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枫看着泪花涌动的苏凌月,心头一紧,抬手擦掉苏凌月眼角的泪痕。
“让你受委屈了,接下来,看我表演吧!”
温柔安慰了苏凌月一句,他便转过身,目光如刀一般,从宁胜一党众人身上一一划过。
“!!!”
众人见得宁枫眼中凶光毕露,似乎是动了真火,皆是没来由心中一颤,一瞬间竟不自觉有些怯懦。
“太子你!你怎能如此羞辱于下官!”
片刻的惊愣之后,赵堂礼这才吹胡子瞪眼,指着宁枫,恼羞成怒道。
上次在尚书府被宁枫臭骂也就算了,好歹那是在自己家里,没几个外人知道。
可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却被宁枫如此辱骂,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宁枫,太和殿上,竟口吐粗鄙之语,真以为你已经只手遮天了是吗?”
“今日若是不还赵大人一个公道,本王可不答应!”
宁胜也是后知后觉,赶紧上前一步,一脸凶狠地对宁枫施压道。
“啪!”
话音刚落,宁枫便猛地一耳光甩在宁胜的脸上。
“你不答应又如何?”
宁枫一脸阴沉,比宁胜高出一个头的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宁胜,气势丝毫不逊半分。
针对他也就算了,他就权当是听听狗叫解解闷。
可这些人敢言语羞辱他身边的人,那他可忍不了!
“嘶~”
见到这一幕,文武百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太和殿上动粗,打的还是陛下最宠爱的三皇子!
太子他是疯了吗?
不仅是一众官员,此时,就连苏凌月,也是不由捂住张大的小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太和殿上暴打三皇子,纵观古今,也从来没有哪个皇子敢如此大胆!
而且,这还是当着当今圣上的面!
此举与挑衅皇威又有何异?
宁枫他真的不怕死吗?
一时间,震惊,恐慌,担忧充满苏凌月的心头,但另一种情绪,却让她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宁枫为何如此愤怒?
难道是因为自己?
此时,就连皇帝,也是陡然一激灵,瞬间精神了不少。
“你……你敢在父皇面前打我?”
宁胜捂着肿痛的脸颊,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上次被宁枫揍也就算了,那是在宁枫的地盘,可现在,是在太和殿上啊?
父皇当面,宁枫他哪来的胆子对自己出手?
“啪!”
宁枫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宁胜另一边脸上。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给你长长记性!上次的打,还没挨够吗?”
宁枫虎视着宁胜,仿佛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大胆!当着朕的面,在太和殿上对胞弟动粗,宁枫你可还将朕放在眼里?”
这时,皇帝终于坐不住了,赶紧大喊着怒斥了宁枫一句。
他也没有想到,宁枫竟然敢如此大胆,当着他的面,都敢对宁胜动粗。
这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原来父皇你看得见啊!那方才宁胜的哈巴狗以下犯上,欺辱太子妃的时候,父皇为何又装作看不见?”
宁枫不卑不亢,摩挲着用力过猛的手掌,便傲然对皇帝反问道。
一语落地,四座皆惊。
谁能想到,面对皇帝的斥责,宁枫不仅不认错,竟然还敢反过来质问皇帝?
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你!逆子!你是要气死朕不成!”
皇帝本欲反驳,却是陡觉怒气冲顶,一阵眩晕,捂着额头便没了气势。
他倒是想要治宁枫的罪,可如今北桓大军南下,直指京城。
十万禁军都是草包,压根指望不上。
唯一的依仗,便是那三万苏家残军。
而苏凌月,又是调动这三万苏家残军的关键。
方才他默许宁胜一党刁难羞辱苏凌月,便是想关键时刻出手,博得苏凌月的感激,从而掌控这八千苏家残军。
没成想,居然会被宁枫坏了好事。
最可气的是,宁枫这混账拿了好处,竟然还要反过来给他上眼色。
关键他还不能动这个混账,真他娘的憋屈!
“陛下,太子目无法纪,挑衅皇威,陛下绝不能轻饶与他!”
“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太子无视陛下威严,忤逆圣意,简直就是不忠不孝!”
“陛下,臣等谨遵陛下圣意,从来不敢有半点忤逆,如今却被太子羞辱,臣等寒心啊!”
“连我等朝廷命官在太子口中都是如此不堪,那其他同僚在太子眼中,岂不是更加卑贱?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啊!”
宁胜身边的大臣们见状,立马便又装出一脸委屈的模样,纷纷出言指控。
面对指控,宁枫丝毫不为所动。
他抖了抖袖子,直接走上高堂,来到了皇帝面前,随后转身俯瞰众臣。
“是又如何?本宫早就说过,在座各位,都是草包!”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尔等拿着朝廷俸禄,干的却是拉帮结派,蝇营狗苟,中饱私囊的龌龊事!”
“太子妃举族上下捐躯沙场,哪怕是一介女流的她,也奋勇杀敌,闯出了个女杀神的威名!”
“如今国难当前,尔等不知为君分忧,却还在此狼狈为奸,颠倒黑白给太子妃扣上一顶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大帽子!妄图以此等无耻下流的手段,铲除异己,说你们是老狗,都已经是算是抬举你们了!”
“依本宫看,你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臭蛆!”
“若真要让你等来抗击北桓,本宫只怕这大炎……必将城破国亡!”
宁枫指着宁胜身边一干大臣,便将一肚子愤慨吐了出来。
皇子夺嫡的戏码并不少见。
可就算是要夺嫡,那也得分清形势才行吧?
现在都快亡国了,这些人还在窝里斗,这种国家不灭,谁灭?
“太子,你……”
宁胜一党闻言羞恼,指着宁枫,便想要出言反驳,却是无据可依,只能脸红脖子粗地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凌月听到这些话,却是再度红了眼眶。
这一刻,她竟然有一种错觉。
站在那上面的,不是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冤家。
而是她真正可以托付终身,依靠终身的夫君。
“好了!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宁枫,朕问你,有人说你拿着苏家军的抚恤金,大肆收购房屋,可有此事?”
皇帝自知理亏,不再跟宁枫掰扯,转而便又拿出了宁枫收购房屋的事,想要问宁枫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