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大华媳妇对自己崇拜的眼神,刘玉琴如坐针毡,逃也似的跑回家了。
刘玉琴很快回到了城里,安排到了单位上班。
每天按时上下班,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无数次想起邓中正。
和邓中正在一起的那些热情似火的感觉,时常在夜半的梦里出现,惊醒的刘玉琴,久久不能入眠。
别人安排的亲事,她咬咬牙答应了。
就这样,嫁给了另一个单位上班的唐仁清。
新婚之夜,刘玉琴心里十分忐忑,害怕唐仁清发现端倪,毕竟自己生过孩子。
哪知道唐仁清那天喝的酩酊大醉,看着醉酒的丈夫,刘玉琴脱了两人的衣服。
她拿起剪刀,划破了小腿内侧,看着鲜血染红了床单,这才慢慢躺下来,睡在了丈夫身侧。
唐仁清为人很和善,书生模样,凡事都依着刘玉琴的意思。
这样的生活,反倒让刘玉琴索然无味,毫无刺激感。
她更加思念以前下乡的日子,对眼前的丈夫,难展笑颜。
儿子出生后,唐仁清单位工作调动,去了临县。
以后的日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刘玉琴反而觉得轻松了。
每次夫妻同房的时候,刘玉琴脑海里,就无比清晰的浮现出,和邓中正在一起的疯狂。
她更喜欢那种霸道野蛮,感觉自己被征服了。
随着国家改革开放,人们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农村也渐渐有了很大的改变。
当年下乡的知青,偶尔会回去看看当年待过的地方,刘玉琴却从来没有回去过。
儿子很快长大成年了,大学毕业后,回到了县城工作。
很快结婚了,唐仁清突然脑溢血去世了。
等发现的时候,他早已僵硬,蜷缩成一团,入殓的时候,都难以让他躺平。
看着丈夫坟前的墓碑,刘玉琴流下了眼泪,长舒一口气,似乎终于解脱了。
以后的日子,她看着孙女的出生,慢慢长大。
到了退休年龄,刘玉琴开始深居简出,和儿子一家住在一起。
渐渐地,当年那些往事,邓中正和那个孩子,刘玉琴慢慢遗忘了。
直到周知墨的到来,当他提起枫树湾,刘玉琴的手,颤抖了。
听到来自枫树湾的杨晨林,和孙女唐娇娇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刘玉琴脑海里“轰隆”炸了一个响雷。
她刻意淡忘的那段尘封的往事,如同炸裂的潘多拉魔盒,全部被释放了出来。
刘玉琴怀疑,杨晨林的母亲,也许就是自己当年丢弃的那个女儿。
对,那家人就是姓杨,一定是的了。
刘玉琴窝在沙发里,低垂着脑袋,老泪纵横:“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可怎么办啊?”
直到天黑了,屋里渐渐黑了下来,窗外的路灯亮了,刘玉琴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
刘玉琴扶着沙发,战战巍巍的起来,慢慢向卧室走去。
她没有洗脸刷牙,直接躺在了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慢慢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纯真的年代。
王雪婵带着唐娇娇回到家里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她打开灯,狐疑的扫视着客厅,轻声嘀咕:“咦,你奶奶怎么没在家里?”
唐娇娇也环视着屋里,看到关闭的卧室门:“卧室门关着,奶奶是不是在房子里?”
王雪婵顺着看过去,只见婆婆卧室门紧闭着。
以往婆婆都会在家里等大家回来,至少会留一盏灯,今天有些反常。
换好鞋的唐娇娇有些不放心,问王雪婵:“奶奶是不是不舒服?”
王雪婵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妈,你睡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又大声点喊着:“妈,你好着吗?”
屋内传出低哑的声音:“我睡下了。”
唐娇娇过来,推开门探进去看了看,打开灯,只见刘玉琴躺在床上。
她便走了进去:“奶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刘玉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恍惚的看了她一眼。
刘玉琴这模样,倒是让王雪婵吓了一跳:“妈,你脸色蜡黄,你咋啦?”
刘玉琴盯着王雪婵,目不转睛,也不说话。
王雪婵不明所以得看着婆婆:“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刘玉琴淡淡的叹了一声:“因果报应啊!”
王雪婵心里“咯噔”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妈,你快睡吧,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刘玉琴闭上了眼睛:“你们出去吧。”
王雪婵拉着唐娇娇,逃跑似的离开了卧室,还不忘关上房门。
王雪婵坐在沙发上,双手捏着拳头,紧绷着身体,唐娇娇抬头看到母亲紧张的样子,有些奇怪:“妈,你别太担心了。”
“奶奶大概就是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王雪婵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你不懂。”
她抬头看着唐娇娇:“你奶奶刚才念叨什么,你听到了吗?”
“她说的是因果报应,报应啊!”
唐娇娇不明所以:“奶奶年纪大了,可能就是听到杨晨林没了,念叨几句。”
王雪婵问她:“你往日里,可曾听到过你奶奶念叨这些吗?”
“她什么时候信奉因果报应了?”
“而且,她那么刚强的一个人,突然失了魂一样躺在床上。”
王雪婵思索着:“反正觉得不正常。”
她挥了挥手:“行了,你收拾睡觉去吧。”
“晚上我看着点。”
唐娇娇站起身来:“好吧,那我去洗脸睡觉了。”
“我爸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王雪婵心不在焉的点头:“嗯,快回来了,你去睡吧。”
回到卧室里,唐娇娇依旧开着夜灯,自从杨晨林没了以后,晚上她总觉得黑暗里,有人站在旁边。
她钻进被窝里,紧紧抓着被子不敢松手,手心湿漉漉的。
此刻的王雪婵,顾不上去陪受惊吓的女儿,她内心已经慌乱不堪了。
“难道婆婆发现什么了吗?”
“警察说,那小子和娇娇有血缘关系。”
“那小子家是枫树湾的,会不会和当年那个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