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赌注前所未有的大,周围的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沸腾了起来,忽然有人惊呼出声,
“这枚玉扳指,据说是据说是贺氏历任家主传下来的传家之宝。”
“天哪,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
“听说只要谁拥有贺氏的传家宝玉扳指,就能让贺氏满足你任意一个要求!”
此言一出,赌桌旁的赌徒们个个眼冒金光,有些不安分的男人早就燥热不已,想要趁人群骚动的时候乱摸一把林之之,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护在林之之身边的上官曜给抓住了,一个狠劈下来,男人的手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痛苦的抓着自己的手哀嚎着。
贺琛的眸子里早就蓄满了浓烈的独占欲,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眼尾挂着笑,可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威压恐吓却是让人心颤。
不一会儿,这个手脚不干净的男人就被一群黑衣人粗暴的架走了,没人知道他们会去哪,也没有人在乎。
他们现在唯一关注的,就是这场筹码空前浩大的赌局。
荷官重新洗牌,撇掉了六张明牌后依次给两人发牌。
林之之随意的扫视着桌上的牌局,看着弃牌堆里的那些牌面,她开始在脑海里飞速的清算着荷官手中的底牌可能会是些什么数字,她必须得在有限的轮次内尽快摸清楚牌底。
牌桌上,概率和运气一样重要,但是如果牌池逐渐减少的情况下,那么概率就能极大占据优势。
现在牌桌上的流水数字足够大,再加上切牌抵消值和牌池副数.......她有八成的概率能赢。
只要赢下这一局,不管之前贺琛连赢了多少局,他所有的筹码都会在这一局里彻底输光。
心底浓烈的胜负欲被激起,林之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沸腾的氛围感染着她的心绪,酒精的后劲浮现在她的脸颊上,血管里的每一个因子都在不安分的叫嚣着,她兴奋上头,伸出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桌边的其他赌徒们争先恐后的拿出筹码下注,等下注的环节结束,荷官不急不缓的将手里牌尽数分完,闲家拿完牌,就只等激动人心的开牌环节了。
林之之咬了咬唇,唇上传来的尖锐痛感得以让她的大脑保持飞速运转。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的难熬,赌桌旁围着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大声催促着庄家开牌。
贺琛拿起手中的牌,动作不急不缓,三张牌摊开放在桌面上,赫然是3、7、J。
看到他的点数,围观的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呼,接憧而来的便是自认为押注押错了的赌徒的懊恼叹息声,
林之之对上贺琛胸有成竹的眼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在众人殷切目光的注视下,翻开了第一张牌K,紧接着是第二张10,这两张的点数已经追上了贺琛手里的持牌!
如果最后一张是1或者是A,那么她就开出了BlackJack!
只可惜这样的几率很是渺茫,毕竟开出1或者A的概率可是百分之二!
贺琛颇有兴致的看着林之之,
“最后一张牌还需要看吗?倒不如和我走,这些筹码依旧是你的,怎么样?”
林之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他,
“先生,最后一张牌还没有现,您是否太过于草率的就定下了我一定会输的结论?”
“呵......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正在众人凝神屏息,注意力全都放在林之之最后一张暗牌上面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忽然从头顶传来。
厚厚的灰尘纷纷扬扬洒落在牌桌上,林之之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白炽光探照灯,伴随而来的还有音响发出的刺啦声。
整个赌场瞬间寂静了。
音响被拍了几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随后传出熟悉的人声,
“麻烦各位让一让,配合一下。”
林之之回头看去,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骚动着,她被围在中间,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看到似乎有什么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她心跳蓦的加速,没由来的升腾出一股子心慌的感觉。
这大架势,看起来像是来砸场子的?
眼瞅着情况不太妙,林之之拿起桌上的面具重新戴上,穿好鞋子之后起身离开,不动声色的往人群涌动的方向避开。
来这个地方只是找找乐子,一时图个刺激而已,要是真的闹大到得进橘子喝喝茶什么的,她可没法和家里那位交代。
走了一小段的路,她后知后觉的感到小腿肌肉因为冷空气和兴奋导致有些痉挛,简而言之就是有些腿软,她往后退几步,想要找个支撑点靠一下,结果却步伐踉跄的撞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紧握住林之之的手腕,声音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刚不是还玩的挺起劲的?怎么现在知道要跑了?”
林之之听出来是上官曜,悬着的心松了下来,抓着他的手臂靠了一会儿,小腿肌肉的痉挛感缓和了不少,
“闹这么大动静,是谁来了?”
上官曜瞥了一眼喧闹的方向,眯了眯眼,
“不知道是谁,但总归不是警察,刚才就看到他们翻遍了其它几个赌桌,现在来这你这桌,估计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上官曜的语气里带着疑惑,
“你说谁会闲的没事干在这里闹这么大动静?”
林之之显然不想掺和这个话题,
“我们现在就走吧。”
“不玩了?我看你刚才那一局可是胜券在握,那么多的筹码说不要就不要了?”
上官曜虽然是个玩乐的公子哥,但心算力出类拔萃,加上在国外的这些年游刃有余在各种赌场之间,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猜出她刚才的算盘。
“不玩了,赶紧走吧,我有点心慌,要是真惹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林之之刚说完这句话,那群黑衣人已经开辟出一条道路,只见为首的那个人带着黑色的边框眼镜,梳着一丝不苟的中分头,浑身上下散发出和这个销金窟氛围格格不入的高端精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