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您……您得了……急性白血病。”
这几个字像炸弹一样在病房里炸开,空气瞬间凝固了。池念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周瑾的脸上也失去了血色,他紧紧地握住苏珊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苏珊也愣住了,她美丽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看向池念,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幸灾乐祸?
池念的心像被刀绞一样疼,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人。她好不容易才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生活刚刚有了新的希望,却又遭遇了这样的晴天霹雳。
“医生……医生有没有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周瑾的声音颤抖着,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询问着护士。
护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医生说……需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但是……配型成功的概率很低……”
“配型……”周瑾的目光落在了池念身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念念,你……你能不能……”
池念愣住了,她没想到周瑾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和他已经离婚了,而且他身边还有苏珊,他为什么要让她给他捐献骨髓?
苏珊的脸色也变了,她紧紧地握住周瑾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瑾,你不能这样!你还有我!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找到合适的骨髓的!”
周瑾没有理会苏珊,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池念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念念,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求求你,救救我……”
池念的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周瑾已经没有了爱,但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更何况,如果她拒绝了周瑾的请求,小雅该怎么办?她不能让小雅失去父亲。
“我……”池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苏珊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池念面前,语气尖锐地说道:“池念,你不会真的想答应吧?你和他已经离婚了,你没有义务救他!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我,我会照顾他的!”
池念看着苏珊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苏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他做?”
“你……”苏珊被池念的话噎住了,她气得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瑾虚弱地拉住苏珊的手,轻声说道:“苏珊,你别这样,念念是好意……”
“好意?她能有什么好意?”苏珊一把甩开周瑾的手,怒视着池念,“她就是想借此机会重新回到你身边!她就是想利用你!”
池念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狠狠地甩了苏珊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池念自己。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动手打人,可是苏珊的话实在太让她生气了。她可以忍受苏珊的刁难,但她不能忍受苏珊侮辱她的人格。
苏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池念,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刚想开口骂人,却被周瑾的一声怒吼打断了。
“够了!”周瑾挣扎着坐起来,怒视着苏珊,“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侮辱念念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苏珊愣住了,她没想到周瑾会为了池念吼她。她委屈地哭了起来,转身跑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池念和周瑾,气氛尴尬而沉重。
病房里空气凝滞,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池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她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苏珊,更没想到周瑾会为了她吼苏珊。
周瑾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虚弱地靠在病床上。他的目光落在池念身上,眼神复杂难辨。“念念……”他沙哑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好好休息。”池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她不想再和周瑾有任何纠葛。
“关于骨髓移植的事情……”周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不用为难,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池念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周瑾会主动放弃。她原本以为他会苦苦哀求,甚至会用小雅来逼她。
“嗯。”池念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念念……”周瑾再次叫住了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能不能……能不能再陪我说说话?”
池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她拉过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对不起……”周瑾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愧疚,“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
池念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听着周瑾的忏悔。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周瑾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小雅……”
池念的心微微一颤,她想起小雅那天哭着问她:“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小雅很想你……”周瑾的声音哽咽了,“她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池念的眼眶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周瑾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如果……如果我还能活下去,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池念的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周瑾已经没有了爱,但她无法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
“念念……”周瑾突然抓住了池念的手,他的手很凉,很无力,“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池念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周瑾紧紧地握住。
“念念……”周瑾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好好弥补你,弥补小雅……”
池念的心剧烈地挣扎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周瑾已经没有了爱,但她无法拒绝他眼中的恳求。尤其是,当她看到周瑾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时,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苏珊哭着跑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周瑾,歇斯底里地喊道:“瑾!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