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街坊邻居的散去,陈东满脸凝重地看向陈桂兰,劝说道:“三姑,跟我回我家吧。”
“这地方现在太危险了,这次是有大伙在,那混混才没敢胡来。”
“可街坊邻居都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天天守着咱们。”
“等他们上班去了,谁来护着您和表妹们?”
“您大侄子我,可打不过三个成年人。”
陈桂兰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紧张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东子,那咱去你家能行么?你爸妈不会嫌弃我吧?”
陈东赶忙安慰:“三姑,您说啥呢。我爸哪怕是城建局副局长,可他也是您亲哥哥呀。家里有地方,爸妈肯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陈桂兰这才稍稍安心,急忙转身进屋收拾。
在那破旧的木箱子里,翻出几件洗得发白还打着不少补丁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叠好,轻轻放在陈东自行车的篮子上。
随后,她侧身坐在自行车后座,紧紧搂着二丫,仿佛害怕一松手孩子就会消失不见。
陈东把大丫抱上八二大杠,笑着说:“大丫,抓好咯,咱回家。”
12岁的大丫,脸色一红,脑袋轻轻地点头。
一路上,陈东用力蹬着自行车。
陈桂兰则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猴哥那凶狠着,想要拉扯二丫去卖掉抵债的模样。
到了陈东家里,父母还没下班。
陈东热情地招呼陈桂兰和两个表妹坐在沙发上,转身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出几个红彤彤的苹果,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洗干净。
又找来小刀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端到陈桂兰面前的桌面上。
“三姑,您先吃点苹果,压压惊。”
“嗯,谢谢你东子,今天这事儿,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宛如隔世的看着陈东,陈桂兰很是感激的说着。
紧接着陈桂兰又说道:“东子,你现在真是长大了。”
陈东笑了笑,拿着苹果去逗俩表妹玩。
夜幕降临,陈建国和李华珍下班回到家。
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桂兰和她的两个孩子,满脸的惊讶。
陈建国放下公文包,问道:“桂兰,你咋带着孩子过来了?”
陈桂兰眼眶泛红,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建国和李华珍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陈建国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大骂道:“那个刘大柱简直就是个畜生!自己在外面闯祸,竟然要拿孩子抵债,他还有没有点人性!”
骂着骂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陈东。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陈东这小子前两天和自己保证的模样,说不定这事儿是他有意安排的,好让桂兰彻底看清刘大柱,早点离婚。
当然,最好是这样,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陈建国打算待会好好问问。
李华珍也在一旁附和:“这种人就不该和他过,桂兰啊,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
“咱们家还有一间客房,收拾收拾,挤一挤总能睡下的。”
陈桂兰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哥,嫂子,真是谢谢你们了。”
这时,李华珍笑着拉起陈桂兰和两个孩子,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咱是一家人,说那些干啥!我带你们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说着,李华珍带着几人走进浴室。
李华珍找出自己的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陈桂兰,说道:“桂兰,待会你穿我的吧,先凑合一下。”
又翻出陈东小时候的衣服,给大丫和二丫准备上了换洗衣物。
洗完澡,换好衣服的陈桂兰从浴室走出来。
陈东不禁眼前一亮。
之前的三姑,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总是沾满了灰尘和补丁,十足的农村操劳妇女形象。
可现在,她穿着自己母亲李华珍的衣服。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虽仍有疲惫,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
竟有了几分温婉人妻的模样。
大丫和二丫也像是换了个人。
之前小脸脏兮兮的,头发乱如鸟巢,皮肤好似被太阳晒得黝黑。
如今穿上陈东干净的衣服,小脸蛋被热水一洗,露出白嫩的肌肤,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
再也不像之前那副非洲难民的模样。
陈建国看着焕然一新的妹妹和外甥女们,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走到陈东身边,低声说:“东子,你有啥打算?跟爸说说。”
陈东抬头看着父亲,认真地回道:“爸,我就是想让三姑彻底离开刘大柱,不能再让她和表妹们受委屈了。”
陈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做得对。不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毕竟是你三姑的婚姻大事。”
“爸,你就放心吧,后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陈东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
李华珍特意做了丰盛的菜肴,不停地给陈桂兰和孩子们夹菜:“多吃点,看给孩子瘦的。”
陈桂兰看着满桌的饭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哥,嫂,我……”
李华珍打断她:“啥都别说了,咱们是一家人。”
饭后,陈桂兰帮着李华珍收拾碗筷。
两人在厨房里,陈桂兰忍不住哭诉起来:“嫂,我这日子过得太苦了。我本想着刘大柱能改,可他却越来越混账。”
李华珍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们呢,你就在这儿好好住下,找个工作,把孩子养大。”
客厅里,陈建国和陈东贴着坐在沙发上。
“说说,那欠债拿二丫抵债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建国一脸严肃的看着陈东。
“假的,我找人安排的剧本,就是想吓一吓三姑,不然就她那性格,死活都不会离婚。”
“而且,你别以为我小题大做。”
“爸,您先看看这是什么。”
“我那好姑丈,可是骗三姑说,这是治癫疯的药呢~”
陈东冷笑着,又甩又扣着袖子,将之前滑入进去的‘头痛粉’取出来,放在了陈建国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