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呵!”沈如筠冷笑一声,抬手在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于腰带下方抽出一柄近两尺长的软剑:“谁说本官没武器了?本官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不等三人合围上来,她足尖一点,手腕翻转,率先抹了一席柳绿色衣裳的老九的脖子。

    跃至半空的老九身形一僵,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下坠,衣袂飘飘,仿佛一片被春风打落的嫩叶。

    “咚!”沉重的躯体砸在地上,扬起细碎烟尘,大片发黑的血迹氤氲开来,将鲜嫩的柳绿色染红,像一朵妖异的花从嫩叶间钻出。

    见状,老六老八具是大骇,对视一眼后连忙施展轻功逃离。

    只是打个照面便将老九杀了,他们再上去,便是送人头了!

    然,他们想跑,沈如筠却不准备放过他们。

    她轻功比二人强上许多,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追了上去,一剑直击老六命门。

    老六拼命闪躲,胳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豁口。

    老八见逃不掉,索性折身朝女子攻去。

    他招式狠厉,直击被女子背在身后的男子的手脚:“沈如筠,你既不放过我们,我们兄弟今日便豁出去同你拼了,就算伤不到你,也能拖死你背上那个小白脸!”

    “你不知道吧,我们兄弟几人可是给他喂了毒,一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他必死无疑,你现在带他回京城还来得及!”

    闻言,沈如筠瞳孔皱缩,周身杀意暴涨。

    她手中软剑格挡住老八杀招的瞬间,仿佛背后长眼睛般,挥袖击落老六射来的暗器,同时抬脚朝老八腹部踹去,靴头弹出刀尖,“噗嗤”一声刺破黑衣,刺入脾脏。

    “你……”老八怒目圆瞪,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又使诈……堂堂朝廷官员,手段竟如此下作阴损……”

    沈如筠并不理会男子的控诉,腿一横,在男子腹部剖开一道巴掌长的伤口。

    老八无力再战,捂着腹部狼狈坠地。

    解决掉第二人,沈如筠回首看向硕果仅存的老六,微微抬起眉梢:“秦平呢?”

    “自然是一带走便杀了!”老六狞笑着言罢,唇角溢出黑血,以剑撑地缓缓跪倒在地,看向女子的目光却是透着阴毒和快意:“哈哈哈哈,沈大人,你再厉害又如何,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查到黑风寨的真相,线索就断在秦平身上。”

    “我知道你很会审讯,你能撬开张长东的嘴,可我不会给你撬开我的嘴的机会,我不会让你知道关于黑风寨的一切,更不会让你有解药解那小白脸的毒!”

    “哈哈哈哈,没办法拖你下地府陪葬,拖你心爱的男人陪葬,也算快事一桩!”

    看着男子癫狂扭曲的面庞,沈如筠眼皮狠狠跳了几跳。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那服毒自尽的男子,幽幽叹了口气:“就你们这脑子,审也审不出有价值的信息,本官可不会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本官从始至终要的,只是你们的狗命,你自己动手,也算为本官省了麻烦了!”

    言罢,她在男子不甘的目光中抬起手中软剑,一剑将其封喉:“不过,本官生性多疑,你自己服毒自尽,本官不放心,还是本官亲手送你上西天吧!”

    老六双目圆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中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无边的恐惧。

    沈如筠看了眼白色中衣上喷溅的血迹,解开绑缚左云桉的绯红官袍,慢慢将人放置在地上。

    男子面色苍白,唇瓣透出隐隐的黑色,显然不止是失血过多那么简单,的确是中了剧毒。

    沈如筠探了探男子的脉搏,确定对方还能再撑两刻钟,当下重新将人背回背上,用官袍将其绑缚住,施展轻功向着先前听到打斗声的方向飞去。

    离得近了,就连两道身影缠斗在一处,二人皆是一席黑衣,满身伤痕,面无人色,不同的是,个头较高的黑衣男子身上伤口渗出的血迹发黑,显然中毒颇深,能继续与对方交手,全凭惊人的意志力。

    “沈大人!”见女子出现,个头较矮的黑衣男子面露狂喜之色,激动道:“您可算赶来了,我家公子没事吧?”

    “没事!”沈如筠笑着摇摇头,手中软剑飞出,将矮个黑衣男子钉在树干上。

    “唔……”矮个黑衣男子闷哼一声,仰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沈……沈大人……你这是为何?”

    “别装了,没意思!”沈如筠冷笑一声,抬手将朝自己攻来的高个黑衣男子劈晕,随后拔出软剑横在矮个黑衣男子的脖颈上:“交出解药,我或许能留你一命!”

    “原来你们认识!”矮个黑衣男唇角勾起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微微扬起脖颈,挑衅道:“杀了我啊沈大人,我死了,地上那个,还有你背上这个,都会在半个时辰内毒发身亡……唔……”

    矮个男僵硬地抬手捂住被割开的喉管,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嘴里发出“呵呵”的气声。

    “记得下辈子精进一下威胁人的话术,怪没意思的!”沈如筠抽回软剑,用男子的衣裳擦拭干净剑刃,重新将软剑插回腰带下。

    做完这一切,她将左云桉放平在地上,先去查看情况更为严重的高个黑衣人。

    她能确定,眼前高个黑衣人就是四九口中的“平安”,并非她见过对方,而是对方身上伤口并不来源于同一种武器,显然曾经被围剿过,加上又中了毒,已然神志不清,却还硬撑一口气纠缠对方,比起留下来灭口的歹人,显然更像是一个护主的忠仆。

    沈如筠将手搭在男子脉搏上,脉象微弱,跳动并不规律,显然方才的打斗过于剧烈,加快了他身上毒素的蔓延。

    她自袖中抽出几根未浸过毒的银针,以银针封住男子穴道,阻止对方身上毒素进一步蔓延,以至于入侵心脉,随后一把撕开男子身上衣裳,着手为其包扎。

    男子身上大小伤口实在太多,整个人像是一只被砸破的水缸,汩汩朝外冒血,似要将浑身的血液流干。

    沈如筠手脚麻利地用布条绑住几处关键部位止血,随后掏出一个两指大小的瓷瓶,取两粒灰绿色的药丸塞入男子口中,又取出些许药粉,细细洒在最深的几处刀剑伤上。

    末了,她用男子剩余的衣料装满树叶,做成几个简易软枕,分别垫在男子脑后,腿弯以及腰侧,固定住男子的身体,避免伤口进一步撕裂。

    做完这一切,她剥下另一矮瘦黑衣人的外裳盖在男子身上,这才转身为左云桉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