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焦糖口味和五香口味的瓜子都炒好了,大伙儿正好坐在院子里嗑瓜子闲聊消食。
焦糖口味的瓜子闻起来带着一股独特的香甜,只是微微的甜,并不会让人觉得腻,几个女孩子都更偏爱这个口味。
五香口味的瓜子的香味是最浓郁的,各种香料的味道融入瓜子仁中,越吃越香,林大仁抓了一把又一把,简直是嗑得上了瘾。
林荷与江母则更喜欢桂花香味的瓜子,淡淡的香味闻着让人觉着神清气爽,吃着更是香香甜甜的。
夜幕已经降临,今天的月牙弯弯,周围星星点点,看着像一副画般好看,江孜抬头看着,心里有了点想法,低头笑了笑,朝着阿茹招手:“阿茹,这是加工坊的上个月的账本,你这几天看看有没有问题,重点去核对一下与食肆、乔家、清风茶楼还有杂货铺那边的账目,之前结账的时候我没空查账,就直接用的账本登记的数额直接跟他们的对的,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对得上。”
顿了顿,她又道:“我已经跟他们都说好了,以后每个月五号结账,这样就就给你五天时间核对上个月的账目,你要尽快熟悉起来。”
肖茹应下,接过江孜手上的账本,随手翻了翻便收了起来,江母就坐在江孜的旁边,温温柔柔的看着肖茹:“阿茹,今天林姨你娘要去方山村,食肆里只有你和周吴还有何叔,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去?就和招娣挤一挤。”
“夫人,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怕的。”肖茹扬起灿烂的笑容,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很快就回到了陈招娣身旁,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看起来感情不错。
“晓静,时候不早了,你们就早些回去,不然你娘在家惦记着。”江母又看向正在津津有味磕着瓜子的于晓静,于晓毅在旁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不情不愿的起了身,抓了一大把瓜子,林荷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阿娘,我一会去趟傅家私塾,你们先回去,我让白叔跟着我就好。”江孜也站了起来,去了厨房,江母没多问什么,倒是江谌有些不乐意:“这大晚上的,去什么傅家私塾!”
“你呀,少操心你妹妹了,她心里有数的。”江母看了眼江谌,有些担忧:“你那商队组建得怎么样?要不然去牙行挑几个身手好的护院跟着?外头毕竟不安全。”
“也不必去牙行买人了,我去码头那边找了以前关系还不错的,有不少人愿意一起去的,在码头上干活的这些人力气大,到时候跟着练练拳脚,路上能安全不少。”江谌跟江母解释,江母点头,脸色依旧有散不去的担忧——即便准备得再充分,外头始终是不太平的,总担心有危险有意外,可也不能拦着江谌。
厨房里,江孜拿出食盒,把温在灶台上的汤盛出来——是用林荷炸的素丸子和冬瓜一起煮得汤,先煎了一个荷包蛋,再加温水,煮出来的汤汁是奶白色的,再加入冬瓜与丸子,只需要撒一点点盐调味就非常好喝了。
除了汤,江孜还蒸了些豆沙馅的小馒头,个头小小的,一口就能吃掉一个。
这是江孜给傅怀瑾备的宵夜,他要参加明年的乡试,晚上都会温书,这两日都没来食肆了。
江孜还真有些想他了。
当然,江孜可没有忘记自家弟弟还在私塾念书,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准备就寝了,就不去找他了,不过可以给他带些小零嘴,让傅怀瑾明日再给他便是。
最近做了芝麻糖,还有小家伙本就喜欢吃的都备一些,免得让他知道她去给傅怀瑾送宵夜却不给他带吃的,放假回来铁定要闹。
等江孜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放进食盒,众人都已经先走了,只剩下住在铺子里的几人在打扫卫生,白策站在院子里等着江孜。
“白叔,咱们走吧。”江孜喊了他一声,白策走过来接过了食盒,跟在江孜身后半步的位置,江孜往外走,偏头问他:“白叔,我哥和晓毅哥最近练得怎么样?”
“咱们公子身体底子不错,体力好力气大,练得不错,现在估计一般人都打不过他。”白策微微顿了顿,又道:“至于于家二公子,稍稍逊色一些,还得再练练,不过也还算不错的了,至少自保肯定问题不大。”
“那就麻烦白叔你再好好教教他们,尤其是我哥,明年要出远门,外头不安全。”江孜点头。
外头的天色黑沉沉的,瞧着像是要下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路过江孜和白策身侧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或者避得远远地,实在是白策这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他脸上本就有一道疤,平日里总是很严肃的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冷,晚上乍一看,其实还挺吓人。
吓人好啊,至少没有不长眼的凑过来找事不是?省了多少麻烦。
两人很快就到了傅家私塾,敲了好一会,傅怀瑾披着外衣开的门,见着江孜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轻笑了一声:“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夜里要温习,特地给你送宵夜。”江孜指了指白策手上的食盒,仰着头邀功般的朝他笑:“是不是我很贴心。”
傅怀瑾看着眼前的姑娘,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应了一声。
“呀,别摸,头发都乱了。”江孜偏头躲了躲,傅怀瑾笑着让出位置:“先进来。”
“我来得是不是太晚了?傅爷爷他们都睡了?”江孜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迈出一只脚,这副样子把傅怀瑾可爱到了,忍不住轻笑出声,偏偏江孜不自知,还不解的看向傅怀瑾:“笑什么?”
“没。”傅怀瑾摇了摇头,又一次抬手,将贴在江孜脸上的碎发拢到耳后:“祖父他们年纪大了,夜里睡得早。”
“哦。”江孜应了一声,余光瞥到一旁的白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刚刚他是不是太顺手了一些?还帮她整理头发,白叔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