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六万两黄金吗?这怎么会有假?”
看到这一幕,满朝文武顿时就迷惑了。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刚才宁胜拍着胸脯用人头担保的那一幕,他们可是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假黄金,总该不是宁胜自己趁机动了手脚吧?
“糟糕!三皇子怕是中计了!”
这时,赵堂礼首先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直呼不妙。
“赵大人是说,这六万两本就是假的?”
宁胜一党的大臣们,也都纷纷醒悟过来,顿时如遭雷击。
是啊!
宁胜好不容易抓住了宁枫的小辫子,马上就要对簿公堂,又怎么会在这时候犯浑,自毁物证呢?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宁枫的计谋!
“好!好!好啊!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三皇子这一次,可算是栽了!”
与此同时,清流一党,也已经有人参透了其中奥妙,不由暗自连连叫绝。
“太子这一招,实在是妙啊!本以为他想要偷梁换柱,但没想到他却是以假乱真,将三皇子给诓进去了!简直是神乎其神啊!”
其他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不由暗自眼神交流,点头连连,暗自为宁枫叫好。
不过,同时他们心中又有些好奇,老实巴交的宁枫,怎么会想到如此妙计?
到底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还是说宁枫在上次昏倒之后,真的就打通七窍,彻底蜕变了?
“怎么会这样!”
此时,宁胜也已经幡然醒悟,大脑里一片空白,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宁枫在进入太和殿之后,便一改之前瞻前顾后的模样,变得底气十足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宁枫的奸计!
说什么六万两黄金、大臣贿赂、中饱私囊……通通都是假的!
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请君入瓮,骗他进入圈套罢了!
实际上,宁枫根本就是只从苏府拿到了一万两黄金!
除了其中两箱是真黄金之外,其他两箱都是砖块上覆盖两层金砖瞒天过海!
然后故意打翻真黄金被王威瞧见,就算是被发现了,不仔细盘查,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方才自己用人头向父皇担保,所说一切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六万两黄金,只能是真的!
若是现在出尔反尔,否定之前的言辞,那便是欺君之罪!
虽说自己深受父皇宠爱,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父皇又怎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若是不解释,那“金砖变土砖”,可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也就是说,这假的五万两黄金,就得自己背锅!
难怪宁枫这王八蛋对簿公堂却丝毫不惧,原来竟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
“父皇,儿臣被宁枫算计了!根本就没有六万两黄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宁枫的奸计,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尽管已经猜到了可能要面对的结局,但宁胜还是赶紧跪倒在皇帝面前,想要让皇帝为自己做主。
五万两黄金,他不是拿不出来。
但让他心甘情愿地把这五万两黄金交给宁枫,做梦!
宁枫休想从他手里拿走一两银子!
“诶,三哥你这么说可就说不过去了!方才可是你抹着脖子立誓,要用人头担保,说这六万两黄金都是真的!”
“现在却出尔反尔,莫不是想要欺君犯上,故意戏耍父皇?”
宁枫见状,立即搬出宁胜的原话,转头就给宁胜扣上了一顶欺君犯上的大帽子。
“宁枫,你!”
见宁枫火上浇油,宁胜大怒,双眼赤红地瞪着宁枫,想要反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他已经中计,这时候但凡说错一句话,恐怕都将皇子之位不保。
可让他就这样任由宁枫践踏?
这不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吗!
“……”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带着一丝讶然,安静地瞥着宁枫。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场老三抓脏不成的普通闹剧。
却没想到,宁枫竟然棋中藏棋,招里埋招。
若不是见到这假黄金,他还真就被宁枫给算计进去,以为这只是一起宁枫贪赃受贿,想要将脏银变成私产的小计俩了。
如此妙计,别说是宁胜了,就算是他,也根本反应不过来啊!
宁枫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猾了?
这次老三被算计得死死的,真不知道这混账该得意成什么样子!
难道只能这么算了?
“陛下,我苏家军为国赴难,数万兵马慷慨赴死,无一生还!”
“他们的家属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本就痛不欲生,如今天灾频发,更是难以维生!”
“原本的三百万两白银,到末将手中,却只有区区六十万两万,为求稳妥,末将才将其置换为黄金,交由太子保管!”
“这六万两黄金,在送进东宫之前,明明还是真金白银,现在却都变成了砖块,若是三皇子不给末将一个交代,就算是末将答应,那些流离失所的苏家军阵亡将士的家属却未必会答应!”
“若是事态闹大,寒了天下百姓的心,以后还敢为大炎卖命?还请陛下做主,让三皇子给末将一个交代!”
见状,苏凌月也立马上前,以陆家军的家属,向皇帝施压。
不过,这些说辞并非是她所想,而是宁枫事先便安排好的。
否则,她还真没胆量跟皇帝说这些话。
“陛下,臣以为苏将军言之有理!苏家军忠肝义胆,声名远扬,若是连他们的后事都不能办妥,只怕会寒了百姓的心!三皇子贪墨抚恤金,人神共愤,必须严惩!”
不仅是苏凌月,就连清流一派的大臣,也立即站了出来。
“臣附议!将士之心不可寒!百姓之心亦不可寒!还请陛下追回赃银,给大炎将士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臣请陛下严办三皇子!”
其他清流大臣也都纷纷上前,跪地便参。
“你们……你们!”
看到这一幕,宁胜整张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浑身颤抖地指着一众清流大臣,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咽喉,话还没说出口,便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