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天天蹲在你那个破工作室里,能挣几个钱?还指着我等你买房结婚?连陪我逛个街的时间都没有,你这个男朋友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老娘没时间陪你在这过家家了。拜拜!!!再也不见!!!”
一道消瘦的身影蹲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放在桌面的手机中传来女人 暴躁的声音。随着话音落下,手机中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黎文轩拿起嘴里的烟,扔进电脑桌上一个带着半瓶黑水满是烟头的罐头瓶里。
这是一间能有20来平米的小屋,除了在角落里的一张床,就是满屋的电脑桌和电脑。不大的屋子里能放了有10多台电脑,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线。黎文轩就蹲在其中一台电脑前的椅子上。
轩林工作室,这是黎文轩和大学同学杨春林合开的一家网游工作室。从大学毕业后两人再换了第n份工作后,还是走上了靠游戏挣钱的路子。一晃干到现在也有近10年了,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钱倒是小挣了一些,但时间是都奉献在工作室里了,没黑没白的,顺便还把身体都干 废了。
黎文轩下地从床边的酒箱子里拿了两瓶啤酒,打开桌子上的一袋小吃,一口气吹了半瓶然后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算了,分就分吧,别耽误人家姑娘了。就自己这样的,天天猫在小黑屋,社交除了网络和身边的几个有限的朋友基本为零的死宅,没房没地没车没钱,抽烟喝酒熬夜包宿上个楼都得喘几口人,不说是废物也快差不多了。
其它几个哥们出去吃烧烤去了,他是实在懒得下楼,就让他们给自己带回来。再说屋里这些电脑上还挂着这么多号呢,也不能没人看着,网站上还有不少订单等着交易呢。
两瓶啤酒下肚,黎文轩感觉自己蓄水量有点超标,需要去释放一下。就两手撑着扶手想要站起来,结果刚一使劲就觉得胸口一疼,然后眼前发黑一下子又坐了回去。胸闷,他抬手抓紧了胸口,就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在迅速消失,呼吸也变的越来越急促就像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无力。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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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市,凌州师范校区边的一个小诊所内。昏黄的灯光无力的照着屋内的人。
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两张简单的病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青年。面容清廋嘴唇发白,双目紧闭着,手上扎着吊针。
旁边的床上也有一个青年,斜着身子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正看的津津有味。
黎文轩感觉眼前有着恍恍惚惚的光,仿佛有些刺眼。可他却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他想抬起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却感觉胳膊沉的抬不起来,身上说不出来的酸痛。
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好像不是梦而是真的经历了这些事情一样,记忆无比的清晰。
黎文轩艰难的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微张发出了一个“啊”的声音。
“我靠,轩子你终于醒啦。老刘说你今天再不醒他就得叫救护车了。都一天一宿了还不退烧,吓的老刘都不敢治了,怕你死这。”旁边床上的青年看见病床上的人有了反应,一下子跳下床跑过来说道。
“水………………”
“要水啊,好嘞。”青年从边上拿起一瓶水,用左手微微托起黎文轩的头,把水放到了他的嘴边。
“慢点”
喝了两口水,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延伸到身体之中。黎文轩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身上有了些力气,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他看看边上的青年,最好的哥们杨春林。从开学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就感觉两人特别合的来,因此他们两个也是处的最好的,平时有什么事都是相互分担不分彼此。
“老杨,我睡了多长时间了。”黎文轩的声音还有些弱,不过屋里面也没别人。杨春林还是听清了。
“轩子,整整一天一夜啊,好在老刘说你这回病来的急,估计去的也能快,估计烧两天就差不多了。
“老刘让我一直看着你,说你不一定啥时候就能醒。”杨春林说道。
“谢了,老杨。等兄弟好了请你吃饭。”
“你可拉倒吧,咱哥们就别扯这些用不着的了。等你好了先把我这几天给你垫的看病钱给我才是真的。要不然哥们我就要去吃土了。”
黎文轩微微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等回学校就把钱给你。”
不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4、50岁的中年人。穿着白大褂,顶着一个地中海的头型,脸上有着淡淡的胡茬。进来的人姓刘,这家诊所的主治大夫,也是唯一一个大夫。这个小诊所开在学校边上,就是老刘用自己家的门房开的。
“你小子终于醒啦,你这回病的可够重的。害的我这心也一直悬着,就怕给你治耽误了。那我这小诊所可担不起啰。”
“来吧,即然醒了我给你再量个体温,听听。”说着老刘甩了甩手里的体温计,然后塞到了黎文轩的胳肢窝里。接着又掀起他的衣服用听诊器上上下下的听了听。
“还行,虽然烧的有点重,但听起来肺子没啥事。估计烧退了,再打两天点滴就能好了。”
又过了一会,老刘拿出体温计看了一下。“37度4,还有点低烧。问题不大,这瓶点完,吃点东西你晚上在我这再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谢了,老刘。”黎文轩弱弱的说道。
“行了,不用你小子谢。又不是看病不收钱,不吓我就行了,也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帮孩子现在这体格也太次了点。有点风吹草动的就来病,听刘叔一句,没事多加强加强锻炼吧。”说完,刘大夫摇着头走了出去。
黎文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却在想着他醒来前的记忆。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发烧做了个梦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还是自己真的死了 然后又在这个时间点重生了?为什么那种疼痛窒息而死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