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酒壮怂人胆，栀妤此刻有些放松，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个娃娃，有一搭没一搭揉搓着。
听他这么问，她没有先回答，而是疑惑询问了句。
“下个月？这么快吗？”
虽然沈谷南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也在电话里和顾明哲确认过，但她还是没做好这么快就做好见对方的准备。
毕竟今天都已经快到月中了，算起来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五年的时间隔阂，以及两人此刻尴尬的关系，栀妤暂时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这位特殊的前男友。
更尴尬的是，她至今不知道两人是为什么分手，分手后他又到底干了什么糊涂事。
甚至五年的时间，她都不知道对方性格有没有变。
万一他真的像沈谷南说的那样恶心到她了，那她是给好脸色还是不给呢？
好歹现在她也算是长辈？
栀妤苦恼地皱起眉，却不想她这副表情让顾明哲误会了。
他估计也觉得不自在，没有和她对视，闻言冷静地解释:“嗯，下月我爸生日，他要回来参加。”
说着微妙的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如果你想……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算了吧。”栀妤想也没想地拒绝，“暂时还不想见他，毕竟不清楚以前的事。”
直到她发现顾明哲不动声色松了口气，她才迟缓意识到对方应该也是不希望她和顾云承见面的，免得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
即使栀妤知道他是在顾虑她的想法，还是没忍住喉咙一梗。
忍了忍，她还是没忍住开口:“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顾明哲下意识抬眼:“什么？”
栀妤面无表情地补充:“前男友就该和死了一样。”
说着郁闷地喝了口酒，没忍住替自己辩解，“我真的没你想象那么脆弱！”
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离不开顾云承？
顾明哲罕见地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后才嗯了声。
栀妤松了口气，要是这样再来一次，她恐怕要忍不住去暗杀顾云承了，他绝对在家里对她进行了抹黑。
如果她知道，是因为顾云承对家里提过想要结婚，导致顾明哲默认他们感情深厚，可能才真的要按不住刀。
毕竟这件事她本人从来没有听说过。
见她不在意，顾明哲才认真看向她，“我送他走是在两年前。”
两年前，也就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年。
栀妤疑惑歪头，试着猜测，“所以不是因为分手闹的矛盾，而是我们结婚后？”
她还以为是因为两人分手后她又和顾明哲在一起才闹的矛盾，毕竟三年前结婚，至少是四年前和顾明哲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一年之内完成的分手和重新恋爱两件事。
顾明哲肯定地点头，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婚戒。
“具体的事不太好查，但可以确定是这样。”
他猜测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惹怒了他，毕竟按照助理查的消息，他一开始甚至想把人送出国。
哪怕后来被兄长拦下，只扔去几百公里以外的省份，还允许他逢年过节回来，也依旧在他的控制下。
家里大概不知道那边也算是他的地盘，而且还有好友在那，属于把人盯地死死的。
栀妤叹了口气，觉得这件事还挺复杂，偏偏沈谷南这次嘴也很紧，没能套出什么话。
等她想顺势借酒消愁时，才发现自己刚才不知不觉已经把那两口喝完了，于是动作自然倒了点香槟。
捧着玻璃杯，她陷入沉思，“那我们该去哪里打探消息？你家人应该知道，但是估计不好问出来。”
顾明哲嗯了声，神态沉稳，“不急，下次回老宅就知道了。”
“也只能这样了。”栀妤松了口气，“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人嘴里问出什么，在你家工作的人也应该知道。”
顾明哲想到她和何姨相谈甚欢的场面，露出一丝轻笑:“这么确定她们会告诉你？”
“那当然。”栀妤骄傲地仰起头，“我从小就很受长辈欢迎。”
只是想到要见顾老爷子，她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穿越之前，她还在准备去见顾云承的家长，没想到现在直接越过那步超级加辈了。
顾明哲对此不可置否，也没打消她的热情，只敲了敲桌面提醒。
“你脸红了，记得下去喝杯蜂蜜水再睡。”
“嗯？真的？”栀妤奇怪碰了碰自己的脸，她今天感觉还挺好的，也没觉得脑袋晕。
顾明哲已经先一步站起身，把她手里端着的酒杯抽走，低声提醒:“酒量不好的人切忌混着喝，下次别贪嘴。”
这会后劲上来，栀妤已经感觉到自己脸颊开始发烫，闻言只乖巧地应了声。
“好，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对方已经习惯她雷打不动地早晚安，语气自然，“晚安。”
因为顾明哲语气肯定，栀妤也感到很安心，总归不可能查不出来，于是脚步轻快下去喝了管家提前准备好的蜂蜜水。
直到回房间刷牙时，她才发现镜子里自己确实已经爬满红晕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醉，但还真是难为顾明哲，居然这么正经和她聊到现在，没把她当成酒疯子。
……
喝酒确实有助于睡眠，这是栀妤第二天醒来时得出的结论。
快速收拾自己时，她还感慨自己怎么开始贪杯了，连着喝了两天的酒，估计是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吧。
因为时间有点晚，她直接换好上班要穿的衣服，匆匆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就下楼。
然后意外发现顾明哲此时还在，看来是听进去她的话了。
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她看看时间，在纠结是吃早饭再走还是直接去台里食堂随便吃点。
顾明哲大概是看出她的纠结，放下咖啡杯，“如果我没记错，你主持的是晚间新闻？”
栀妤先是诧异了下，好奇他怎么知道，又瞬间领悟到他的意思，狠狠松了口气。
对哦，她又不是上早班，只是前两天早起去准备都习惯了，以为自己要踩着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