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溅枫树湾,结束噩梦
    周知墨放下资料,又回到了审讯室。

    王雪婵已经平静了很多,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精致和优雅。

    周知墨问她:“贺岩昌的脑袋,在哪里?”

    王雪婵看着他:“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周知墨看一眼梁一诺,梁一诺掏出烟递过去,并给她点燃。

    王雪婵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口烟雾,半眯着眼睛,陷入了过往……

    “那颗脑袋啊,就在玉树梁的公墓里。”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割下他的头,天已经快黑了。”

    “用床单把他包裹起来,又用袋子提着他的头,走到公墓。”

    “我掏了一个坑,把他放进去,一点点捧起土,哭着把他埋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我跪在地上,肚子里的孩子,踢了我一脚。”

    “又惊又怕的我,急忙逃走了。”

    “我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泥水里弄脏,丢进了垃圾场。”

    “我没敢回家,直接去了医院,办了住院。”

    周知墨问她:“警察没有找你问话吗?”

    王雪婵说:“我和贺岩昌认识的事情,为了提防我丈夫一家,所以单位没有一个人知道。”

    “贺岩昌花名在外,认识的女人很多,我很谨慎。”

    “就连贺岩昌那天找到单位,都是他在路上看到我,追上来的。”

    “大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我。”

    “警察,自然也就没查到我。”

    “就这样提心吊胆过去了,这件事情,慢慢成了悬案。”

    “反正他也没什么有出息的人活着了,也就没人替他上心了。”

    王雪婵又吸了一口烟:“直到家住枫树湾的杨晨林死亡,婆婆念叨着报应。”

    “我突然慌了神,难道真的是当年种下的恶果,遭了报应。”

    “更让我害怕的是,那一家子,居然是婆婆的女儿。”

    “如果真的要救那个女人,那娇娇也一定会被带去医院作比对的。”

    “这样一来,娇娇的身世就曝光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亲身父亲不是唐守仁,是当年那个花名在外的贺岩昌。”

    “警察也很快就会查到,我就是当年那个杀掉贺岩昌的凶手。”

    “那样不堪的身世,我不能让娇娇知道。”

    “我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知道,我婆婆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她不会牺牲自己的。”

    “所以,我帮她一把,送她走。”

    “她还是惜命啊,临走前,拽掉了我的扣子。”

    王雪婵看着周知墨:“我回家就烧了那件衣服,所以那天去的晚了。”

    听完王雪婵的供述,都沉默了,谁也没想到,背后会是这样的故事。

    周知墨的电话响了:“枫树湾出命案了,有人杀人了!”

    顾不上感叹往事,破了一宗尘封的旧案,还没来得及高兴。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周知墨心里就像火山要爆发一样难受。

    他们开车到达枫树湾的时候,去到案发现场。

    只见照明灯大亮着,围了些人。

    见警察来了,大家自觉让出了一条路。

    先到的乡镇警察过来介绍情况:“是村民报警的。”

    “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没有生命体征。”

    “死者是一名叫邓中正的老人,村民说他身体不错。”

    “家人也都去世了,就留下他一个人生活。”

    “行凶的人,是杨家媳妇。”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两家也没有仇恨,杨家媳妇也是个老实人,平时没脾气。”

    那人摇着头感叹:“哎,小儿子才刚没了不久,估计是受刺激了。”

    周知墨看过去,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是杨晨喜,旁边老妇人是他母亲。

    他走过去,灯光照着的地上,隐隐看到血迹,老妇人低头哭泣着。

    周知墨站在旁边,问杨晨喜:“怎么回事啊?”

    听到说话声,杨晨喜抬起头来,看到周知墨,眼泪流了下来:“我妈……”

    周知墨低声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杨晨喜松开母亲,站了起来,跟在周知墨身后,来到人少处。

    周知墨问他:“人是你母亲杀的?”

    杨晨喜艰难的点头:“是的。”

    周知墨低声问:“为什么?”

    杨晨喜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到了地上。

    周知墨劝说道:“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先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母亲为何会突然杀人?”

    他不相信地问:“是杨晨林的事情和刘玉琴的事情,刺激她了?”

    杨晨喜带着哭腔,从牙缝里挤出来:“死的是个畜生!”

    周知墨一头雾水,感觉到杨晨林极度压抑的痛苦和愤怒。

    杨晨喜深吸一口气,告诉他:“刘玉琴告诉我和姥姥,那个畜生,是我妈的亲生父亲。”

    他抬起头来看着周知墨:“我妈听到这话后,就疯了一样。”

    “我们这才知道,那个畜生当年把我妈糟蹋了,一次又一次。”

    杨晨喜按着胸口哭诉:“他明明知道,我妈是他亲生女儿啊!”

    周知墨也震惊了,杨晨喜哽咽着说:“我妈说,嫁给我爸之前,可能就怀了孩子。”

    杨晨喜满脸通红,哭的睁不开眼,哽咽着:“我是那个畜生的孽种!”

    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极力隐忍,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对于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纵使见过许多纠纷案件的周知墨,也感觉头大,一时难以完全理解,更何况作为当事人的杨晨喜,如何能接受呢?

    周知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年轻人,他只能伸出手搭在杨晨喜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其他人勘察完现场,走过来找周知墨:“师父,现场工作结束了。”

    “死者身中 18 刀,失血过多而死。”

    “凶手……”看了看站在周知墨旁边的杨晨喜,他没再说下去。

    周知墨点了点头:“知道了,按流程走吧。”

    他转身对杨晨喜说:“还有什么要对你母亲说的?”

    “抓紧时间,十分钟后,我们带队离开。”

    说完,周知墨做了个手势,带着人撤退,去了路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