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烈山王还没开支,就那点儿余钱,你支走了三百两,还有三百两,这几天添置物件,又接待众位来贺喜的,账上还有不到一百两银子了。”
“哈哈,这么穷。”这真是朝云预料不到的。她以为萧长烨应该很有钱,多到她想要多少,他便给她多少。
往往在最没钱的时候,把家底子都给你的人,那才叫感真爱。
因此,朝云虽然打着哈哈,但心里感动到不行。
“是啊是啊,以后秦尚宫一定要监督好王爷,他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之前为了一个什么破藤甲兵的主意,给了别人一千两银子呢!”
朝云有些脸红,“那不是朝廷出了皇榜,由户部出的赏银吗?”
“唉!国库空虚啊,听说,到现在还有很多大臣的月俸都没发呢!”
朝云心思一转,“那边关将军的俸禄呢?也欠着的吗?”
“哈哈,瞧尚宫问的,朝廷里的事,我一个小小王府账房哪里能知道啊?你别先打岔,我数数这些钱,好入账。”
“好,我先去伺候王爷了。”
“秦尚宫别慌走,我得数完,对上银钱数量,你才能走。”
朝云瞬间明白,是啊,要是送来的钱不够,她走了不承认怎么办。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老头,看起来精明得很。
“好,我等你点完。”
尤子仁左手拿起一把银票,右手所有手指头都沾点儿唾液,如翻花一般清点起来。
尤子仁熟练的指法,朝云看愣了神。尤先生显然是见过大钱的,不然点不这么利落。
只一会儿功夫,尤先生便点验完毕,再每一百张捆扎好入账。尤子仁抬起小脑袋,老鼠一样的眼睛在朝云脸上逡巡。
“秦尚宫,以什么理由入账呢?”
“王爷说,以暂借江南苏州楚天阔一千万两银子入账。”
“好,已入账,秦尚宫请回吧。”
等朝云走到寝殿时,楚天阔还没走。朝云咳嗽一声,意思是你该走了,咋这么不识好歹呢?
“禀王爷,账已入,我也吩咐厨房在备膳,楚先生用完膳再走。”
“朝云,你去吩咐黄超,让他拾掇出一间房来,以后凡是楚兄来了,王府里都有一间房等着他入住。以后烈山王府就是他在上京的家。”
“好的萧帅,属下这就去办。楚先生,萧帅确实需要休息了,您先上前厅等着,稍后便有膳食上来。”
见人家都撵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楚天阔起身告辞,“萧帅,等我哪天再来叨扰您。上京还有好几家铺子我没走到,年前我把这里的账目捋顺,还得回家陪着父母过年。”
“好,朝云,替我送送楚兄。”
朝云送楚天阔出来,迎头正碰到长曦出来。长曦见楚天阔仪表堂堂,不似文弱书生。又看到朝云笑得花儿一样和楚天阔很亲近的样子,心里很不得劲儿。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便道:“这是哪位先生?”
朝云正待解释,楚天阔抢先一步答:“您就是长曦公主吧?我是苏州楚天阔。”
“哦?没听说过,你来哥哥府上可有大事?”
楚天阔尴尬了,这样的事不能对外人说啊,于是道:“没有大事,只是萧帅在南疆时救过我一命。此次来京城,一是处理家族事务,二是来感谢萧帅救命之恩。”
“以后没有大事就不要来了,我哥现在在紧要关头,别看他精神很好,那都是装出来的。”
“是,是!”楚天阔倒退几步,扬长而去。
朝云要跟着送送的,被长曦叫住,“秦尚宫,以后要记住,不要让阿猫阿狗的随意接近哥哥,那些人都是不干净的,要是感染了哥哥的伤口怎么办?”
朝云有心想让她小点儿声,怕楚天阔听见了尴尬。但想想她只是一介小小尚宫,又哪里能阻止得了公主说话?她哪能听她的话?
长曦刻薄的声音果然被楚天阔听到,嗬!他富可敌国,咋就成了阿猫阿狗了?他停下脚步,不由得回头对长曦多看了两眼。
见着小丫头年纪不大,生的倒是面如满月,眉眼清秀的。她还扎着双髻,显然是还未成年的样子,咋说话这么难听呢?
楚天阔也不与她计较,大步向外走去,但心里存了想向她证明的心思,他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她只能仰视的人物。
朝云见长曦往萧长烨殿里走去,便出来找黄超。
黄超似乎很忙,刚从外面回来便被朝云叫住,“西山案件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上彭邦元帅府上问彭印的事了。怪不得他没去西戎找咱们,原来他已经在校演场里当了教头,每天都在训练新兵。”
“那再好不过,今晚要不咱们约一下,让他上云翠楼吃酒,就说同袍之谊,回京了便要请他叙叙旧。”
“好,我差人去安排。秦尚宫还有什么事?”
“萧帅吩咐,抽空时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楚天阔楚先生来了,这里就是他在上京的家。”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
日薄西山时,黄超差人将信送到彭印手里,彭印大喜。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他们了,还真是很想念的。
彭印给吴斌说有朋友请客,便骑马来到云翠楼,早早等在那里。
朝云和黄超姗姗来迟。
也不是他们不守时间,而是萧长烨如今太粘人,非得让朝云喂完膳食再出去。也让朝云吃了些,怕她饿着。
在战场上经常饿肚子都挺过来了,现在饿一点算什么。再说天天活动量小,吃饭便成了非需。
彭印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章翠儿让他上屋里等,他说不行,非得第一眼看到他们,才安心。
朝云和黄超下马,彭印迎上来,和黄超来个熊抱,“黄副官,一项可好?秦军师,上战场感觉咋样?”
“都还好。你呢?”
“我们进去说。”
“翠儿,给准备一个雅间,再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好的小姐,你们先请上楼,我这就布菜。”
楼上雅间内,烧着火热地笼,朝云等人把外面的大氅脱了,只穿里面夹袄。三人坐定后,彭印开口,“你们不用问,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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