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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的时候,唐念正吞掉最后一口糍粑饭团。
原本想喝香菇鸡肉粥,但担心味道太大,还是选了豆浆。
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安静地吃完了早餐,刚刚好卡点在老师进来的时间。
这一节是经典作品曲式赏析。
唐念抬头。
却见到了一个分外陌生的……金发青年。
距离太远,唐念看不清楚,只觉得老师的举止分外优雅轻缓,每一个动作都透出贵族般的赏心悦目。
淡金色的短发像古典壁画里的天神,鼻梁上架着纤细的银丝边框眼镜,皮肤呈现出牛乳似的白皙柔和。
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唐念下意识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学生都反应淡淡。大风小说
老师抬起眼,开始点名,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微凉的冰蓝色。
莫名的,唐念略微紧张地坐直了身体,总感觉与老师四目相对了。
很快,就点到她的名字。
“唐念。”
温润动听的声音响起,那人宝石般的双眼锁定了她。
唐念,“到。”
倏然,声音从远处变成耳边。
“原来就是你呀。”
声源距离极近。
回过头,上一秒还在讲台上的青年此刻坐在唐念身旁。
正微笑看着她。
过分精致美好的面容绝非人类所有,湛蓝色的眼眸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拉斐尔。”
唐念嘴里的豆浆咽下去。
“你好。”
这又是她以前犯下的错吗?
会不会太多了点?
拉菲尔眨了眨眼睛,性格很好的样子,“很遗憾不能跟你握手,因为今天的他一定会嫉妒的。”
谁?
唐念视线下移。
看到了青年收拢在背后的雪白翅膀。
它们看起来柔软雪白,以违反空间常识的状态垂在地上,大半羽翼和尾尖穿透墙壁隐没在看不见的地方,完全无视了物理法则。
“请帮我把这个还给他。”拉斐尔摘下眼镜,食指轻轻抵住唇,“不要告诉他我偷偷见了你。”
唐念低下头,看到桌子上的银丝框眼镜。
越看越眼熟。
好像是……沙利叶在医务室戴过的那副。
“下次再见哦。”
“翻开书本第72页。”
青年动人的嗓音和不远处老师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唐念抬起头,讲台上的老师变成了黑发戴眼镜,面目和蔼的中年男性。
再次回头,身旁的人变成了两个女生,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刷手机。
好奇怪。
刚刚那人是谁?
唐念拿起桌子上的镜框。
出不意外的话那人和沙利叶认识,拉斐尔这个名字,昨晚的春神尼斯也提到过。
原来是天使啊。
清晨的课总是格外催眠,尤其是昨晚一直被折腾一夜没睡好的唐念,眼皮上下吸引,稍有不慎就会闭合在一起,再一睁眼一首曲子都快讲完了。
一连上了两节作品分析,终于熬到下课,唐念疲倦地趴到桌子上。
旁边的女生放下刷了两节课的手机,焦躁地扯着头发大喊,“啊,受不了死恋爱脑一点,要在头上养草原啊。”
旁边有人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看了个帖子,看得我血糖都上去了。”
“不应该是血压吗?”
“被死恋爱脑腻的!”
女生啪的一声把手机盖在桌子上,“啊啊啊晦气,我的id也叫momo啊!”
昨晚实在没睡好,唐念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下节课不换教室,睡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她渐渐失去意识。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
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屏幕亮起,跳出三个字。
但是她睡着了。
电话到了最后自动挂断,重新安静下去。
距离大学城二十公里外的市中心主商业区,矗立着整座城市最大的教堂,也是多元文化交流中外来教会最重要的象征之一,现在已经成为东南沿海城市知名地标景点之一。
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商圈,教堂凭空开辟8000平方米,建筑面积为6000平方米,大门两边的两座尖塔高达186米,就像直入地面的巨大宝剑。
它不仅是国内宗教建筑艺术的伟大纪念碑,还几度被评为“最烧钱景点”。
且不说十个礼拜堂和塔楼都是单独收费的,光是收到的募捐善款就无法计数,绝大多数都来自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赚得盆满钵满后想要上天堂的上位者,钟楼上重达24吨食物引口巨钟,通体由白银黄金打造,就是由某几个已经安心养老的富商合资捐赠。
教堂门口有许多慕名而来打卡的年轻人,手机与相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你看,教堂这四排柱子,25吨白银纯银浇铸,实心的!”
“据说这里的牧师开布加迪威龙。”
“这么有钱吗?”
“不然就被评为国内最贵的教堂了,光脚下这片寸土寸金的地皮就有四十三亿了。”
沙利叶只觉得这里有些吵闹。
他受了伤,要在信仰最多的地方恢复,于是选定了这里。
但是这里的信仰之力也不多。
他疲倦的舒展翅膀,飞向大礼拜堂最高处的雕塑后,找了个磨光石砌成台子,侧身躺下。
头顶的弯顶彩色玻璃上绘制着圣经记载的人物,在阳光反射下,绚丽璀璨。
这个世界的神与天堂来自人类的艺术想像,某些与沙利叶的天堂吻合,绝大多数来自于人类精神寄托的美好想象。
教堂内还收藏有许多珍贵的艺术品,这都是人类创造的财富。
这里的神是人类文明中圣经里记载的神。
不是创造他的神。
但沙利叶仍旧觉得很美好。
拥有想象力,是件很浪漫的事。
有了想象力,才使人类拥有区别于动物的创造力,一点一点突破肉体局限发展出现在的文明。
沙利叶趴在雕塑上,安静地闭着眼。
受伤的翅膀覆盖着身体,像在身上落下一层雪。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顺着肩膀下垂,遮住了清冷的面容,只露出半段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下颌。
很快,大礼拜堂安静下来。
有人将散客引导到教堂外,随后十几个身