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调门高人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许生在忙碌的同时,暗地里也不忘记磨炼【人说鬼话】这个绝活,只是这段时间下来,进展并不算大,除了能骗骗赵洪这样脑袋简单的以外,对江湖中人根本没有效果,每次施展,都只会徒增笑话罢了。

    人挪死,树挪活,许生干脆又挑了两个技艺兼修,分别是千门的【磨皮落汗】和金门的【看字问卦】,前者是可以在牌上做出记号,从而分辨出对手的牌型,当然在其他场合也适用,后者是可以通过字体,推断出对方的身世家底,性格爱好,喜怒哀乐。

    不过主攻的还是【人说鬼话】,

    毕竟这项技艺在‘江湖八面术’已经算简单的了,若是连这个都掌握不了,其他技艺再怎么磨炼估计也是白费。

    这天上午,许生正摸索着该怎么才能把‘人说鬼话’练的炉火纯青,忽然听到身旁两个小老么在谈论,

    “你听说没有,地字三号房来了个‘调门’的高人,听说已经入了品,是个尖手,就连掌柜子都亲自去接待,阵仗可大了。”

    “这事谁不知道啊,我还听说,掌柜去拜访人家,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被他给骗得差点光腚出来。”

    “不会吧,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

    在市井家,未入品的都被叫做‘腥手’,寓意是假把式,唬人的功夫。

    而入了品的叫做‘尖手’,是有真本领,真本事的人。

    许生心中一动,闭门造车可是练不好江湖术的,就算有‘江湖八面术’的详细注解也很难,但若是有位好老师指点,很多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刚好地字三号房的客人,是‘调门’的尖手,入了品,有他指点,或许可以帮自己掌握人说鬼话。

    恰巧这时,有个小老么要给地字三号房去送酒菜,很不情愿,生怕被骗得掉了裤子,许生连忙接了过来,还满脸大义凛然道“这么危险的活,还是让我来吧。”

    那小老么感激涕零,“许生,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很快许生就端着饭菜来到了地字三号房附近,赵洪担心兄弟,也跟着过来了,但凡有任何不对都会直接冲进房间救人,被许生一脚给踹走,接着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地字三号房的客人是一个小老头,有些瘦弱,但看起来很精明,此时正蹲在地上在摆弄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随口说了句,

    “酒菜放下,赏钱在桌上,拿了赶紧走。”

    许生放下了酒菜,但没有拿赏钱,也没有走,就这样定定站着。

    小老头还以为这‘小老么’是嫌弃赏钱太少,顿时皱起了眉,抬头就要说什么,可在看到许生的时候,忽然好感大增,气也顺了不少,“两文赏钱,确实少了一些,等着,爷再给你拿点。”

    许生摇了摇头,“爷,小的并非嫌赏钱少,也不拿这赏钱。”

    小老头又奇怪了,“那你还站这干什么?”

    “因为小子想给爷您道个好,祝你天天开心,事事顺利。”说完许生转身就走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可让小老头怔住了,看着桌子上的两枚‘商国山钱’,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这小子,有点意思。”

    接下来两天,地字三号房的一日三餐,日常伺候,都是由许生过去的,也不要赏钱,就每次道了声好,接着就转身离开了,小老头也是笑呵呵的接下,从来没多问。

    直到这天晚上,许生刚把东西放下准备离开,小老头忽然抬头说了一句,“行了,你小子,别再装了,一天好几次问好,也不拿赏钱,肯定是有什么事想求爷爷我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或许爷爷心情好,一高兴就应下了。”

    许生心中一喜,他这这么多,不正是为了这句话吗,也没有矫情,当即就将目的说了出来,

    “我手上有一‘调门’技艺,但怎么都把握不了精髓,想要爷指点。”

    小老头有些吃惊,“你还有‘调门’的活呢?”

    许生点点头。

    “不教……”谁知这小老头忽然变了脸色,一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技艺绝活那可是江湖人吃饭的本领,是你道一两句好,就能够教的,滚滚滚滚,以后别再来打扰爷了。”

    许生不丧反喜,“多谢爷答应。”

    这可让小老头懵了,“谁答应你了,我是让你滚啊。”

    许生一本正经道“爷是调门高人,高深的骗子,自然不会说真话,说不教我,那就证明是要教我,若是答应教我,那才是真

    的不教呢,要是连这点意会都领略不到,小子也就不敢叨扰爷了。”

    小老头一怔,心想我刚才答应就好了,可转念又觉得不对,真这么说了,人家顺杆子往下爬,自己岂不是还得教,左右都得陷阱坑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还真有一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连爷我都有点入套了,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小老头大笑道,这手段虽然是不入流的小聪明,但不得不说,他的确喜欢的很,看许生也是越瞧越顺眼。

    “小子,本来老头我是不打算教人的,毕竟入‘调门’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算养熟了也是白眼狼,不过你小子实在讨人欢心,爷就破例一回。”

    “说说吧,你要爷指点什么调门技艺。”

    许生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爷,我想要您指点的是……”

    接下来几天,不止是送酒菜了,每次一有空闲的时候,许生就会往地字三号房跑,要说这小老头不愧是‘调门高人’,入了品的尖手,随便一句指点,都能让许生茅塞顿开,‘人说鬼话’在他的指点下也开始突飞猛进。

    这期间许生还知道了小老头的名字,叫‘齐褚’,虽然也加入了常世会,但并未纳入体系,还属于闯江湖的闲散人员。

    这天下午,许生终于把‘人说鬼话’练到炉火纯青了,现在只要是他说的话,且逻辑上能圆回来,就算再荒唐,也有大把的人相信。

    齐褚也没料到许生这么快就掌握了,有些吃惊,甚至生出了收徒的念头,可想到‘调门’无好人,就好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许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