拿纸笔来,我教你……”
陈子阳脑瓜子一动,用他新创的八道菜,起了个八仙宴的好听名字。
七道炒菜,凉热荤素都有,一个锅子,总价值将近百两!
若是再来两壶楚园春,这一席下来,两百两出头了。
有点小贵,但陈子阳知道,在那些有小姐姐陪着的酒楼,一桌酒席数百两上千两的,比比皆是!
现在暂时不弄,回头望星楼还不是可以请一些小姐姐来。
到时候,自己这个掌柜的,岂不是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每天左拥右抱,嘿嘿嘿……
“哦对,再搞个状元套餐!”陈子阳又拉着王一川嘀咕了几句。
“摆盘搞精致点,最好去雕花铺子,整点儿‘高中’、‘金榜’等等这些好听的词儿,搁在一旁做装饰。到时候,一个套餐三五个菜,卖他个九十八两!”
“掌柜的真是天才啊,在下晓得了,这就去安排!”王一川眼里冒着精光,忙不迭的去忙活。
那些各地来京的举子,条件有好有差,但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家中有钱的人,毕竟穷苦人家肚子都吃不饱,哪还有闲工夫去读书?
大多数,都是氏族大家的子弟,九十八两而已,洒洒水啦!
望星楼酒菜本就美味,他们再讨个好彩头,肯定能卖出去不少!
陈子阳脑袋正琢磨这些赚钱的门道。
忽的,方才那一桌子读书人都是一阵欢呼,随后其中一人就摇头晃脑,故作沉吟的模样。
他忽的一拍手,笑道:“有了!小弟来了京师,观我大楚帝都之雄伟,有感而发……喜鹊飞上紫禁城,展翅绕楼落殿旁,若有圣心春风过,扶摇青天三万里!”
周围人都抚手赞叹:“好诗好诗!”
“借喜鹊喻自身,赵兄有扶摇直上青天的志向啊,哈哈!”
“赵兄大才,今科必中啊!”
那被人称赞的赵姓士子,顿时一脸矜持,但实际上却带着几分得意之色,连连摆手:“微末才学,不值得大家称道,诸位谬赞了……”
事实上,这压根不是新作出来的,而是这些士子,早在进京之前,就挖空心思写出来的。为的就是在京都的时候,装作忽然有感而发,然后借机扬名立万。
惯用的老套路了。
但忽然,旁边噗呲一声,传来了一声轻笑。
这群士子顿时怒目而视,看了过去,因为那分明是有些嘲笑的意思。
“汝是何人,因何发笑?难不成,本公子所作诗句,在你看来很好笑吗?”那姓赵的举人,脸都白了。
发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子阳。他前世所学的那些诗词,都是千古文豪留下的璀璨诗篇。
忽然听见这小子跟打油诗差不多的玩意,实在可笑。
再加上,陈子阳第一次真的见到摇头晃脑的书呆子,还在认认真真的讨好打油诗,实在是没忍住。
但人家是客,陈子阳连忙忍住笑意,赔礼道歉:“啊,诸位公子,我是望星楼的掌柜,方才……方才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没忍住,绝不是嘲笑公子那首诗。”
“哼!巧言令色,纯粹狡辩!你当我没注意到吗,你刚刚就在看我们这一桌,听见本公子念完诗就发笑了!”赵青亮却是有些不肯罢休的意思。
其实,他也是故意的,要的就是造势!换成现代话来说,这叫制造舆论!最好能够和这酒楼掌柜起争执,把事情彻底搞大!
如果这事儿传出去,人们都关注议论,那他这首诗,岂不是名满京城?
“掌柜的,你必须给个说法!磕头,道歉,赔礼!”赵青亮虎视眈眈的看着陈子阳,眼底深处藏着几分狡黠。
陈子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是……被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